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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钟鸣一个大力，猛地拉开夭夭，而后满眼期盼地看向她。当看到她仍是一脸淡笑时，一颗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真的，对自己，没有一丁点爱。
尽管已经发现，她真的不爱自己这个事实，钟鸣仍是固执地一遍遍祈求夭夭，告诉他，一切都是谎话。叹一口气，夭夭无奈地看向他：“钟鸣，我真的，不爱你。”一语出，再一颗泪从钟鸣眼角落了下来。
“这样吧，我听说，如果一对男女直视对方的眼睛超过10秒，他们便会不由自主地爱上对方。我们不妨来做个实验，给互相一个机会。如果10秒后，我依旧不爱你，请放过我，好吗？”夭夭摊摊手，做一个深呼吸，而后提出这样一个建议。钟鸣忽地一愣，静静地看着夭夭，半晌也没有回应。
“如何？”夭夭再问一遍。钟鸣垂首想了想，而后一个抬头，“好！”
“那么，请做好准备，一、二、三，开始。”夭夭轻柔地笑着，垂眸缓缓喊出口令，而后抬眼，与钟鸣淡然相视。她看见他眼中，炙热的深情，她看见他眼中，悠然而笑的自己，那么不协调的两个表情。
紧紧盯住夭夭，她一直与自己平静的对视，从开始，到后来，不起一丝涟漪。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时间到。”夭夭一声喊，钟鸣一个泄气的冷嗤。
“对不起，我还是无法爱上你。我想，你大概也感觉到了。所以，请忘了我吧。其实莫莫一直都在等你，好好待她，如果你们能走到一起，我的心里会好过一些。”莞尔一笑，夭夭继续道：“我一念执着要找回莫莫，可终究，她不可能陪我一辈子，我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而今我想通了，其实没有莫莫，我一个人也一样可以活的不错。看，我还遇到了雨晴和江凡。所以，我不能再搀和在你们中间捣蛋。希望你也能想通，原谅我年少的自私。”
夭夭独自言语，钟鸣一言不发，看着她当真看透的表情，心忽凉忽凉。
“好聚好散吧。钟鸣，我把莫莫还给你了！”冲着钟鸣展现一个极致开怀的笑脸，夭夭转身走向雨晴他们。钟鸣愣在原地半晌，也步履沉重走了过来。看着他一脸的臭相，雨晴三人相互对视一番。
“好了，雨晴，我们可以回扬城了。”
“你们要回去？”夭夭话音刚落，江凡便一声惊呼，继而狐疑地看向钟鸣，钟鸣面色铁青。
“嗯，是该回去了。北方空气太干，太受不了了。”郭晓峰不停地扇着风，也附和夭夭一句。
“那你答应做我的模特的呢？”江凡瞪着眼睛看向夭夭，被雨晴冲了一句。
“喂，你自己办的事你自个说说，还有脸要夭夭做你的模特！”
“唉，没有功劳，好歹也有苦劳的嘛！看我这折腾的，还被说是人贩子！你瞧瞧，瞧瞧，这路上的行人，过来都要对我一阵指指点点！”用手指指行人，江凡万般委屈说着，郭晓峰不由噗笑出来。
“新闻是我让发的，我一会去补发一则新闻，还你一个清白。”一直不做声的钟鸣，终于说了一句话，语气却是颓靡不已。
“这事也是因为我，既然我答应做你的模特，那便做你的模特好了。不过说好的，我只做你一个人的模特。那么，你要同我们一起回扬城了，北方的气候确实是干燥了些。”夭夭没有看钟鸣，却是笑对着江凡答应他。
“这个……”江凡挠挠头，瞥一眼钟鸣，钟鸣面色发黑，一片沉郁。
“喂，不乐意就算了，我们可不稀罕！”看着江凡挠头，雨晴瞪他一下。
“乐意，乐意！”江凡说着，再看钟鸣，脸不由抽搐两下。这家伙搞什么，怎么也不说句挽留的话！
“啊！北京有不少旅游景点呢，你们都没来过，不如玩两天再走吧。我还有些朋友在北京，我也想去看看他们呢。而且，夭夭，我想去采采风，给你拍些照片。”江凡说着，朝郭晓峰挤挤眼睛，郭晓峰立即附和。
“恩，是啊是啊，好歹出来了，就玩两天吧。哎，雨晴，我记得你和室友说过，有机会一定要爬爬长城呢！”郭晓峰看向雨晴，雨晴飞过一记刀眼。
“呵，那就多留两天吧。”
夭夭应口，江凡微微呼一口气，而后拉过钟鸣，“额，你们先去找个地方住，我和他赶紧发新闻去，晚点和你们联系！”话说着，已经拉着钟鸣钻入他的车中。
“喂，钟鸣，你搞什么鬼，不是千方百计要找夭夭回来的嘛，怎么她要走，你不留的？”一上车，江凡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钟鸣苦涩一笑。
“她说，她刚刚发现，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口口声声要我放过她。”
“什么？这你就信了？你不是顶聪明嘛！她那是要成全她那该死的妹妹！你糊涂啊！”江凡用力捶他一拳，恨他犯迷糊。
“我是不想信，可她对我说了那么多，将一切情谊都解释的滴水不漏，她看着我，那么平淡，没有一丝情谊，你要我如何不信？”钟鸣说着，摇摇头，痛苦不已。
“你是笨蛋那！没看过电视剧吗？那是演戏，是演技！爱不爱，你用心去体会，我一个外人都看得清楚，她对你是有情的！”
“呵，你也是和我也一样，被她给骗了吧。都以为她是因为爱才为我落泪，为我神伤，其实不过是因为歉疚，仅此而已。”钟鸣说着，江凡一抚额头，再度给了他一拳，真是太不争气了。
“钟鸣，夭夭……”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会放手的。我们还是先去给你洗罪吧。”江凡刚开口，钟鸣就一下子打断，“夭夭”二字，像一根刺，深深刺在他心口，没一提，都会疼痛无比。
发动引擎，猛踩油门，起速太快，江凡猛地向后一仰，手脚失衡。
“你分明就放不下嘛！还逞什么强！你难过，可你知不知道她可能故作无情比你更难过！一个是她至亲的妹妹，一个是她挚爱的男人，她两个都放不下，却不得不统统放下。她是逼不得已啊。她那么苦苦盼得与莫莫重聚，她怎会这么快就离开？而莫莫，当真原谅了她？那为何她一个原谅的字也没有说。那么冰冷地看着她？你用心想想！”
呲——猛地踩向刹车，一阵长长的摩擦声，在地上留下一道重重的划痕。
“还是莫莫，逼得她如此？”钟鸣说着，用力捶向方向盘，而后一咬牙，再度发起引擎 ，打转方向盘。
“喂？你要去哪？”
“找莫莫！”钟鸣压着心中的怒火，阴沉着声音，江凡不由一个哆嗦，而后又一个拧眉。
“喂，你那么聪明，怎么这会又犯傻了！夭夭一心维护莫莫，你去找她，只会让夭夭更为难！”
忽地，钟鸣愣了愣，而后继续开车直往莫莫那。
“喂，你能不能先去发个新闻，还我一个清白？”江凡建议着，钟鸣目光直视前方。
“放心，我不会戳穿莫莫。”
第四十章 了断情谊
四十
钟鸣开车一路飞驰，将一干车辆狠狠抛在后头，闯红灯，急转弯。他用这样的方式宣泄心中淤积的不痛快。直到交警阻拦，他才不得不停了下来。是，为了夭夭，他不能戳穿莫莫，不能指责于她，可他真的很想冲她大发雷霆，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即便没有了夭夭，他也不会再回头。
交警跟钟鸣说什么，他全然听不见，江凡不得不在一侧替他道歉、赔笑脸，而后拉拉他，他却猛地一砸方向盘，火爆无比：“要罚款，要扣分，随你的便！”
“你这什么态度！信不信我吊销了你的驾驶执照！”钟鸣的恶劣语气，使得交警迅速蹿出一股怒火，说着，就伸手进车窗，企图打开车门，将这个恶劣的家伙给拖出来好好教训一顿。钟鸣倒是配合，自己主动推了出来，不待交警动手，他先冲了上前。江凡见势不妙，连连跳下车一把拦住他。
“钟鸣！你冷静点！再这么闹下去，等消停了，夭夭也走了！”仿若一语魔咒，钟鸣立刻停了所有动作，定定地站住。被钟鸣想吓坏了的交警也立马回了神，冲着钟鸣与江凡一顿叫嚣。
“他这人有病吧！喂，我看你赶紧送他去精神病院吧！当交警十几年，横的人教过，这么横的还真不多！”
“对不起，对不起，他今儿个心情不好，得罪了！”江凡一边将钟鸣往边上推，一边仍是朝交警赔罪。
“心情不好就能随意在马路上搞谋杀啊？我心情还不好呢！心情不好在家呆着！别出来害人！”得了理，交警也不依不饶起来，江凡苦苦地抽搐着脸，冲他点点头，伸手拦下辆的士，将钟鸣塞进去，而后朝交警干笑两下：“我这就让他回家呆着去！”随后又掉头看向钟鸣，“你还是打车走吧，我还真怕你搞公路谋杀。记住，为了夭夭，千万别冲动，好好跟莫莫说。我先开你的车去电台发新闻。谈好了联系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