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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没办法忍受曾经的恋人崩溃的模样。
「…你知道什么是骗子吗?我又不是应召女郎,当然要把你骗得贴贴服服啊!!我本身也不是GAY,我根本就不喜欢男人!!你那些情趣用品真的恶心到令我想吐,一个正常的男人谁会想用那些东西啊!!你这个死变态!!」
「你这…骗子!!」男人看着薄情的恋人,那眼神像要就地把他剖开两半,像要活生生把他撕咬,毫不留情地责备着,他从没看过如此愤怒、情绪如此失控的陆皑,他咒骂「你这个只爱钱的骗子!!为了钱可以跟任何人上床、可以张大腿给我抱!!你到底下贱到什么地步!?」
被这样粗糙却直接地责难着,他紧紧闭着嘴唇,一个音都挤不出来。
他感到喉咙像被一针、一针又一针地缝起了,然后拉紧,线结勒在喉间,他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他抚上自己的喉结,才发现自己全身都绷得紧紧的、连拳头也牢牢握着,只在颤抖……
这样的自己脆弱得可怕,像看起来很坚强但一敲即碎的玻璃,也许察觉到危险吧,他步步后退,直到脚跟顶上了衣柜门,背部撞上去的时候发出声响。
处于狂怒的男人察觉到他想逃了,便快步走过来。
明明之前搁了这么多狠话,将要遭到报复的时候却怕得要死……被逮到的话,会被打、会被杀!
他倒抽一口凉气,冲去门边,手才握上门把,肩膀已被男人抓住「你想走去那里!?」
男人用从来没有过的粗鲁将他从后抱住,那不是真正的拥抱,是防止他逃走的技俩。
那力度几乎要把他拦腰折成两半,他听到自己发出不明所以的尖喊,但太细弱了几乎听不到。
他不是害怕陆皑这个男人,不是的,与对蝙蝠那种恐惧是相反的。
正因为他太在乎这个男人了,所以才清楚只有这男人的伤害才令他最最痛苦,只有陆皑给予的伤害才是真的不能被另一个人、另一段温暖给磨灭……
「明明是一个性冷感、阳X!!却说什么被恶心的GAY插屁洞你也不好受!!你在狱中也是这样用身体交换香烟跟糖果的吧!!为什么跟我一起却感到恶心!?你的虚情假意才真正令我恶心!!为了钱、只为了一百万就可以做这样多的事情!!」
他被男人拉着手臂,一阵晕眩后,发觉自己被男人压在床上。
脑袋深陷在枕头与床铺之间,嗅到熟悉的发香味,那是JUDE的发香,他甚至看见枕头上淡淡茶色的发丝……「不要、放开我!!」
不要在他跟JUDE的床上这样做、不要在有JUDE味道的地方、在他的家……「不…不要!!」
「为什么!!因为这是你跟JUDE的床吗!!」
男人简直在他耳边咆吼,他好想掩上耳朵,双手却被抓着「你就如此怕伤害她!?为什么你却可以轻易地伤害我!?你跟她在我的床上做爱就可以了吗!?」
他不停挣动,在每次摇头的时候看见男人泛红的眼眶,清晰地烙印在他脑海中。
他无法反驳…连一句也不能,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说着不要、别这样。如果男人这样强暴他能好过点的话,那就这样做吧!!他只是不要在他跟JUDE的床上做这种事、在这张床上被强暴!!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被伤害的人不要再多一个了。
「为什么你可以对她如此爱护!?却不能如此对我!!」
当男人的鼻尖贴着他的侧脸大吼时,他发觉陆皑眼中已无泪光,他才知道自己不停地、像坏掉的唱碟机般只重覆同一句「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
男人露出完全陌生且残忍的一面,压着他,没有爱抚没有前戏什么都没有,直接伸手扯开他的牛仔裤,他死命地抓着裤头,男人扯开他的手去拉裤链……他嗅到深深的发香,像提醒他现在进行的是多么罪恶的事!!他不敢看向床边,恋人像正站在那里,用跟陆皑如出一辙的狠毒目光瞪着他!!
「求求你!!不要在这里…求求你、求求你!!陆皑!!」
男人压坐在他身上,他仰起上半身,双手紧扯着男人的衣衫,想让男人正视他并施舍一点怜悯……看看我、看看我!!我不是你曾发誓永远会爱护着的人吗!?「求求你、求求你!!」
「你即使这样子求我,但还是不愿意把一百万还出来的吧!?你说的话我怎么要听!!你只是你妈的骗子!!你只爱钱、你会在乎伤害到谁吗!?你这个最自私的人!!」
陆皑看见他害怕到骨头都要快抖散的模样,想要怜悯、想要伸出手好好地拥抱他,却没办法,因为憎恨大于一切占据了他的心,想要安抚的手、想要说别害怕的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都不能控制的了,他像各个坏掉的零件组合而成,只为了报复而行动,伸出去的手只会令男人痛苦,勒出来的瘀伤开始在男人的身体上浮现、不断向他哀求着的嘴巴……「只是别在这儿!!陆皑、别在这儿!!只是…她会知道的!!她会知道的…」
「那就让她知道!!让她知道我们上过床了,在这张床上!!最好她回来看到!!」
恋人用前所未有的声音哀求着,脸色苍白一片,泛白的指尖扯着他的外套……像身后就是大海,不牢牢抓住他的话会下坠、被淹没、粉身碎骨,裤管卡在膝盖,翻身抓着床单爬出去,半个身子掉出床外,内裤已经被剥下来了……
可可不知道这个姿态更容易被他侵犯吗?
不,他是知道的、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宁愿被从后侵犯,用野兽般的姿态被操,也不愿意在他跟JUDE的床上被他拥抱!!
意识到这一点的陆皑更愤怒,来不及分清恋人的惊叫带给他快感还是难过。
跪在有女人温润体香的床上,他拉下皮带扣跟裤链…
根本不需要温柔、根本不需要爱抚,只要扯下内裤,掏出阳具来就可以了。再也不需要对这样一个骗子温柔了!!既然怎样付出都还是没有回报,直接抱碎他的身体就好!!
这时候,男人已经放弃了挣扎,头发乱糟糟地散落,脸蛋压在床上……
他是透明的、脸是苍白的,T恤被卷上而露出的腰、大腿也是苍白的,他像失去了所有颜色。
只有被他掐出来的瘀青、跟粉红的勒迹……是有颜色的,而且鲜明得过份。
他只是准备插入,可可已经像在忍耐剧疼般闭上双眼,因为太用力而颤动着的眼皮……简直像要去赴死,即使如此,即使他是个骗子,嗅起来还是有熟悉的、让人感到舒坦的巧克力跟奶粉的味道。即使他是个骗子,也是他深爱着的骗子,无从逃避地深爱着。
你相信吗?对着这从头到尾都计划着骗他钱去跟女人结婚的混蛋,他还是想要好好地抱他、轻轻抚摸他的发,像在监狱的图书馆中抚摸他一样,很想在他耳边重覆念着不用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怕、不用怕……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他的心脏跟喉咙都像快下一秒要爆炸了。
他好恨、好恨好恨这个人,从没试过如此恨一个人!!想狠狠地报复伤害他,最好把他那儿贯穿,把他的身体撕开两半!!然后他要看着那儿被撕裂、流出鲜血!!这样他的恨才能减轻一些些!!
但他同时想用最卑微的姿态、最低声下气的态度,甚至跪在这男人的面前舔他的脚指头,只祈求他能把刚刚话都收回去,再用高明得令人憎恨的技巧撒谎,告诉他一切都没发生过、他们还会是以前的样子,他恳求这骗子对着自己的眼睛撒这个谎,然后他会欣喜若狂地接受,粉饰太平地生活下去,甘之如饴、满怀感激地继续当他的情夫!!
原来…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可可对他露出恐惧,都是他绝不能承受的事。
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蜷缩成一团的男人慢慢张开了眼睛……
散乱的浏海下,眼珠子转过来,目光相遇了。
在他跪在床上,软趴趴的分身还挂在外头时……
大门传来声音,锁匙插进钥孔转动,显然早就认出来的男人惊坐起来。
***
「…可可?」
高跟鞋击上地板的声音从远至近,他甚至知道JUDE今天穿那一双鞋。
「可可你回家了吗?」
这样问着的女人,肯定是看见他摆在大厅的皮鞋跟公事包了。
高跟鞋在屋子中来来回回,JUDE寻找着他。纵然被男人从后抱着,他还是吃力地伸出手去构水的开关……瘀伤被压到、磨擦到时,他痛得几乎流出泪来。
男人不想让他太好过,钢条般的手臂勒住他的腰。他伸到极限而抖颤的手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