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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也不清楚，这是帝国安全部的事情，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插手。”聂人凤叉起了双手，“不过嘛，你不用担心。廖汉翔已经告诉我了，那个叫柴……柴什么？”
“柴荣贵。”
“对，那个叫柴荣贵的人是不可能加入海军的，而且就算他加入了海军，柴锦彪也别想以此得到海军的庇护。”聂人凤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柴家的事情很严重，你应该听廖汉翔将军说了。不管是谁，与这事沾上边，都别想有好日子过。我从来不怀疑薛希岳首相大人打击敌人的手段，而且，此事牵扯极广，说不定会有更多的人要倒霉。不过嘛，与我们无关，所以你也不需要担心。”
谈仁皓点了点头，作为帝**人，他们尽忠尽责，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
“好了，这些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的，只要我还在海军司令这个位置上，就没有人可以到海军里来猖狂！”聂人凤去办公桌上拿来了一份文件，“这段时间，你就先留在司令部，一方面可以养伤，另外一方面，可以帮永兴做点事情，就算是临时在司令部打工吧，对了，上次让你考虑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谈仁皓知道校长问的是海军制度改革的事情，他思考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最大的问题在责任上。”
“责任？”聂人凤微微皱了下眉毛，示意谈仁皓继续说下去。
“对，关键问题就在责任上面。”谈仁皓端起了茶杯，他发现病好之后，自己就很少抽烟。“这么说吧，帝国海军现在的制度是，所有责任由帝国海军司令部承担，因此海军司令部的压力就很大，同时也尽量想控制住所有的部队，因为失败的责任是谁也承担不起的。甘永兴参谋长的位置其实很尴尬，他即要握紧权力，可也要承担责任。如果，让他放权，而不减少他的责任的话，这几乎不可能！”
聂人凤微微点了点头，海军司令部是直接向首相负责的，虽然表面上是他这个海军总司令在承担所有的责任，但实际上，只要出了问题，出来承担责任的几乎都是海军总参谋长，因为总参谋长是负责具体实施的人。换句话说，甘永兴身上的压力比聂人凤还要大，这也是甘永兴为什么不太支持这次海军改革的原因。
“那你的意思是，必须要把责任分出去？”
“校长，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谈仁皓没有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这个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责任一级级的分下去，不能由总参谋长一个人来承担责任，应该由具体的实施者来承担责任。比如，建立一个中间指挥机构的话，那么这个机构就应该有足够大的权力，可以单独指挥战役行动，同时承担战役行动的一切责任。胜利了的话，就获得荣誉。失败了的话，那就必须要为此负责。”
聂人凤低下了目光，同时思考了起来。
“简单的说，就是‘问责制’，责任与权力直接挂钩，这是解决现在海军指挥混乱的唯一办法。”
“看来，作为旁观者，你比我们都看得更清楚啊。”聂人凤站了起来，走到了书桌后的窗户前，“海军不缺乏动力，也不缺乏人才，特别是在你们这批年轻将领经过了战场的磨练，逐渐成熟之后，帝国海军涌现出了大批的人才。你说到的，其实正是限制海军力量发挥的一个关键性问题，我们没有一套好的责任体系。虽然军人勇猛作战，但是没有统一的指挥，勇猛就只意味着更大的牺牲，甚至是不必要的牺牲。”
“校长……”谈仁皓也站了起来。
“你的话很有道理啊，责任，我们要的就是明确每一个人的责任，让所有人都知道，该在战场上做什么，以及怎么做才能最好的消灭敌人，保护自己。”聂人凤转过了身来，让谈仁皓坐了下来，“你想到的这个办法很好，我会找永兴单独谈一谈的，争取尽快推广，完成这次改革。”
谈仁皓没有开口。这次改革几乎要变动整个海军的指挥体系，那就肯定会得罪不少人。聂人凤与甘永兴在海军根基雄厚，没有人能拿他们怎么样，可谈仁皓只是一个新窜起来的少将，在大部分海军老派将领中只是个暴发户而已，如果他参合进去的话，恐怕就要成为别人发泄的对象了。
聂人凤也看出了谈仁皓的想法，他并不想让谈仁皓这类少壮派将领参加到海军核心改革中来。谈仁皓他们是这次改革中，聂人凤依靠的重要支持力量，而这些年轻将领最有力的支持就是在战场上确立的战功。只要他们拥有了足够的战功，就获得了足够高的地位。这一点非常关键，因为整个改革核心就是把老派将领掌握的权力移交给更有斗志，也更有才能的年轻将领。年轻将领要想超过老派将领，唯一的办法就是建立军功，用战功来提高自己的地位。
“这是我们才收到的文件。”聂人凤朝茶几上的那个文件夹看了一眼，“你看看吧。我还没有想到找谁去做这件事，正好你现在不需要急着返回舰队，就让你来做这件事吧。”
谈仁皓迟疑了一下，然后拿起了文件夹，他大概的翻了一下，立即惊讶的问道：“校长，德国人准备冲出波罗的海？”
聂人凤点了点头，坐到了沙发上。“你觉得这有问题？”
“这怎么说呢。”谈仁皓迅速的思考了一遍，“现在德国的造舰计划还没有完成，就那几艘战舰，很难冲破英法的海上封锁。当年，‘日德兰海战’，德国海军吃的亏不小。英法能够在这几年中占据有利位置，维持住西线战场上的局面，与他们封锁德国的出海口有很大的关系。英国为岛国，制海权比什么都重要，他们能容忍德国海军杀出波罗的海吗？”
“问题不是英国人愿意还是不愿意，而是这么做对我们有什么意义。”聂人凤纠正了谈仁皓的观点，“我不否认，现在德国三线作战，地面战场上的压力很大，这也直接关系到了德国的存亡，所以他们在海军上的投入非常有限。本来，他们的造舰计划应该在去年就完成了，可大量的物资被投入到了地面战场上去，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资源来建造那些巨舰。可问题是，现在我们很需要德国海军在北大西洋上搅起一些风浪来。”
“这是我们双方商定的结果？”谈仁皓立即意识到了这一点。
“对，这是我们两国相互确定的结果。”聂人凤叉起了双手，“我们在陆地战场上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帮助德国缓解了东线战场上的压力，使他们可以抽调数十个师去西线战场，争取在今年年内获得西线战场上的胜利。那么，德国就必须要为我们做点什么。表面上，现在的海战战场在太平洋上，可大西洋上并不平静。美国参战之后，英法海军的活动范围已经到了大西洋中部。现在美国海军在太平洋上节节败退，为了挽回败局，他们就必须要分散我的力量，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杀入南大西洋，迫使我们向大西洋增援舰队，从而虚弱在太平洋上的投入。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谈仁皓长出了口气，校长解释到这一步，他就明白德国海军为什么要急着出海了。要想阻止英法舰队进入南大西洋，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让德国海军在北大西洋上展开一次进攻行动，这样英法为了自己的安全，就必然会将其主力舰队留在北大西洋上，以保证对德国海军的优势地位。美国海军是没有能够在大西洋上南下了，这也就让帝国获得了宝贵的时间，可以继续加大在太平洋战场上的投入。
“现在的问题是，德国海军对大舰队作战并不是很熟悉，而且他们的力量有限。”聂人凤朝谈仁皓拿着的文件看了一眼，“这次，他们派了一批军官过来，想从我们这里取经。首相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接待这些德**官要客气一点，毕竟我们也从德国海军那学到了不少的经验，特别是潜艇战的经验。但是，我们不能透露得太多，而且现在帝国也没有能力向德国提供海上支援，所以这只是一次交流而已。”
谈仁皓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们带队的人是谁？”
“应该是一名少将，具体人选现在还不清楚。”聂人凤耸了下肩膀，“他们大概五天后到达。出于保密与安全的考虑，德国方面最多提前三天给我们人员名单。具体的活动安排文件里面有，你先去看一下，然后做好相关的准备。”
“好吧，那我这两天就先做点准备工作。”
“你直接与参谋长联系，永兴会告诉你怎么做的。”聂人凤把谈仁皓送到了门边，“这是件小事，就算你在身体恢复期间的一点运动吧，如果人收不够的话，让参谋长帮你安排几个助手。”
“校长，我会与参谋长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