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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豹看得眉头直皱,回头看看己军,除了压阵的两千名弓箭手外,尚有一千五百名牌刀手,五百名轻骑兵,知道该是投入最后力量的时候了。于是曹豹发一声喊,拍马摇枪,亲自率领余下的士卒也杀了过去。
战场上两军你来我往,混战为一团,此刻,谁往后一步,就是全军溃败的局面,自身的性命也难保,唯有咬紧牙关杀退敌军,方有一线生机。
这场战斗双方旗鼓相当,注定没有赢家,结果只可能是两败俱伤。
战场上血肉乱飞,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泥土,也染红了那些生长在野外的花朵。晴空万里,朗朗乾坤,却没有人能够阻止这场杀戮。血腥的气味越飘越高,越飘越远,天空中有十余只苍鹰在盘旋往复,它们在等待着硝烟散尽的那一刻,等待着战场上那诱人的美食……
就在曹豹分兵抗击纪灵的六路大军,在惨烈地作战时,有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却一路偃旗息鼓,昼伏夜行,然后突然出现在淮阴城外,攻守军不备,一举占领了淮阴城。
淮阴,故名意思,位于淮水之阴,相传大禹曾到淮阴治水,使淮水永安。夏商周时期,淮阴已获相当程度的开发,“交通灌溉之利甲于全国”,既有邗沟沟通江、淮,又有陆上干道―善道通达南北;故成为春秋战国列强争夺的重要地区,先后为吴、越、楚所有。
秦统一六国后,推行郡县制。考“淮阴”之作县名,始于秦汉。在秦末农民大起义中,著名军事家韩信即于此仗剑从戎,立下赫赫战功。西汉年间,又增置淮浦、射阳、富陵等县。
此时的淮阴属于下邳国,是仅次于下邳城的重镇。过了淮阴,大军即可长驱直入,直奔下邳城,再无险要之地可以阻挡。
淮阴城四门紧闭,严禁人员出入,在城内上,徐州军的旗帜已经全部被更换掉了,到处都是绿底红字的“张”字旗帜。统领大军绕道攻击淮阴的人便是如今袁术手下排名第一的大将张燕。
张燕投靠袁术时,一路招揽流民,膨胀到了八万人马,经过和鲁肃在寿春南边的战斗,尚余七万人马,其中可称得上是精锐的是两万余人。在寿春时,有太山贼孙轻、王当率部来投,共计带来了一万余精悍的汉子。这下子张燕的实力又膨胀起来。
为了不至于引起徐州守军的注目,张燕精选了两万精兵,又将全军的装备集中,从中精选部分,装备给了这两万人,因此这两万人可谓是精兵中的精锐。
张燕委托副将孙轻率余部镇守寿春,自己和王当率领着这两万精锐悄悄地出发,昼伏夜行,专走山间小道、无人荒道,终于避过了徐州守军,然后趁夜袭占了淮安城。
兵贵神速,张燕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占据了淮安后,他令部队稍作休整,将淮安城中的富户搜刮一空,然后浩浩荡荡地全军出发,直奔下邳而去。
袁术得到张燕占据淮安的喜报后,心里却是有喜有忧。喜的是张燕果然是将才,这两万精兵占据淮安后,必将令整个徐州震动,而下邳防守空虚,一攻而下可以期待。忧的是张燕虽然有勇有谋,但对部下的约束却很不有力,还是改不了黑山贼的本色,只顾着自己发财,将淮安的富户掳掠一空,这可是大大地败坏了袁术的名声。自己在张燕行前特意嘱咐,要注意军纪,可以骚扰贫民,不可掳掠富户,他居然不听,这样的人袁术还怎么敢再重用?
袁术转念一想,“乱世重才”,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他的势力想要继续扩张,就必须要依靠张燕这样的将才,只要他能为自己效死力,将自己的敌人一个个地消灭,他那贪财的小毛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不过等徐州拿下后,自己还是要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一下,以免他过分跋扈了。
眼下,纪灵的六路大军正与曹豹和彭城一带的本地守军打得难解难分,牢牢地拖住了徐州军的机动部队,曹豹所部可是徐州军的精锐,剩余的部队根本不入袁术的法眼。
徐州,唾手可得了。
想到此,袁术心中霍然开朗,大喜道:“来人啊,端酒来我要痛饮三杯”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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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糜芳来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糜芳来了
下邳城,州牧府内。/
从前日开始,州牧府的主人就不再姓陶了,而是姓陈。将陶家老孺共三十六口人迁出州牧府后,陈登给他们在城外寻了一处宅院,那宅院虽然远远比不上州牧府,倒也住得下那么多人,院外还有些荒地可以开垦,种些粮食蔬菜倒也可以自给自足,陶夫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下邳城,竟是没有多一刻的停留。
陈?委任自己的儿子陈登为徐州别驾,协助自己处理徐州的军政大事。他们父子二人依旧住在自己的宅子里,只是白天到州牧府内办公。
此刻,刚刚荣登为一方大员的陈?,神色间不见丝毫的喜气,却是眉头紧锁,负着双手在书房里乱转。陈登默然坐在一旁,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半晌后,陈?终于停下了脚步,望着陈登道:“登儿”
陈登沉默片刻,咬牙道:“想不到糜胖子竟然留此后手,不过咱们也不用怕,如今张?已为我们所用,他那三千士卒可都是精锐,加上下邳城都尉杜峰的五千人马,足以应付了。”
陈?目中凶光一闪,沉声道:“也只能如此了,前方袁术大军压境,我们这里又来了一万东海兵这个糜芳胆子可也真大,居然敢以下犯上,我看这次不给他点颜色,我们以后还如何号令徐州军民?”
陈登起身,说道:“父亲大人同意的话,我这就去召集张?和杜峰了。就按父亲大人的意见,我们集合所有的人马,定要给嚣张的糜芳一个教训”
陈?有些担心地问道:“登儿,曹豹可是统领着我们徐州最为精锐的机动部队,他是陶恭祖一手提拔上来的,你说……他得到陶恭祖的死讯后,会不会报复我们?”
陈登脸色释然,回道:“父亲大人放心,我与曹豹素有交往,以我的判断,曹豹貌似忠厚,实际上却是个喜欢投机取巧的人物。他总是投陶恭祖所好,所以方得不断升迁。现在陶恭祖已死,掌控着徐州大权的可是我们,他就算心中对陶恭祖的死有所怀疑,却断断不会为了那几个孤儿寡母而得罪我们的。我估计不出明日,他效忠的书信便会传回。”
“哦”陈?显然还是信心不足,他挥了挥手道,“登儿,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赶快把那个糜芳赶走,就交给你去负责了。你……也要注意安全……”
陈登那张英俊的脸庞此刻也带上了些杀气,他狠狠地道:“父亲大人放心,我先派人去抄了糜胖子的家,端了他的老窝,再领兵击败糜芳,拿他的人头来见”
此刻,陈家父子痛恨无比的那个人糜芳已经带着一万东海兵杀到了下邳城下,在城西选了个开阔处安扎好了营寨。一支部队的装备如何,单从营寨的规模就可看出端倪。东海临近海滨,渔产丰富,又有盐矿,因此官府的税赋颇为丰厚,也有余钱来装备部队。
糜竺所部扎好的营寨,规模甚大,一顶顶牛皮帐篷排列得整整齐齐,帐篷外边的兵器都架在了一起,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锋利的部分都打磨得闪闪发光,又有成堆的羽翎箭放置在旁边,战马在马夫的照料下悠闲地吃着草料……
如果可以从贫富来划分军队的话,糜芳的人马无疑是个富户。
营寨的中军帐内,糜芳脱去了盔甲,仅穿着轻袍,端坐在帅案前,手执尖刀,一口酒一口肉的,正在大吃大喝。在帅案之上,一大盆水煮牛肉正在腾腾地冒着热气,一坛烈酒也已经打开了封泥。
身为徐州巨富糜家的公子,自小享受惯了的糜芳自然也喜欢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虽然在军旅之中,他也依然很讲究,至少,每餐必须要有酒和肉,也是糜芳的属下们需要牢记的,否则就会招致糜芳的责骂。
虽说是富家公子,糜芳却没有丝毫的优雅之气质,他的四肢粗大,脸庞黝黑,不停地泛着油光,五官顽强地分了开来,让人看了不由得有些头晕。
自从接到大哥糜竺的急信后,糜芳迅速点起人马赶来,一路上也未耽搁,但是到了下邳城下,城内守军居然不让他进城,还说这是新任徐州州牧陈大人的意思。
糜芳忙派人混入城内,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徐州牧陶谦已经病发身亡,他在遗嘱里向朝廷推荐下邳太守陈?为徐州牧,在朝廷正式命令下来之前,陈?暂行州牧事,统管徐州军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