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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急:“这么堵,你赶得及吗?”
他毫不在意:“没关系。”
洛水还是焦急,惴惴不安,想起小时候班级组织春游活动,班主任前一天就把小小的火车票塞给她们,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被噩梦惊醒,捏着一张小小的票,独自一人在站台上火车轰隆隆从眼前疾驰而过,有一个声音循环往复:来不及了。
从此以后,不管是赶车还是约朋友见面,她再不敢迟到,宁愿早到一个小时,也不敢迟到。
“要不我们走过去吧?”她好心的提议,凤起路本来就在城市的边缘,晚上安静的时候还能听到飞机的隆隆声,她知道不远处就是飞机场。
顿景然瞥了她一眼,方向盘握的太紧,右转弯太大,等他回过神已经来不及转弯,嘭的一声冲上人行道。
车子横在路上,他不管不顾,下车拉过副驾驶座的车门拉出洛水:“走吧。”
他拽着她跑,洛水的手腕被扯得生疼。
风呼呼的从耳边擦过,她的喉咙发干,麻麻的酸疼完全说不出话来,只好任由他扯着。
很快传来飞机尖锐的嘶鸣声。
候机大厅。
人来人往。
他终于停下来,额头上有一颗颗晶莹的汗珠,顺着眼睛慢慢的下滑,他捏着手机,终于拨出一个号码,然后他对着手机说:“妈,我现在就走。”
宽大的屏幕上鲜艳的红色字体滚动着,播音员的声音亲切甜美。
“再见。”他立住脚,对她说,“谢谢你送我。”
安检的地方长长的队伍已经越来远短。
“再见。”洛水挥挥手,她犹自奇怪祸水不是经常出国玩么,为毛如此桑感。
他转身想安检走去,什么东西都没带,口袋里有各种证件,早就准备齐全,他安慰自己,他原就是来告别的,现在得偿所愿他终于不再反抗父母的意思,终于可以随意的出国,终于没有负担牵绊。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难过。
他手心里攒着一枚玻璃珠,不是透明的那种,而是像瓷器一样的莹白,上面印着一只蓝莲花。
小时候,洛水特别喜欢玩这个,趴在地上自己和自己也能挽起来,他每次看到都不屑的走过去,冷冷的哼笑:“丑八怪。”
这一枚是洛水在不知名的某处捡到的新品种,那会儿她总是揣在手里,上课玩下课也玩,宝贝的不得了。
后来的后来他去她家玩,看到这枚东西,顺手牵羊带走,以为她会发现,没想到再没有消息,大概她早就忘记。
他轻轻的摩挲着润滑的玻璃面,凉凉的抵在手心。
他还是没忍住。转身飞快的跑向她。
他的手揽过她的肩,穿过她蓬蓬的头发,把头埋在她肩膀上,梦语般的叫她的名字:“洛水,洛水。”
她摁着开机键,僵在原地。
65
65、等到尾声 。。。
手机进入欢迎画面。
马上就有电话进来,是再熟悉不过的童音:大坏蛋来电是否接听,大坏蛋来电是否接听。
顿景然如梦初醒:“谢谢好朋友。”
洛水茫然的摇摇头,看着他走掉。
摁下接听键,那边传来蓝卿焦急的声音:“夫人,你在哪,我来接你。”
洛水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尤其是听到大神焦急的声音,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半天憋出一句:“怎么啦?”
“伯父伯母来学校了。”
不会吧,现在可不是早上,难道蓝妈妈又想和她去爬山?转而一想,不对啊,他怎么会叫自己的父母伯父伯母呢。
答案只有一个:她爸妈回来了!
洛水拔腿就跑,激动的说:“我在飞机场,飞机场你知道吧?”
“你别跑,就站在那里,我很快就过来。”
蓝卿驱车到机场,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宝蓝色的身影伸长着脖子左顾右盼,他下去把她牵到车上,什么都没问,只笑着说:“伯父伯母和我爸妈在一起。”
洛水深切的体会到人生如戏这句话。
所有神奇的事情,还都集中在一天。
她问:“我爸妈怎么会你爸妈在一起?”
他说:“凑巧,我爸妈刚好有空想找你爬山,在楼下碰到你爸妈在打听你住在哪个寝室,说联系不上你。”
洛水真想抱头痛哭,这叫什么事!把车里的海绵宝宝垫子揉成团子,又用力压倒爆扁。爬山什么害死人不偿命啊。
“那……那……”她结结巴巴半天问不出那句话。
他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才又说:“那我们就订婚吧。”
反正丈母娘岳父都见了,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他实在不想以后还要来飞机场接她,这个危险的地方。
“嘭”的一声,海宝肚子里的气囊爆掉,棉絮七零八落的飘飞起来,煞是好看。
“订订订订订婚啊,我们还小,再说吧。”
他拍拍她的小手:“所以先订婚。”
见面地点定在梅家坞的暗想茶庄。
茶庄的包厢。
镂空雕花的屏障后面就是大片梯田状的龙井茶,清香四溢。
上来的菜竟然也有清淡的茶香,侍者介绍,这是用炒过茶的锅闷出来的香。
圆形檀木桌上,正儿八经的两家人。
洛水有些局促,父母就坐在身边,却还不如旁边的蓝妈妈亲近,跟蓝妈妈好歹还能聊聊哪里的山好爬,哪里的山更美,哪里的山太高。
跟自己的父母却只能一问一答,连洛妈妈给她夹个菜,她都捧着个碗小心翼翼。
倒是三个男人相谈甚欢,等洛水吃了一碗海鲜粉丝,男人们已经喝起酒来。
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还真歇不下来,这是男人们的世界。
一顿饭下来,气氛诡异。
蓝妈妈看出洛水的不自然,就撺掇着女人们出去看风景。
于是,另外在顶层搭了个台子,蓝妈妈找了个借口离开,留下洛水和洛妈妈。
“洛水。”
“妈。”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又有点不自然的叫出来。
洛水搓搓手,声音小小,生怕这只是个梦境:“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洛妈妈一把抱住洛水:“想你了,怕你过的不好,小水,对不起。”
洛水伸手反抱住妈妈,印象中的妈妈最喜欢穿着火红的连衣裙,尖尖的高跟鞋,总是神采飞扬,什么困难都难不倒的模样,可以做出很好吃的菜,在她闹情绪的时候会直接摔门出去,把她打扮成男孩子,告诉她要自己为自己负责,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乐观开朗。
无论什么时候,她的妈妈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收拾个箱子,就跑去西部,一去就是四年。
妈妈在洛水的心里,从来没有这样柔软过,可以轻轻的抱着,暖暖的贴心的依靠着,告诉她想她了。
四年的空白里,她妈妈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穿着素淡的棉布衣服,青鬓素颜,手心里都是茧子,脸上的皮肤粗糙蜡黄,再也不是那个神情倨傲的红衣女郎。
她说:“妈妈,我有男朋友了。”
洛妈妈抱紧她:“我看到了,女儿长大了呢,他很好,亲家也很好。”
洛妈妈和丈夫在西部偏远山区四年,下了飞机就直接到洛水学校,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在西部的粗棉布做的,离开的太久,连言行举止都和大都市格格不入,对方父母却一点不满的意思都没有,更遑论嫌弃,亲切热情,特别是亲家母,温柔又体贴。
“妈妈,你还去西部吗?”都说母女连心,虽然分开太久,但那种亲情的感觉是磨灭不掉的,她并不希望父母因为她就放弃自己的梦想。
洛妈妈说:“不去了,以后都在这里。”
“妈妈。”两个字实在有些陌生,但很长一段时间在蓝妈妈的压迫下,幸好洛水已经习惯。
“亲家跟我说了订婚的事,你也大了,自己拿主意。”洛妈妈教育子女的方式和她的彪悍的性格一样,从来不走寻常路,最乐见的就是女儿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凭自己的能力去争取。
洛水闹了个大红脸:“妈!”
洛妈妈和洛水其实长得像,洛妈妈一看到女儿这娇羞样情不自禁的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也不知道老头子有没有喝高,当即就坐不住了。
洛水看妈妈心神不宁,神思恍惚的样子,当即鬼灵精的反扑老妈:“妈妈,想爸爸啦?”
母女两个对视一眼,笑起来,走下去。
蓝卿坐在两个老头子中间,被灌的酒最多,男人酒一喝,话自然而然就多了起来,什么女婿啊,什么亲家啊不绝于耳。
到底是洛爸爸寡不敌众,被蓝家父子灌趴下,醉醺醺的拍着女婿的肩膀,方言就蹦跶出来:“小伙子,毛好的嘞!”
洛妈妈一看老头子醉的厉害,当即把他拉出来,要了一杯酸奶,让他喝下去,有点担心的说:“这么大个人,醉成这样。”
蓝爸爸虽然喝得有点多,神思还算清明,说:“我们这边有套房子,有点晚了,要不亲家就将就一晚吧。”
老狐狸早就看出来亲家风尘仆仆的刚从外地回来,恐怕家里还没来得及收拾,说不定就要住宾馆,何不顺水推舟帮儿子一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