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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红殇优雅放下茶杯,坐起身拢了拢衣衫,然声音也如常,只是淡淡的冷漠。
“听说你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绯玉索性开门见山。
红殇微皱眉一脸不屑,“区区小伤算得了什么?小题大做的事我不做。”
“真没事?”绯玉一脸狐疑。
“没事。”说完,红殇直接起身,修长身形挺拔站立,抬手,替绯玉倒了杯茶,“你匆匆而来,就为了这个?”
然绯玉哪里有什么心思喝茶?
“没事就好。”说完,绯玉抬脚就走,丝毫不犹豫。
没错,她不会做无用功,虽说红殇之前所受对她有震撼是不假,但是,关心红殇,她也是另有目的。
如今情形,她过于被动了,必须尽快能找到信任有加的帮手。
然,这个帮手,不能仅仅是依靠命令去办事,而是要真正收服了为她所用。
、无处下手的仙人掌
她势必会做出些周围人无法理解甚至会疑心的事,所以,这个人,必须与她同路。
原本以为,之前的绯玉和红殇接触甚密,她利用这种往日的交情,再给予一些之前绯玉无法给予的,必能让人心存感动。
然,她却忘了一点,红殇要的,是她不愿给的。
她不愿给,红殇就绝不会领情。
红殇的目的很明确,他要的是情,但是,他要的是之前绯玉的情,而不是她的,所以,她给不了。
逢场作戏?她不屑,对红殇来说,也不公平。
更何况,她没有想到,红殇是个完全没有破绽的人。
从红殇认定她的那刻开始,她就屡屡试探着,红殇是否有软肋。
然而,结果如此,红殇将自己保护得太好,根本找不到一丝能攻入的地方。
她试图关心红殇,却屡屡碰壁,试图给他与之前大相径庭的待遇,红殇不为所动。
红殇整个人真如一个仙人掌,令她……无处下手。
唯一能攻下红殇的手段就是……她还不打算牺牲自己。
绯玉一路出了红苑,暗暗想着办法,她必须着手开始执行已经成型的计划,坐以待毙就是等死。
突然,绯玉唇角勾起,脚下一转,向着另一处走去。
如果说一身刺的红殇将自己保护的毫无破绽,那么……柿子,总得挑软的捏。
只有十岁智商的风碎,恐怕才是最佳人选。
红殇啊,不是我不关心你,是你……不需要。
临近白苑,只听得院内剑声呼啸,劲气十足且果断简练,这应该不是白沐的路数,而风碎伤势好转之后,由白沐教导他些许注意的事。
那么练武的,应该就是风碎。
绯玉轻轻推门,果不其然,一身黑色劲装的风碎,正手舞长剑,一套花样并不精美的剑法在他手中,居然炫目流光。
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没有无用的花架,招招都是致命的杀手,只求目的,不求观赏性。
看来,她找对人了。
、你没我无耻
绯玉收敛了气息入院,伸手撇下一截青竹。
她不太了解他们的实力,仅从当日戴辉前来挑衅之时,他们未尽全力的一番打斗来看。
恐怕风碎的武功比之白沐要强,红殇……她不好说,那日红殇身上带着伤。
突然,绯玉微微躬身,手执青竹闪身上前,直逼风碎的死角。
风碎一惊,下意识格挡之后欲还手,却见是绯玉……
“继续。”绯玉轻声一句,青竹如剑,毫不犹豫挑上风碎的脖颈。
然风碎不仅仅剑法好,身形敏捷程度也非同一般,侧身躲避之后,居然还有余力扳回劣势。
很好,绯玉不禁笑意更浓,处处挑着风碎的死角,然风碎屡屡避过之后,十余个回合,已经能够习惯绯玉出招的手法,继而有了应对。
绯玉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突然,一收手,直向风碎的剑撞去。
然而,就在风碎见状收势的一刹那,绯玉闪身至他身后,手一抬,青竹已经贴上了风碎的脖颈。
风碎扑通一声跪倒,“主子,风碎无能。”
“起来吧,不是你无能,而是你没我无耻。”绯玉心情极好,开着玩笑道,“方才就是我仗着身份使诈,以后实话说,不必如此阿谀。”
“谢主子。”风碎仍旧恭恭敬敬谢过,方才起身,低头不语。
绯玉倍觉无趣的撇了撇嘴,继而看向一旁闻声而出的白沐道:“白沐,你快把人调教成木头了。”
“白沐错了。”白沐只能应声。
“对了,风碎手下人呢?”绯玉问道,既然他们手下都有人差遣,没理由风碎就是个光杆司令吧。
“主子,当日风碎犯下重罪,手下的人……已经全部处斩。”
绯玉皱了皱眉,这种事,已经没法挽回了,“挑几个人上来。”看着似没什么精神的白沐,突然好心问了一句,“白沐,你熬夜了?”
白沐温润着一笑道:“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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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废话:暴风雨前的宁静……
、轻则罚,重则死
话一出,绯玉脸上倒有点挂不住了,其实她也多少知道,北营司其实绝对够忙,不仅仅是暗地里的事,明面上还要负责京城治安,可谓是大事小事全包揽。
然而,她这个主子,整日里就负责处理窝里反,除此之外,也就是没事上夜风楼喝茶这么个任务了。
“辛苦了,如若实在忙不过来,也别硬撑,加派人手。”绯玉安慰道,却同时也是一推二五六,她才不想整天去处理杂七杂八的事。
“谢主子关心。”白沐仍旧温文儒雅,一脸的温暖,继而道:“主子今日可是来接风碎的?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风碎的武功内力无损,应该不会出大错漏,如有疏漏,主子自行交代便是。”
“嗯,辛苦。”绯玉随口一谢,对着一旁站得有些僵硬的风碎道:“跟我走。”
带着风碎一路走,绯玉低头,用余光打量着风碎,见他抱剑而行,一张处处透着坚毅的脸上,仍旧残留丝丝掩不去的稚嫩。
那双眼睛更是骗不了人,许是白沐交代过什么,本该是坚毅的眼神,被风碎刻意做出来,活脱脱一双死鱼眼。
规规矩矩跟在她身侧后一步的距离,甚至能够感觉风碎刻意把握着步伐的幅度,犹如……行尸走肉。
“风碎,你怕我么?”绯玉突然沉声问道。
许是风碎还在注意着自身的行为举止,明显惊了一下道:“风碎……是敬畏。”
“说谎的话,轻则罚,重则死。”
“……怕……”
绯玉背对着风碎一挑眼,果然比红殇好对付,“风碎,记得,跟着我,你可以犯错,可以有做不到的事,可以有不记得的事,唯一记住一点,不得说谎。”
“风碎谨记。”
绯玉将风碎带入玉园,打眼就瞧见院内干枯的灌木丛中两个小小的身影窜动,顿时欣喜异常。
“狐狸!”
银狐终于找到了方向,从灌木中噌的窜出来,几步跳进了绯玉怀中。
、银狐有心事?
绯玉一颗久悬的心终于算是落了地,一把搂紧了狐狸拼命揉,一边揉一边道:“死哪去了,你知道你走了几天了吗?我都担心你被人捉去做围领了。”
然这次回来,虽也相隔数日,但银狐明显没有前几次那般喜悦,而是被揉得乱七八糟也不反抗,怔怔的看着绯玉,不知想什么。
小白在绯玉脚边绕了绕,终于放弃了银狐,跑至风碎脚边,不停地嗅着。
“风碎啊,院里这两个小家伙,淘气些,但别伤了它们。”
“是。”
绯玉一见着银狐回来,顿时就把什么都扔到一边了,快步进门差人备饭菜,另外又交代下去,紫瑛曾经给银狐专门配好的吃食,也准备了一份。
然而,银狐仍旧不喜也不怒,并不似往日那般亲密。
绯玉翻找着银狐身上摘下几片枯草,揉了揉它的耳朵道:“怎么了?还闷闷不乐的?回来不高兴?”
银狐瞥了绯玉一眼,似叹了口气,缓缓躺倒在她腿上,眼一闭。
绯玉也叹了口气,懒狐一只,也算是有什么主人有什么狐。
用手拿起片牛肉,这些牛肉煮好了之后,是用紫瑛的那些药材泡过的,据说都是补身体的药材,就是不知道动物会不会愿意吃。
用肉片碰了碰银狐的鼻子道:“闻闻看,吃不惯我给你换别的。”
银狐连眼睛都没睁,忽的一下,将大尾巴盖在了脸上。
绯玉又是一阵深长的叹气,这小家伙,越来越难伺候了。
伸手扔给小白,小白吃得那叫一个激动,口水直流。
看着银狐不吃也不喝,绯玉将银狐抱至床上,虽然她很想它,也想问问它究竟是怎么了,但是当务之急,先把风碎处理妥当。
小白蹦跳着跟了上去,也噌的窜上床,然还没站稳,就被银狐后腿一蹬,兜头踹了下去。
复三四次,小白终于长记性了,坐在床边地上,眼巴巴望着银狐。
银狐瞥了它一眼,优雅卧倒,睡觉。
、心面不符
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