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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调侃完,不忘拉进展示作品的进度,道:“好下。你先退下,让我们看看图修仪的吧。”
陈修媛不好意思地退下后,龚颜才站到了红毯的中央,不无歉意道:“贤妃娘娘,很抱歉,兆隆是异邦人,不曾学得像各位这样的本事。”
“哦?那也无妨。”贤妃脸上有淡淡的失望,不过还是十分客气地说道:“我看图修仪身子也不好,如果实在坚持不住,不如先回去休息……”
“谁要回去休息……?”一个高亢喜悦的男子从门口处传来。
贤妃见状,赶紧从主位上站起来,向来人行礼,而在座的众女也纷纷站起行李。一句句“臣妾给皇上请安——”像一道紧箍咒,催得龚颜头疼得紧。
等到她反映过来,却成了最后一个转身行礼的。
一个个早已都起来的妃子贵人们,全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龚颜也不管这些只依着礼数将该做的做完。
少渊帝对上她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睛,眼中怀揣着复杂的情绪投射向她。
龚颜不理,回到座位上后,才看向他刚才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此刻正舒展而明朗地看着美丽的陈修媛。
这便是爱吧?
她想,爱情是何时何地都不再犹豫,一看到会产生出无尽的喜悦。
而不是像对待自己这样犹豫不觉,每次相见都是偷偷摸摸……
少渊帝在上位做好。
贤妃便令何昭仪来展示作品。
她的作品仍旧是一副刺绣,但因为题材新颖,所以特别引人注目。半人高半人宽的绣品上绣的是百鸾朝凤图,那金碧辉煌用色大胆的图案也为何昭仪赢得了不少赞誉。
龚颜也觉得好,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可不知道是不是盯得久了,那鲜艳的色块,突然让她觉得头晕目眩得更加厉害。
她强忍了一会儿,这种症状还是没有消失,无法,她只得像贤妃使了个颜色,又用指头比划了个走的姿势。
贤妃见状点了头。
得到贤妃的允许,她先一步从身后的出口转到片廊离去,紧随其后的是她的贴身宫女涛碧。
从光亮的殿堂一下子到达昏暗的走廊,她的眼睛适应不了变化,眼前一阵眩白,她颤颤巍巍地踉跄了下。
一旁的涛碧急忙过去搀扶,却没注意到——别在自己腰里的纸卷掉在了地上,“娘娘!”她这声分贝相当不小。
龚颜怕惊动里面的人,急忙在嘴边比划了比划,示意她噤声。
涛碧讪讪地闭上了嘴,扶着龚颜回去了。
。
幽幽的小风,吹拂着纸卷在昏暗的地上滚来滚去,最终滚到了一人脚下,并被此人捡起来看——
殿内笙歌四起,笑声不断……
而这偏廊上除了手执纸卷的皇帝和两名随身的太监便再无他人,倒是静得很。
他解开系纸卷的紫色丝绦,将纸卷在手上展平,上面以黄土和洗沙砾拼得人像也顷刻展现在他的视野之中。这幅土石而成的全身小象,将他的神态惟妙惟肖地镌刻在纸幅上。
再往下看去,纸的右下角两行红色朱砂灼一下子伤了他的目:
贺君福寿天齐
颜谨上
第21章 水中泪
“娘娘,镇日就看你埋头在这册子上写啊写,也不知道您的是些什么。您不是不舒服才从贤妃那里回来的吗?怎么还跟儿这儿点着灯熬着眼。赶明儿啊,我看我还是请吴太医她过来,再给您开一副安神药。让您一天黑就睁不开眼!”涛碧气势汹汹得在春腾宫的主殿下方边转圈边数落龚颜。
听得龚颜耳朵都快长茧了。
龚颜合上册子,用手停留在封面的第二“帝”字上久久没有撤下来,轻轻摩挲了一会儿,才将册子放好,笑着对上涛碧焦急的小脸,“你家娘娘还没死呢,不过你再念叨一阵也差不多了。”
“呸呸——”涛碧伸手对着自己的脸比划了几下,“娘娘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她失落地撇了撇嘴。
“画呢?”她问。
她那副沙石拼画的灵感来自于以前她给小侄女买的一种沙画,颜料是一些五彩细粉,而图案是生产厂家事先印刷上去的。如是,在纸上涂上特质的胶水,把细粉按照说明书里的要求,依次撒在相应的区域上去,便可完成一幅作品。
而现在所处的时代,当然不会有磨的那么细的沙粉,所以也正是如此,她才想到要用土石去做。人物的头发要用黑色沙砾,而人物的肤色则选用深褐色的,他明黄色的袍子是尽量选择的颜色极浅的土石。虽然搜寻土石的过程较为繁琐,但御花园里因要适应各种植物的生长条件,所以找齐这样颜色也不是难事。
她会想要送这样一件礼物,是因为素来皇帝都被说成天地之子。天上的云彩她是够不到的,但地上的土石看着虽贱,对别人没什么,对皇帝而言应该有重若千钧的意义吧。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也不过是她遑论了,比起陈修媛那副爱意满满的千景图,她还真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龚颜苦笑了一下,才抬头看见涛碧在自己身上左翻右翻的样子……
“娘娘,不见了……”她扁着个小嘴,一副愧疚之极的表情。
龚颜皱眉,东西丢了不要紧,关键是别被多事之徒捡到。饶是有些着急,她还是温着声音问:“
不打紧。你仔细想想是从哪里看不见画的?”
涛碧抓耳挠腮地回忆起来,“反正在到您展示的时候还是在的,因奴婢那时已把画抽出来准备递给您了。听到娘娘说没有准备,奴婢才急忙将画收了回去。后来娘娘身子不舒服,先走了,奴婢跟着回来。直到这会子您问,呃……想起来画这回事。”
龚颜从上方下来,“既然这样,很可能是从贤妃宫里到春腾宫这段路上丢的,我们从宫门口找回去,说不准还找的回来。”
。
因怕惊动别人,龚颜也没叫多少人。她与涛碧两人,一人手上提了一盏宫灯,在这深重的黑夜中开始寻找……
龚颜不久前才害得过热症,在现代只不过是输液打针的事,然因着古代医疗条件落后,她是病的多半个月才好的。这会儿她和涛碧在寒冷的冬夜中行走,其实在古人眼中着实是项生命攸关的大事。
“呜呜呜……”在去往贤妃慕彤宫的密林中走着走着,涛碧突然发声哇哇大哭起来。
龚颜放下灯笼,上前就赶紧捂她的嘴,低声劝道,“我的好涛碧妹子,小声点。这旁边有人,你小声点嗯儿?”
涛碧点了点头,被泪水糊住的睫毛眨了眨,也不说话,侧耳听起来——
龚颜见状捂嘴小声笑了,“怕你哭起来没完,我逗你呢,没有人的。”
涛碧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向龚颜的东南方向指了指,“不,娘娘,真有人,你听——”
听涛碧这么说,她真的止住动作去听,“哗、哗——”地风声灌进龚颜的耳朵里,她放心地笑了笑。她就说嘛,这么嚣张旗鼓地出门来,怎么会被人发现呢?
可她刚想安慰涛碧没人,那股风声恰巧过去了,龚颜刚想开口,就被那些靡靡细碎的声音所惑,收拢了预言的嘴巴。
入她耳的是一男一女声音纠缠在一起的而形成的一种特殊音效,男人的喘息声很低,女人的细细吟哦微高,混在一起才成了这一刻的让人暧昧脸红的奇异曲调。
她轻声嘱咐一脸懵懂的涛碧留在这里,然后独自一人慢慢靠近那声音的所在。若在以前她也从没这样八卦过,但在这皇宫里,这种不安感让她的好奇心变重了。
她也只是微微靠近了声源十来步的样子,离那两人大概还有十米左右。因为天黑光线不够,那两人的身影依旧很模糊,又因为风的原因,他们的声音也被风磨去了大半。
她也辩不出个所以然。偷听毕竟不是什么光明的事情,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撤退了。
就在这时,好巧不巧,一小轴纸卷从声源处施施然地滚轮在她的脚下。即使是轻微的碰触,龚颜依然感觉到了。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犹豫了几秒钟是不是应该把它捡起。不过比起犹豫,她更多的是不安和好奇。
因四下里实在太安静地缘故,不远处情动的两人——当时就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不过女子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缠绵拥吻——男人却已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陈溪停下略带疑问地看着少渊帝。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稍事安慰,然后从她身子对面挪开,开始半蹲着,借着弱光寻找那幅掉在地上的画。
纸卷的长度与大小,龚颜都觉得莫名熟悉,她心里一瑟,颤抖着双手打开了画卷。上面那个拼凑成的明黄色身影如故,只是蒙了少许尘土。他的帅皇帝都不帅了。
她微微笑着,又吹又轻拍地掸去上面的尘土。
“是……阿颜吗?”
这声呼唤很轻,也很熟悉,就像很多个夜里、清晨他那样温柔地唤她一样。只不过现下带带着一丝不寻常的惊慌。
她不敢抬头,抱着画轴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