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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应该对我们好一些。总的来说,那时我们在学校过得不错。
“和大多数孩子一样,刚进学校的时候我不大合群,我不是在看书,就是躲在树丛里暗自垂泪。我觉得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不可救药的孩子。父亲无情地把我从家里赶出去是因为我天生具有某些可怕的坏毛病。我想如果我能找出这些毛病的话,兴许爸爸能回心转意,原谅我的过错。
“到了晚上,我会在宿舍的床上用被单蒙住头,然后打开手电筒,用偷来的圆镜端详自己的脸。但左看右看,我始终找不到自己和别人不同的地方。毕竟那时我还小,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类事情。
“时间能治愈一切的伤痛。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自己渐渐融入了学校的生活。历史是我的强项,但一上几何课,我就开始头疼了。因此,我的课业成绩在男孩中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既不会由于太聪明而遭人嫉恨,也不会因为太笨而被人耻笑。
第二部分 第41节:馅饼的秘密(41)
上面的最后一条记录是:
6月2日上午十点二十五分菲利佩?夏维尔?桑德斯?伦敦
自那以后就没有人在登记簿上签过字了。
他是从伦敦来的吗?休伊特警长言之凿凿地宣称死者来自挪威,他说错了吗?在我眼中,他和乔治王一样是个出言谨慎的人。
不过他说得没有那么明确:他只是说死者最近从挪威来,没有提到他去没去过伦敦。两种说法之间有着明显的差别。
还没等我回过味来,楼上突然传出一阵怒吼声。又是图利,又是那个无处不在的老图利。从他那苛责的话语中,我知道玛丽仍然在遭受着最无情的责骂。
“姑娘,不要这样看着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这时他踏着沉重的脚步从主楼梯上走了下来!再过几秒他就会看见我了。我正准备从前门冲出去,一辆破旧的出租车径直停在了旅店的门口。出租车的顶棚上摆满了行李,一只三脚架的木头脚从车窗里伸了出来。
图利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门口的这辆汽车上。
“彭伯顿先生来了,”他稍稍把声音降低了几度,“他来早了。孩子,我不是对你说过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吗?这次你得到教训了吧!你快去房间把脏床单换掉,我去把内德找来。”
我得趁此机会赶紧溜!我沿着挂满运动图片的长廊走出后门,来到了早晨来过的那个庭院里。
“内德!快来拿彭伯顿先生的行李!”
图利没一会儿就跟在我身后走进了后院。我一时间被明媚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但还是马上发现内德并不在后院里。他一定是从卡车上卸完了货,到别的地方工作去了。
我想都没想就跳进了卡车的后车厢,蹲在地上,把身子藏在一大块奶酪的后面。
从两块圆形的奶酪之间我发现图利走进后院,四处打量着,不时用围裙擦拭着他那张涨得通红的脸。他身上穿着酒保的衣服,我想旅店里的小酒吧一定已经开门了吧。
“内德!”他大声怒吼道。
在耀眼的阳光下根本看不清卡车里面的动静,我对这一点知道得很清楚。我只要把身体压低,保持安静就不可能被任何人发现。
这时又有另外两个声音加入到了图利的怒吼中。
“图利,这回喝得可真尽兴,”一个人说,“多谢款待。”
“朋友,下回见,”这时又传来了另一个声音,“下周六老地方,不见不散!”
“告诉乔治他可以把输掉的裤衩拿回去,但不要告诉他裤衩在什么地方。”
男人们告别时开的玩笑听上去总是愚不可及,听起来没有任何幽默感,但是他们照样可以捶头顿足的哄堂大笑,为自己的幽默而沾沾自喜。过了一会儿,两个肥胖的男人坐进了驾驶室,我觉得车身猛地向下一沉。接着卡车的引擎轰鸣起来,开始慢慢地向后倒车。
在倒车的过程中,图利不断地张开、闭合着手掌,向卡车司机示意着卡车的后车门与院墙之间的距离。如果我现在跳下车,则一定会落在他的手掌心里。等卡车从旅馆的门楼驶上乡村公路以后,我再找机会逃脱吧。
卡车拐弯前,我又瞥了一眼旅店的后院。只见图利正健步走向后门,而我的那辆格拉迪斯则孤零零地靠在院墙边的木材堆上。
卡车猛地向右一转,接着便加速向前开去。我被突然倒下的温斯代尔干酪砸到了头,沿着坚硬的木地板滑到了车厢的另一头。我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自己,发现路两边的树篱飞快地向后退去,莱西教区不一会儿就在视野里消失了。
第二部分 第74节:馅饼的秘密(74)
“我渐渐发现当个平凡的人是件再好不过的事了,庸才在人群中一点都不显眼,像是涂上了一层保护色似的。老师既不会对你有过高的要求,也不会一天到晚督促你上进。这个简单的道理是我有生以来自己琢磨出来的第一条人生准则,对我日后的成长起到了非常巨大的作用。
“我想,大约是在我入学后的第四个学期吧,我开始对周遭的事物产生了兴趣。像那个年岁的所有男孩一样,我对神秘的事物特别着迷。所以当舍监惠宁先生建议我们成立一个魔术趣味活动组的时候,我便一头扎了进去。
“惠宁先生算不上是一个玩魔术的老手,但他对魔术的态度却非常认真。有时他甚至显得有些笨拙,但丝毫不能影响他那迸发的表演热情。因此每当他在男孩们面前表演魔术的时候,我们从来都不会吝惜自己的掌声。
“他用了好几个晚上,教我们用手绢和几张带有斑点的彩色纸做道具把酒变成水;他还教会了我们‘大变活人’的把戏,如何让一张放在玻璃杯里的纸币顷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翼而飞。从他那里,我们知道了变魔术时插科打诨的重要性。他还教过我们如何让红桃A永远在牌堆的最下方。
“惠宁先生对男孩子们总是非常和蔼可亲,用‘慈爱’来描绘可能会更贴切些。虽然那时我们中间很少有人体会到惠宁先生赋予我们的款款深情。
“有一次,凯尔西校长让他在‘家长日’那天为众人举行一场魔术表演,希望通过此举为‘家长日’增添一些欢快的气氛。惠宁先生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表演的准备当中。
“此时我已经掌握了‘诈尸还魂’的诀窍,因此惠宁先生坚持让我出演压轴戏。这个魔术需要两个演出者,惠宁先生让我选择一个合意的助手。正是通过这次机会,我认识了博恩佩尼?霍勒斯。
“那时附近的圣科斯伯特学院发生了一起失窃案,霍勒斯因为受到怀疑而转到了我们学校——实际上不见的只有几个英镑,不过对于学生阶层来说却是一笔很大的财富。我承认,刚听说这事的时候,我为他感到惋惜。我觉得他肯定是被人错怪了。后来私下里跟我交心的时候,他告诉我他的父亲是个非常残暴的人,经常以管教为名对他做些说不出口的事。弗拉维亚,这些内容可能对你来说过于粗俗了。”
“没关系,我受得住,”我把椅子拖得离床更近了,“爸爸你尽管继续。”
“霍勒斯生得人高马大,长着一头火红的头发。他的胳膊很长,伸在袖管外面看上去像树枝一样。男孩子们都叫他‘瘦猴’,霍勒斯只要一出现,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更糟糕的是,他的手指和乌贼的触须一样又长又细又白,他的皮肤像白化病人似的,和满头的红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男孩们私下里说只要被他一碰就会中毒。听说此事后,每当有人在身旁嘲笑他,他就会伸出手假意去抓那些对他有敌意的人,不过通常不会真正碰到对方。
“有天晚上,在经历了一场追逐游戏后,霍勒斯坐在围墙旁的阶梯上休息。他累坏了,大口喘着粗气。有个名叫波茨的小男孩踮着脚尖走到霍勒斯身旁,在他脸上挠了一下。起初这不过是男孩之间的一个小玩笑而已,但最终事情却失去了控制。
“男孩们迅速围拢过来,他们看见博恩佩尼鼻子里流着血呆立在那里,一拥而上,‘瘦猴’马上被打倒了,男孩们对他拳脚相加,下手一点也不留情。此时我恰巧在围墙边经过。
“‘快别打了,’我使足气力对着人群大喊。让我感到意外的是,群殴马上就停止了。男孩们一个接一个把手脚从纠缠的人堆中挣脱出来。我觉得一定是我声音里的某种东西让他们顺服。也许他们看过我的魔术,认为我有着某种看不见的能力。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清楚,但我刚一说让他们赶紧回学校去,他们马上在暮色中作鸟兽散了。‘你没事吧?’我一边问,一边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