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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能会取笑她?”
“因为如果今天换成是你失恋的话,她肯定会取笑你,所以她以为你也会和她一样。”剩牛排说,“申谜,虽然我这样说你的朋友有些不对,但我还是想说:阿彩这种人,你还是跟她少来往一点比较好。她带给你的不会有好处,只有麻烦。”
“如果把别人当成朋友,不应该看她能不能给你带来好处吧?”
剩牛排的眼神里一副看透世事的精亮:“如果她真把你看成朋友,不应该总想着把麻烦带给你,好处留给自己,对不对?既然她不把你当成朋友,你为什么又要对她百般迁就呢?”
我望着对我谆谆善诱的男人跑了神,正要对他表示感谢呢,不料他却冲着落地窗那里努努嘴巴:“现在你可以去擦玻璃了吧?”
第二十四章
我一直认为自己很聪明,能够只身流浪天涯并把日子过得很快乐,这不是一个笨女人能做得到的。而剩牛排和熟饭看我的眼神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明显地充满着对我的不放心。
剩牛排猜得一点都没有错,傍晚的时候,阿彩回来了,并且对我说,她要搬家。我好意地提出要帮忙,被她拒绝。
阿彩说,当不幸的女人在面对幸福的女人时,前者的不幸感会乘以两倍。因为女人都是嫉妒心强的动物。现在的她只想离我远一点。
我幸福吗?不知道,至少我是快乐的。男女感情这档子事对我而言,因为没有得到过,所以谈不上失去,因此也无法感知那种所谓的失恋的痛苦。
女人都是嫉妒心强的动物吗?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别人因为他(她)的成功而春风得意的时候,我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败而悔恨什么。
我说过,我是一个很认命的女人,成功与失败在我看来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无所谓奋斗,也无所谓挣扎。人生苦短,快乐就好!
熟饭说,一只混沌未开的无知猴子,对着太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时候,它也是快乐的。
我再次想掐死他。
话说回来,熟饭的拒绝计划的确成功了。阿彩远离了我们。
更让我觉得意外的是,在星期一去公司上班的时候,李莎竟然在公司会议上表扬了我,说我近两年来在那个职位上表现得最好的职员,而剩牛排对此评价也报以了同意的掌声,这让我在面对众人向我投来种种含意不明的目光时,有点奇怪。
天天收牛肉干和巧克力,没事发发呆,处理处理一些众MM们漏掉的公事,趁上司不在的时候偷跑到娱乐网站上去看众偶像帅哥的写真照,这些竟然也能让我成为近两年来在这个职位上表现得最好的职员?
散会后,李莎告诉了我答案:“你是这两年来唯一一个突破了三个月任期的助理。”
“那其他人呢?”我问。
“都只做到一个到两个月就辞职或者被炒掉了。”
“为什么?”我不明白,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工作能力应该没有那么达到那种可以笑傲群雄的地步。
“因为你是这两年来唯一一个没有爱上韩经理的助理,而韩经理最在乎的就是这一点,他不希望自己的助理因为私人感情的关系,在工作上给自己造成太多困扰。”李莎笑着说,表情真诚,看不到半丝虚情假意:“当时招人的时候,舒凡跟我推荐你,我还有些不太相信,不过,时间证明了一切——你的确很适合这个工作。”
“熟饭?”我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脸红红的问,“不好意思。我能在这里上班,是因为舒凡的关系吗?”
“是啊。”李莎点了点头,“他曾经让我千万别告诉你,不过,事到如今,我想我有必要让你知道他对你这个朋友的帮助。申谜,其实他这个人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痞。在我看来,他既不是臭豆腐,也不是榴莲,而是一坛埋藏在地下多年的美酒,只有懂他的人,才能品尝得出那种蕴藏了多年的深情。”
天,就连臭豆腐和榴莲这档子事她都知道,看来她在熟饭的心中的确是与众不同的。
×××××
第二十五章
回到办公室,剩牛排问我被评为优秀员工之后有什么感想。
我说:“我在想:会不会给我加薪水?”
“没有别的了?”
“哦,那就改一下吧:会不会给我加奖金?”
剩牛排似乎有点不满意:“申谜,你这么说,不怕我会认为你的觉悟不够高吗?”
“我以为你不会想听那些虚词的。”我清了清嗓子,立正稍息,向组织宣誓一般地说:“我身为三水公司的一员,全心全意为公司服务是我的职责,我将更加努力,与公司共同进步,为公司的发展贡献出自己所有的力量。”
“太假!”
我泄了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太难伺候了!不如你干脆告诉我你想听什么,我照章说给你听就好了。”
剩牛排想了好半天,忽然叹了一口气:“算了,是我太刁难!”
我很高兴我这位特别爱心血来潮的上司能够自知知明,放我一马。看到他心情似乎还不错,我借机问他一点私事:“经理,像你这样的什么都不缺的男人,在收到什么礼物的时候会很高兴?”
“哦?”剩牛排把头从文件里抬起来,“你是在帮外面的那帮女同事打听我的个人喜好吗?”
“不是,是我自己想问。”
“你?”剩牛排的兴趣更浓了。
我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改紧说明用意:“你别误会,我对你可没有什么非份之想,我买东西也不是拿来送给你的。我有一个朋友,帮了我一点忙,想送点东西给他,却又不知道送什么,所以问问你。”古人云: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熟饭给我介绍了一份好工作,我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真可惜。”剩牛排故做失望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自己有礼物收。”
“你三天两头都有礼物收,好吧?”
“借你之言,那些对我有非份之想的礼物,我都不喜欢。”
“那些礼物都好贵呢,换成是我,不一定舍得送。”剩牛排笑了:“如果送礼之人的出发点是单纯的,那么就算是再普通的礼物,在收礼物的那个人眼里,都是珍贵的。”
“那你能不能把这份‘既普通又珍贵’的礼物说得具体一点?”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罢工,不再给你做晚饭!”
……
剩牛排替我挑了一支名牌笔,很漂亮,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带着知识的份量,闪着智慧的光芒。
“不是吧,送笔给他?”我有点开始怀疑剩牛排的眼光了,熟饭这么个痞气十足的人,怎么看都不认为他会喜欢笔,并且,我只要想像着熟饭拿些这支笔奋笔疾书的模样,就觉得滑稽十足。
“相信我,这份礼物他一定喜欢。”
“但我觉得有些不太实用。”
“肯定实用。”剩牛排说,“难道你没有发现舒凡的身上有一股书卷味吗?”
什么?熟饭的身上有书卷味?我怎么没有闻出来。
剩牛排十分肯定地说:“相信我,男人看男人的眼光,比女人看男人的眼光,要更准一些。”
事已至此,我只好将信将疑地掏出信用卡买单,收银小姐玉指一敲,我的几千块就没了。我想我应该有必要抽时间与剩牛排统一一下“普通”的价值。
走出商场的时候,我们看到街角处有一个流浪艺人,抱着把吉它在那里唱歌,路灯照着他年轻的脸,那些生活的无奈与挣扎在眉间凝聚成一股淡淡的哀伤,再缓缓地滑落,漫过布满灰尘的外套,滴在六弦琴上,呜咽有声。他面前倒转的帽子里空空如也,就如他空洞的眼神。
“申谜,你会唱歌吗?”剩牛排突然问我。
“还行。跑起调来不会很远。”
“那我们去个赚外快吧。”
啊?
剩牛排跑到那个流浪艺人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个流浪艺人把吉它从身上取了下来,递给了剩牛排。
“申谜,快过来。”剩牛排招呼着我。
我磨磨叽叽地走了过去:“你想干什么?”
“唱歌。”说着,一段欢快的旋律响起,原本暗哑的琴声在剩牛排的指尖变得清脆怡人。
太阳下山明早依旧爬上来,
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的开,
我的青春一去无影踪,
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
歌声吸引了来往路人的注意,不少人停下匆忙的脚步,观看我们的表演,并报以微笑和掌声。不少年轻的女子为剩牛排痴迷,止不住地点头赞叹,不自觉地发出轻喃:“帅,太帅了!”
一曲毕,剩牛排拉着我的手说:“非常感谢大家的掌声。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是我的女朋友,今天是我们相识一百天的日子。我很想和她一起吃一顿烛光晚餐来庆祝这个具有记念意义的日子,但是身上的钱不够,不知道在场的各位能不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如果有谁能愿意帮我的话,我相信他(她)这辈子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