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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确是计划回到楚宫后,央求自己的父王想办法救出身陷白越的子思,不过在落邑,看到定王,她改变了主意。
她相信她不可能在定王的眼皮底下顺利通关,他毕竟是对她再熟悉不过,对她的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都曾观察入微。
她也不愿继续与那个名叫玄木的年轻人一路,既然已经逃出来了,没有理由强迫自己与厌恶的人同行。
就在庄绣儿与玄木打成一团儿的时候,她坚定了只身赴白越救子思的念头。
父王老了,楚国又刚刚遭受白越的侵袭,以昭庆对父王的了解,他这时是很难被说服去招惹白越的,即便昭庆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子思又是昭庆唯一的胞弟。
想到这里,昭庆就忍不住叹气,子思是个漂亮的孩子,那么漂亮,在男孩中实在少见。小时候,昭庆常幻想,子思若是个女孩该有多好,她就可以带着他四处招摇。
可惜,子思的漂亮带给他自己的只有无尽的烦恼与嘲笑,即便是最小的王子,因为丧母,还是倍受冷落,若不是有昭庆这个受宠的胞姐护着,子思在楚宫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
昭庆心中有数,宫中那么多的王子、公主,这次偏偏是子思出了事,背后若没有隐情连她自己都不信!
只是,如今最要紧的是将子思救出来,其他的……
每每路过集镇,昭庆就用从玄木那里搜刮来的银子买些吃食,再找家便宜的客栈住下,关好门窗,倒头大睡。
说也奇怪,她虽然只身一人,却从未感到恐惧与害怕,反倒是前所未有地安心与放松。
一路上,昭庆少言寡语,除非必要,轻易不开口,生怕声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到了后来,她索性装哑,仅靠简单的手势与人交流,竟也十分顺利。
白越与攸以水相隔,一条锦江是两国的天然界线,也是两国间的唯一通道,因不久前两国交恶,白越已封闭了水道,不准攸国船只进入。
昭庆对此倒是早有心理准备,到达锦江边,卖了老马,就开始整日在码头附近徘徊,探听消息。
很快竟被她发现了一艘白越的货船,不知什么原因,至今还滞留在攸境,不过看船工忙碌地搬运货品上船,应该是即日便会返航。
昭庆开始绞尽脑汁地琢磨如何才能混上船去,应征船工肯定是行不通的,就她这体格,没人会看上眼,她自己也不可能背动那么重的货包,偷溜上去,似乎也不容易,攸国的军士没事就在这艘船边转,一个个眼睛都瞪得老大,生怕白越人搞什么阴谋一般。
怎么办呢?昭庆死盯着船杆上飞扬的白越金狮旗发愁。
她这么日守夜守,倒也发现了一件颇为奇怪的事,每到夜幕降临,总会有一个跛脚的中年男人从船上下来,二、三个时辰后再回来,身后往往会跟着几个神情沮丧的少年,随跛脚男人上船后就再不会出现,这是为什么呢?
昭庆困惑了良久,终于想起父王的宠臣为了讨好她,曾给她讲过一些四国的趣闻,说到白越时,除了提及白越人嗜武,还曾暗示了白越权贵的一种特殊僻好……
昭庆隐约意识到这或许是个上船的机会,不过要她以那种身份上船,她却是打死也不愿的。
又暗中观察了两日,昭庆知道不能再等了,因为货已经装完,看情形这艘船马上就将起航。
天黑下来,那跛脚的男人终于不负昭庆所望,再次现身。昭庆眯起双眼,成败就在今日!
三个时辰后,就在昭庆等得浑身冰凉、牙关发颤之际,跛脚男人哼着小曲回来了,身后自然是又跟着几个少年。天色虽暗,昭庆还是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人,这人年纪稍大,但长像清秀出众,十分醒目。
眼看着众人走近,跛脚男人照例从怀中掏出银子塞给当值的攸兵小头目,昭庆鼓足勇气,将心一横,从隐身之处一头就冲了上去……
跛脚男人本来还在与那小头目寒喧,“老弟,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段日子可是多亏老弟照应……”
话还未尽,只见一个灰头土脸的脏瘦小子也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一把拉住样貌最为出色的那个少年,哼哼呀呀地大叫起来……
众人都被惊愣,那被紧紧拉住衣袖的少年更是莫名其妙,讶然盯住昭庆,目瞪口呆。
跛脚男人只愣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喂,哪里来的脏小子,快滚,否则老爷打断你的腿!”
可是昭庆已经铁了心,那里会理睬他这不痛不痒的威胁,只拼命拉住那少年,不肯松手。
跛脚男人怒了,跛着一只脚就上前追打昭庆,昭庆自小顽皮,被人作势追打是常有的事,自然练就敏捷身手。
只见她拉着那无辜少年的衣袖就开始转起圈来,跛脚男人本来腿脚就不利落,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气得发晕,追来追去,硬是碰不到昭庆的一块衣角……
这时,那原本看热闹的攸兵小头目着急了,“老哥,上头巡查的可就要过来了,您可利落点儿!”
跛脚男人停下来喘息,指着昭庆,“你个臭小子,想干什么!”
昭庆也不再跟他绕圈子,用手一指那少年,又一指自己,再紧拉了下少年的衣袖。
跛脚男人奇怪,问那少年,“这小哑巴是你亲戚?”
少年哭笑不得地看着昭庆。
昭庆抬起一双晶亮的大眼看向少年,眼中满含哀求。这是昭庆的必杀绝技,每每她犯错,就会这样看着别人,无论是她的父王,还是刘武,还是她身边的其他人,都会在这样的眼神下败下阵来……
这少年也是神色异样,竟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
攸兵的那个小头目又在催促,“老哥,别磨蹭了!”
跛脚男人恨得跺脚,“这算怎么一回事!”
怒归怒,恨归恨,他也只得挥挥手,“行了,行了,先上船再说吧!”
昭庆心喜,仍旧紧抓住少年的衣袖,步伐轻松地跟在跛脚男人的身后,名正言顺地向大船走去。
上了船,跛脚男人自然不会给昭庆好脸色,“你说你这倒霉孩子,要模样没模样,还是个哑巴,赔钱都卖不出去,要不我给你扔江里?”
他这话吓人的成分居多,昭庆倒是不怕,那被昭庆一直拉住的少年却不干了,“你若不留他,我也不跟你去白越了,大不了将银子还给你,我和我妹饿死在街头!”
这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令昭庆不由对这看似文弱的少年刮目相看。
跛脚男人想必也是好容易找到样貌如此出众的少年,自然不肯放手,见他如此护着小哑巴,便也不再追究,只是不甘心地重重哼了一声,也就放过了昭庆。
几个少年被带到舱底,借着昏暗的灯光,昭庆看到足有近二十来个少年挤在一间挂着铁锁的栏室内,个个面貌清秀、神情萎靡。
昭庆一看,这可不行,自己要是跟他们挤在一起,女儿身早晚都得暴露。昭庆拉紧了身旁少年的衣袖,少年转头看她,昭庆手指那栏室摇头。
少年明白了她的意思,待那跛脚男人赶他们进去时,他一挺脖子,将昭庆护在了身后,“我兄弟可不是你买来的,没道理和我们这些人一起关在这里!”
跛脚男人愣住了,似乎觉得少年说得也有道理。
少年顺势又加上一句,“再说你也不怕他逃跑,何必将他也关起来。”
跛脚男人犹豫,昭庆急忙从少年身后探出头来,跟着哼哼。
跛脚男人烦了,手一挥,“行了,也不能白给你饭吃,你就在船上帮忙吧!”
昭庆大喜,连连点头。
这条船当晚就离开了港口,满载着货物驶向对岸的白越。
昭庆被跛脚男人带到了厨房,给那个圆脸的厨师打杂,昭庆也是直到这时才知道跛脚男人的身份,不过是船主的管家的助手。
厨师超胖,人自然就懒,原本已经有一对母女给他作下手,被他指挥得团团转,厨房的活计却仍是忙不过来,昭庆的加入,也没带来多少改善,毕竟昭庆除了吃,对怎么做吃的那是一窍不通,没有帮倒忙就不容易了。
对昭庆的毫无经验,那超胖的厨师十分不满,好在那对母女心地善良,对昭庆这个看起来没有几两肉的‘小哑巴’分外关照。
也是从她们的口中,昭庆了解到这艘船的主人是白越数一数二的大商人越支彦,昭庆在楚国就曾听闻他的大名,据说他的生意遍布四国,以米粮买卖发家,乐与各国的王廷高官结交,这也是为什么攸白两国已经交恶,人家的船仍能照常运行其间的原因吧,毕竟没有人是不爱银子的。
昭庆也获悉了一个对她十分有利的消息,这船还要行上几日,沿江而上,直达白越都城秭阳。
昭庆暗自庆幸自己的好运,想到舱底的那些少年,她就更加忧心子思,真恨不能插上两支翅膀飞进白越王宫去。
不过,别人再照顾,昭庆也不能闲着,一会儿被厨师指使去摘菜,结果以昭庆将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