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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几乎又恢复如昔,只除了那缓缓从地上爬起的青玉。
昭庆隔窗望向院中的那个窈窕身影,目光冰冷,神情凝重。也许该感谢这个女人点醒明显是发了疯的白越王,或许真能因此摆脱他可怕的纠缠,可白越王清醒后,又会如何对待自己?自己的计划又该如何实施?
白越王再次露面已是傍晚时分,他缓步走进来,目光与正在沉思的昭庆不期而遇。
夜色中,昭庆发现他眼中痴狂的神色已多少褪去,只是灼热如昔。
白越王走到昭庆近前,昭庆没有躲闪。
“你与她长得真像!”白越王的声音恢复了几分君王的傲然,“寡人起先还以为是她回来了。”说着,他伸手欲抚摸昭庆的脸颊。
昭庆冷着脸,侧过头,白越王的手扑了个空。
不过,他并没有如昭庆预料般地动粗,也没有如躲在暗处的青玉期望中的发怒。
他只是淡淡地无声地笑,收回手,紧紧盯着昭庆绝美的脸庞,不以为然地宣告,“你不是她也没有关系,你与她生得这般地像,你就作她的替身好了,寡人会对你好,十分地好,就全当是对她好!”
昭庆暗骂:谁要作替身,你这个疯子!
不过,对于白越王恢复了理智这一点,昭庆私心里还真是松了一大口气。
白越王终于肯回内廷就寝,起驾前,他问昭庆,愿不愿意随他去?
回答他的是昭庆利落地转身。
他竟不恼,只对着昭庆的背影简单说了句,“寡人明日朝后再来看你。”
说完,竟真的离开了,以至昭庆简直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好运!
昭庆安心地回房,多时不见踪影的清儿神神秘秘地跟进来,“姐姐!”
昭庆不经心地看她一眼,想着这丫头去了哪里胡闹,怎么一头的乱草?
清儿凑到昭庆耳边,“我知道刚刚大王去了哪里。”
昭庆一惊,诧异地盯住她。
清儿不由得意,“我见大王离去,怕生出什么变化来,便悄悄跟了上去。”
昭庆顿时来了精神,不禁向小丫头投去一个赞许地目光。这孩子机灵,有前途!
“好在近日宫内颇乱,也没人注意我这个小侍女,我一路远远地跟着,姐姐肯定猜不出我跟到了哪里!”
清儿故意买了关子,停下来冲昭庆眨眼。
昭庆虽然心急,却自小就懂得如何对付这种小伎俩,不紧不慢地端过茶,小小地抿一口,等待清儿自己说下去。
清儿果然心急,也不作势了,连忙自己揭开迷底,“柏树林,就是秀云居旁的柏树林,深处竟然有几间灰色的房子,有人守卫,我只能远远地偷望,大王进去了好久!”
清儿一气讲完,讨好地看着昭庆。
昭庆的神色难得地柔和下来,对她轻轻点了下头,想了想,又顺手拿起桌上白越王把玩后留下的一颗珠子,递给她。
清儿茫然,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昭庆又点了下头,清儿手足无措,“这怎么可以,这是大王留下的,一定十分贵重!”
昭庆捏了捏那珠子,不以为然,这种玩意她自小就见惯了,毫不稀奇。
清儿倒底还是接过了珠子,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激动的,捧着那珠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良久,才结结巴巴地向昭庆保证,“姐姐,你放心,清儿一定全心服侍姐姐!”
言下之意,清儿从此就跟着姐姐混了!
昭庆淡淡点头,开始专心喝茶,琢磨那柏树林中倒底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白越王进去半天就不再疯狂了?
白越王恢复早朝,王宫上空笼罩多日的阴云终于散去,惶恐失措的宫人们也多少安了心。只是,扮作哑女的昭庆已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宫女!
昭庆虽然仍旧不肯搬离小院,却也不便凡事都与白越王对着干,毕竟是在人家的宫檐下。
白越王喜欢将昭庆带在身边,讨好般地爱宠,程度之深往往令旁人咋舌。
譬如,昭庆只是对白越王阅书阁中的几件袖珍玉雕多看了几眼,自此,稀世的珍珠玛瑙玉器金饰便源源不断地被送至昭庆面前,再珍贵的宫藏也不过是沦为昭庆的玩物。
再譬如,昭庆对给白越王献舞的蓝眼美女有着掩饰不住的兴趣与好奇,白越王注意到后,马上下旨,进贡的蓝眼美女从此全凭昭庆使唤。
……
昭庆喜欢带着小白虎散步,白越王只要闲暇,都会亲自陪伴。有了白越王在侧,诺大的白越王宫,昭庆又有哪里是去不得的?
只除了那片柏树林!
昭庆每每暗自怂恿小虎跑向树林,都会被白越王命人适时拦下,白越王的理由很简单,长公主怕虎!
昭庆即便知道他不过是找理由阻拦,却也只能干瞪眼,谁让她不能开口呢?即便能够开口,还能指责他睁眼说瞎话儿不成?
终于,白越王下朝后召见臣子也开始不避昭庆。
一日,白越王突然召丞相、大将军等重臣议事,昭庆被带上殿,伴在白越王身边,她只得无聊地逗弄小虎。
白越王告诉众人,他准备在元息山中选址建造一座行宫。
大将军马上质疑,“元息山险峻荒凉,只有少数部族定居,安全堪忧,并不适宜建造行宫。”
丞相却是沉吟不语,其余众臣也不好附和,即便有人对大将军所言面露赞许之色。
白越王难得地不恼,只是侧头,温柔地看向昭庆,“你在宫中一定是闷得很,寡人在元息山建行宫,带你去散心如何?”
昭庆没有料到他会出此言,当下愣住,只感到众人的目光突然间全部隐晦地聚焦到自己身上,气氛诡异之极……
原本,是无人有胆打量大王身边地女人的,尽管众臣多少都听闻了宫内流传出来的小道消息,知道如今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将大王迷得险些失魂的女子。
可大王刚刚的这番言语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众人即便心知不该,却也再难按捺好奇之心。
昭庆渐渐镇静下来,在这么多的目光当中,分辨出了大多数人的惊艳、大将军敬穆的轻蔑、延雄的不甘,还有丞相白乾的……震惊!?
昭庆疑惑地看了老丞相一眼,转头想对白越王摇头,制止他这一再次将自己推向狐狸精一族的疯狂举动,悠国的定王不过是为自己建了座温池,自己已是无端地落下不少骂名,若是白越的大王再为自己建座行宫,自己岂不是连翻身地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昭庆扑捉到白越王眼中那抹一闪即逝的痴色,她改变了主意。
反正在他心中,她不过是另一人的化身,她便利用他对那人的感情,将白越搅个天翻地覆吧,劳白越的民、伤白越的财,也算是替父王出口恶气!
主意一定,昭庆的眼中只流露出几分期许之色,已是足够了。
白越王欣慰地笑,“你喜欢?太好了!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
昭庆垂下头去,继续逗弄那已开始昏昏欲睡地小虎,不再理会那些再次投向自己的各异目光。
让你们攻打楚国!让你们欺杀楚人!让你们掳走子思!
……
昭庆终于如愿以偿地寻到再见延雄的机会。
当时,这倒霉的家伙正垂头丧气地立在中殿殿下,刚受了白越王的斥责。据众人的观察,自从他胆大包天地向大王求赏哑女后,就失了大王的宠信,众人开始有意地与他疏离,大将军也不再掩饰对他的厌恶。
延雄自己可真是有苦难言,谁能料到自己看中的女子转眼间竟成了大王的心肝,这世事变化也太快了!自己如何跟得上?
昭庆带着小虎,毫无声息地从远处走来,一路上,见者回避,无人敢挡,中殿又怎样?后宫女子都得回避,只除了这名美女!人家可是在宫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了,若是惹她不悦,那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
延雄正在懊恼伤神,没有注意到昭庆走近,等他发觉,一人一虎已到他近前。
昭庆冷冷地看着他,美目微微眯起。
小虎满眼地幸灾乐祸,不怀好意地围着延雄转圈。
延雄一开始极为惊慌,下意识地想拔脚便走。杀过人的人,对杀气也异常敏感,便是延雄这等粗人也不例外!
可昭庆不动,延雄也不好在她直勾勾的注视下自行离开。
小虎开始不耐烦,竟然将延雄的大粗腿视作了自己磨牙的新目标,一纵上前,张嘴就咬!
随着延雄的一声惊叫,小虎也没落到什么好儿,被人家一脚就给甩出了老远,倒底是武将,不服不行!
小虎如今哪可能受得这气!小东西两眼一闭,就开始低声哎嚎……
昭庆急忙上前查看,小虎索性俯地不起。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殿内人,有人急忙向白越王禀报,此女可是大王的宝贝呀!
白越王不知昭庆出了什么事,急忙忙冲出殿来,身后呼拉拉跟着一众人。
延雄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妙,连忙跪倒。
白越王赶到昭庆身边,一眼看到昭庆在流泪,梨花带雨,哭得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