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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这昏暗的环境里,也难掩她此刻动情的模样,凝视上她那双清亮的黑眸,君无诺牵起唇角,道:“就像现在,你若再这样看着我,也许,我会考虑和你在这多住一天。”
“才不要。”鱼幼尘嗔了他一眼,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这石板床好硬。”
其实,之前她整个人都是趴在他身上的,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此刻,被他压在身下,虽然他身体的重量几乎没有落在她身上,不过,身下硬硬的感觉还是有些难受。
想来,他这一夜一定睡得很辛苦。
“我没事了,我看天也开始亮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动身吧。”就算马车颠簸,也比躺在这儿舒服,至少他还能稍稍歇息一会。
看她的确精神了不少,君无诺便也不再耽搁,起身将一旁的衣物递给她。
洞外,天已经蒙蒙亮了,待两人穿戴好走出山洞不远,鱼幼尘便看到山道上早已停好了马车,止暄正猫在马车上打盹,也不知在这候了多久了。
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止暄立刻便警醒过来,跳下马车,替两人捞起了车帘。
鱼幼尘本还有些不好意思,见他识趣的垂眸回避着,也不多话,这才稍稍免了尴尬。侧眸瞥了一眼君无诺,他却是一脸再寻常不过的表情,便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脸皮薄。当下,也坦然起来,与他一同上了马车。
进入梅州城时,鱼幼尘才感觉到一丝紧张的气氛。巡城的兵马一趟接着一趟,城门口也是严守把关,就连寻常老百姓似乎也意识到了形势不对,连摆摊做生意的人都很少。
君无诺刚将她安顿下来,便被主掌这里的总督请了去。因为事关政事,她也不好随便打听。直等到天快黑时,君无诺还没回来,却意外的等来了另一个人——阿凝。
“阿凝是接到王爷的命令,前来随行伺候王妃。”阿凝不等她发问,已自行说出了来意。
阿凝性子虽是清冷,在荆州时又似乎对君无诺有过什么念头,不过不得不说,做为一个大夫,她倒是挺尽职。
“我倒是没什么,府里上下都还好吗?小虾米和我妹妹怎么样了?”梅州离京城近百里,都已是这么剑拔弩张,京城里不知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君无诺不在京里,现在连她也离了王府,这要是真乱起来,还是很让人担心的。
“止暄往府里递了消息,得知王妃平安无事,府中已经安定下来了。不过……”阿凝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向她,道:“二小姐今天一早便独自出府了,小虾米知道我要来梅州,想问她有没有什么话要捎,这才发现她人已不在府里。”
听到这里,鱼幼尘顿时头都大了,在她印象里,晨霜每次私自出府似乎都与君无焕脱不了干系,这该不是又去找君无焕了吧?如果是,她这无疑是自找死路!
不过,她失踪的这几天里,就算是没有凭证,但也总该有人怀疑到君无焕吧?鱼晨霜只要不傻,多少都该有所防备才是。想到这,她稍稍冷静下来,问道:“我不在的这些天里,她平时有出过王府吗?”
“有过一次,在您离府的第二天,她说要去找您,当时府里有些乱,也没人拦她。不过,那次她只去了几个时辰,便自己回来了。”
鱼幼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京城,她鱼晨霜还能比府里其它人更熟么?独自去找她,能上哪去找?想想也知道,“那这次她出府,是在知道止暄送回来的消息之前,还是之后?”
“我问过门房,是在那之后,不过,二小姐知不知道这消息,我也并不清楚。”说到这里,见她神色凝重,阿凝又道:“兴许这会二小姐早就已经回府了,王妃不必多虑。”
事已至此,她多虑又有什么用?鱼晨霜最好是已经乖乖回了王府,自己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次,她若真执意不改去找了君无焕,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她的命数。
只是,真有个万一,她要怎么跟老爹和二娘说?
“叫人立刻给京里送个信问一问,如果她回来了,马上带她来这里。”早就决定要把这祸根子送回荆州,鱼幼尘不再迟疑了,这回她鱼晨霜就是上吐下泄,她给马车配间茅房也要把她立刻送回荆州。
阿凝依言出门找人吩咐了一遍,等交待妥当了,才又再度回到了鱼幼尘跟前,淡淡道:“最迟明天的这个时候便该有消息了,王妃且宽下心来,这样阿凝才好替您号平安脉。”
昨天先是弄湿了身子,后来又被药物弄得浑身烧灼,还在山洞中过了夜,这一冷一热交织,身体是有些不适。想来君无诺也是不放心,才特意遣了阿凝过来。
平定下心情,鱼幼尘将手伸给她,由着她号脉。
本是想让君无诺不必替自己担心,却不经意间瞥见阿凝在搭上她脉搏后不一会,面色竟有些灰白。感觉到她在注视着,阿凝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滞了滞,随即才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怎么了?”鱼幼尘也被她这样的表情吓了一大跳,她不就是着凉了有些头痛吗?又不是病入膏肓。
阿凝垂了垂眸,才应道:“王妃不必紧张,您只是风寒入体,又受了惊吓,服上几服汤药,调养数日便可无碍。”
鱼幼尘差点没呛出来,她倒想不紧张,可刚才是谁脸色那么难看来着?在她印象里,也只有那次在荆州君无诺伤重的时候,才见过她这样的脸色。
“真的只是如此?”鱼幼尘也不知道自己在疑惑什么,总觉得阿凝刚才的表情怪怪的。
阿凝似是也知道自己表现得有点怪异,忙道:“阿凝绝不敢欺瞒,只是刚才替王妃号脉,惊觉王妃与前些日子相比,身体虚乏许多,一时有些惊讶。”
“是吗?”鱼幼尘笑应着,她倒还不至于分不出惊讶和惊吓的区别。不过,既然阿凝是这么说,她再问也问不出个什么结果来,当下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去忙你的吧。”
阿凝低头应道:“那阿凝去煎药了。”说着,转身退出了房间。
过不了多时,君无诺终于也回来了,还不等她开口,倒是先问了她号脉的结果。鱼幼尘便把阿凝的话复述给他听,只是没提阿凝神色不好的事。
知道她并无大碍,君无诺脸上才有了一丝浅笑,“那么,这两天好好休息,到时候随我一同入京。”
从他进门起,鱼幼尘便察觉到他心情不同往日,此刻虽是带着笑意,却仍掩不住话里那丝沉重。终是忍不住好奇,她开口问道:“京城的事,怎么样了?”
君无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揽过了她,让她靠在他怀里坐着,良久,才道:“父皇……大概也就是这两天了吧。”
即便是说着这话时,他语气还是那么淡薄,鱼幼尘却觉得一阵心疼,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
明知道这是最后一面,却不能赶回去相见,他心里该有多难过?
“放心,我没事。”君无诺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依旧是暖暖的,让人很安心,很信任。
这种生离死别的事,对他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而且,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嗯,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回京城。”记得他说过,不会再丢下她,他也说过,这次上京是为了协助九王,少不得有场恶战。而他仍愿将她带在身边,让她与他共同进退,这就足够了。
93
93、回京 。。。
鱼晨霜失踪了。
当京里的回信送到时,已经是次日傍晚。虽然早有所预料,然而,得知这个确切消息时,鱼幼尘还是有些震惊。
信是李常写的,说小虾米发现晨霜不见时,府里便派了十几个人上街去找,可直到傍晚,仍不见其人影。只听自家店铺里一个伙计说,见二小姐独自一人往西街去了。
西街,正是通往勤王府。
后来,眼看着天都黑了,李常没了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勤王府去询问,自是毫无疑问碰了硬钉子。勤王府的人一致坚称,鱼晨霜不曾来过。
看完信,鱼幼尘心里一股无名业火直往上冒。只是,恼归恼,到底是自己妹妹,要说事不关己也不可能。可现在的这种形势下,君无诺正忙着举兵进京的事,她自是不能拿这种事去令他为难。而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做不了什么。
“二小姐的事,李管家自会全力想办法,王妃不必过虑,还是先喝药吧。”阿凝端着药碗在一旁已经站了好一会,见她半天不语,便出声提醒着。
鱼幼尘这才回过神来,立刻便嗅到一股苦涩的药味冲鼻而来,忙掩鼻皱起了眉头,“阿凝,我昨天喝了药,又休息了一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药就别熬了。”
许是受了凉,她胃有些不太舒服,这苦苦的药水她一喝就想吐,倒害得她连吃东西都没了胃口。要再继续喝下去,只怕她没病也得饿出病来。
“王妃还年轻,自是觉得没什么,不过,就算是小小的风寒,也需根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