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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辈子活了十八年,自打记事起,还从没有碰伤过,更不要提流血了。看到如此惨况,感觉好像膝盖更是疼的厉害,几乎有点颤抖了。
她咬紧牙关,把两只裤管都卷了起来。——可不是,好大的一块,血肉模糊,血迹斑斑!
“天,好多血!”林诗音失声惊呼。
李陵基本已经准备停当,听她这么一叫,下意识的赶紧回头。这一回头可不打紧,直接傻愣在了当场!
这位龙夫人也忒是泼辣了!她竟然……竟然会露出雪白紧实的两条腿,这么大大方方毫不掩饰的袒露在另一个男人的面前!更可怕的是,她居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妥,看起来倒是坦然的很,好像天生就该这样,理所当然!
就算对方是她自己的父亲或是兄弟,如此袒露亦有不妥,更何况他此刻还只是她的师父?!
他不得不承认,她不仅面容绝美,抱在怀里温香软玉柔若无骨的感觉很销魂,就连这白的发亮、蚕丝般细嫩的两条腿,都足以让全天下的男人热血沸腾了去,也怪不得这么年来两个江湖豪侠为了她而深陷情网之中,无法解脱。
只可惜,现在,这双腿的主人却像个孩子般的天真,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已经做了天下所有名门女子都绝不敢做的一件事!
李陵尴尬的抹开了眼,递过去手里的药膏,涩声道,“自己涂上。”
林诗音接过,不解的抱怨道,“师父,你可是大夫呢,怎么能让我自己来?我看见血脑袋有点晕啊……”
血淋漓的,她自己看的都渗得慌,怎么敢动手清洗、上药再包扎?她可没那个经验,更没那个胆量啊!
李陵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干咳了两声,道,“又不是什么大碍,不需要我动手。”
敢情这老头真当她是江湖儿女了!这伤口不处理好可不是好玩的事。因此林诗音只好委屈央求,“师父,这伤口万一处理不好可是会破伤风的!要出人命的!您可不能偷懒啊!”
懒?李陵暗暗叹口气,只得干脆横了心,定了神,走过去。碰见这样的病人,对任何大夫而言,都绝对是无奈。
尽量避开手指和她肌肤的任何碰触,用细致的巾帕轻轻的擦拭干净她的伤口,再隔着巾帕,用手缓缓把药膏涂匀。
听着她不住的倒抽气,他不禁心里也难得的温柔了起来,于是抬头轻问,“很疼?”
“嗯。”苍白着一张脸,看得出,是真的很疼。
李陵面容平静的淡淡点点头,手却悄悄的变化了姿势,在巾帕之下,微微展开……
林诗音只觉得一股温热慢慢袭上了膝头,那针刺般的疼痛竟真的缓解了不少。
她惊喜笑道,“师父,您这药膏真管用,这么快就能止疼了!”
李陵只是轻笑,没回答,伸手再拿过白色的细布,把涂好药膏的膝盖,给包裹了起来。
终于大功告成。李陵长舒一口气,立刻站起,迅速背过身去洗手,并轻声叮嘱道,“你且在此处歇息。天亮之后,定会大好。到时你再回去。”
看着他居然要往外走,林诗音连忙问,“师父,天已经这么晚了,你现在出去做什么?”
“看戏!”爽快的回答了两个字,只见他手轻轻一挥,室内立刻陷入黑暗,门也紧紧的被关上了。
林诗音撇撇嘴,“真是个怪老头!”
折腾了大半夜,她也确实累了。拉过被子,放下床幔,头一挨枕头,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十一章
任何一幕戏都是有时限的,去晚了,就只能看到冷清的落幕。
李陵不免有些失望。
地上躺了一个人。试试在百度搜索“”
一个男人。
一个穿着女装的男人。
他面上的面具已经被扯开。
喉咙里插着一柄小小的薄薄的如柳叶的飞刀。
血流的不多,说明那刀刺的够快。
人的表情也很不好看,说明那人可能也没想到自己会死的这么快。
李陵背着双手,款步走进,如闲庭信步,仿佛眼前躺着的不是一个死人,而是一株名花。这里也不是李家祠堂,而是李家的后花园。
李陵绕着这男人绕了两圈,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两眼放光,口中啧啧称奇:“厉害,厉害!小李飞刀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根本没有看旁边站立的那个身材颀长清瘦、面容英俊的男子一眼,好像死掉的这个身材矮小的人要比那个人要好看的多、英俊的多似的。
而对面那个男人,似乎也并不心急,闲闲的盯着他,仿佛在耐心的等待着他鉴赏完毕,再一起品鉴一样。
终于,还是李陵先抬起了头,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男子,笑道,“人是你杀的?”
那人也淡淡回了一笑,“是。”
“你是李寻欢?”李陵依旧淡淡的看着他,声音没有起任何涟漪。
“是。”那人仿佛在和他较劲谁更加定神,居然笑意更加加深了。
李陵听到他的回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既然把园子让给了别人,现在还回来做什么?你不觉得自己很多余么?算起来,你才算是不速之客,对不对?”
李寻欢终于不再笑,微微点头,“……对。”
“那你还有什么资格在龙夫人的家里杀人?!快到年关了,岂非晦气?”李陵吹胡子瞪眼睛,目光肃然,气势汹汹。
李寻欢不说话了,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李陵继续道,“非请勿入的道理李探花莫非不懂吗?来之前,至少要通知下龙夫人,经人允许了才是!……还是说,其实你不敢去见龙夫人?”
李寻欢面上一窘,更加无话可说。
李陵突然又笑了起来,抚掌道,“错了错了,这本是你父母的住处,现在李家的祠堂,你身为李家的后代自然该回来看看的……不过……”他突然顿了顿,眼睛瞟了瞟李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陡然沉声道,“可不知你把表妹和李园让出去的时候可曾想到你的父母?这本是李家的祖业,又不是你李寻欢挣来的,你又有什么资格送人?!林诗音本是你的表妹,却不是你买来的丫鬟,你又有何资格将她送人?!”
李寻欢面上一红,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李陵听到他的咳嗽声,一声冷笑,道:“你是个好命的人,天生下来就有好的家世,有疼你的双亲,有爱你的女人,可你为何要亲手将他们全部毁掉?你可知有些人,一生下来便活在痛苦里,没有父亲,亦没有真正疼爱自己的母亲,更没有一个真心爱自己的女人?!有些人为了人生这些最平凡朴素的感情拼尽了全力争取却终究无功而返;有些人因为埋怨自己的苦命和寂寞就是看不得别人过的美满过的幸福,几乎把大好的一生毁在了嫉妒和仇恨中!而你呢?你却视这些最宝贵的东西为敝履,毫不珍惜,岂非可恨?!你若说自己寂寞和痛苦,岂非太过矫情?!一切都是自筑,又何须借酒浇愁,顾影自怜?!你好似苦了自己而成全了别人,可知根本没人因为你的一厢情愿的愚蠢决定而获得幸福,反而每个人都在陪你一起痛苦!……李寻欢,今日在这祠堂之内,你敢说,你一点都不曾后悔过?你敢说这冰冷的刀锋真的能够温暖过情人的双手?!”
李寻欢咳的几乎直不起来腰,双颊病态的嫣红,一句话也反驳不了。是无力,更是无语。
李陵继续冷笑道,“你破坏了一个原本幸福的家,赶走了别人的丈夫,现在又是在做什么?每天偷偷的守护在这个园子里,就显得你的伟大么?你可知道,如果不是你,现在这里哪里会如此萧索?龙夫人何须孤儿寡母的守在这里?你以为他们母子会因为你的守护而感激吗?非也!他们见到你这样,反而会更加恨你,更加想起你才是酿成他们如今凄凉的罪魁祸首!……你也知道的对么?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敢正大光明的现身,是么?可你是否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现在,这园子也不至于被青龙会所觊觎?!”
李寻欢终于不再咳。他满是痛苦的眼睛在听到这最后一句话时,陡然明亮了起来,有神了起来。
“前辈到底是何人?”李寻欢终于开始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一个曾经看错过你的人。”李陵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语气依旧很差,“十多年前是我看错了你。本以为你是江湖豪侠,少年英雄,一身正气,岂料后来你竟会做出如此多愚蠢之事!我一生纵然做过很多错事,却很少看人如此走眼的时候!你的武功超出我的意料,可你的行事作风却让我觉得丢脸!”
这么赤 裸 裸的严厉指责,李寻欢这辈子也没有听到过。他没有再咳,头却有些低下了,“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李陵冷笑,“无名小卒而已。区区一个江湖大夫,岂能衬得上兵器谱排名第三的小李探花恭恭敬敬的一声‘前辈’?”
李寻欢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