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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好像听他跟我说过好多次了。起初似乎是说等我生产完就好了。现在我的孩子都已经三个多月了。这个局面却依然混乱。
我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他有他的手段,不然江南织造早就上位了。只是那老头小看了他,一直竟也没料到是他搞的鬼。
可是我能说什么。我只是静静地坐在他怀里,不说话。
他伸手挑开了我的小衣,把我抱住。
我始终是不自在,小福在这里呢。于是便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了屏风的后面。
他笑了,有些揶揄的意味,我红了脸,被他抱上了浴桶。
虽然已经许久没有亲近过,这次他也没有过分。也许是因为姿势的原因,我很吃不消。即使他这样温柔,完事之后也觉得腰身痛得很。
他把我抱下来。稍稍清理了一下,然后抱上了床。我翻身,趴在了他身上,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发呆。
他似乎在闭目养神。
我忍不住伸手在他胸膛上画圈圈,看着他。然后又抬起头去看小福的摇篮。最终无意识地叹了一声。伸手抱住他,重新趴好。
他突然轻声道:“小韵,我累了。”
我心里一咯噔,抬头看他:“玉宁?”
他睁开了眼,眼里深不见底,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脸:“我已经不想把安家怎么样了?我现在收手,来得及吗? ”
我想了想,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当然来得及。”我是这么想的。安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管他们是自生自灭,还是重新崛起。我们不管就是了。
他苦笑了一声,道:“老太君已经去了,我其实也没必要一直揪着安家不放。我如今有妻有女,实在是不想在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我静静地听了,然后轻声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做?”
他摸摸我的头,道:“从此我们便不管那群破落户了。”
我又想了想:“那云蔼怎么办?”
他打了个哈欠,道:“不打紧,你姐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而且……”他突然笑了一声,道:“你当云蔼真的是个软柿子?”
我觉得,也是。能装傻的人才可怕。
虽然我觉得安云蔼是真的挺傻的。如果不是真傻,那就是他的手段实在太高明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我开始打哈欠。
他在摸我的头发,道:“等我把太湖绸的事情解决了。我带你去太湖玩儿。你看好不好?”
我笑了,道:“好啊。我听说太湖石很不错,上面还会有太湖水的味道。”
他把我抱起来:“你喜欢太湖石?为什么不早说?”
我道:“也不是很喜欢。就是你说起太湖,我就想起来了。”而且太湖石一般体积都很大,不适合把玩。小一些的,贵得吓死人。我从来没有动过什么念头。
他笑了,道:“好罢,随便你。横竖你要是喜欢,到时候买就是了。”
好消息在他生辰前一天到来。
江南总织造从前在安玉宁这里捞了不少好处,同时也放了不少据点在他手里。这么辛苦栽培起来的心腹,他当然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起码安玉宁手里有很多他的过渡项目,一直没有交接清楚。如果安玉宁在这个时候被扳倒,他注定要大出血。
安玉宁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借着总织造的手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皇帝果然龙颜大怒,但是怒火却不是对着安玉宁。
因为几个月之前,扬州织造,也就是安玉宁的发妻生产在即,所以扬州织造把一切处理妥当,便专心陪伴发妻。老大不小的年纪,得了一女,却先天不足。偏偏又在此时出了这等事。皇帝怜悯他年轻有为。起了惜才之心,就没有多为难他。
当然,皇帝是不可能突然就这么体恤人情的。
安玉宁做的是女人的生意,后宫里,怎么可能会没有自己人。何况外还有总织造帮衬着。再者,豌豆得势了不多时,因为这件事,很快就被打下去了。
活像她努力力争上游,就是为了给安玉宁一个推脱责任的借口。
这两天安玉宁的心情不错。
我带着平儿和小福给他庆生。一家人围着院子里的小石桌坐了。他抱着小福,我领着平儿。
他一边逗小福,一边笑道:“我看她像你。”
我道:“是像你,一早便看出来了。”
他颦眉想了想,道:“像我不好。”
“为何?”
他道:“女子太过美艳,其实不是什么好事。”
“……”你就直说你自己长得帅吧。
我带着平儿在一旁坐着,有点生闷气。总觉得他是在跟我显摆他的美貌。我就是不如他是吧,那又怎么样。我也是个小美女啊。
他抬头瞥了我一眼,笑道:“我想有个女儿像你。”
我的情绪松了松,又觉得自己太小气,脸红。
平儿已经会说话了,指着我道:“小姨,脸红,羞羞。”
安玉宁哈哈大笑,我特别想捏死他。
在月色下小酌了几杯,我的意识渐渐迷蒙起来。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他叫人来把平儿和小福带下去,然后伸手,来把我抱了过去。也不回屋,坐在院子里不说话。
我嘴里甜甜的,果子酒的味道,小猫似的在他身上腻着。
他似乎轻轻地笑了一声。道:“小东西,就是不安分。”
我mimi叫了一声,嘀咕道:“我才不小,我是孩子他娘。”
他捏着我的手,笑了笑,不说话了。
因为快过年了,安玉宁踌躇满志,想在元月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
一是那些生意场上的事。一是安家的家主之位。
得到新年前夕,安玉宁拎着我,和安五夫妇一起吃了一顿饭。
此时我的状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一直对外界宣称我身体不适,生产过后又伤心过度,所以一直也没有见什么人。
其实我就是被变相软禁了。这就是那些人一直探究的真相。因为我先生不希望我被他们看到,所以他们就看不到。
而现在,我先生又愿意让我出现了。所以他们又看到我了。
我穿了一件白掐牙的大红色绸面袄子,被安玉宁牵着手带出了这个小院子。看着街头熙熙攘攘的场景,我简直觉得恍如隔世。不禁微微出神。
安玉宁看着我,突然道:“小韵。”
我回过神:“嗯?”
他笑了笑,那个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落寂,道:“你再等一等。很快我就带你去太湖。”
我偏头想了想,道:“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不要马车了,要带着我骑马。即使满大街都是人他也不在乎。
他从身后搂着我,轻声道:“你还有什么心愿?”
我想了想。看到天边那一轮即将没入的落日,于是道:“我想去塞北骑马……”那里天高地阔。随即,我自己倒笑了,道,“不过那不太现实。”
他道:“怎么不现实?”
我道:“我被娇养坏了,已经吃不得苦了。塞北的日头那样大,我受不了的。”
他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想了想,又道:“江南水乡有江南水乡的好处。起码塞北,就没有玲珑剔透的太湖石。”
他还是不说话。
我不知道我哪一句惹了他不高兴,自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也不吭声了。
到了地方,他把我扶下马。
安五是个地方大吏,根本没这么有空。可是此时他却千里迢迢地跑来这里,打着回家过年走亲的名义,和安玉宁约见。安玉宁有意刁难,非要定在今天。明天就过年了,他们如果是真的走亲,那就必须明天一大早就策马狂奔回阳溪。别人倒罢了,这女眷,可真不敢说。
听起来,他们会留下来,很不合理。而他们也厚着脸皮留下来了。这说明,他们也没有办法了。
这里是个大酒肆。很巧,是柳家的产业。不是柳家文,是柳进夏。安玉宁选的地方。
一进门,小二就迎了出来。安五包了场子。看样子是做哥哥的要请做弟弟的了。
小二领着我们到了二楼包间。安五还没到。不过安五夫人迟到的本事,我是见过的,因此不做评论,只当是寻常事。
安玉宁也不客气,领着我坐了,手边就是窗户,他带着我看街景。
他瞅着街上的人群,笑了,道:“你看,那里有对小鸳鸯在**呢。”
我定睛一看,登时乐了,拉着他的手道:“那两个人我认识,你还记不记得,是我们府里的。”
安玉宁的表情微微有些困惑,但是很快就黑了脸,抬手遮住我的眼睛,忿忿地道:“不许看了。”
“……”我笑嘻嘻地拉下他的手,道,“原来他同小翠是一对儿。难怪前两天我布置年夜的时候,他们俩抢着要一起出去采购。”
安玉宁哼了一声,道:“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我奇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古板了?”
而且人家也没干什么啊,只是依偎在一起而已。他自己还不是大庭广众之下经常不成体统……
他忿忿地道:“那你跟我,是不一样的。我不能让他们带坏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