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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翠问:“现在就开始学吗?”温燕道:“不是。也不是这辆车。走,我们下车。”说着打开车门钻了出去。倪翠也连忙下车。温燕带着倪翠顺着公路向后走。约二十米处,停有一辆北京吉普。北京吉普的司机看见二人走近,就下了车,向温燕点头。
温燕向倪翠说:“这是齐师傅。你上他的车。他负责教你学车,”向齐师傅说,“这就是倪翠。好好教,争取让他三天学会。”齐师傅笑说:“请好吧你呐。”温燕又对倪翠说:“对了,明天这个时候你出来的时候,把身份证带出来。驾照的考试和办理,都要身份证。”
……
如此这般,倪翠就开始学车了。
每天真是不到三小时。当天时间不足是明显的。星期三、四、五,同样时间不足。原因无他,就一样:学车的场地在郊外,需要扣除较多的路途时间。那晚饭呢?晚饭是返回的时候在车上吃的。四天均是如此。温燕预期的三天学会,并未实现。
星期五,温燕给倪翠结了四天学车的工资一千零八十元。别人花钱学车,倪翠学车拿钱,看上去像天堂里面发生的事一样。实际上倪翠本人却非常辛苦,并没有体会到天堂的滋味。
星期六倪翠回家了。倪翠的母亲名叫倪春霞。倪翠原名洪翠,父母离婚之后,随母姓。倪翠把那一千零八十元交给了母亲,说了自己兼职的事情,并建议母亲辞去一份工。
母亲倪春霞收了八百,退回两百八给倪翠作为交通费和餐费。倪翠也收了。不过,辞工的事,倪春霞并没有答应。倪春霞说:“还不知道你这份工辛苦不辛苦,能不能干得长。我这边缓缓再说吧。”
……
星期天到了。这是正常上班时间。倪翠不学车。按照温燕名片上的指示,赶到了鼎逸房地产公司。赶早不赶晚,倪翠提前了半个小时。不久,徐向元也来了。徐向元说:“我还以为你在学校呢。你们寝室的那个多妹说,你回家了。”倪翠因为学车,几天没见徐向元。这时相见,心里很高兴,口中只说:“我要回家做家务。”
徐向元说:“我发现一个秘密:原来周末可以进女生宿舍。”倪翠道:“那,女生进男生宿舍呢?”徐向元说:“这个,好像一直没有限制,随时都可以。我经常看见女生出入。”
倪翠知道女生可以随意出入男生寝室,却故意说道:“怎么可能呢?你一定说的是假话。”果然,徐向元冲口而出:“这你完全可以亲自试一下呀。”倪翠说:“那我明天下了晚自习就来找你。”这个时候倪翠已经知道徐向元住哪间寝室了。
“说假话我是小狗,”徐向元说,过了几秒,哎呀一声,忙道,“不对,你还是别来找我了。我们又不是那关系。让寝室哥们乱说,对你影响不好。”倪翠说:“今儿找张三,明儿找李四,那才是影响不好吧。我只找你一个玩,我觉得没问题。”
徐向元说:“有问题,这问题大了去了。”倪翠追问:“你说清楚点吧,有什么问题呢?”徐向元说:“总之你别来找我就对了。”倪翠想了想,道:“那好。学校外边不受限制吧?”徐向元正准备回答,鼎逸公司的人来了。二人便中止了谈话。
……
二人被带到十六楼人事部办理了入职手续。随后,按照执行总裁温燕的指示,倪翠被带往总裁办。徐向元则被带到楼房销售部。
销售部总监名叫纪开颜。对徐向元倒也比较客气。安排给徐向元的职务名称是行政助理。但具体工作则是跑腿送文件,纯属打杂的活。好在徐向元也只是兼职,并不渴求发展的空间,因而一口就答应了。
一家正在运行的房地产公司,所发布楼盘肯定不止一个。每个没有售馨的楼盘都有一个售楼处。公司本部这儿,就是众多售楼处的主管机关售楼部。现代资讯发达,很多文件都可以通过网络传递。因而徐向元的活儿,很轻松。
活儿轻松,其实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徐向元这种棱角还没有打磨过的学生,是很难枯坐度日的。时间一长,就站起来走走看看。要说这办公室里面也没什么风景,有什么好看的呢?却原来,徐向元的桌上没有电脑,有的位置上却有。售楼部属于轮休,今日并不满员。徐向元就想到无人的位置上玩电脑。
《黔之驴》里,有一天驴叫,老虎以为驴要吃自己,大惊,跑得远远的。后来,“往来视之”,又觉得没有什么。其中的“往来视之”,就是因为心虚,不敢正视。假装成“往来”、“打酱油路过”;走过去瞅一眼,走过来又看一下。现代男生看美女,90%都是用的这一招。
徐向元看那几个空闲的位置就是这样。心向往之,却又戚戚然有点害怕。就走过去、走过来的在屋里转圈。良久,有一同事觉得晃眼睛,便道:“哎,老兄,找个位置坐下玩电脑吧,别总是晃来晃去的了。”此言正中徐向元下怀。在投过感激的目光之后,徐向元立即就近找了个位置,按下了开机键。
启动完成,机内并没有游戏。徐向元就选择了一款网络游戏。但是一开玩,徐向元就觉得没劲。为什么呢?没有声音!办公电脑没有配备喇叭或耳机。
徐向元退出了游戏,开始浏览其它网页,聊以打发时间。这样一来,注意力就有点分散了。注意力一分散,突然就想起早上自己说倪翠来找的话,会让寝室哥们乱说,影响不好。倪翠当时说:“今儿找张三,明儿找李四,那才是影响不好。我只找你一个玩,我觉得没问题。”莫非倪翠对自己有意思?!
哗啦,徐向元的水杯掉在了电脑主机机箱上面了。有一股黑烟,还有一点说不清楚的气味。在场所有售楼部员工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徐向元向四周尴尬赔笑道:“我赔、我赔。”然后初步打扫了一下,就走进了总监办公室,对总监纪开颜说了。纪开颜听了,眉头一皱,问:“你有多少钱赔?不会用你父母的钱来赔吧?”徐向元无言以对。
这时,桌上对讲电话鸣响。纪开颜按下接听键,传出的声音是“纪总监,总裁倪助理来找徐向元。让不让进。”纪开颜出了口粗气:“请进。”说着,即起身迎向门口。
倪翠进来,纪开颜伸手去握了一下。报了姓名,说了些请多关照的客气话。然后说:“倪助理找徐向元的吧?徐向元,跟倪助理走吧。”倪翠道:“我是看快十二点了,来约他一起吃饭的。不是公事。”纪开颜道:“吃饭为了工作,那就是公事。”徐向元问:“那这电脑的事……”纪开颜说:“还是边吃边谈吧。哦,我就不去了。你直接跟倪助理说。倪助理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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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提前出示照片
徐向元对倪翠显露出来的、连纪开颜都要讨好的权势相当惊讶,一时之间,仿佛不认识倪翠似的,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是闷头闷脑地跟着倪翠往外走。
刚出门,一个白领丽人就迎了上来,说:“两位,请到八楼用餐。那是我们公司的食堂。八楼电梯门口有路牌指示。”倪翠问:“也可以到外面吃吧?”白领丽人说:“那是当然。”
……
一进电梯,倪翠就按了一楼。徐向元问:“哎,不是到八楼吗?”倪翠说:“这儿的工作太累了。我想到外面换换空气。”徐向元一听,敢情倪翠在得到权势的同时也付出了不少,心里顿时就平衡了。
出了鼎逸大厦,倪翠却不知道往哪儿走。徐向元说:“那边有花台。不如我们到那边坐坐,呆会儿还是到八楼吃饭吧。街上的餐馆,毕竟没有公司的食堂卫生。”
“好啊,”倪翠边走边说,“哈,你是弄坏了电脑,要赔钱,所以想省着点花吧?”徐向元另启话题道:“我在售楼部是行政助理,听纪总监叫你倪助理。同样是助理,纪总临对我横眉冷对,对于俯首帖耳。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倪翠说:“他可能是担心我打小报告吧?”
……
到了花台,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徐向元问:“哎,正好,你说说那电脑我该怎么赔。”倪翠说:“切,我可能没有你懂电脑吧?还是你说吧。”徐向元说:“我觉得应该是损坏了什么就赔什么,而不应该全赔。”倪翠说:“嗯,就这么办吧。但愿损坏的零件不多。”
“哎,你这几天不见人的,到底上哪儿去了?”徐向元问。“啊,你注意到了?”倪翠希望能够得到徐向元很在意自己的答案。徐向元却解释说:“你一大活人,现在又是同事了,咋会不注意呢?”倪翠略失望,说:“这几天我在加班学车呢。”
徐向元问:“到底是加班还是学车,这可没说清楚。”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