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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庆以往见过的男人,不是畏惧于她的气势,就是惊艳于她的美貌,或多或少都有几分失态,施南林的淡定与从容让昭庆吃惊,也令她无意识间暗恼。
索性不客气道:“不错,国乱则民殃,民乱则国覆,本宫不得不说,你关于民为国基之言不无道理,本宫也无从反驳,只是,你可曾想过,百姓关心的也许不是谁当他们的君王,但惟有好的君王才能给他们衣足食饱的生活!”
施南林轻轻点了下头,表示赞许。
昭庆压下胸中愤慨,接着说道:“我父王仁爱,这么多年,楚国人才能安居乐业,楚国也富甲四方,但王后是什么样的人,她的两个儿子又是什么样的人,你可清楚?你可知国家落在王后母子手中会是何种命运?”
面对昭庆的质问,施南林目光深遂了几分。
昭庆深吸了一口气,又道:“王后热衷权势,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当年我母妃在世,她怨我父王独宠母妃,怕她自己的后位不保,便笼络后宫,孤立我母妃,又散布传言,说我母妃乃覆国祸水,害我母妃抑郁而终!本宫幼时有位亲近的乳母,感情甚好,她便在暗中寻了乳母的不是,命人将乳母乱棒打死,本宫有一亲如姐妹的贴身侍女,她趁我出宫,生生将其逼死……”
昭庆心痛,那些个曾经无比鲜活的生命,一个个就这么消逝、离自己而去……
施南林默默地看着昭庆无声流泪,目光柔和下来。
昭庆咬咬牙,硬是将酸楚压下,直视施南林道:“至于王后两子,子禄好色贪婪,子裕冷酷好杀,相信你早有耳闻,本宫且问你,若他们二人任何一个即位,可是百姓之幸?可是楚国之福?”
昭庆固执地瞪着施南林,仿佛他不给出答案就绝不与他罢休!
施南林无奈苦笑,在昭庆的逼视下,轻轻吐出两字,“不是!”
“那么,本宫再问你,”昭庆罕有地咄咄逼人,“这样的人,可容其染指王位?”
施南林凝视昭庆,半晌,反问,“那么,谁可?”
昭庆一愣,谁可?她倒是从未想过,她归来后,一心想着绝不可让王后母子遂愿。
施南林的目光沉重起来,仿佛那其中凝聚着山峦之重、江河之广……
“大王子嗣,多为无能之辈,”他毫不客气地说道,“即便王后亲子不能即位,即位之人也无力夺回军政大权,自然沦为傀儡,公主可曾想过?”
昭庆跺脚,“我父王还在呢!”
施南林轻轻摇头。
昭庆着急,“那你说,该如何?”
施南林苦笑,“扶不起的王孙,又怎能指望!便是大王,怕是也心知肚明。”
昭庆绞尽脑汁,确是无法在众多公子中寻出一个出色的,便是子思,一是年幼,二是纯良,万万无法与王后母子相较!
“可惜,”施南林叹道,“无人有公主这般胆识……”
昭庆眼眸一亮,脱口而出,“那么,本宫便向父王讨来这个王位!”
第三十九章 劝说
楚王再次醒来,迫不及待地询问昭庆,“你见过施南林了?”
昭庆原本就心乱如麻,见老父如此心急,不由哭笑不得,马上召玉儿为楚王端来膳食,劝楚王道:“父王用膳,恢复体力要紧。”
楚王认真端详昭庆神情,终是看不出什么,不由叹气,“你如今越来越像你母妃,凡事都藏在心里,再不肯轻易与父王说了!”
昭庆心头一紧,不由难过,母妃心意难测,父王为讨母妃欢心确是花了不少的心思,那时的自己,私心里不是不埋怨母妃的,谁想,自己长大了,经历了这许多,才开始明白,母妃,想必心底也埋着苦衷呢……
亲自服侍楚王用过膳,昭庆的心情好了几分,楚王的病情确有明显起色,想来那颗还魂丹确是名不虚传,而那个人,也确是用了心……
昭庆问楚王,“父王可想好王储人选?”
楚王苦笑,“你担心这个做什么,你是女子,只要寻个好夫婿,便可一生无忧!放心,父王早已为你做好打算。”
昭庆也是苦笑,“父王心意,女儿怎会不知,只是父王提的那人,女儿已经见过,女儿被弃之身,断配不上他……”
“胡说!”昭庆的话被楚王愤然打断,“你乃堂堂楚国公主,有绝世之容,有玲珑之心,遇人不淑,非你之过,便是一国君王也配得!”
昭庆见楚王动气,不由后悔不已,急忙告罪,“父王身体要紧,女儿言语有失,望父王见谅!”,说着,眼框已开始泛红。
楚王这才平复了几分,拉过昭庆的手,语重心长道:“施南林人品端正,样貌出众,其父施正山为相多年,对父王忠心耿耿,你下嫁与施家,父王很是放心。”
昭庆轻咬下唇,低头不语。
楚王又道:“施南林之才不亚于其父,甚至大有过之,父王准备封其辅相之职,待其父隐退,他就可名正言顺地坐上相位,以他之能,定可把持朝政,无论将来由谁即位,你的荣华富贵都不会动摇。”
昭庆摇头,这条路虽好,却断不是她所要的。
楚王以为昭庆仍在顾虑弃妇之身,又道:“父王已经询问过施家父子,人家已经答应下来,只要你愿意,父王即刻便可赐婚。”
昭庆惊得目瞪口呆,什么?那父子二人早知父王有此意?
“父王!”昭庆顿时羞得满面通红,起身跺脚,“您,为何……,我……”想到施南林的目光,昭庆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敢情人家早就心里有数。
楚王大笑,“你如此羞涩,难道是已看中了他不成?”
昭庆又急又气,却又不好对病中的慈父发作,索性如儿时般调头跑出。
身后,楚王开心的笑声如影追随……
白虎在院中晒太阳,见了昭庆,好奇于她脸上的晕红,围着昭庆转了两圈,才重又懒洋洋地趴回去。
昭庆挨着小虎,席地而坐,一手为小虎梳理白毛,一手捧头叹息。
不多时,玄木出现,注视昭庆的眼中隐含忧虑。
昭庆一见,心知肚明,不由咬牙切齿道:“你,又去偷听!”
玄木并无半点羞愧,凑近昭庆,低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昭庆拿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干脆没好气道:“怎么办?遵父命嫁人,还能怎么办!”
玄木急忙摇头,“不可,不可!我主子知道了,可不得了!”
他这么一说,昭庆心头的愤怒顷刻间被挑起,“他让你跟着我,监视我,是不是?他自己将从父命娶大将军之女,却不容我嫁与旁人,是不是?”
昭庆原本自然没有半分再嫁之心,只是苦于一时无良策劝楚王打消此念,被玄木一搅,心头长久积郁的不甘与痛楚悉数涌了出来。
玄木吓得几乎想伸手捂住昭庆的嘴,“我的姑奶奶,你这是生怕旁人不知你们的关系呀!”
昭庆索性发泄出来,边哭边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他对我做了什么,你最清楚不过,我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白虎见昭庆哭泣,警惕地翻身立起,一双琥珀色大眼中溢满心疼……
玄木急得直搓手,又不知如何安慰昭庆,“你们两人,一个伤心,另一个也伤心,这是何苦,何苦!”
昭庆闻听,更是泣不成声。
贝衣不知何时悄然现身,一双精亮无比的眼眸死死盯住玄木,仿佛认定了惹得昭庆伤心,玄木就是祸首。
玄木见她到来,心虚不已,连忙解释,“这不关我的事,真的,我可没本事惹得你主子落泪。”
贝衣一脸怒容,突然将下巴向旁一扬,冷冷吐出一字,“滚!”
玄木如蒙特赦,忙不迭地抬脚溜走,头也不回。
昭庆心中理智与伤感交战,一时告诉自己为了那人不值得如此,一时又难以止住悲愤伤心不已,贝衣不善表露情感,惟有忠心守候,与小虎一道,坚定地护在昭庆身边……
昭庆哭过,收拾心情,拍了拍小虎的头,又深深看了眼贝衣,“你们不必担心我,我知道该怎样做!”
昭庆再次召见施南林。
时隔一日,再见他,昭庆心绪已是大不相同。
施南林换了身淡青衣袍,儒雅之气更盛。星目扫过昭庆微肿的双眼,面上闪过一道瞬间即逝的惊色。
昭庆照例开门见山,直直盯着他道:“本宫不能嫁给你!”
施南林沉默地与昭庆对视,这时的脸上反而不见任何异色。
昭庆咬咬牙,强迫自己没有别开脸,沉声又道:“本宫已非完璧。”
这一句话,真的说出口,宛如在昭庆的心头深深划下一刀……
施南林垂下眼,再抬起时,眼中平静如水。只是,神色里,隐现怜惜……
昭庆无法在这样的注视下开口,这才别过脸,轻声道:“你本才俊,众多淑女闺梦中人,日后必会觅得足以匹配之佳偶,本宫……,本宫只希望,你能助本宫……”
“公主请明示。”半晌,施南林才波澜不惊地开了口。
昭庆转头,直视他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