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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庆原本不想插手,人家管教自己的奴才,她这个外人何必糁和!再说,这个男人心里的怒气总要找个地方宣泄出来吧!
只是他拍桌子,她近前的热汤溅出了一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啪!”这一声不是定王拍的,却将定王的怒气生生噎在了吼咙里。
昭庆收回手,紧抿着嘴,无视定王和锦书惊诧地目光,她小心地察看自己的手背,想着这从小被无比呵呼,被心里那个人赞了又赞的纤纤玉手终是要破相了吗?
少顷,定王惊呼了一声,几步上前,一把拉过她的小手,心疼地叫着:“烫到了?”
锦书也机灵地忙从地上爬起来,“奴婢去取烫伤药!”转身就跑。
定王笨拙地尝试着吹拂伤口,昭庆却是大力地将手抽了回来,别过脸不肯理他。
定王心中懊恼,半天才叹气道:“别生我的气……”
昭庆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定王将目光投向那满桌的佳肴,良久,沉声道:“白越向楚国发兵了!”
昭庆的脑中轰地一声响,倏地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盯住定王。
“楚国派使来求助,希望父王能发兵增援。”定王没有留意昭庆的反应,一味自顾自地述说着自己的烦心事,“白越王野心勃勃,今日能突袭楚国,日后就可能对与楚比邻的攸国用兵,要知道,当今四国中白越兵力最强,其他三国无一可与之抗衡,除非……”他突然加重了语气,握紧拳头道,“联合!”
“可是,”他顿了顿,眉头紧锁道,“大将军却劝父王隔山观火!”
昭庆心头一紧。
“说是为防白越偷袭,最好按兵不动、保存实力,可依本王看他不过是为报复楚王当年质押其寡嫂与侄儿的私怨!”
“更可恶的是,”他咬牙道,“父王竟听信了他的话!”他忍不住又想拍桌子,却猛然间想起了身边娇嫩的佳人,硬生生将已伸出的手缓缓地收了回来,无奈地看向昭庆。
昭庆垂着头,定王看不到她的表情,否则,他一定会为她眼中异样而逼人的光芒所震撼。
昭庆的心沉啊沉,脑中一遍遍回响着那句“……楚王当年质押其寡嫂与侄儿……”
接下来的几日,定王每每从朝堂上归来都情绪不佳,只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不再涉足幽居。昭庆无从探听消息,不免焦急。
这一夜气温骤降,难得地刮起了寒风,昭庆早早躺下,却是听着窗外的风吹树动,久久无法入睡,想着自己的父王不擅军事,自那个男人离去后,国中再无真正的良将,如何能够抵挡素以骁勇残暴著称的白越大军?楚国的百姓过惯了安居乐业的生活,又将如何应对战争不可避免的波及?
她终于忍不住坐起身来,打定主意,出声召唤锦书掌灯。
锦书满腹疑虑地服侍昭庆穿衣,又为她重新绾起秀发,几欲张口询问,都被她不容置疑的神情吓了回去。
直到昭庆吩咐她引路去王爷的书房,锦书才明白过来,不由急道:“这外面冷得很,姑娘还是不要出去了,要见王爷,明日奴婢叫无用通禀一声,王爷定会过来的!”
昭庆不依,“我就要现在见他!”
“可是王爷说不定已经歇下了!”
“叫醒他!”昭庆神色坚定。
“可……”
昭庆没有耐心继续同她啰嗦,提起一盏风灯,抬脚就走,锦书“可……”了半天,终于惊觉地追了上去。
定王才与亲信议过事,正指使着无用为他翻箱倒柜地找寻什么东西,昭庆顶着寒风踏入书房,实是令他大吃了一惊。
“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
昭庆原本正为如何开口询问他而苦恼,一见他这副难得地惊诧模样反而安下心来。她平静地解下披风,几步走到书案边儿,将一双冰冷的小手伸到灯前。定王心知她定是冻着了,不由心疼起来,忙从她身后靠上来,将她揽在怀里。
“想来,就来了。”昭庆淡淡地说。
定王很想调侃一句,“是不是几天不见,想我了?”但他素知昭庆的脾气,想她竟在这样的天气里主动来见他,实不寻常,便将已到口边的这句话儿给生生打住,改为温柔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昭庆一反常态地没有挣脱他的怀抱,沉默了半晌,感到身体已恢复了些许温度,才直截而简洁地问道:“楚国怎么样了?”
她身后的定王明显地一怔,不由狐疑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政事儿来了?”
昭庆隔了许久,才轻声吐出几个字,“我是楚国人。”
定王听了,却是并不惊讶,反而嘴角微微上扬,将怀中的昭庆又搂紧了些,嘴唇凑近她玲珑的耳廓,带着一丝喜悦道,“你终于肯对我透露自己的身世啦!”他轻轻吻了下她的耳垂儿,想着昭庆的心儿终肯为他敞开一道缝隙,这是多么难得,自己长久的努力或许已开始打动她!
昭庆强忍住伸手挥开他嘴脸的念头,只是侧了侧头,避开他直接喷到自己耳边的热气,“攸王仍是不肯派兵救援吗?”
“嗯!”定王将脸埋入她白玉般滑腻的颈间,闷着声应道。
昭庆的脸不由得红起来,这个男人实在是可恶,这种时候也不忘了吃她的‘豆腐’!
不待昭庆挣脱,定王已见好就收地抬起头来,“你还有家人吗?要不要我派人潜入楚国将他们接出来?”
有那么一瞬,昭庆确信自己被他的贴心感动了……
“不用了……”良久,昭庆垂下头,声音轻不可闻,“他们应该能照顾好自己……”
“你确定?”定王轻轻扳过昭庆单薄的双肩,将她精致的脸庞完全收入自己的眼底,“楚国已连失了五座城池,情况很不好!”
“什么?”昭庆难以置信地惊呼一声,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定王锦袍的前襟。
定王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谁也没想到,楚国这般不堪一击,不过是短短几日,就连楚王派来求援的使臣还未及离开……”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怀中的昭庆已是面色铁青、浑身发抖。
“想想办法,你快想想办法……”昭庆回过神儿来,对正温柔地将她放到屏风后软塌上的定王哀求。
定王伸出一只手罩上她的额头,又缓缓俯下身,沉默地亲吻她冰冷的脸颊,良久,才低语道:“也不是毫无办法。”
第三章 抚琴
定王要在自己的府中宴客,客人是西骑将军刘武,当朝梓阳公主的驸马,也是大将军的亲侄。
定王显然很重视这次宴请,特意吩咐府中上下提早准备。
昭庆着了凉,加上心忧,那晚过后就开始咳嗽,身上也一忽冷一忽热地生起病来,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好转,定王急了,将太医们连番招进府来,轮流给昭庆诊病,动静太大,终是惊动了宫里。
这一日下起了细雨,定王早朝未归,昭庆进过了药,昏沉沉地窝在床上,锦书不敢大意,将一应门窗都关闭严实,并按定王的吩咐将只有冬日才用得的暖炉生了起来,昭庆只觉浑身渐有了暖意,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磕睡……
正梦见自己跌坐在昭庆宫桃花苑满地的花瓣中嘻笑,被气急败坏的玉儿数落……
“姑娘,快醒醒,快醒醒!”一阵急促的摇晃,将她从落英美景唤回到阴暗房中。
“什么事儿?”昭庆恍惚间,有气无力的问道。
“梓阳公主突然到访,指名要召见姑娘!”锦书急得满头是汗。
……
定王回府时,梓阳公主已离去,他问锦书,梓阳公主是否有为难昭庆,锦书摇头,“公主仅是询问了几句姑娘的病情?”
定王又问昭庆的反应,锦书困惑道:“姑娘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是奴婢代为答的话儿。”
“就这样?”定王有些诧异。
锦书想了想,又补充道:“公主离开后,姑娘问奴婢,‘我与她,谁更美?’”
定王沉默半晌,挥挥手,示意锦书离去。
当晚,梓阳公主对她身为将军的驸马说起她奉王命去定王府,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妖媚女人,她是这样描述的:那绝不是一般的美人,她虽在病中,可气势举止却丝毫不输我这堂堂公主半分!
驸马问她,“你是如何回报王上的?”
公主正色道:“当然是如实回报!”
驸马惊道:“你怎可这样说?”
公主皱眉:“对父王我怎敢有丝毫隐瞒!何况,你又没有见过那女子,为何无故替她着想?”口气中竟是难得地带上了几分不满。
驸马看了她一眼,叹口气道:“我并不是顾虑那名女子,只是世人尽知定王有多宠她,你这样回报,怕是王上不会再轻视她,如若王上起了除去她的心意,你想定王会如何反应呢?”
公主不以为然道:“不过是王弟的一个宠姬,还能闹出什么乱子来?再说王弟总是要服从父王的!”
驸马闻听,却是冷笑了一声,“定王?很难说!”
昭庆沉默了几日,身子竟好了许多,定王担心锦书照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