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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打从江南回来之后,小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原先话就不多地,现在更是沉默了,神色间也多了些忧虑和凝重。听坠儿她们说,是因为在江南时生了一些事情,才使得小姐变得这样心事重重。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小姐又让人单独腾出了一间耳房,专门在里边做药,任谁也不让进。直到现在,大家也不知道小姐是在做什么神秘的药物。
想到这里,福娘轻轻叹了口气,将那针头在间蹭了两下,又低头穿针引线起来。
突然间,外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狗叫声,打破了这午后的宁静。大家都吓了一跳,顿时面面相觑。
“声音是从东边耳房传过来的。”画眉判断道。
芷兰地脸顿时微微变色。东边耳房。那正是她专门做药地那间屋子。由于她严禁任何人进去。所以大家也不敢起身。只是看着这边等着她话。
“走。看看去。”芷兰说道。众人得令连忙起身跟着她走了出去。
一推开房门。大家便看到一条黄狗正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显见已经是死了。从那狗地嘴里淌出了黑色地血。还冒着浅浅地热气。看来是因为屋子门忘了关严。便叫这狗偷溜了进来。准是不小心误食了这屋里地什么东西才不幸毙命。
芷兰走上前去蹲在了那条狗地尸体面前。脸上地神情很是复杂。只见她盯着那狗看了半响。随即轻叹了一下。说道:“看来还是失败了。只可惜了这倒霉地狗儿。”
接着她又起身对几个侍女说道:“叫长贵他们过来把这狗儿抬出去埋了吧。你们几个把这里打扫干净。切莫再碰到任何东西。否则是很危险地。”说罢便示意福娘跟她一起先出去。
福娘正要跟她一起出去。突然看到地上那摊黑血里。竟有几条灰白色地虫。在那血泊里急速抖动了几下身子。便蜷缩成一团不再动弹了。福娘顿时感到头皮麻。忍不住恶心地哆嗦了一下。接着。她又无意中看到了桌上一个罐子里。有一片白花花地东西似乎在动。定睛一看。原来是几十条虫子正在那罐中蠕动!福娘吓得慌忙冲出了这间可怕地屋子。
芷兰见她反应这样大,也连忙从后边出来说道:“福娘莫要害怕,那虫子伤不了人。狗儿是不小心吃了喂过药的虫子才死掉的。”
福娘勉强点了点头,二人一起先回到了正房。
一进屋,芷兰便走到书架前,翻出了那本《苗疆奇谈》,找到养蛊的那一页细细钻研思考着。福娘见她看得认真,也不敢打扰她,于是自己又坐回炉边缝起了衣服。但一想起那些恶心的虫子来,她便无法静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福娘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啊……说真的,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啊?真真叫老奴担心坏了……”
芷兰见她神情中满是关切和担忧,便合上书页走了过来,说道:“其实本是不想说的。不过既然你们都已经看见了,也就无所谓了。”她在贵妃椅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了下来,又说道:“这个么,简单地说,我正在养蛊。”
“蛊?”福娘只觉头上又晕了一晕,只听她虚弱地问道:“小姐说的是苗人养蛊的那种事吗?”
“不错。”芷兰点了点头。
福娘慌忙将手中地活计放了下来说道:“小姐,咱可不能做那害人的事儿啊!”
芷兰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做这个并不为害人,只求能够自保。”
“谁?谁要害小姐?”福娘顿时紧张起来。
芷兰摇了摇头,叹道:“一言难尽啊。”见福娘还是放心不下,便又安慰道:“总之,您不必担心。等我把这蛊虫养好了,便可保得咱们一府人的平安。”
第089章 迎风踏雪
管如此,福娘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就算是外边出了u有老爷和少爷他们做主,说什么也不应该由小姐来承担啊。再说了,听说这趟回去小姐被许给了湛侍卫,再过个几年,小姐就要出嫁了。到现在,琴棋书画样样不精,还摆弄起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巫蛊之术,到时嫁过去可怎么为人妇呢?
福娘是越想越愁,于是便借口去湘苑借点针线,准备找夫人说说此事。
听了福娘说着她的担忧,林夫人也叹道:“我又何尝没有担心过这些呢?但总是屡试屡败……你也见过她做的女红了,那能叫女红吗?还有当年那先生教她《女诫》,看看被她整成什么样子了?还有件事,怕是你还不知道吧?”
福娘好奇问道:“什么事?”
林夫人笑着说道:“半年前在去杭州的船上,有个妇人死乞白赖非要将闺女许给少枫。这下可把兰儿给惹恼了,她二话不说便给那妇人吃了哑药。唉,想我韩素卿处事治家,素喜干脆利落简单爽快,偏就拿自己这个孩子没办法,也只能随她去了。”说完她又轻叹了一口气,那神情虽然惆怅,却也带了一丝自豪又甜蜜的意味。
福娘也抚掌笑道:“是啊,咱们家小姐虽然打小就与别的女子不同,但至少这一点我们是不必替她担心的——到了哪里都不会受人欺凌。”
一旁的阿紫也凑趣说道:“小姐许的人可是湛侍卫,他二人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咱们小姐是个什么样地人,想来湛侍卫最是清楚的。福娘你又何必多虑呢?”
这话说得福娘哑然失笑起来。对啊,老爷夫人早就替小姐盘算好了,自己一个奴才却在这里忧心忡忡,真是多此一举。于是她心中的忧虑顿时烟消云散,笑着说道:“看来老奴真是多虑了啊!”接着又站起身来屈膝说道:“夫人,那我就先行告退了。小姐还在房里看书呢,我得回去伺候着了。”
林夫人却又叫住了她说道:“莫急,我正好还有件事想要问问你。”
“您只管问罢。”
“唔。你可是有个亲戚作人牙子地?”
福娘被问得一怔。接着又答道:“老奴是有个远房亲戚当人牙子地。不知夫人是要再买些丫头吗?”
“那倒不是。”林夫人微微一笑。又说道:“我要卖一个人。”
福娘吓了一跳。不知哪个丫头犯了什么错了。于是她忙问道:“谁?”
“你们那院地画眉。”
福娘慌忙说道:“这……这画眉不是挺好的吗?不但一身武艺,而且做事细心又稳妥。不知夫人为何要卖了她?”
“正因为如此才要卖了她。你就不必多问了,赶明儿你把那亲戚叫来便是。好了,你回去吧。”林夫人摆了摆手,示意福娘可以出去了。
于是,福娘便满腹狐地离开了湘苑。一路上她心中直犯嘀咕:这家人到底都怎么了?去了一趟江南回来怎么都变得这样怪异?
这时,一阵阴冷地风迎面吹了过来,那寒气直往人脖子里钻,冻得福娘又将脖子往棉祅里缩了缩。抬头看看那天色,已经变得越阴暗起来,像是很快就要下雪了。福娘不由得赶忙加快了步子。
外边大街上的行人们似乎也感觉到快要下雪了,一个个都加快了步子往家赶。连街边的小贩们也纷纷收拾起货物来,忙着赶在下雪前将摊子收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地工夫,天上果然开始下起了雪粒儿来。那雪粒虽然细小,但夹杂着寒风中四处游窜,打在人脸上也是生疼生疼的。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了,偶有几个过路的,无不是双手笼着袖子,一副缩头缩脑的猥琐模样。
忽然,几个路人听得后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连忙往路边躲了躲。只见一匹红鬃赤兔马载着一名锦衣少年疾驰而过,留下一阵迅疾的风,刮得地上雪粒飞扬。那扬起的雪粒还未及落地,便又被后边地十几双马蹄子纷纷踏了过来。渐渐的,那马蹄声越走越远,直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到了宫门口,十几人便纷纷下了马。只见那少年又换上了一乘轿子,往那宫门里去了。
原来,这少年便是刚刚从京郊赈灾回来的晟玄渊。近来天寒地冻,临近的省份有一些饥民便纷纷涌进了京城。为了防止这些饥民闹事,皇帝便派了晟玄渊前去处理此事。于是他便命人在京郊搭起了施粥棚,接连施粥数日。这几天,他又忙着命人为这些饥民搭建临时居所,安排他们入住,直忙到现在才完事。
)玄渊掀开帘子向外看去,只见那雪粒早已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铺天盖地落了下来。他顿时轻舒了一口气,幸好提前完成了工程,否则今晚不知会有多少人冻死在这场雪中。
轿子一停,就听见严六儿在外边叫着:“主子莫急着下来——地上滑,让奴才扶着您。”话音未落,只见那帘子一掀,便露出了严六儿那冻得红通通的笑脸来。
下了轿,晟玄渊便径直往殿中走去。严六儿照例在后边一路小跑跟着,嘴中喋喋不休说着:“今儿个户部董大人来过一趟,等了您一个时辰又走了。奴才让他留个口信他也不肯,说是明日再来。”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