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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还有一位弟兄呀,去了哪里,”王秀君问道。“是不是受伤了?”
“贵生,吴玉海呢?”高杰冲着宋贵生说。
“吴玉海,哪去了?”宋贵生寻望一阵,指着河对岸,说。“连长,吴玉海在河那边,他游回去啦,这个鬼精灵,不声不响的走了,真拿他没办法!”
“吴玉海要干什么?”高杰愣怔了一下,说。“啊,对谷上边来了鬼子,玉海他……他是去对付那边的鬼子,唉,他没有一个帮手,他是豁出去了!护士长,上面还有女兵吗?李婷和张莎在阻击敌人!女兵们,跟护士长撤到下面的山坡上去,我去帮她们。枪声紧急,来了不少鬼子,两个女兵,怎顶得住?”
“中尉,我们一起去救李婷和张莎!”林芳说。
“护士长,你带姐妹们走,要快,情况紧急,不要迟疑!”高杰大声说。“宋贵生,你带路,带领女兵们撒进山林里!”
“连长,我跟你一起阻挡鬼子!”宋贵生说。
“你带女兵们赶快撤退,这是命令!”高杰说。
“是,连长!”宋贵生回答。
“谁不执行命令,我枪毙谁!”
高杰举着枪严厉地说了一句,撒腿就向上游跑了,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河岸边的树丛中。上游树林里时不时响起清脆的枪声,枪声在河谷中回荡,扣人心弦,林芳明白那是李婷和张莎在跟敌人周旋。她十分担心李婷和张莎,但又不能返身回去帮助她们,此时,带领身边的姐妹撤进树林是她的职责,也是高长官下达的命令,也是李婷和张莎的心愿。她坚决执行长官的命令,也不想辜负了李婷和张莎。她果断地说:
“姐妹们,跟我走,河那边有我们的兄弟,这边有我们的姐妹,他们舍生忘死,都是为了我们!”
宋贵生跑在最前面开路,林芳带领几个女兵跟在后面沿着河岸向下撤退。河岸上长满灌木丛、荆棘和杂草,行路很是艰难。杨丽娅脚下被倒地的荒草绊了一下,扑哧一声摔倒了,宋贵生是个细心人,急忙转身过来搀扶她。
“妹子,起来,把枪给我!”
“我叫杨丽娅,是战士,别叫我妹子!”杨丽娅站起身,摘下步枪递给宋贵生说。
“听你口音,是四川人,本是川妹子嘛!”宋贵生说。“我是贵州人,喊你妹子没错!”
“叫我丽娅!”杨丽娅说。
“哟,贵州哥四川妹,见面三分亲啊!”王秀君打趣地说。
“看好路,快走,女兵们,我们是在战场上!”林芳说。
他们大约走了三百来米,走到一个形似象鼻的山包前,她们不敢迟疑,迅速地爬上了山包,隐藏在树林里。她们好似坐在大象的脑门上,象鼻长长的伸在河边,仿佛在从浑浊的洪流中饥渴地汲取河水,她们身后的大象身体化为了高耸的山峰,山峰上长满翠绿的树林。女兵们静静地待在树林里,努力从树缝中窥视河对岸那条蜿蜒似蛇的灰白色山路。窄长的路上,两辆摩托车疾速驶来,车前的太阳旗随风飘荡。她们隐约可以看见,摩托车上坐满了全副武装的敌人,后面那辆摩托车斗前端,架着一挺机枪。
“他呢,看见那男兵吗?”陈燕梅说。
“他埋伏在半坡上,他的枪口对着鬼子!”尹海春说。
“天,我们的兄弟,他要对付七、八鬼子!”王秀君说。
“可爱的人,完全是为了我们!”林芳说。
“他单枪匹马,没有一个帮手!”杨丽娅说。
“别担心,他是个神枪手!”宋贵生说。“瞧,他鬼得很,独个儿藏身在半坡上,他看得清鬼子,鬼子看不见他。他的枪口肯定瞄准了一个小鬼子的脑袋,鬼子在靠近些,他就要开枪。枪声一响,小鬼子就报销!在同古会战,在仁安羌救英国佬,还有战东枝,他报销了十三个鬼子的命啦!他是山东沂蒙人,爷爷是个老猎人,他七、八岁就敢打火枪。可恶的英国佬,见了日本人只会逃跑,把我们200师坑了,让我们落到这步田地……”
“这么说,他是李婷的老乡,山东人真勇敢!”王秀君说。
“湖南人也够勇敢的,比如张莎!”杨丽娅说。
“自古湖南多将帅!”林芳说。
“瞧,摩托车靠近了,靠近啦……”宋贵生说。
第八章 沂蒙汉子
更新时间2011228 10:38:21 字数:3475
砰——
吴玉海开枪了,一声枪响,一粒子弹呼啸着飞向驾驶摩托车的日军士兵,噗的一声扎进他的脑门,他的身子向前仆倒,两手松了把,摩托车失去控制,向着山坡歪去,忽然又一个旋转,疯癫一般晃了几晃,象疯牛一般鼓起劲,跃进了河中。车上的日军士兵惨叫几声,随摩托车扎进汹涌的洪流里,在浪尖上冒了几下头颅,仿佛几只旱鸭落在急流中挣扎,渺小的长脖子顶着个小脑袋,在浪涛上时隐时现。看样子那几个日军士兵多半不会游泳,胡乱舞动两手在激流里挣扎却不能使自己漂浮起来,而挣扎得越厉害,身子沉得越快,眼看水面上只能看见几只张开的手巴掌了。
“来吧,狗日的小鬼子,来一个,我给你报销一个,来两个,我报销一双。小时候,我爷爷教导我说,打狼,要打脑瓜,杀鬼,要刺眼睛。今天我杀鬼子,要你们尸身无形无影!”
吴玉海抱着枪向后一滚,跃起身来,从腰间摘下一个手雷,朝着摩托车入水的地方用劲甩向河中,嘭的一声,手雷在河中爆炸,腾起一个淡黄色的水柱,水柱里闪现几缕银色的光亮,象是鱼肚白。白光随着水柱很快沉落下去,形成一个旋涡,眨眼间就吞噬了挣扎着的日军士兵。
“狗日的,喂鱼去吧,你们不会孤单,我要你们的伙计跟上来!”
吴玉海迅速卧倒,匍匐着向上蹭,蹭到坡顶,寻个可以掩挡自己的石头趴下,又把枪口指向了驾驶第二辆摩托车的日军士兵,但他刚要探头时,摩托车上架着的歪把子机枪,哒哒哒地响起来。密集的子弹向吴玉海飞来,他贴身在地上不敢动弹。子弹打在石头上,炸起的石头碎片胡乱纷飞。吴玉海忍耐了一下,躲过一阵弹雨后,抱着机枪侧身翻滚,换了个位置再伏下身来,谨慎地移动步枪瞄准敌人。摩托车速度慢了下来,后座上的日军士兵跳下了摩托车,捧着长枪慢慢走向半坡。日军士兵看不见吴玉海,大睁着眼睛搜寻吴玉海,也许是仗着火力和人手,日军士兵并不胆怯,总是冲着山坡一往无前。
“来吧,冲着我来呀,我准备好了几颗落花子,认真招待你们!”
砰——
吴玉海故意避开走向山坡的日军士兵,瞄准驾驶摩托车的日军士兵的脑袋开枪,激越的枪声响彻山谷,那日军士兵应声中弹,摩托车狂乱地摇摆一阵,最后撞向路边的半坡,腾跃起来,再向后翻倒,两个日军士兵被压在车下动弹不得。哒哒哒,歪把子机枪胡乱响了一阵,密集的子弹象一群被惹怒的黄蜂,胡乱翻飞着钻进了树丛和山崖上的石缝里。
砰——
吴玉海抓住战机,移动枪口瞄准那个向半坡走来的日军士兵开枪,子弹击中日军士兵的前胸,那士兵身子晃了晃又站稳了,向着吴玉海开了一枪,子弹射向树林,扎进了一棵小松树树杆里。
“馋鬼,还想吃一颗落花生呀,给你吧!”
吴玉海嚯地起身,抬枪向日军士兵射击,那日军士兵前胸再中一弹,摇晃几下身子栽倒下去,躺在地上两腿胡乱蹬地几下,挺直身子静止不动了。
“小鬼子,也不经打。什么永不败的皇军,狗屁!”
吴玉海飞一般跑向摩托车,驾驶摩托车的日军士兵脑门中弹,额头上只见一斑血渍,但他早已经断气。另一名日军士兵下身被翻腾过来的摩托车车斗压住,仰面躺在地上,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负了重伤,可能是腰部被车斗轧断了,下半身不能动弹,两只手撑住摩托车车斗边沿,可是无力揿动车斗,但他的眼神里看不到恐惧,也看不出是想求生,还是想求死。吴玉海捧着枪对准了日军士兵的脑袋,枪口离他的太阳穴只有三寸的距离。吴玉海黑着脸,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丝毫同情和可怜的表情,他的胸中只燃烧着怒火,他舔舔嘴唇,干咳了一声,说:
“去死吧,你是魔鬼养的小子,不是人,我不杀人,我杀的是鬼子!”
吴玉海扣动扳机,枪响了,子弹扎进了日军士兵的太阳穴,留下一个小小的洞,洞口冒出几滴殷红的血,看样子是人的鲜血。血滴在弹洞周围渗开,红艳艳的仿佛一朵开放的桃花。
“天,小子,其实你也是人,是谁把你教唆成了魔鬼呢!”
吴玉海边说边寻找那挺歪把子机枪,他先看到了散在地上的三个弯弯的弹匣,歪把子机枪掉在另一边的草地上,象一条张开嘴的眼镜蛇。他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