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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你死了倒不要紧,大王若是怪罪下来,我们全族老少可都得受牵连!”
小小的白虎不过成人的手臂大小,寒风中它哆哆唆唆地攒作一团,大脑袋上一双原本应当明亮如矩的眼眸已开始黯淡失色,面对眼前这个愁眉苦脸、不住唠叨的老头,它半睁地眼中似透出点点地幸灾乐祸。
老族长开始哀求,“我知道你怪我的族人将你带出大山、装上笼车,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连着多年没有奇兽进贡,大王早已对东襄不满,你若是一意求死,怎么也要熬过明天再说……”
小白虎无力地合上眼皮,摆明了不为所动。
老族长开始琢磨要不要实行暴力,将这只不听话的小虎打上一顿。
一阵淡淡地香气悄无声息地袭来,宛如给寒夜添上了一丝暖意,小白虎骤然间睁开双眼,琥珀色的眼珠如宝石般闪亮。
老族长回首,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在朦胧的月色下款款走来……
乌黑地秀发如云、细长地柳眉如岱、飞扬地凤眼如水、点点地樱唇如花,虽然是荆裙布衣,却也丝毫无损她逸仙的姿容。
小白虎一扫颓废,兴奋地立起上身,两只毛绒绒地前爪搭上笼栏,口中呼呼地重喘。
美人自顾自地走至笼前,伸进一只玉手,抚上小虎可爱地大头,小白虎在她温柔地爱抚下,惬意地吐出粉红色的小舌头,扭动着脖颈试图舔舐那只玉手……
好容易从女子惊人美色的震撼中清醒过来的老族长,再次被这人兽间无声流转地亲昵惊愣,半晌才回过神来,鼓起勇气出声询问这神秘出现地女子,“你,你是何人?”
美人侧头看他,眼中的温柔尽数被冰冷替代,并不回答,只是伸手取过他手中的水碗,径直端去小虎的口边。
说也奇怪,那原本不肯吃喝的小白虎在美人目光注视下,竟会乖乖地低头舔饮,开始还饮得颇为矜持,到了后来,已是不管不顾地放怀痛饮起来。
美人的眉心微拧,凝视小虎的目光中充满疼惜与爱怜,对飞溅四溢的水花也似熟视无睹。
老族长心下称奇,他打了一辈子的猎,最是清楚这元息白虎的习性,先不要说此虎有多么地聪明难擒,即便是机缘巧合下能够捕获,白虎也往往是宁亡不屈,若非如此,元息白虎也就不会被世人称为奇兽。
可是,眼前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美人竟然不发一言就能捕获虎心,怎不叫人瞠目结舌?
老族长眼见多日忧虑的难题如此轻而易举地被人解开,再顾不得女子的神秘现身,忙不迭地端过一直被白虎冷落的食盒,递向美人,“还有这个,叫它吃,多吃,吃饱了才有精神,才能讨得大王的欢心!”
美人再次回首,冷冷地看他一眼,目光中不无鄙夷,却还是无声地接过了食盒。
老族长并不介意她神色中的不敬,只要能让白虎活下去,他就可以保住全族人的安危与荣誉。
“难得你与这只白虎如此投缘,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它喜欢上你的?你怎么不讲话呢?”
美人指了指自己的樱唇,又无声地摆手摇头。
老族长愣住,良久才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你不能讲话?你是哑巴?”
美人半垂下头,无奈地点了下头。
“可惜了!”老族长忍不住感慨,暗想如此美人竟然会是个哑巴,看来老天还真是没有长眼!
埋头苦吃的小虎此时也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扬起一张脏兮兮地虎脸,看向美人的目光中也满是怜惜……
第二日,东襄的老族长郑重其事地将奇兽白虎与一个美得令人眩目的女子一并献入了王宫。
这一年,不知何故,白越王并未在受贡仪式上露面,只是匆匆召见了几位部族首脑了事。与白虎一同入宫的昭庆也就没有见到这位以嗜武凶残而著称的年轻君王,这倒令她暗地里颇松了一口气。
昭庆怀中抱着似乖巧小狗一般地白虎,跟在宫内管事刘干身后,一路走去,宛如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美女,好多的美女!或丰满或秀挺、或麦肤或白皙、或妖娆或甜美,无一例外地年轻貌美、无一例外地婀娜多姿。
每个人都在忙碌,有的手端盛满水果、点心的银盘鱼贯而行,长长地裙带飘摆生姿;有的喂食廊下三五成群地锦鸟,宽大的衣袖挥荡如云;有的在温泉中取水,氤氲地水气将女孩们美好的身材勾画无缺……
刘管事是位白净地中年人,话不多,瞧见昭庆的神色,也忍不住开口,“若说天下美色尽被大王收入宫中,也是不为过的。”
昭庆轻轻点头,楚宫中按说也不乏美人,只是母妃逝后,父王对后宫日渐冷落,如此美人云集的场面昭庆倒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刘管事的目光在昭庆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可惜你是哑女,否则……”
昭庆心中冷笑,低头去看怀中白虎,只见小虎正两眼发直地紧盯远处那些身型肥硕的锦鸡,狠狠地舔着粉嫩地舌头。
一虎一人被安置在了内外廷交界处的一座院落,虽然不大,却也整洁舒适,刘管事召来两个青涩年幼的女孩,命她们照顾昭庆的起居。
两个女孩看向昭庆的目光多少充满了敬畏,这令昭庆颇为不解,直至小虎对她们装模作样地发威,吓得两个小女孩伏地不起,昭庆才明白她们竟然是惧怕小虎。
昭庆不由好笑,实在看不出被她用桃花碾制的香粉轻而易举就能收服的小白虎有什么好怕的!这可是她自小就熟知的笼络白虎的好办法,是她经过无数次大胆地尝试、冒着母妃责怪与白虎发怒的双重压力,好不容易才挖掘出来的实用手段。
两个女孩一个唤伶儿,却是个文静少言的,一个唤清儿,则是活泼机灵得很。
清儿显然是极欲讨好昭庆,管事一离开,就迫不及待地为昭庆介绍起白越王的后宫来。
“大王身边美女无数,不过只有两名侧妃,还是先王在世时为大王定下的,婉妃是当今丞相的嫡女,敬妃是大将军的幼妹,两妃都不得宠,至今也无子嗣,倒是大王身边的两名侍女较获青睐,其中的朱玉更是为大王诞下了长公主,这二人可是得罪不得的。”
昭庆面无表情地轻轻梳理着小虎的白毛。后宫的争斗到哪里都少不了,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一群可怜地美女为了权势与荣耀而争夺一个薄情男人的欢心罢了,她早已看得倦了、厌了。
母妃在世时尽管得到了父王的专宠,却也不得不应对王后和其它妃子的刁难与排挤,整日愁眉不展、郁郁寡欢,这是幼年昭庆心底难以抹去的阴霾。
“还有,大王喜欢将美女赐与臣子,高兴时赐、不高兴时也赐,我们这里靠近外廷,姐姐可要当心,离那些经常入宫的大臣们远着点儿,以免遇上麻烦。”清儿小鹿般纯净地眼眸中闪过一丝难掩地忧虑。
昭庆听了,这才抬头认真看了小姑娘一眼,心想这孩子倒是有几分好心。
小白虎出乎意料地很快适应了王宫内的生活,渐露活泼好奇的本性,一个不留意,它就会溜出小院,昭庆看似伤脑筋,心底却是暗喜,诺大的王宫要想找寻到子思的踪迹,说不定就全靠这只调皮地小虎了。
昭庆装哑,倒也为她省去了不少麻烦,没人询问她的身世,众人在她面前讲话也毫无顾及。
女孩们也开始抛去对白虎莫名的畏惧,不时会有年轻的女子结伴到访小院,最初是为了一睹奇兽白虎的风姿,渐渐开始有人慕昭庆的美名而来。
清儿似乎对此很是得意,私下里甚至劝昭庆伺机接近大王。
伶儿看向昭庆的目光却开始忧郁起来。
这一日,天气极好,昭庆带着白虎在院中晒太阳,小虎看上了昭庆的裙摆,扫着尾巴讨好昭庆陪它玩耍,昭庆心里有事,没理它,小虎开始发脾气,对着昭庆呼呼地吐气。
便在这时,清儿引着几名面孔陌生地女子有说有笑地走进小院。
昭庆一眼看到几女斜绾的发髻,心下一惊。那是楚女偏爱的发式,四国皆知。
清儿凑近昭庆,“姐姐,这几个姐妹入宫不久,还从未见过白虎,求过我几次了,今天才将她们带来。”
昭庆没有表示,只是盯着几女的发髻出神。
几个女子年纪都不大,挤作一堆,好奇而羞涩地偷眼打量昭庆与小虎。
小虎生昭庆的气,对突然冒出现的陌生人也爱理不理,索性窝到昭庆脚下打起了磕睡,可爱地模样瞬时引来女孩们的惊呼。
见昭庆并未表现出不满,女孩们的胆子大起来,有人甚至走进几步,细细端详小虎。
她们一开口,昭庆已知自己猜得没错,这般地柔声软语非楚女莫属了。
清儿解意,发现昭庆的目光一直在女孩们的头上转,便俯在昭庆耳边小声揭开了几女的身份,“她们都是前阵子大王从楚国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