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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宫人来回禀昭庆,丞相抱病,不便入宫。
昭庆微微合上双眼,半晌,才叹了口气,转身又回到楚王塌前。盯着老父睡容,不禁心酸。
玉儿轻手轻脚地端来粥汤,低声劝道:“公主,您多少进些食吧!”
昭庆看了一眼,心中生厌,摇了摇头。
玉儿心疼,又道:“您再忧心,好歹也得小睡一会儿。”
昭庆叹息,苦笑,这种时候,她又怎能睡得着?
想了想,她轻声询问玉儿,“丞相称病可有时日?”
玉儿点头。
昭庆又问,“丞相是独独不肯见本宫,还是不肯见任何人?”
玉儿了解昭庆,利落答道:“听闻丞相也不肯应召入宫见王后。”
昭庆这才多少释怀,只是心下疑惑,以丞相的为人,怎么会在此时退缩?记得自小,父王便夸赞丞相一心为国、刚毅正直……
外面,玄木又在与贝衣拌嘴,准确说,是玄木在讲、贝衣置若罔闻。
“你看你,全身上下,哪里像个女人?”
停了停,似乎贝衣并无反应。
“连一丝女人味都没有,好端端的一条绸带,也能被你用做武器。”
贝衣似乎仍旧没有反应。
“还动不动就看不起旁人,便是本事再大,也用不着这么狂妄吧!”
仍是听不到贝衣的动静。
这下,便连昭庆都有些奇怪了,贝衣的脾气,怎容这小子如此大言不惭?
昭庆与玉儿转出内室,一看,两人不由相视而笑。
只见,玄木正对着贝衣刚刚坐过的一把椅子,自言自语……
玉儿忍不住,‘扑呲’笑出声来。
玄木回手,摸了下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她说去将你的胞弟和白虎寻来,让我留在这里守护,趁她不在,难得发泄一下!”
昭庆神色一凛,子思,自己竟然忘记了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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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有存稿,周末休息两天,只能到周二更新了,见谅!
第三十六章 姐弟
玉儿领路在前,昭庆跟在其后,心下愧疚不已,子思是自己唯一的胞弟,一出世就失去亲母,父王虽然不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父王不喜甚至怨恨着这个最小的儿子,将痛失至爱归责于子思身上,除了自己这个亲姐,诺大的楚宫里,无人善待过他,而自己……
昭庆叹息,玉儿听闻,也不由暗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楚宫西北角,多为粗使奴仆起居作息之处,浆衣坊、养马司、炼制所,昭庆小时,逃过老宫人的看管,私自跑来玩耍,曾以为自己来到了父王描述中的民间。
这里没有锦衣娇美的宫人,只有粗衣乱发的妇人,这里没有威风凛凛的卫士,只有赤臂流汗的工夫,空气中没有花香,行走间没有玉阶,小小的昭庆,直到那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生活有多么特殊。
玉儿不忍道:“公主,还是容奴婢唤人将公子带出来吧。”言下之意,这里不是昭庆的身份应入之地。
昭庆轻轻摇头,心中不意闪过子思在白越王宫喂马的情景,不由苦笑,小小的子思还要受多少苦?
这里没人识得昭庆,但她华丽的服饰、高贵的举止无一不在彰显她不同寻常的身份。劳作的人们不由放缓手中活计,诧异地注视她。
玉儿不满,看昭庆,昭庆一脸淡漠,不以为然。玉儿无法,手指一命洗衣妇人,“你,过来!”
妇人惊慌,不知其意,在旁人担忧的目光下,不情不愿地挨过来。
“子思公子被关在何处,你可知道?”玉儿扬声问道。
妇人一愣,突然醒悟这突临的贵人并不是寻自己晦气的,面皮不由放松了几分。点了点头,小心答道,“奴婢知道,这里人人皆知,当日公子被押解此处,管事曾宣读王后懿旨,命公子马厩洗马,众人不得接近。”
玉儿难过地转头察看昭庆表情,只见昭庆的眼中闪过一道异色,嘴角动了一下,终是没有出声,她哪里知道昭庆心中所想,只单纯以为昭庆心痛,却不晓得昭庆的心头转过一个奇异的念头:这么巧?
楚宫的养马司与白越王宫的大相径庭,一走进,刺鼻味道冲得玉儿急忙掩住口鼻。
昭庆神情凝重,开始还没注意,待到觉察胸口闷恶,已是险险呕出。
玉儿看出昭庆变色,急忙哀求道:“公主,您先出去吧。”
昭庆暗暗吞下一口酸水,平息半晌,淡淡道:“无碍。”说着,迈步前行。
玉儿只得摇头跟上,还未行几步,忽见一道白影,直冲昭庆而来。
玉儿吓得大叫,“公主,小心!”
声落,却见昭庆一声欢呼,竟任那白影冲入怀中。
玉儿浑身冰冷,瞪大双目,眼睁睁看着一只少见的白毛老虎伸舌猛舔昭庆的玉面,粉嫩的鼻子还不时发出沉重呼声……
昭庆少有地露出欢颜,毫不顾及白虎已是脏得发灰的毛皮在自己柔华名贵的衣料上摩擦,更不理会白虎湿漉漉的舌头将自己的面颊舔得些微刺痛,她只是难掩喜悦地全心接受着多日未见的小虎向她表达的独特热情。
“你长大了,我快要抱不动你了!”昭庆点指着小虎的脑门,故意逗弄它。
小虎摇摇尾巴,琥珀色的双眸中满是得意之色。
“你这些日子过得不好吧,怎么变成了脏孩子?”昭庆忆起白越宫中小虎陪伴自己度过的那段风雨飘摇的岁月,愈感亲切。
小虎脱离昭庆的怀抱,惬意地就地打滚,仿佛在回答昭庆,自己这一身脏毛就是这么来的!
昭庆轻笑出声,满眼宠爱。
玉儿直到这时,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公,公主,这……,可是,老虎呀!”她结结巴巴地出声道。
昭庆目光一直不离白虎,只是随意答道:“小虎乃本宫自小收养,你日后要多与它亲近,好生照料。”
玉儿一听,吓得面色煞白,小虎此时身型已不复幼时的娇小浑圆,自然不再是女孩眼中无害的宝贝。
小虎从地上翻身而起,看出玉儿的惧意,竟故意昂头咧嘴围着玉儿打转,玉儿腿一软,险些没瘫坐在地……
昭庆心系子思,抛下小虎与玉儿‘嘻戏’,自顾向里走去。
没多远,已听到熟悉的女声,“公子,这种粗活岂是您做的,放下,谁敢再啰唆,奴婢就让白虎咬他!”
昭庆嘴角顿时涌出笑意,清儿,还是那么泼辣!
转过角落,昭庆一眼看到了子思。
子思高挽衣袖,正在井边打水,暑气当头,他的一身粗衣,均被汗水浸湿,露出的肌肤,竟已黝黑发亮。
昭庆心一酸,眼眶开始发热,一声呼唤却是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口。
自己愧对亡母,始终没有照顾好子思。
“主子!”清儿眼尖,率先发觉昭庆的到来,声音中满含惊喜。
昭庆心中顿时升出一丝暖意,含泪点头。
子思怔立,半晌,缓缓放下手中粗重的水桶,大眼一瞬不瞬地紧盯昭庆。
没有重逢的惊喜、没有再见的欣慰,有的,是难言的疑问,是莫名的痛楚……
昭庆下意识地避过这眼神,这仿佛可以看穿自己的眼神。
……
昭庆将子思直接带回楚王寝宫,一路上,子思都保持沉默,只有清儿在滔滔不绝地讲述他们回宫后的境遇。
昭庆突然觉得,子思再不是自己心目中的弱小胞弟,自己,也已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
寝宫里,贝衣应是已先行返回,远远地,众人可听闻玄木的奚落之声。
“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怎么样,连个人都寻不到,这回没话说了吧!”玄木幸灾乐祸。
昭庆一脚踏入,贝衣欣慰地望着她。
玄木一眼瞧见默默跟随的子思,抛下贝衣,热情地冲过来,大叫,“老弟,吃苦了吧,早知如此,老哥当初就不该把你送回来!”
清儿横他一眼,噘起小嘴,拽着子思衣袖,“公子别理他!”
玄木还要开口,被昭庆沉声打断,“子思,随我去见过父王。”
子思抬眼,与昭庆的目光相对,闪烁几下,重新垂下,沉默跟上……
楚王还在昏睡,守在一旁的郭不为接到昭庆投来的询问目光,只是苦笑,“还魂丹药劲强大,还不知大王要睡上多久才能醒来。”
昭庆拧眉,细细打量沉睡中的老父,见他睡颜平静,多少安下几分心。
转头看子思,子思只是呆望着楚王,面上并未流露过多的表情。
昭庆暗叹,这也怪不得子思吧!父王确是从未与他亲近过。
入夜,劳累多日的众人终于得以入眠,昭庆固执地守在楚王塌前,沉思默想。
贝衣忠心地护在她身边,一双精目褶褶生辉,竟是丝毫不见疲乏之色。
玉儿双眼发红地蹑足走进,手捧一件月白寒衣,“公主,夜深了,披上吧!”
昭庆思绪被打断,扫了一眼那件寒衣,心下一突,盯住玉儿。
玉儿点头,难过道:“这正是碧儿姐姐亲手为公主缝制的最后一件……”
昭庆起身,伸手抚摸,良久,似下了决心,吩咐玉儿,“命人备驾!”
玉儿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