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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抱住朋友的肩膀笑了笑。也许他并不怎么能够理解梅林此刻的失落心情,但他对朋友的关怀却决不会因此减退。
在朋友的低声抽泣中,李昂缓缓翻开圣经。用最柔和的声音轻轻朗读着这些神圣的话语。歌颂着每一天日出时的喜悦,赞美着每夜星辰的绚烂。告诉朋友风是如此的轻柔,缓缓流淌的溪水又是如此的清新。
梅林听着,沮丧的表情慢慢收敛了几分。他抬起头,抹去泪水。见朋友恢复了一些,李昂也合上圣经静静坐着。
“朋友,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昂笑笑:“也许你不必如此的悲哀。也许,你身体内的魔力本身就足够了呢?”
梅林擦去泪水,笑容再次回归到他的脸上。
“要说魔法……其实我也会一点……”
“真的?”李昂的表情变得更为高兴。
“别……别那么高兴!一点……只有真正的一点点而已。你看,就是这个。”
说着,梅林伸出右手。他闭上眼轻轻默念了几句,张开双眼。
“Lasian!”
一团若有若无的光芒,在他的手中慢慢浮现。
“精灵语?”李昂略微奇怪的了一下。在他眼前的那图光芒并不刺眼,白色的光晕在光芒中缓缓流动。
梅林点了点头,道:“精灵魔法,光芒之球。要启动这个魔法,只有用精灵语。这是在我告诉你的那本《切尼丽冒险日记》(莎隆比较流行的一本读物,著者是切尼丽女王的养子艾尔法)中发现的。也许是哪个魔法师在看书的时候需要光线,使用这个魔法的时候顺便将咒语也一并记在了书上。”
李昂的笑意更浓了,他是真心为朋友高兴!他拍了拍梅林的肩膀,笑道:“我的朋友,这还让你担心什么?你不是已经会魔法了吗?这不就证明你的体内有魔力吗?那还靠那药物干嘛?”
梅林的表情可一点都不高兴。手一翻,光芒球随之熄灭:“这只是一个最最低级的魔法而已。一个铜币可以在商店里买一大把创造光芒之球的纸片。”
也许吧,这也不难怪他会想要增幅自己的魔力。李昂微微点了点头,缩回手静静等待梅林的药效消失的时刻。在他的等待中,黄昏慢慢降临了莎隆的天空。红色的火云在天空的那一边飘舞。而从大海的那边,却飘来了一大片的乌云。
“快要有暴风雨了。”李昂望着乌云,抚摸着圣经那厚厚的封面。
排队的人已经渐渐接近尾声,成功者在欢呼,不成功者则抱着遗憾的心情走进那边的宴会厅,用美食来发泄心中的郁闷。当排队者全都完成他们命运的抉择之后,就只剩下几十个和梅林一样留在当场,等待咒文或药效过去的人了。
“希望他们能为我留一点。”
李昂扬了扬眉毛,伸手指着那间宴会厅对梅林开了个玩笑。正在此时,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驶进伊露兰的大庭院。那上面的标记李昂记得,梅林记得,在场的所有人都记得。那是王室的标志!
“缇娜&;#8226;切尼丽公主殿下驾到!”
随着马车车夫的一声高喊,所有的教官急忙赶来在马车两旁跪下。李昂和梅林也没有例外,随着众人一起向马车跪下。
车门打开,首先出来的是一个老者。白色的头发、胡须与眉毛,再加上那身得体的黄色法袍和他手中那只镶嵌着无数宝钻的法杖可以看出,这位就是莎隆的首席大魔法师古德曼!
古德曼走下车,向着周围和蔼的笑了笑。随后他伸出手探向车内,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搭在他的手上。
公主,缇娜公主。刚过完十六岁生日的她微微提起那身长裙,沿着车架优雅的走了下来。
“看来我来的刚好。”
缇娜扫过那五只水缸,轻轻点了点头。她向着众人随手一挥:“都起来吧。”
众人站起身,梅林从人群后偷瞄着缇娜公主,转头兴奋的对李昂说道:“李昂!真……真没想到我竟然能够见到公主!今天真是太幸运了!啊……她的美丽比爱斯特拉山上的白雪还要让人心动~~~”
李昂笑了笑,能够一生服侍王室,尤其是这位美丽的公主,正是梅林想当魔法师的另一个理由。不过,他的理由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
“尊敬的公主殿下,您并不需要前来参加这次的测试。您的实力早已是整个莎隆众人皆知的事情。”测试官走上来,殷勤的说道。
“这是莎隆的传统。身为王室,我有责任不破坏这个传统。”
这位公主虽然只有十六岁的年纪,但她与生俱来的魔力却是整个莎隆都让其为之骄傲。古德曼虽然是她的师父,但这位老人也早已知道这位公主已经远远超越了自己,成为一名强大的魔法师。相信假以时日,这位切尼丽女王的后代,将会成为又一个会被人传诵的大魔法师。
缇娜缓步走向水缸,在经过白门之时她脱去手上那双手背处各镶嵌着一颗魔导石的手套。众人都注视着,看着她将双手缓缓按在那对把手上……
水,动了。但,不像是今天所有来测试的人那样翻着气泡,或者毫无规律的到处翻滚、泼洒。水缸中的水犹如受到命令一般缓缓升起,两条水柱在上升的过程中互相交错,宛如跳着最美丽的舞蹈!夕阳的余晖透过这些清澈的液体,折射出无数道绚烂的彩虹!
美丽的舞蹈在继续,盘旋的水柱开始朝左右分开,开枝散叶,逐渐变成一棵树的形状。那点点的阳光宛如成熟的果实一般,悬挂在那树枝之下。
李昂看着,也衷心的赞美着。他甚至觉得是不是应该把父亲叫来,让他把眼前的景色也一并记录在这本圣经之中?可就在此时,一股与这幕景色绝对格格不入的感觉,却突然的进入了他的世界。
痛。
“呜……!!!”
李昂一时没有站稳,手捂着头跌倒在座位上。幸好,此刻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那位公主,并没多少人来理会一个平民的感觉。
“李昂?你怎么了?!”
不过,朋友,却总是会更在乎朋友。
李昂朝梅林笑笑,挥了挥手让他别担心。在刚才猛烈的刺痛之后,那阵疼痛忽然变轻,不再剧烈。但却牢牢的在他脑海中占据,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李昂?李昂!你怎么了?医师!这里有没有医师?”
李昂一把拉住正准备大叫的梅林,勉强站起身。他忽然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圣经忽然有了些颤抖?这个……难道是自己头太痛而产生的幻觉吗?
缇娜公主的测试结束了,在测试官的赞扬声中,她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学员证明和代表着伊露兰学生的学徒法袍,和师父古德曼一起坐上马车向城堡驶去。在这整个过程中,李昂都极力压着梅林,不让他大喊大叫。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李昂的面色再次变得有些苍白,但他觉得这次和以前的头痛似乎不一样。随着天空尽头的那片乌云越来越近,随着太阳的光芒在这个世上越来越少,这种“不一样”的感觉就越是强烈。
“我……到底是怎么了?”
询问自己,自己却无法给出答案,只能回报他身体的痛苦。在这丝丝的疼痛中,教官和测试官却通知众人可以继续测试,而首先叫到的,就是梅林和李昂两人。
强忍着脑中的痛楚,李昂一步一步的走向水缸。在告诉测试官姓名之后,那名测试官看见了他手中的圣经。
“你想当一个神官?”
李昂笑笑,是惨笑。他只觉得手中的圣经似乎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几乎要想要摆脱自己的双手!他只能将圣经放在一旁,颤抖着走向水缸,伸出双手,按在把手上。
水,没有任何的动静。平静的如同一块铁板。这是李昂早已料到的结果。可现在,他却更关心自己的头痛!这阵痛,几乎让他无法行走,双腿发软,就连视线仿佛也开始变得模糊。
“李昂!你真的还好吗?!”
这次换梅林扶住了朋友,他通过白门之时,铃声没响。
“呵呵,老毛病……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李昂依旧笑了笑,轻轻将梅林推向水缸,“该你了……老朋友……我会在那宴会厅……替你庆祝……”
留下简短的话语,李昂抱起教官递过来的圣经,缓步走向那宴会厅。在他身后的梅林目光担忧,但他还是决定照着老朋友的吩咐,努力让自己通过这场测试!这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那位祝福自己的朋友!
梅林的测试开始了,双手搭住把手的他深深吸了口气,全力将体内的魔力倾注到那只把手之中!水面一开始相当的平静,和李昂那时几乎一般无二。可就在教官摇着头,打算喊停的时候,已经满头都是汗水的梅林忽然大喝一声!
两个水泡,从水缸底浮了上来。
“成功了!我成功了!它有反应了,有反应了是不是?”梅林高兴的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