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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幼尘很少在夜里出门,不过,她一向胆大,加上喝了几杯酒,此刻正有些兴奋,早忘了之前君无诺带给她的紧张,两人并肩走在月下,倒也不觉得尴尬。
“君无诺,你说,男人凭什么可以随便挑老婆?一声号令,全天下的女人都要由得他们挑来拣去。”也许是四下静寂无人,趁着酒劲,鱼幼尘咕哝着抱怨道:“女人没有权利选择也就罢了,男人说退婚就退婚,被指责被嘲笑的却只有女人,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君无诺默默走在她身边,没有搭话。不过,鱼幼尘此刻也没当他存在,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这么快成亲,我答应过我娘的事还没做到,如果成了亲,也许,就再没机会了。”
说到这里,她又黯然下去,酒,能催人兴奋,却也能增添愁绪。“你也看到了,我二娘对我很好,甚至比待晨霜还好。可是,说句自私的话,在我心里,还是希望我爹只有我娘一个妻子。”
那些记忆太久太遥远,但每次提到娘,心里却总有淡淡的幸福感,同时,还有一丝不甘。
“我娘在怀了我的时候受过伤,好不容易把我生下来,自己却拖垮了身子。我奶奶见我是个女孩,便坚持要替我爹纳妾,说鱼家不能没有个男人当家续香火。那段日子我娘一定很苦,可最后她还是同意了。”
叹了口气,她才又接着道:“二娘是我娘的贴身丫环,我娘便作主将她许给了我爹,一年后,我娘就死了。”
如果,她是个男儿身,或许,一切就会有所不同吧?那时她虽然只有三岁,却也依稀记得她娘在背地里偷偷流泪。如果她是男儿,她爹就不必再娶别人,她娘也不会拖着病体还要悄悄难过,连走,也带着遗憾。
“所以,我在我娘坟前立誓,一定要有所作为,要让世人知道,南宫云媚的女儿一点也不比任何男儿差。”
这些事她从来不曾对谁说过,今天,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又或许,是现实的无奈压迫得太紧,竟然会在一个她认识并不久的人面前说了出来。不过,心里却突然舒坦了许多。
侧头看向君无诺,他一脸深沉,也不知有没有在听。鱼幼尘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威胁道:“刚才的事,你听过就算了,马上给我忘掉。要是敢说出去,小心我杀你灭口。”
君无诺脚步一顿,鱼幼尘只道他是被自己唬住了,这才放下心来,刚要再开口,腰际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将她一把揽了去。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跌入了君无诺怀中,随着他脚步一退,她被他迅速抵在了一堵墙上。
“你……”她心中一惊,正要发问,他另一只手已即时的捂住了她的嘴,同时,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等明白过来他并不是对她心生歹意时,鱼幼尘这才放弃了挣扎的念头,转而警觉的转动着眼珠子察看四周。
空旷的街道依旧寂静,只隐约传来丝丝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再细听,似乎又像是衣袂迎风的声音。
有人跟踪?可是,连她都没有察觉,他是怎么知道的?鱼幼尘疑惑的将视线移回到君无诺脸上,夜太黑,又是在屋檐下,她看不清他的脸,只隐隐看到,他那双比夜色还深的黑眸正看向她。
因为是屏息聆听,两人又贴得太近,她甚至听到了彼此心跳的声音。鼻子里嗅到一丝淡淡的,好闻的清香味。眉眼一垂,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手正捂在她嘴上,温热的掌心紧贴着她的脸和唇,她突然觉得有些窒息。
君无诺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妥,手一松,移了开来。
虽然氛围有些紧张,鱼幼尘还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彼此间突然拉近的距离,何况现在的情况的确有些莫名,她压低了嗓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嘘!”君无诺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鱼幼尘见四周并无异动,只道他在故弄玄虚,加之他的手竟还搂在她腰上,她顿时恼了,“放手!”
手准确无误的扣住他手腕,正要像当初对付傅少扬那样给他来那么一下,耳边忽听风声飒飒,衣袂破空声自不远处传来。
这下不用君无诺解释,鱼幼尘也知道出事了,这怕又是他的仇家追上来了。该死的君无诺,这是杀了人家父母,还是抢了人家妻儿,怎么会惹得这么多人不要命的要杀他?
想归想,鱼幼尘反应却不慢,顺势拉着他的手便往巷子里跑。
“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引开他们。”君无诺一边跟着她跑,一边冷静的命令着。在拐弯处,将她往黑暗处一推,自己却朝巷子另一头跑去。
“喂!”从来都是她鱼幼尘保护别人,冲在别人前面,他这样贸然冲出去,不是送死吗?
当下热血上涌,施展轻功纵身一跃朝他追上去。
“嗖嗖”几声细响,暗器破空而来,君无诺凭着敏锐的听力正要闪身躲开,却听到一声闷哼,那熟悉的声音让他身形一顿,一个温软的身体已撞上了他。
鱼幼尘只觉背上仿佛被什么叮了几下,竟有些收不住脚扑在了君无诺身上。直觉告诉她,自己中了暗器。
该死的,她怎么会这么倒霉?
垂危
不过,眼下不是哀叹的时候,强敌环伺,逃命要紧。
当下,鱼幼尘顾不得去管自己的伤,抓住君无诺的胳膊准备和他一起逃。然而,刚举步便被君无诺拉了回来,往墙根边一退,将她护在了身后。
此刻,他心里也很震惊她的举动,怎么也想不到,她竟会不顾自己的安危来保护他。不过是一纸盟约而已,区区几百两银子,她犯不着为他卖命。虽然平时愿意为他舍命的人不在其数,但,怎么也不该是她。
然而,她却想也没想便扑上来替他挡暗器?到底有没有人告诉过她,女人是应该受男人保护的,而不是凡事总冲在最前面?
不知她伤得怎样?眼下,必须早点带她全身而退的好。这身份,怕是瞒不下去了。君无诺眸光一敛,冷冷扫过暗处逼近的几抹黑影,所有戾气都蛰伏在身体里,只等待着最有利的一击。
他身后,鱼幼尘也感觉到了空气中游浮着的强烈杀意。那几抹黑影分布在巷道两头,正步步逼近,却又似乎并不急着解决他们,移动速度相当的缓慢。
想到上次在客栈交锋的情景,鱼幼尘顿时在心里叫苦不迭。不知这个时候,如果她跳出来跟君无诺撇清关系,能不能保住一条命?不过,从上次的交手来看,似乎不太可能。
再看君无诺,他虽一言不发,却丝毫没有畏惧的挡在她身前,这一刻,她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暖意,仿佛,他真的有能力保护她一般。
只是,下一秒,一阵眩晕却毫无预警的袭来,同时,鱼幼尘惊觉自己的手脚竟有些力不从心,连想要站稳身子都似乎有些吃力,忙暗自扶住身后的墙壁。
难道说,暗器上有毒?意识到这一点,她几乎是悲怆了,这世上大概没有比她更背的人了。早知道,她就不该逞什么义气追上来,她该不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掉吧?
不过,她到底也有过不少应敌经历,在短暂的惊恐过后,看着越来越逼近的那几个黑影,鱼幼尘反而冷静下来,拼着体力,低声对君无诺道:“等他们近了,我先上,你有机会就自己逃。”
她这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逃命怕是没力气了,总不能两个都死在这里。索性豁出去,运气好也许还能拉个垫背的。
她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君无诺心中立刻一凉,她的气息怎么这么弱?难道……
未及多想,他往后一捞,一把揽过了她,却发觉她竟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抗拒,任由他抱入怀中,整个重心都倚在了他身上。
“怎么回事?”他揽紧了她低声喝问,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那几个黑影原本对他很是顾忌,所以才步步小心。此刻见他分神,再不迟疑,雪亮的兵刃划过夜空,挟起阵阵冷风,朝他冲了过来。
君无诺抱起鱼幼尘,身形却丝毫不慢,在刀光剑影之中游刃而出,眨眼便冲出重围,上了房顶。
怀里,她的身子发凉,竟似已经晕厥过去,只怕是刚才的暗器有问题。如果不早些医治……
他瞬间便做出了决断,也不恋战,抱着鱼幼尘便飞身赶往城东。
那几个人岂肯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当下分作几路,朝着君无诺夹击过去。
鱼幼尘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虽然知道在这个时候倒下会对自己很不利,然而,就算她努力想要撑起自己的意志,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来。只隐约觉得自己像是飘到了半空之中,又好像听到了兵器交鸣之声。
怎么会打起来了?君无诺呢?他有没有趁乱跑掉?希望他能跑掉,至少还能有个给她爹报信的……
止暄来得很及时,一同赶来的还有侍卫青锋和青刃,那几个黑衣人见情势不利,也不再追杀了,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