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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一样沉沉地压在我胸口,躺在床上就象盖着一座山在睡觉一样。
但是,我不能接受程果的好意去铤而走险。我使劲地对自己说我不能够不能够,伤天害理的事我不能干。这样迷糊糊地不知怎么就走回了医院外,在河边我看到一抹熟悉而高挑的人影,是石洛。他站在护栏边远远的望我,害得我脚下差一点跄踉。
我向他走近,他头上的阳光射得我睁不开眼,我说,新婚燕尔的,你怎么来了?
他调头看了看河水,心神又有些走远,半天没有说话。
我靠着栏杆,将盛稀饭的保温壶放在石柱上等他说话。也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石洛说,给你妈熬的稀饭?
我说,嗯。
石洛背转头点了根烟,吸了口来瞟了我一眼,从裤包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递给我。
我没接,看他,这是什么?
石洛说,听我那口说你妈得了~不多,别介意。他抓过我的手,啪一声打在我手心上。
不多?还挺沉的,而且让我觉得烫手。我说,她知道吗?
石洛摇下头。我抽了个笑,想来她也不知道,不然干嘛非要硬攥二百块钱在我妈手里,在一般人的关系里,白白拿出两百块已经算是很热心热肺的那种了。石洛真是太大方了,这都完全不关他的事。但再多也是杯水车薪。
我说我不能要,伸手递还给他。
石洛说,本来说要去渡婚假的,取消了,对她来说是错过了一个蜜月,对我来说,什么意义都没有。你妈,她是个好人。
他说得我眼睛都酸了。几天以来强忍的委屈一股脑就倾巢而出,此时我才发现,我真的好累,我快撑不住了,竟然在他的面前嘤嘤啼哭了起来,我真想在他的身上靠靠啊。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
石洛睁眼看我泪流满面似哭似笑的失控模样,忍不住别开了脸。不久,他转了回来,眼里已有了泪光。终于他伸出温暧的手给我把脸上的泪细细地抹掉。他把我抱在怀里,脸贴在我冰冰的脸上,一个劲地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回到医院我妈在咬一只苹果,样子穷凶极恶的,我看了说,你吃吧吃吧,等下又喊疼吧。一边胡医生说,没事,吃慢一点咬烂一点,关键是想吃,你就等她吃嘛。
我妈一脸胜利地朝着我咬了一口。我说你吃这个稀饭咋办?她说舀出来,老娘要苹果下稀饭。我对胡医生说,你看她好有创意哦,前两天蔫皮耷拉的,今天来劲了!胡医生笑笑把我叫到外面说,你妈的情况暂时稳定了,可以回家了。但是如果要治的话还是要去省医院。我说要得,真是麻烦你了。他说,说那些,同学哒!然后就走了。
我一回来就发现我妈今天特别高兴,觉得有些奇怪。我说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人来看你了?她缩了一下,做贼心虚地蜷进了被窝。我更好奇了,拼命的问哪个?她说没有啊,就大花和春花来了,你说他们也是,又拿钱了。
我哦了声。我妈说,大花和春花的男人都在省府做钢材生意。你们以前居然没有联络呢!
我说就是,我都不知道在一个城市,什么钢材生意呢?赚钱吗?
我妈说,赚!你没看春花家的买了小车?我最听不得发财,一听马上来劲了,挑着眉说,真的,怎么发的?明天我们就出院了,回头我就去问问她们,看她能不能带上我干!
28。小五回来了
我来到小五家的时候,他们正在给他爸过生,全村子的人和狗差不多都聚在这里了。说来小五爸年轻的时候也是有一定号召力的能干人,是生产队长。生小五和小六的时候,正顶在计划生育的浪尖上,农村里生儿子大过于天,因此后来就算被撤了职,还差点连房子都被拆了,他也不觉得枉值。觉得有了儿子后,腰板才挺直了。但自此后,小五爸就再没有翻过身,只得安安份份当农民,农闲时从到邻镇贩点米生意去县城里卖,风吹雨打的也挣不到几个钱。好在前面生的几个女儿都能干,大的带小的,一家人如今也过得风风火火的了。
我小的时候,最羡慕他们家闹哄哄的大家庭气氛了,经常有事没事就往他们家钻,因此混得老熟。
小五妈一见我进院坝就笑得跟母鸡似地说,哟,看哪个来了!才说要去喊你俩娘母来吃饭的,你就来了!你妈咋个没有来呢?快,来坐,你看,连狗都不咬你,看来是一家人,哟嗬嗬。
我说那天三叔不是都过生了嘛?怎么今天又过了?
小五妈说,是,那天是正日子,但不是要等这个鬼儿子回来才正式过么!
说罢一袭绿色军装被人踢了出来,小五,不,吴长寿同学,拎着帽子慌慌张张地跄了一步被推到我面前,吓我一条,拿眼睛看他,半天不敢相信。想来有好几年没见到他了,不想窜了这么高的个头,而且居然全长开了,英挺的军装衬托下,当年同样的鼻眉眼嘴的竟然长成了个大帅哥。可能是当兵涉世不深的原因,比之同龄人要稚气些,看上去比旁边的小六倒年轻好几岁。
小五喝了些酒的脸很红,吱吱唔唔地说,小~小卿,你还是这么漂亮。说完后听到周围的笑声,他才知道自己没有说对,慌又说,不是,你以前没有这么漂亮,又有人笑,甚至还有人起哄。小五恼了朝那边喊道,你们笑个锤子,便拉我去坐。
小五最老实的四姐银花一边喝她的男人少喝点酒,一边给我加碗筷。我看到银花的男人一脸鼻青脸肿,问她这是咋的了?
银花晦气地说,嗨,别提了,被人打了!说完又跑来跑去的忙去添菜去了。我抬头小五正直愣愣地望我,见我看他,他咧嘴朝我呵呵一笑,一个劲儿往我碗里夹菜。小五妈跑过来贴着我耳朵说,你妈能吃得不?要不要把她喊过来一起吃?
我说不了,她能看不能吃,等下看别人吃得香,那就是受活罪了!
小五妈说也是!完了她又说,你妈买了那个十元钱的医疗保险没有?买了的话可以拿去报!我说买了,但是只能报一点点。小五妈又问,你给你妈买那个养老保险没有?一万八,满了五十五岁就能直接领钱,一月三百多,我的女儿些凑钱给我和你叔一人买了一份。我说哦,我不知道这个,回头问问我妈的意思。
小五妈被大花推去端菜的时候,她还一个劲地劝我买。
小五象我笑笑问,你啥时候回来的。我说就刚才。小五拍腿说嗨,我也才前脚跟儿到,早晓得我晚一步上车就能跟你一起回来了!然后又问了我妈的情况,我没告诉他癌的一情,他还是多感叹的,说等会儿和我一起去看看。
我说好啊,然后问他这是回来探亲么,要耍多久。小五说这次可以耍一个月,然后又说,若是结了婚,每年有两次探亲假。我说哦,然后一边夹菜吃一边说,你怎么会去当兵呢?小五说,我想锻炼锻炼自己。还是大姐夫帮忙的,是从他们那边走的,你看我的户籍都改了。说完掏出身份证给我瞧。我一瞧,还是吴长寿这个名字,却连省籍都变了。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出来的。
我望了望春花说,前两年都没咋见你春花姐呢,她也结婚在这个地方吗,你姐夫做什么的?
小五撇着嘴说,他?他就一收垃圾的!你看到我三姐夫被人揍成熊猫样了吗?是我去派出所把他取回来的
29。钢材生意
我说春花姐的老公吗?不是说他是做钢材生意的?
小五说,什么钢材生意!就一砣子,小偷哥儿!你倒是他在做正经生意啊!哪有来钱那么快的!他是在偷油抹嘴,说起来我说多了他们都不爱听,夜路走多了早晚会遇到鬼,这不我三姐夫捱了!
我眨眨眼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小五凑着我耳朵边继续说,他们白天到晚就到处瞅哪有废钢材,再收过来卖给别人。
我说挺好的啊,没不正当啊。
小五说,表面上看是。其实你不知那一堆钢材岂码就是上几吨重,他们就是在过秤上面耍花样,然后卖出去了后,不都堆在露天坝里吗,又叫人去偷回来。我三姐夫太老实了,被他专门喊去偷那个。结果被逮住了,让人给打得死去活来,还不能说是哪个喊来干的。一说就全部捅出去了,打烂牙都只能吞下去。我去把他领出来的时候,你不晓得有好遭孽,饿得站都站不稳了!
我说啊!原来是这样!
小五说,可不是么!我看哪天他踩着了挑子,钱砸了就不说了,坐牢也不说了,都是些黑屁P眼,你整我来我整你的,一个比一个狠,早晚命都要玩完!
我呵呵笑笑,换个话题说你三姐夫回来就好了撒,不说这个事了。你看你妈弄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