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门夫人大惊之下,连发数掌,抵消对方的劲力。也幸亏她及时发掌,触及西门燕身体的那股力量,已是不及嘉错法师原来所发的三成。西门燕这才得以没伤。
但她虽没受到内伤,从半空中摔下来,苦头还是有得吃的。牟一羽和蓝玉京飞步抢过来,蓝玉京跑在前头,刚好接着跌下来的西门燕,他头也不回,反手一抛,又把西门燕抛给了牟一羽。牟一羽可是不敢放手,他接看西门燕,两个人都吓得傻了。
蓝玉京一股风似的卷来,与西门夫人并肩作战,两大高手的内力激荡,令得蓝玉京的呼吸也是为之不舒。他定一定神,默念心法:“任它如泰山压顶,我只当清风拂面。”觑个真切,一剑就插入袈裟幻化的那团“红云”之中!
嘉错法师挥舞袈裟,本是遮拦得风雨不透的,但说也奇怪,却给蓝玉京这一招也不知是什么名堂的招数攻进去了。
嘉错法师的武功远胜于他,为什么他能有这样的“神奇”的力量?当然西门夫人给予他的助力是一个重要原因,要是没有西门夫人在正面替他抵挡嘉错法师的进攻,他就不可能尽展所长;但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他已经把全副精神投入这一招之中,整个生命和他的剑已是合而为一。
这一瞬间,他非但对周围的一切已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甚至连自己也忘掉了。
这一瞬间,他好像已是古代庖丁的化身。
庄子说他,“彼节者有间(节指骨节,间指空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而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他就像庖丁一样,找到了嘉错法师的“有间”
古代有一个神箭手名叫养由基,他曾经用这样的方法训练自己:把一个虱子用丝线缚住,悬挂帐项,终日凝视着它,待到有了一天,从他眼中看出来的这个虱子变得好像有车轮一样大的时候,他的箭法就能百步穿杨了。这个故事和庖丁那个故事是有相通之处的。而这一瞬间的蓝玉京,也就好像那个已经把虱子看得好像车轮的神箭手一样,看出了嘉错法师一点极其微细的破绽,尽管他的袈裟已是遮拦得风雨不透,但这只是在别人眼中的“风雨不透”,在蓝玉京的眼中,则是有着可以穿透的空间。
于是就像养由基的神箭一样,他的神剑,也就刺穿了嘉错法师的袈裟。
虽然只是穿了一个小孔,嘉错法师那件好像涨满了的风帆的袈裟,已是垂绵绵的“塌”下来了。嘉错法师也好像斗败的公鸡一样,陡地抛开袈裟,转身跑了!
大地一片静寂。过了一会,方始听得牟一羽和西门燕同时叫了起来:“好剑法!”不过,西门燕的声音是充满兴奋,牟一羽则是多少有点酸溜溜的味道了。
西门夫人凝视着他,缓缓说道:“这剑法是谁教给你的?”
西门燕说道:“妈妈,你还未知道吗,他是蓝水灵的弟弟,是武当派的弟子,听牟大哥说,他还是无相真人的徒孙。”言外之意,他的法是谁教的,这还用问?
但西门夫人却好像没有听见女儿的说话,她的眼神还是在等待蓝玉京的回答。
而蓝玉京的回答也大出西门燕的意料之外。
蓝玉京道:“我不知道。”
西门燕诧道:“这是什么话,你怎能说——”她本来是要质问蓝玉京的。但见母亲和牟一羽都只是把眼睛望着蓝玉京,好像并无不以为然的神气,倒是一本正经地听他回答,她下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蓝玉京想了一想,继续说道:“剑诀是师祖传的,招式是我义父所教,不过我也胡乱想出一些新招。”
牟一羽淡淡说道:“哦,胡乱想的?你倒是聪明得紧啊!”
蓝玉京道:“慧可大师曾点过我,不过他和我说的乃是武学精义,不是剑法。”
西门夫人道:“但一理通,百理融,他指点你的虽然不是剑法,你也得益不少,是么?”
蓝玉京道:“正如夫人所言。”
西门夫人暗自想道:“看来他说的应该不是假话,他的剑法确是在羽儿之上,虽然未必胜过羽儿的爹爹,但也是另辟蹊径了。”原来她见蓝玉京的剑法精妙如斯,曾一度怀疑,怀疑不知是否出于牟沧浪所授的。
她已经接受了蓝玉京的解释,但牟一羽却是还有怀疑。
“指点过你武学的人,不仅是慧可大师吧?”
蓝玉京还没有回答,西门燕已是听得不耐烦了,说道:“这可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有时间你慢慢问他不迟,我刚刚见着娘亲,你让我先说好不好?”
西门夫人却道:“燕儿,你怎可以这样不懂礼貌,别打断人家的话!”
蓝玉京心想:“趁着西门夫人在此,要解开那个结,这可正是个好机会。”便道:“我曾经与东方亮比试过剑法,说是比试,其实也是切磋。不过,当时我是并未知道东方亮和本派结有梁子的。牟师叔,要是你认为我做的不对,你处罚我好了!”
幸一羽没想到他会当着四门夫人的面,毫无避忌地说出来,不觉倒是颇感尴尬,一时间不知怎样措辞方能得体了。
西门夫人道:“羽儿,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牟一羽猜到她要说什么,但也只能答道:“我的性命都是干娘救的,干娘吩咐就是。”
西门夫人道:“东方亮是我姨甥,他虽然曾上武当山闹事,但当时无相真人也宽容了他,希望你不要把他当作仇人。”
牟一羽打了哈哈,干笑说道:“我怎会记着令甥的过节,我若是把他当作仇人,我也不会陪燕妹来辽燕访寻他了。不过,话得说在前头,我是武当派的弟子,倘若他日武当派与令甥有甚争斗的话,我顶多只能避开,可不能阻止同门和他作对。”
西门夫人知他言不由衷,说道:“你能够这样,我已经满意了,不过,我也有一句话想托你转告贵派同门,我知道你们怀疑他偷学贯派的剑法,我要替他说句公道话,他即使有心偷学,也无须向贵派的门人偷学。贵派的剑法并非什么不传之秘,见过的人很多,不是贵派的人也未必就不懂得贵派的剑法。东方亮要学的话,我就可以教他。”
牟一羽道:“是,我知道。”其实,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却是有了另外一个怀疑—一“为什么西门夫人竟会精通太极剑法?
西门燕笑道:“我这个人是喜欢直话直说的,牟大哥,现在我妈已经和你说得十分清楚了,以后你可别再怀疑你这师侄曾与我的表哥私相授受本身的所学啦!”
西门夫人笑道:“你的大哥早已清楚了,你这话不是画蛇添足吗?好了,你要和我说什么事情,说吧。”
西门燕趁她母亲高兴,便道:“那青峰常五娘未来之里之前,我也曾经碰上了她,险些遭她毒手,幸亏蓝玉京救了我的性命,妈,我替你多收了一个干儿子好不好?他是水灵的弟弟,水灵也经叫你做干娘的了。”
西门夫人没有说话,蓝玉京也没说话。
西门燕向蓝玉京打了个眼色,说道:“你怎么还不上去不拜见干娘,拜了干娘,你就可以求她教你剑法了。”
西门夫人淡淡说道:“他的剑法在我之上,我有什么可以教他?”
蓝玉京道:“请莫怪我不识抬举,我已经有了一个干爹了。”
西门燕心里想道:“有了干爹,就不能再有干娘吗?”但见双方都无此意,她自是也只好心里嘀咕了。
蓝玉京道:“牟师叔,请恕我不能回山替师祖送葬,我有事要先走。”
牟一羽道:“你的事不能由别人代办吗?”
蓝玉京道:“这件事是师祖生前嘱咐我的,请怨我不能假手别人。”
牟一羽甚是尴尬,只好望着他的背影消失。西门夫人忽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由他去吧!”
西门燕“咦”了一声,说道:“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西门夫人道:“你忘记了你的爹爹曾经做过绿林盟主么,即使是在辽东,也有你爹旧日的部下,我要打听你们的行踪又有何难?”
西门燕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对牟大哥的事情,好像知道得比我还多。”
西门夫人吃了一惊。只道女儿已是起了疑心,说道:“为何你有这样的想法?”
西门燕道:“就凭你刚才说的那句话。”
西门夫人道:“哦,我刚才说的哪一句话?”
西门燕道:“你劝牟大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不等于告诉别人,你已经知道了牟大哥来辽东要做的任何事么?可我就不知道那‘多一事’是什么呢。”
西门夫人笑道:“你这小妮子倒会咬文嚼字,但却是强作解人。”至此,她方始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
西门燕道:“牟大哥,你和我来辽东,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