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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德看着纳兰雪的背影,脸色完全沉了下来。他冷下声音,对着旁边的侍从说道:“派人去抓住纳兰雪,堵上她的嘴压上轿,直接送到江府去。”
侍从脸色有些犹豫,随后支吾道:“但是……她是二小姐啊。”
纳兰德冷笑一声,“她刚才那副模样,还有把我看在眼里么?而且……她竟然敢在祠堂里说出谎话,她已经不是纳兰家的人了。”说到这里,他对侍从摆了摆手,“去吧,动作利索一些。”
“等等……”纳兰凌出声,她眼波流转,“我刚才还少说了一句话。”
纳兰德皱起眉头,“如果你是要劝阻我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纳兰凌摇了摇头,冷声说道:“翼王爷还请旨说,想要娶纳兰家二小姐为妾室呢。”
纳兰德愣了一下,随即深深叹了一口气,“抓纳兰雪之前先问一句,她是想要嫁与江家做平妻,还是想要嫁入翼王府做妾室。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悟的话,就直接给我把她绑去江家。”
侍从点头领命,随后快步走了出去。
书房之内恢复了安静,纳兰凌还站在原地,片刻之后,她轻声说道:“其实女儿倒觉得如果纳兰雪嫁入了翼王府,对父亲的仕途来说,会好上一些。”
纳兰德微微一愣,他抬起头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纳兰凌。半晌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看着文书,“如果凌儿没事了就早些回屋吧。”
纳兰凌今日却莫名有些固执,她更往前走了一步,“父亲您似乎并不愿意女儿嫁入顾将军府。”
纳兰德只依旧看着文书,嘴里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只是怕你受了委屈……但是从顾临玉那日这般护着你的模样,我也就放心了。”
他说的话,明明听起来十分的合理。但是纳兰凌心底却总觉得这并不是真相,她总觉得他这些行为和她的生父的身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她蹙起眉看着一直翻看着文书的纳兰德,这让她有些无从下手。半晌,她还是从屋内退了出去。她走出去的一瞬间,纳兰德把认真看着的文书扔在了一边。
纳兰凌回到了院里,秋月正好送着回春堂的大夫往院外走着。
“从脉象来看,她是中了白砒霜的毒。但是刚才看着她的症状,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妨碍了。”那大夫捋了捋胡子,说道:“你们府内是不是有懂得医术的人?”
秋月点了点头,随即她抬头正好看到了纳兰凌,双眼一亮,“就是我们大小姐呢,”她指了指纳兰凌,“我们大小姐懂得一些医术。”
纳兰凌走上前来,对着回春堂的大夫行了礼。大夫上下打量了纳兰凌,随即虚心问道:“白砒霜那药,毒性十分猛烈。人如果不小心误食了那药,只不过一刻钟就可以毒发生亡,但是那个丫头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方法,可否赐教?”
纳兰凌看着已经满头白发的大夫,回复道:“所有的东西服用下去,都会有一个进入身体然后消化的过程。刚才潇湘误食了白砒霜,但是只食用了些许,而且时间非常的短。所以我按压她的胃部,让她把之前误食的白砒霜吐了出来,随即喂她喝了鸭血和蛋清。”
那大夫听着前面还理解般的点着头,但是当她说喂鸭血和蛋清时,眼底满是疑惑,他出声问道:“为什么要喂食鸭血和蛋清?这两样东西可以解毒么?”
纳兰凌摇了摇头,“鸭血和蛋清并不可以解毒,只是可以减缓身体对毒药的吸收。”
那大夫依旧有些不解,“老夫从来没有听说过这般说法,可是有什么根据?”
因为动物的血和蛋清之间存在着打量的蛋白质,蛋白质可以和身体之内的有毒物质反应,可以让有毒的物质不那么容易被身体吸收,但是这些解释,她要如何和这位大夫说出来。她眼眸微弯,颇有些庆幸的说道:“小女也是从古书之内偶然翻到过,因为方法有些特殊所以记了下来。没想到今日正好派上了用场,刚喂下去的时候还有些忐忑不安呢……”
大夫点了点头,很自然的相信了她的说法,“今日时日也不早了……”
纳兰凌点了点头,“今日真是麻烦大夫了。”随即对着秋月说道:“快些送大夫出去吧。”
秋月送了大夫出去,纳兰凌走进房内,坐在了潇湘床边。她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是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纳兰凌看了潇湘一会,随即叮嘱旁边的丫鬟道:“晚上就麻烦你照顾潇湘了。”她停了一下,随即补充道:“如果她夜里突然发热的话,你要来叫我,知道么?”
那丫鬟忙点着头,保证道:“奴婢会好好照顾潇湘的。”
一夜平静的过去。
纳兰凌起身第一时间去看了潇湘,发现她气息十分平稳。既然夜里并没有出现发热的现象,说明她体内的毒素已经完全被稳定住了。只要让潇湘按时服用几日的药剂,等余毒慢慢从体内排出就没有事了。
“…………”在纳兰凌的注视之下,潇湘慢慢睁开了眼睛,她声音沙哑且无力,“大小姐……”随即她猛然抓住纳兰凌的手腕,“大小姐那碟芙蓉糕……您千万不能吃!”
纳兰凌眼底涌上一抹暖意,她拍了拍潇湘的手,“嗯,没有吃。倒是你,现在身体内还残留着一些余毒,得好好休养休养。”
潇湘听她说完,全身就没有了力气瘫软在了床上,她小声说道:“那叠芙蓉糕,是红袖送来的。”
纳兰凌眼底闪过一抹深色,她笑着向潇湘点了点头,温和道:“嗯,我知道了。之后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一会我让秋月送些粥来,你睡吧。”
潇湘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随后闭上眼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纳兰凌双眸直直的望向一处,随即她嘴边的淡笑染上了一抹寒意。
这时秋月从院外走了进来,看着坐在潇湘床边的纳兰凌,“大小姐怎么不多睡一会,”随即她脸上闪过疑惑的神色,“……今日二小姐也一大早就坐在了大厅里呢,还打扮的十分花哨。”
纳兰凌眼神微转,她眼眸闪过一抹寒意。既然纳兰雪此时还安然的呆在了府里,说明她是愿意嫁入江家了。不过她到底是真的答应,或者只是为了多拖延一些时间……这般想着,纳兰凌眼底划过一抹奇异的神色。不过下一瞬,她嘴角微弯,纳兰雪的婚事如何,和她并没有关系。只是,她双眸望向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潇湘,加上之前的种种……事不过三,这一次就一起来清算吧。
“秋月,做一份茯苓糕送到大厅。”纳兰凌站起身,提步往大厅内走去,“……做好了茯苓糕,请父亲到大厅内的小偏房吧。”
纳兰凌一走进大厅就看到了穿着粉色衣裳,打扮得十分精美的纳兰雪坐在厅内。她嘴角微弯往她旁边的座位走了去,“看来你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嫁入江家了。”说完话,就坐下了。
纳兰雪一看到神色无恙的纳兰凌,眼底一闪而逝震惊的神色。随即她转过头狠狠的瞪了身边的红袖一眼,她对着纳兰凌低声说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了……”她声音满是不甘心,面目有些狰狞,“不过我并不会就此罢休的……”
纳兰凌看着面目狰狞的纳兰雪,柔声说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纳兰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刚想继续说话时,看见秋月手上端着一碟糕点走了过来。她出声讽刺道:“姐姐莫不是没有银两了,怎得早饭这般寒酸,就这一小碟糕点……”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连红袖的早饭都比不上呢。”
纳兰凌并不生气,用眼神示意秋月把糕点放在她面前,嘴角一弯继续说道:“我平日里就喜欢吃着茯苓糕。”她把那一碟糕点往纳兰雪身前推了推,果然看到她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纳兰凌笑着拿起一块茯苓糕,递到纳兰雪嘴边,她嘴角微弯,用只有在场几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昨日我一回屋,就看到桌上放着我最喜欢吃的茯苓糕。”她把糕点贴到了纳兰雪唇上,看着她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声音更加柔和了许多,“只是这糕点似乎有一些小小的问题,潇湘吃下去之后就咽气了,唇边都留下了黑血……啧啧啧,那场景……”
纳兰雪听她描述着,似乎眼前都看到了那副场景。她苍白着脸色猛然站起身,把纳兰凌手上的糕点打落在了地上,她一边用袖子摩擦着唇角,一边指着纳兰凌叫道:“纳兰凌,你竟然想要毒死我!”
这时红袖惊声叫了出来,她声音之内掩饰不住的惊恐,“毒?二小姐你昨日明明说那只是普通的泻药……”她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手,随即指着纳兰雪对着四周叫道:“潇湘,不是我要害你,是她下的毒,是二小姐!而且她是想要害大小姐的……你千万不要来找我。”说着她坐在地上,嘴里呜咽着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