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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愣住了。田志立虽然和铁翔尽释前嫌,但他常年和铁翔拌嘴,也习惯了:“你要去南极?”
铁翔环视了他们一圈:“东京,我们去东京!”
大家都不做声了,连惊讶和失望的表情都略去了。尤其是闫蓉蓉,当初因为杨兆林救了自己而喜欢杨兆林,现在看到杨兆林有了女友,一肚子不高兴,她和左菁互相望望,都冒出了当初真该跟刘言一起走的念头。
杨兆林还是相信铁翔分得清轻重,便干咳一声,问:“那……怎么走?”
“我们直接到海边,我……我可以保证能弄到……弄到‘听话’的大船,装下我们全部。”
邢若玫皱着眉头问:“我们这里面不一定有船员,就算那些水产学院毕业的学生,也开不了大船啊!”
“不需要,”铁翔把早就准备好的充分回答说出来,“我的手机可以辨别航向,自动驾驭大船。在海上虽然有暴风大lang,但人为的风险相对会小很多。这一大车粮食和水,足够我们全部吃一个多月的,而大船不用三天就能到东京港。”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去东京呢?那边是古日本,人生地不熟,上海起码在大陆上啊!”
“东京是仅次于‘赫拉克利斯’、罗马和纽约的重要‘蚕茧’,是钢谷在整个亚洲的总部。就算钢谷真要收复,也会从不易被大陆吸血傀儡传染的隔绝岛屿上先建立据点,而东亚大陆是全球人类密度最高的地带,目前上海作为唯一的避难所,难免不会摩肩接踵,而一旦有传染,就会造就数不尽的吸血傀儡群,往南的话,很有可能全军覆没。我们先到东京休养生息,还可以接触到钢谷上层近来的政策导向。你们觉得呢?”
也许大家能回答的,也就是一串省略号了。
“我的决定,我负责。”铁翔信心满满,“但必须要有个决定,不能迷茫。准备出发!”
————————————————————————————————————————————————东京,蚕茧之外近四十万陆军在守卫的环形区域,为近两千六百多万难民临时居住地,而灾难诞生了相当多的教徒,都选择在教堂外扎堆,并出入教堂,指望信仰能给自己活下去的智慧和希望。
南应龙布道的时候,总不忘向角落里那个嗑瓜子的年轻人投去一瞥,不论发生了什么新闻,不论自己如何说辞,不论人群多么激动,他似乎没有任何的触动,在当前粮食紧缺的时代,就算随身带了一麻袋瓜子也有吃完的一天,于是那人开始咬自己的手指甲,看来他并不是真要吃,而是需要给嘴巴一个温暖的安慰。
南应龙几次想在休息的时候和他聊两句,并且也这么做了,但这家伙充耳不闻,不肯回答,却又不像是傲慢的样子。南应龙本来就快相信他是个哑巴了,他却开口了,因为来熟人了。
第二十九话 全面突围(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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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涌进教堂的人自然而然地愈发多起来,除了那些老教徒,只要是心灵颤抖的人,就选择到这里来进行灵魂的避难。等他们挤满教堂的时候,有这么一家十来口引起了南应龙的注意: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不大,十来个孩子从五六岁到十八岁都有,什么肤色都有,而两个像父母或者养父母的亚裔男女,也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其中女的面目清秀白皙,略微瘦弱,抱着最小的孩子。
男的比较普通,从打扮来看几乎没有任何品味,但让南应龙很惊异的是,这人两手插兜,目光中没有任何害怕或忧患的成分。这种极为纯粹的眼神也许不是在表明镇定,但那其中透露出的奇异感觉,实在是难以形容。
当然,接下来更是凑巧,“无忧男”偶然瞥到墙角坐着的“瓜子男”,也惊了一下,打招呼道:“哎?忧国忧民兄,你也在啊?我还以为你这几年住在海里呢。”
“瓜子男”眉毛略微上扬,但依然没做声。
“无忧男”旁边的女人——已经确定是他的妻子,毫不客气地拧了他一把,然后向“瓜子男”招手:“勃朗特先生,你别见怪,他就是长不大……”
“瓜子男”的面目逐渐从帽子里露出,南应龙竟判断不出他是白人还是黄种人,而头发和瞳仁竟带有一丝隐隐的郁红,这几乎可以解释他为什么穿得很严实了,经过难民居住区军医电脑严格扫描后被允许留下的,都是确定没被感染的,而这人显然只是天生混血,有一双暗红色的眼睛本来挺漂亮,但在这个时代,很容易造成惶恐,让大家以为他是潜在的感染源而不敢接近。不知怎么的,南应龙又想起了同样眼睛会变红的刘言,不知他还好吗?
这个叫勃朗特的青年对那女人倒是比较客气,点头说:“神尾医生你好。你们真是好人,养了这么多孤儿,比我前几年见到的还多啊。”
神尾笑着说:“哪呀,我们养不起,捉襟见肘了,是他非要养。他喜欢小孩,见一个养一个,我也没办法,他就这样。”语气里充满了自豪。
勃朗特笑起来,他这一笑让人发冷:“约尼不错,还是这么伪善。”
约尼对他竖起中指,然后拍拍神尾:“带孩子到那边去,我跟这傻逼商量点事儿。”
女人见他神色严肃,便很识大体地带着孩子走开了。约尼挤到勃朗特身边,两人开始窃窃私语,南应龙想听一下,其实他可以听得见,但不知为什么,他居然产生了一丝不常见的恐惧感,没敢偷听。他看到勃朗特似乎对约尼有点成见,不愿和后者贴的太近,眼神里带有一丝抹不去的厌恶。而约尼则大大咧咧勾肩搭背,笑得很开朗,这种笑容在未异变的世界里很常见,但在这几乎毁天灭地的时代,那只属于历史和照片,稀有得快绝迹了。
但接下来,由于解禁者的听力太过敏锐,这声音尽管于常人而言细不可闻,对南应龙却不得不接受到了——约尼对勃朗特说:“你真确定要这么做?”
勃朗特咬着指甲,含糊不清地说:“没别的办法。这些日子我在这里想了很久,只能这样。”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还是我去好了。”约尼见勃朗特表情诧异,说,“你看个鸟,怎么说这也是我的家,太脏太乱的话,我必须好好收拾收拾了。你这几年确实住海里,我没污蔑你吧?觉得海比地面上干净?你个洁癖男!你本来脾气就跟狗一样,加上这么多年,你大概忘了怎么跟人相处了吧?还是我去说吧,我口才比你好,条理分明。”
勃朗特没去看他,而是忽然盯住台下的南应龙,慢吞吞地说:“你可以尽力去说服,但如果真的没效果,那……我们必须介入了。”
南应龙猛然见他目光投向自己,莫名其妙地一阵剧烈的颤抖,从内心直接震颤到外表,使得他几乎站立不稳。这是一双可以与黑洞相比的眼睛,甚至让人有种黑洞是模仿他的眼睛才诞生的奇特感觉。
“没别的屁事的话,那我先去咯。”约尼开始摸勃朗特的口袋,“你妈个逼,怎么全是瓜子?你就不能带点火腿肠?我去办事儿的时候你看好我老婆孩子啊。”说着就要离开。
“别忘了!”勃朗特在他身后低沉地说,“别忘了她的眼睛……!那个移植了她的眼睛的人,你一定要找到他!”
“你怎么现在开始比娘们还能叽叽了?我他妈这几年一直在找,你以为我不想快点见到……她的眼睛?”约尼见他神色肃穆,不由得收起嬉皮笑脸,正色说,“一定,我向你保证。”
“对了,凯瑟琳呢?她不在?”
“她已经觉醒了,并且成为那里解禁者的领袖,是全美洲最安全的人,不必担心。你老实呆着,我去办了啊。”
约尼走后,已经是深夜。南应龙止不住浓烈的困意,捂住嘴巴,夹起书要回房间,一直没走的勃朗特却站起来,向他一步步走来。尽管在无数个深夜里教堂大厅内只有他俩,已经成了习惯,但勃朗特一直坐在那里,要么吃瓜子要么闭目养神,这几乎让南应龙有种他不能走路的错觉。而眼下,勃朗特已经走下台,到了南应龙眼前。
“我以为你不会单独找我做告解……”南应龙定了定神,“你是要做告解吗?”
勃朗特沉默一阵,不置可否,却径自说:“基本上,我每晚都做梦,做梦的内容,也都大同小异。程序一般是这样:悲冷、阴郁的天气,在一个里经受世界末日的破旧城市废墟,地面燃烧着火,虽然偶尔下雨也扑不灭。我从现实中睡过去,又在梦里面醒过来,地点一般是在阴沉的学校或者医院里,当然,也有时候是在教堂,就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