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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身边的人受到半点的伤害。如今我贵为王妃,又有了身孕,他定然觉得,只要我平安在王府里生活,便是大大的幸福。
想到这里,又转头去看他,只觉得他眼中那般坦然,无欲无求,突然觉得如果我一来到这个时空,就遇上了他,是不是就会没这么多的烦恼,可以真正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
他见我不说话,只是轻叹道:“璃儿,我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再来看你。你要好好保重。”
我不由得脱口道:“你要去哪儿?”
他望了望前方,淡淡道:“三个月后,武林中人要在天堑山召开武林大会,推选武林盟主,我是凌宵宫宫主,自然要前去赴会。此次江湖上九门八派齐聚一堂,为的也是重整江湖秩序,惩奸除恶。我这一去,事务繁多,恐怕……”
我忙道:“你放心去,我没事的。宫主哥哥武功盖世,仁泽江湖,定能当选武林盟主。”
宫雪衣笑道:“做不做武林盟主无所谓,只要大家能和平共事就好。”
我只得送他到了府门口,见他的身影慢慢地消失,胸口竟莫明地发闷。来到这个时空以来,所有的人,包括我那所谓的父亲,恐怕没有人象他那样无怨无悔,一心一意地待我好。只是我这一生,竟无法报答他的好,注定要有负他的心意了。
心事重重地回了真意园,忽见青荷坐在院里发呆,不由得一愣。想了一想,吩咐道:“青荷,你去请文昕来。”
青荷恍惚回过神来,连忙应声去了,待文昕进来,我低声问道:“你可查到什么?”
第44章 赠别(2)
文昕轻声道:“她家住在离京城不远的奇河村,村里有一百三十二口人,如今家里还有父母和弟弟、妹妹共四人。”
我沉思道:“哦?最近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文昕道:“好象是前几天说是她们家里来了个远房亲戚,送了些东西给他们。”
我问道:“就这样?远房亲戚?可知是哪里人?”
文昕道:“不知道,只是听口音,象是京城人。”
我招手将文昕唤到身旁,轻声吩咐了几句,文昕点头去了。方才叫青荷奉了茶来,似随意道:“青荷你家里在哪儿啊?”
青荷道:“我家住奇河村,小姐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我笑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已经很久没见他们了吧?想不想回家一趟?”
青荷愣道:“小姐……愿意让青荷回家?”
我笑了笑道:“有何不可?给你三天时间,够不够?”
青荷连忙跪在地上,叫道:“奴婢多谢小姐!小姐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我笑着将她扶了起来,道:“哟,不就是让你回个家嘛,至于这样吗?什么大恩大德的,我听着不舒服。你去准备准备,我屋里还有些上好的人参和没穿过的旧衣,你也一并带回去,好不容易回趟家,总要风风光光的才好。”
青荷怔住,眼眶竟有些红了,半晌方道:“小姐这样待奴婢,奴婢……真是无以为报。”
我慢慢地携了她的手,走到院里坐下,笑道:“我那次从火里死里逃生,什么也不记得了,多亏了你,在我身边事事提点,我才能慢慢好起来。说起来呀,我们俩还算是知心人呢!”
青荷惶恐道:“小姐千万别这么说,那是青荷应该做的。”
我叹道:“当初姐姐说想用朱络把你换回给她,我心里还真有些不太舍得,惟恐你说好,呵呵,幸好你们都不同意,姐姐也无法。”
青荷低了头,没有吭声。我瞧了瞧她的眼色,又道:“说真的,你们几个丫头,就数你聪明伶俐,稳重大方,碧叶心肠直,缺少心眼,远不及你懂得进退。”说罢,拿眼角瞟她,只见她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我复又笑道:“前些日子可能是我对你关心得不够,看你整天心思恍惚的,只道你是挨了我的骂,心里不舒服呢。如果不是文昕提醒,我竟也猜不出你是想家了。文昕哪,倒是个心细如发的人,说你离家来阮府跟了我也十年了,中间竟一次也没回过家,也难为你了。”
青荷猛地抬起头来,神色极为不安,颤声道:“昕公子……当真这么说?”
我笑道:“是啊!你们算是一起进的阮府吧!在一起长大,在一起生活,感情自然好了,难怪她这般关心你。以后,你要有什么事,可别什么都藏在心里,大可以跟我说。我是最通情理的,只要不是太过份,我自然会为你做主。”说到这里,我直直地看着她,眼光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笑意。
青荷呆呆地望我,眼光复杂不安,仿佛挣扎良久,却始终没有说话。
我转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去吧。好好准备,明天一早回家。”
青荷默默地退了下去。我心中突然有了一股难言的悲凉。我身边的每一个,似乎都被一只无形的手在牵着手,企图利用她们形成一张庞大的网,将我围在其中,而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一不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以前还自以为聪明,结果不过是白忙一场。
第二天一早,我让文昕送了青荷出城,又将子默放了出来。她仍然不肯说为何想杀了我所谓的前辽东王府的旧人,我只得罢了,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
晚膳后,天色已黑,我身子犯懒,正想安歇,忽然见周益安急冲冲地赶来,行礼道:“启禀王妃,皇后娘娘急召。”
第45章 宫闱之地(1)
换了宫装出了门,竟然有宫中车辇在等候,我心中万分疑惑,只得上车前行。车辇一路急奔进了飞凤宫,在宫门前停了。我下了辇来,见宫中灯火黯淡,众人皆跪在前殿院中。秋风阵阵拂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心中一阵不安。
引路的宫女将我一路带到后殿暖阁门口,一路上都跪满了人,我不由得暗暗心惊。进了暖阁,只见阮心瑜坐在软塌之上,衣饰素白,极为平淡,脸色却有几分苍白。她身边没有一个人,连紫莲朱络都不在。连忙跪下请安,阮心瑜让我在一旁坐了,才吩咐人上茶来。
我小心地问道:“皇后娘娘深夜召臣妾进宫,不知有何急事?”
阮心瑜脸色一黯,半晌方道:“朱络……死了!”
我大惊,失声道:“朱络死了?出什么事了?”
阮心瑜疲惫地闭了闭眼,方道:“我从未想过要在这后宫之中去算计什么,可是又如何?我不犯人,人却要犯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不由问道:“朱络到底是怎么死的?”
阮心瑜黯然道:“她是为我试了一碗乌鸡汤,被毒死的。谁都知道我吃的东西,必然要经过朱络试过之后才会食用,她居然明目张胆地投毒,分明是意在朱络,而不在我。朱络这丫头心思太多,总想着要为我打算,以至于招惹是非,有人针对她,也不奇怪。”
我有些愤然道:“姐姐难道就这样算了?”
阮心瑜眼光一闪,沉声道:“算了?她们既然如此不肯放过我,我又何必再客气?”
我心一沉,却没有说话。想起前次进宫时朱络曾对我说阮心瑜心思清淡,从不邀宠,心中颇有些着急。想不到这样一个忠心的丫头,居然也会遭人暗算。那人既然敢明目张胆地对付阮心瑜身边的人,以后便更不会将阮心瑜放在眼里。
当下轻声道:“姐姐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阮心瑜平静道:“我心里有数。以前我太天真,以为只需少言慎行,不招摇生事,后宫之中应有一方平静之地。哼!可惜你越是收敛微行,别人反而越是张扬跋扈!”
我叹道:“姐姐!”
阮心瑜抬起眼来看向我,又道:“你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当初我为何劝你不要进宫?!以我这样的性子,尚不能自保安宁,如你那般任性莽撞,在后宫之中岂能善终?”
我愣了一愣,低下头去,想了想道:“这件事……皇上可知道了?”
阮心瑜道:“他自然是知道。只是让我彻查,并令静妃协助我。”
静妃?便是简颐了。想起百花盛宴时那个穿着粉色衣裳,有几分娇弱羞怯的女子,似乎是对明南王有意。当下淡然道:“静妃倒是个沉静之人,想来应该能帮得上姐姐。”
阮心瑜冷哼了一声,笑道:“沉静之人?妹妹你太小瞧她了。这后宫四妃之中,如今虽然英妃最为得宠,但此人喜怒皆形于色,凡事都是明刀真枪地来,反而容易对付。而那静妃,就是太沉静,不动声色,你探究不出她究竟在盘算什么,才是真正的暗箭难防!”
我略略一惊,叹道:“果真是人心难测!”
阮心瑜道:“四妃中绫妃的资历最老,皇上还是太子之时,她便是侧妃,入宫前太子妃薨逝,她本就意属皇后之位,怎奈皇上登基三年未曾封后,她一直心有不甘。我在百花盛宴被封为皇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