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呀,我看到他来了——‘千里马’?!”一个年轻编辑惊骇捂嘴。
一片惊愕,都抬起头来看天花板,吊灯在摇晃。
“李李沪生复活了吗?”一个声音怯怯的,牙关颤抖起来。
编辑们面面相觑,顿时紧张起来。
“呵呵,传奇不完整。”还是那个“泼凉水”的老编辑,苦笑了两声,他觉得和这帮小青年在一起谈军史,简直是鸡同鸭讲。大家的目光一起被吸引过来了,他就是上篇提到的那个中年编辑,也是50年代的老同志了,不仅是文编的老手,而且还是熟諳我军当代战斗历程的故事大王!
“你们想一想,还有一个关键情节也只是开了个头。这个情节没有解决,传奇也只写成了一半!嗨”长叹一声,呵呵,姜还是老的辣啊!
“是啊,故事还没有讲完啊”一个青年男编辑突然醒悟过来,指着笔记本上摘抄的一句话:“你们看这里尤恩还是不服气,养精蓄锐,准备和蓝盾进行‘第四次对决’他选择了在中国最高国家危机的时候,向西藏发动攻击可就在这时候,蓝盾消失了!”
“中外两个‘夜莺’之间的‘最高对决’吗?!”一个女大学生惊得翻了一下眼珠。
“我这里也有记录在美国中央情报局掌握的资料里,蓝盾是中国军队最有思想也是最年轻的骁将,他坚贞、忠诚,才华绝伦,代表着中国军队的未来希望”另一个女大学生也打开了笔记本。
“蓝盾未来的将星,难道他退缩了?”
“是啊,他‘消失’到哪去了呢?难道也是个‘逃兵’?”一个女孩认真地附和着。
“你们看一个人!?”一个编辑突然望空一指——话一出口,令人毛骨悚然!
办公室里静谧无声,落针可闻。
“李沪生!”还是那个持“怀疑论”的老编辑,揶揄了一声,摇摇头,拍腿,哂笑两声,无可奈何。
“他不是战神,是爱神!”
一位一直孤坐一边,默默无声倾听的年轻实习女大学生,反驳似地瞥了一眼老编辑,傻乎乎地突然冒了一句,用手绢擦眼泪,脸红了。
“我就知道你有私心,会这样说”一个男大学实习生愣头青嗔怪了一句,突然脸上变色,噤声
“你知道什么呀?写战争就是写爱啊!”那个女生抢白一句,抬起脸来,眼睛都直了,手绢落在地上。
一股微凉的风、稍带咸涩的风,吹进了窗户
传来了几个人的轻微脚步声,带着高原冰雪的萧杀和草原的芬芳气息
刚才是有几个声音在这里讲话,可现在,只有一本鲜血染红的日记,平静地摊开,静躺在编辑部一片惊讶目光的会客桌上。
“我刚才好像看到他来过了”一个声音颤颤地发出,在说到“他”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你怎么知道是他?鬼魂吧?”一个编辑胆怯地回了一句。
“他面若冠玉,红唇白齿,从流泉鲜花的雪山走来”前面说话的那个编辑忙不迭翻开采访札记小声念起来。
“不要说话,嘘!——他又来了!”有人说。
“一双眼睛有着中国男子少有的美丽、纯净和温柔”小声地翻读着“传奇”。
“我们是在这里得到爱情的——
——也在这里把生命交给你”轻声的、深情的诗歌正在传来
噤若寒蝉。
“好像是小兵在讲故事”几个编辑头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1976年4月的一天,中印边境东段,土伦山口,处在最危险的千钧一刻”
雪花飘飘,阴霾满天,长空电裂闪闪
“吕小诗当新兵时曾偷偷爬上去看过的那一片雪岭吗?”疑问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惊惧。
炮声隆隆,枪声大作
编辑部的新老编辑们屏息凝神,一起坐在一座大型显示屏幕前——
传来了画外音——
“战争在逼近——”
“那天早晨的启明星特别亮”
注① 这首诗的下半阙在尾声最后一节“地狱红星”中,读者可以自己前往揣摩——作者红夜莺注。
1。 神秘琴声
尾声:静静的土伦山口
1。 神秘琴声
“1976年4月,我被任命为某部连指导员,在一道追查“日记”的命令下,离开原驻地前往东线达旺”
我驱马行程好几天,每天看到早晨的启明星,感到非常明亮,那是因为侦察员们需要做方向标志,而炼出来的。
但是这两天,她特别亮!
从师部侦训科出来,又是起了个大早,我在边境线上这座灰褐色林海里策马奔行已整整大半天了。真糟糕,就在快接近目的地——XX山口的时候,却迷失了方向。
这是西藏雅鲁藏布江南岸特有的平台地形,远观就像是厂字一样,气势雄浑壮观,平台下是茂密的青㭎林棵,行驶在平台上,满头是巨木拖悬下来的树挂,像水草,像漂浮的藓苔,像舞蹈的树精林歙渐沉,仿佛天空阴下来了,渐渐地脚下也没有路了。糟糕!我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欧米嘠,已经下午4点了啊,怎么办?这时候,我听到从很远的密林深处,传来了轻微的琴声。我静住心,万籁俱寂,声音很远,是从东南方向发出的,也正是连队的大致方位——起初是单音,像是水滴轻坠,“叮——咚!”然后是连音,“7——1”,“7——1”,像是在调弦,又像是一种简单的谣歌小二度的上行音,很像是一种熟悉的鸟叫声我勒住马,有琴声就有人,马蹄驱前了两步,那琴声清脆,婉丽,仿佛在召唤着我
不对啊?!这里是野战营区,接敌战场——怎么会有人弹琴,还有这样的兴致?!看看去!
我顺着琴声传来的方向轻蹄缓步,声音一下子止息了。难道走岔了吗?我掏出军用罗盘,没有错啊,方向度约莫地指向北纬27°80’东经92°5’正在彷徨间,突然远远地,林丛中,琴声急起,像是渔阳鼙鼓动地来,噪音、乐音一起上,狂涛巨浪、急风暴雨一起向我涌来,这不像是个正规的乐师,也不是弹奏的西藏本地的弦子,而是一种融合了西方乐声的大乐曲!我纵马向前驰去——他是在传达一种情愫,在告诉我一种心绪——焦急、忍耐、冲动、等待还夹杂了一些憧憬、渴盼和热爱!有部队在这里吗?他是个军人吗?弹奏的乐声像是军队进行曲,有我熟悉的旋律影子马儿在前进,树林在后退琴声在报警!在催征!——行不到半里路,琴声再次止息。
我纳闷了,再前行了半里路,琴声又继续从林丛间轻轻传来,柔情、细腻、断续,仿佛是一首爱的小夜曲,暴风骤雨后的抒情,轻吟、倾诉、叹息但欲言又止,含蓄痛苦这!?听起来像是我在中印边境西段康西瓦听过的三角琴弹奏啊?!
“叮——咚!”“叮——咚!”“7——1”,“7——1”
琴声又止住了,整个弹奏过程不过三分钟,山林寂静无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好像是在给我引路,又好像是在向我发出某种预警奇怪啊!
我已经进入了一个魔法圈!
这里是一线山口地带,在这里还能听到我熟悉的三角琴声,仿佛与周围的战争气氛不相融洽,她要述说什么故事?战争?和平?!
或者,这里是暴风雨的前夜,是漩涡的中心,是雷电的源头?那么——
他是什么人?是最可爱的人?还是——敌特!?
山林无语,大地一片寂然无声。
2。 草根野菜
2。 草根野菜
林区里出现了一块平地,趟得光生生一条大路——路边生着一些绒绒小草,留着砍伐后余下高低不等的树桩和烟熏过黑石灶遗迹,这是西藏早年开发林场的遗址——通向前方一座延长的台地,再往前就是断崖了。远方一片白云飘渺虚空,听得见河水哗啦啦流响。左手一条容得下两人的小路,柔软赭红色松毛覆护下,柔曼地向更深的密林间蜿蜒延伸,逐渐消失在一片绿色阴柔中去了。地上留着一些马蹄印和干粪蛋,一缕丝线般青烟正从林梢盈盈升起。我摸了下腰间的手枪,举起望远镜:远处阳光投射的林中依稀有一座高原特有的板棚木屋,调了一下焦距,镜头视线里清晰地现出了一个军人。身上军装明显地打着粗陋的补丁,头发剪得很短,正蹲在地上,用树棍拨拉着什么。阳光还灿灿的,我一抖马缰,马头喷出一串响鼻,扬蹄向那里奔去。
这是一号高原最常见的马棚兼住宿的简易板房。树筒劈开的薄板上扭曲的纹路和扭结还清晰可见,周围尽是马粪便,屋旁木桩下还有饮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