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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声响起,佳人轻启朱唇,轻盈剔透的开唱道:
夜上海夜上海
你是个不夜城
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只见她笑脸迎
谁知她内心苦闷
夜生活都为了衣食住行…
洛诗伽完全呆滞在座位上,手中的红茶洒了一身。
这场景,这舞台,这声音,这歌曲,这黄莺莺,仿佛曾今出现在梦里。
満崽忘情的欢呼着,周遭的人们也欢呼着,随着音乐的律动起舞。
舞台上不断有人抛带着刺的鲜艳玫瑰,年轻的男人们疯狂着,为了美丽的女人和歌声,年老的男人们也疯狂着,为了美丽的女人和女人旗袍下那具让人垂延的娇躯。
洛诗伽掐了掐自己大腿上的肉,痛!咽了咽口水,有桂圆和红茶的味道,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歌声,同样的人,可以出现在不同的时间,一个梦境,一个现实。
现实的梦境让她混乱,她摸了摸裤子上的红茶水渍,冰冰凉凉,现实的存在。
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晓色朦胧倦眼惺忪
大家归去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
换一换新天地
别有一个新环境
回味着夜生活如梦初醒
如梦初醒如梦初醒。。
一曲唱罢,黄莺莺摆出优柔的身姿一遍又一遍的谢幕。
“安可,安可,安可…”台下的尖叫声夹杂着掌声不绝于耳。
“下面有请黄莺莺小姐再为我们带来一首《天涯歌女》”司仪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欢呼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乐曲再次响起,黄莺莺甜美清脆的歌声透过麦克风带给台下无数人美好的听觉享受。
“好听吗?这是我嫂子。”満崽回过头对着身边的洛诗伽自豪的介绍。
“你嫂子”洛诗伽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她和我们是同乡,和我哥是青梅竹马。这里的工作都是她介绍的,她人很好,对我和我哥都好,我哥说迟早都要娶到她的。”満崽眼里充满得意,仿佛在炫耀一碟上好的桂圆肉。
洛诗伽越过満崽,看了看吧台里发呆的男人,几近痴狂的注视着台上娇媚的身影,手里反复的擦着一支高脚的玻璃杯,透明的玻璃杯在重复的擦拭动作中努力的保证不被擦破。
黄莺莺在连着唱了三首歌以后,终于勉强的退倒了后台。
歌厅的次序又恢复了正常,该跳舞的跳舞,该聊天的聊天,该喝酒的喝酒,该发狂的发狂。
満崽拉起洛诗伽直奔后台。
独立的化妆间里,黄莺莺正在卸妆,银色的面具已经摘了下来,露出一双幽蓝的丹凤眼。
“莺莺姐,我带朋友来看你了。”満崽推开门,露出半个小脑袋。
“小鬼崽子,快进来。”黄莺莺顿了顿,继续卸妆。
洛诗伽被让到屋里,缀满灯光的化妆镜前,映出黄莺莺洗净铅华的脸。
洛诗伽一阵恍惚,这张脸似曾相识。
黄莺莺转身,灯火阑珊处,佳人倚镜娇笑“你好,我叫黄莺莺,你叫…“
洛诗伽一阵天旋地转,倒地,不醒人事。
“我叫黄莺莺,先生贵姓?”
“洛君生”
一轮浑黄的上玄月悬挂在半空中,伸手不见五指的弄堂里,破旧的木门被风吹得吱吱呀呀的响,潮湿的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霉味。
洛诗伽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两男一女,三个黑色的魅影围在她的身旁。
“杀了她吧!她身上的怨气好香!“高瘦的男魅影俯下身来嗅了嗅,浑身散发着烧焦后的狐臭味,黑色的眼珠子耷拉在扭曲的脸上,没有眼睑,像一只会说话的鱼,看不出眨没眨眼。黑色带着腥臭味的口水从没有嘴唇的牙缝中流出,滴在地上,附近的蚂蚁纷纷捂着鼻子逃窜。
“不,放了她,她很善良,我需要这样的朋友。“矮个的男魅影跳了出来,白色的骨骸上依稀挂着几丝烧焦的肉,说话的时候,可以清晰的看见上颌骨和下颌骨的交替运动。
“朋友?不要天真了好吗?你是鬼,她是人,你以为她看见你真实的样貌还会和你交朋友吗?给我闪一边去。“高瘦的男魅影一把推开了面前的矮个魅影。
“好啦,不要吵了。“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女魅影开了口道”我们走吧!“
相比旁边两只烧焦了的男魅影来说,她是好看的,精致的妆容,紧身的月牙旗袍勾勒出一付好身材,手里抱着一团血呼呼的肉团,轻轻地摇晃着。
“为什么?“高瘦男魅影不甘的尖叫着,声音沙哑刺耳。
女魅影怔怔的看着月光下洛诗伽的脸,半响道“她是他的女儿。”
“啊!”高瘦的男魅影发出痛苦的咆哮“他,又是为了他!你是被他害死的,难道不记得了吗?现在你都变成鬼了,为什么还要想着他?那我呢?我又算什么?算什么?我和弟弟死的多么无辜,还有那些客人,好大的火,有多痛,你知道吗?为什么你连死了心里还要想着他?为什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女魅影低低的抽泣。“我没想到会连累你们,你们是我最亲的亲人。”
“哈哈哈,亲人,最亲的亲人,我们?哈哈哈,为什么?亲人”男魅影癫狂的朝弄堂外飘去,一会撞在门板上,一会撞在墙壁上,咯噔,烧焦的头被撞了下来,滚到一边的青石台阶上。
矮个的男魅影飘过去,将头捡起来拎在手上,“等等我,哥”
两只男魅影一前一后消失在黑暗处。
第二十三章 巫江
更新时间2012…3…18 20:43:24 字数:2317
洛诗伽是在家里的床上醒来的,一缕阳光温柔的洒在她的脸上,深秋的早上有一丝寒意,她裹紧被子翻了个身。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満崽、黄莺莺、歌舞厅,最后那一刻,时空定格。
她猛地弹了起来,家里的床上,被子跌落在地上。棒针毛衣和牛仔裤扔在床头。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昨晚明明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印象也没有。那个神秘的歌舞厅,还有満崽和黄莺莺呢?
头痛,使劲的甩了甩,顾不得细想,越想越痛。肚子痛,翻江倒海,不能忍,越忍越痛,穿上鞋直奔卫生间。
坐在马桶上,肚子里咕噜噜直响。努力嗯嗯,绞痛加剧;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继续努力,咬牙切齿。咚咚咚咚,有重物坠落水中的声音。疼痛停止,一身轻松。
起身,有恶臭传出,浑黄的排泄物里,几颗黑白相间的球状物质镶嵌其中,散发着浓浓的腥臭。低头细看,球状物质中间的黑色晶体上倒影出一张脸,因烧焦而严重变形的五官努力的挪动着,发出诡异的微笑。
幻觉,一定是幻觉,洛诗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嘭”的一声,重重的将马桶盖盖上,用力按下冲水开关。“哗啦啦”一阵激流,排泄物被干净的卷入下水道,流向地下。
下水道里,有受伤的呜咽声“呜呜呜,你怕我,你还是怕我,我努力在对你微笑,为什么还是要害怕。”
水声停止,揭开马桶盖,里面光洁如新,洛诗伽长吐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幻觉,近来幻觉越来越多,她想起昨晚上的梦,镜子里的自己萎靡不振,头发乱糟糟的纠结在一起,嘴角边有昨夜残留的隔夜口水,她用力的甩了甩头,拧开水龙头,捧起一捧清水扑在脸上,脑子清醒了些,头还在痛,看来该去看看医生了,她想起了巫江。
急救病房里,方志亮无辜的盯着病床上那个苍白的自己,上衣被剥下,裸露出骨瘦如柴的胸,一位力壮如牛的青年男医生正拿着心脏除颤器一下又一下疯狂的电击他的胸口位置。
“一二三”医生按下除颤器,他弹跳了一下,心率仪波动几下,然后是直线。“一二三”医生按下第二次,重复以上动作。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医生累得満头大汗,停止重复,波动不在,直线到永远。
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取下口罩,疲惫的对一旁等得快打瞌睡的小护士道“病人因突发心梗,抢救无效。死亡时间”他抬头看了看墙上代表死亡的黑色挂钟“早上八点十分。”
小护士瞌睡全无,终于完了,可以下班了,虽然晚了十分钟。她兴奋地拿起笔在死亡记录本上记下死亡时间,急匆匆跑到外面去叫护工来运尸体。
“哎,等等,等等我还在呢?怎么就放弃了,你们怎么能这样?”方志亮冲过去抓护士的衣服,却扑了个空。
他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从护士的身体上毫无障碍的穿过,绝望的狂叫起来。
奔到病床前试图回到那个本应该属于他的身体里,刚一躺下,一股无形的力量又将他弹了出来。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又重新回到那具身体里,却又被弹了出来。
他不甘心,他才刚刚満二十岁,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说结束就结束了呢?这生命也太儿戏了吧。他只是最近上班比较忙,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