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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程子夏这具身体的外观看起来纤细而手无缚鸡之力,但里头装的是程望秋这个一点都不柔弱的灵魂,外表反而成了最好的保护色。纵然没有以前引以自豪的强健体格和丰沛的内功,程望秋仍然不认为自己有任何输的理由。
很少人知道,终身长刀不离身的宁远大将军最擅长的其实不是使刀,而是拳法和体技。那是在他十三岁被亲戚赶出家门,沦落街头有一餐没一餐时好心收留他的老镖师手把著手,一拳一掌亲自教给他的。没有太多华而不实的技法,也没有听起来威风凛凛的门派或名号,只有扎实而拳拳到肉的招式。
程望秋稍一侧身闪过挥著拳头迎面向他扑来的年轻人,抬脚以膝盖顶住对方的下腹将他顶了出去,顺势掀翻了另一个扑过来的人。接著右手隔开另一只试图攻击的手,下盘蹲低横向一扫,同时左手两指化指成爪闪电般袭向对方的咽喉,一声凄厉的惨叫後,攻击者已经躺在地上乾呕呻吟。
原先站在程望秋左侧的一个彪形大汉眼看情况不对,掏出预藏的小刀朝他冲了过来。
他肩膀一缩,整个人便像小鸟依人般偎近了大汉的胸口,手臂一抬狠狠敲断了大汉的鼻梁,大汉还来不及喊痛,程望秋已经借力使力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短短不到三分钟,程望秋身边已经躺满抱著伤处哀号的手下拜将。
他直起身子,却看见平头落腮胡像是看完一场好戏般拍了拍手,笑眯眯地望著他。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有完没完啊?你们还要继续吗?我刚刚听到声音,大概已经有人去报警了。」程望秋看了看巷口快步通过的行人。
「别急嘛,很快就会结束了。」平头落腮胡安慰似地道。「你真的是好身手呢。不过可惜了。」『可惜什麽?』程望秋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平头落腮胡拍了拍手,身边仅剩的四个人一齐扑了上来。
他摆好架式准备出拳,却冷不防被人从背後死死勒住脖子,他艰难地转过头,竟然是刚刚几个被他痛扁一顿的人。扑上来的四个人见机拿著一块白色手帕捂住他的口鼻,刺鼻的药水味传来,程望秋惊觉不妙想要闭气,却发现四肢渐渐使不上力气,软绵绵地任人架著。
「你真的以为我们有那麽蠢,牺牲了那麽多个负责跟踪的人还摸不清你的实力吗?嗯,虽然你的实力确实和资料上有不少差距就是了。」平头落腮胡凑了过来,笑笑地拍拍程望秋的脸颊。「果然打过一架後,人累了就会比较乖了。你看,都不咬人了呢。」「……」妈的,他竟然忘了这个时代的人拳脚功夫都不怎麽样,但使用迷药倒是顺手得很,看看连续剧怎麽演的就知道。
「尾哥,这家伙要怎麽处理?」他听见一个人问道。
「随你们吧,下手注意轻重,别弄出人命就好。上头还等著拿他当谈判的筹码。」平头落腮胡如是回答。
「了解!」那个人嘻嘻哈哈地应了。
谈判?筹码?那是什麽?
他还想多听一点,却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他只想到,惨了,他买的猪脚和五花肉还挂在别人机车上。
---两生缘 (11)
虽然感觉上满丢脸的,不过这就是程望秋被绑架的始末。
醒来时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後,手掌刚好摸到臀下一片冰冷坚硬的物体,他推测自己应该是被绑在那种一般小吃店常见的铁椅上。对方还特意在他胸口缠了几圈绳索,让他的背牢牢抵著椅背难以动弹。
从指尖摸到的粗糙触感,他判断对方大概是用麻绳一类的物品来困绑他。他不著痕迹地轻轻扭了两下,绳索相当坚韧,绑得也很牢,看来一时半刻并不是那麽好挣脱。
被缠在绳索下的胸口隐隐生疼,腹部也不时随著他的动作传来钝钝的痛感,程望秋心里暗骂,那帮混帐肯定在他昏迷的时候对他动了私刑。不过幸亏冬衣厚重,他的伤势才不至於太严重。
但话又说回来,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的大意轻敌也得负一部份的责任。
凭藉著肉眼以外的感官,程望秋默默分析起目前的状况。
不远处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他侧耳听了听,所有人的声音全和回音混在一起,听不清楚内容,似乎是在讲电话。
有「回音」,表示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不会是一个太狭小的空间。可能是间废弃的空屋,可能是某栋大楼的地下室,也可能是工厂一类的地方。
空气里有股死气沉沉的味道,是个不常被使用,或已经弃置有一段时日的空间。除了灰尘的气味,他还嗅到了霉变、金属生锈和一种像是机油挥发後混合在一起的臭味。
有人在这个空间里来回踱步,鞋子和地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听起来不太像是一般民宅的磁砖地板。脚步声中间或夹杂著像是水龙头没有关紧,水滴滴答答漏个没完的声音,他还听到了一个轻微的噪音,有点像是小型的风扇在运转。
回音,气味,噪音。八成是间工厂。
程望秋回忆了一下他曾在电视上看过的「工厂」内部结构,忍不住觉得有些头大。工厂里通常有多数大型机具,一般来说对於掩护逃亡动线很有帮助,但那是在手脚灵活的状态下。
对一个只剩嘴巴和双脚能动的人来说,这样的优点就变成了阻碍,即便没有那些大型机具,光是工厂的宽阔就足以让他在逃到出口前迅速地被制止,何况是他得背著一张铁椅逃跑。
而在他面前,他光凭呼吸频率能够辨识出来的人数约三人,应该是负责看守他的人。
加上刚才听到交谈的人声,在这个空间里的人至少有六个以上。
太多了,简直插翅难飞。
程望秋有点沮丧地暗叹了口气,睁开眼,就看见平头落腮胡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打PSP,身旁的两个手下一个在滑手机,另一个半眯著眼嘴巴开开看起来像是睡著了。
平头落腮胡没有注意到他的清醒,於是程望秋抓紧机会迅速地扫了一遍四周的环境。
果然是间工厂。看起来废弃有段时间了,不晓得原本是拿来做什麽的,里头的机具锈得不成样子,浅绿色的铁皮墙面上也是锈痕斑斑,水泥地上黑乎乎不晓得夹杂了什麽的水洼一坑一坑的,整个空间看上去阴惨惨且破败至极。
墙面的高处有扇小小的窗户,橘红色的日光从外头直射进来,落在地板上的光影在几盏老旧灯泡的照射下,呈现一种阴沉的色彩。一旁的抽风机正微弱地运转著,程望秋听到的噪音就是从这里来的。
除此之外,程望秋并没有看到出口──可能在隐蔽的角落,也可能在他背後,但他并没有打算伸长了脖子四处查看。
奇怪的是,工厂外头出奇的安静,完全没有平常常听到的邻居交谈声、狗吠声或汽机车急驶而过的声音。这以台北的人口和房屋密度来说是很难得的事情,除非他现在正在山上,或者是在台北以外一处极偏僻的地方。
不管怎麽说,眼下的状况都相当不利於逃亡,他有点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在睁开眼之前就做好落跑的打算。
「你醒啦,睡美人?」平头落腮胡带著笑意的声音传来,拉回了程望秋的目光。几个原先在一旁的手下都围了过来,连本来睡著了的人都被踹醒了。
睡美人?程望秋只是哼了一声,冷冷地看著他不说话。
平头落腮胡身边的几个人倒是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笑话。
「尾哥你也太恶心了点,这小子他妈的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娘娘腔,还三小睡美人咧!
拎北要是王子也不想跟这种货色接吻啦!」一个穿著鼻环的胖子道,一旁众人笑得更大声了。
尾哥──平头落腮胡摆了摆手让他们闭嘴,将椅子挪到程望秋面前,笑吟吟地望著他。
「程子夏先生,你是聪明人,所以有些话我想是不需要我来赘述,比方说你现在的处境,还有不听话的下场是什麽,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对吧?」尾哥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戳程望秋的下腹,满意地感觉到那处的肌肉在自己的手指下因为疼痛而紧绷了起来,直到程望秋的下唇咬得都泛白了才放开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乖,知道痛就好。你只要乖乖配合,我也没什麽兴趣为难你,毕竟这麽漂亮的一张脸毁在我手上,那多造孽啊?是吧。」尾哥翘著脚点起菸,悠哉地往程望秋脸上吐了口烟。「我们废话不多说,直接切入正题吧。第一个问题,萧毓把帐目资料藏在哪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程望秋冷著脸回答。
尾哥身体微微向前倾,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你是萧毓的马子,也和他住在一起,连他的东西放在哪里都不晓得?」「天知道你们说的那个资料是什麽,我连看都没看过,我对萧毓的工作也没有兴趣。
」程望秋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