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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拒绝了。我希望你也拒绝。」
「这只是一把剑,鲁柏特。」
「不,那不是一把剑!你背后的那个玩意叫作地狱神兵,是一把邪恶到我的祖先必须将它锁入军械库中超过五百年,不肯冒险使用的兵器。」
「一把剑怎么可能如此邪恶?」
鲁柏特沉着面对她的目光。「根据传说,这些魔剑具有生命,能够腐化所有用剑者的人心。」
茱莉雅不耐烦地摇头说道:「剑就是剑。好吧,它感觉……是有点奇怪。但是只要它能够斩杀恶魔,我就愿意使用。话说回来,你自己用的不就是一把魔法剑吗?」茱莉雅突然住口,严肃地看着鲁柏特。「彩虹剑,我都把它忘了。为什么我们不拿它来对抗黑暗?它之前效果不错,记得吗?」
鲁柏特摇头。「我已经试过了,茱莉雅。它已经失效了。」茱莉雅脸色一沉,两人沉默相对。接着茱莉雅看向马厩大门。「鲁柏特,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我的人在等我。」
「是,我看到你在操练她们。她们看起来……实力不错。」鲁柏特突然微笑。「我不知道,小姐,要你手持地狱神兵率领一群女兵出战似乎不太公平。我是说,我们只是想要杀死恶魔,并不打算吓死它们。」
茱莉雅大笑。「战争结束后,我会要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你保证?」
「我保证。」
他们相对而立。鲁柏特伸手握住茱莉雅的手。
「茱莉雅,不管出了什么事……我爱你,小姐。从来不曾怀疑过。」
「我爱你,鲁柏特。出城后,你要自己保重。」
「好。等我们战胜后……」
「是。」茱莉雅道。「等我们战胜后,就有时间做很多事。」
他们亲吻彼此,依依不舍,接着茱莉雅转身走出马厩,回到等待她的仕女身边。鲁柏特看着她离开,长久以来第一次,他终于感受到内心平静。他把手探入胸甲中,从上衣里掏出一条血迹斑斑的手帕。「我的仕女的祝福。」他轻声说道。他轻吻手帕,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自己的心口之前。
◇◇◇◇
「长矛骑兵,上马!城门守卫,准备!」
第一勇士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上,喧嚣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不过随即又冒出许多下达命令与马匹嘶鸣的声响。鲁柏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挺起胸膛,牵着独角兽走出马厩,步入广场。
第一勇士跨坐在一匹神情凶狠的战马上,四周的火光将他闪亮的护甲照出一片殷红。气度无匹,万夫莫敌,他在拥挤的人群中鹤立鸡群,宛如传奇故事中的英雄人物。他一脸不耐地比划战斧,一百名长矛骑兵策马上前,来到他的身后列队整齐。长矛骄傲地指向无星的夜空,矛头下绑着亮眼的丝带和仕女的祝福,宛如许多美丽的旗帜。侍卫和士兵在长矛骑兵后集结,一边说笑,一边传递装满红酒的水壶。他们在寒风中用力踏步,迫切地看着紧闭的城门,满心期待地迎接等待的尾声。跟在他们后面殿后的是朝臣、农夫,以及商人,每个人都穿着极不合身的护具,但是神情坚毅,毫不退缩。男人女人并肩而立,手持长剑、长枪,以及手斧,并不觉得格格不入。女人为了和男人同样的理由而上阵打仗,只因为这片土地需要她们,因为没有其他人能够担起这个责任。
鲁柏特跨上独角兽,缓缓骑过人群,来到队伍前方。数名侍卫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围成防卫队形。鲁柏特对他们点了点头,跟随他自黑暗森林回来的侍卫随即举剑还礼。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鲁柏特问道。「你们是伤兵,应该待在军营中休息。」
「既然我们还能走,就算不上是伤兵。」罗伯·霍克说道。「命令就是如此。再说,为什么只有你能享受全部的乐趣?我们杀得正过瘾的时候,你就把我们拖回城堡里来啦。」
「你们知道此去凶多吉少。」鲁柏特才一开口,众侍卫已经哈哈大笑。
「哪一次不是凶多吉少?」霍克笑道。「我们已经习惯了。」
「末日!」另外一名侍卫喃喃说道。「我们的末日到了!」
数名侍卫开始高唱挽歌,不过唱没几句就觉得无聊,改唱一首快节奏的歌曲。附近的人们看了看他们,然后立刻又偏开头去。鲁柏特笑得说不出话,当他们来到城门口的时候,他已经开始领头唱着一首歌词中掺杂许多「末日」的军歌。
◇◇◇◇
北城墙的阴影中,约翰王正在努力系好马鞍的腹带。他满头杂乱的灰发以简单的头巾束起,身经百战的锁甲上处处可见损毁的补钉。碎石者挂在他的背上,仿佛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不过他的腰间依然佩戴自己惯用的那把长剑。占星师站在他身旁,耐心十足地看着国王行动。最后他终于伸手帮忙,很快地将腹带绑至定位。
「谢谢,」国王说着站起身来。「我一直都和马处不来。」
「不必客气,约翰。」
「真高兴你在这里,汤玛士。城堡中似乎没有人在乎我是死是活。」
「你的家人在乎。」
「家人。」约翰王道。「伊莲娜死后,我就已经没有家人了。我的儿子和我……一点也不亲密。我们也没有理由亲密。哈瑞德是名勇敢的战士、优秀的政治家,但他的心就像乞丐的口袋一样空虚。我不认为他了解什么叫作真诚。」
「鲁柏特呢?」
一开始,汤玛士·葛雷还以为约翰要教他不要多管闲事,但接着约翰的肩膀突然垂下,国王似乎瞬间老了好几岁。
「鲁柏特,那个孩子从来不曾达到我的期望。他此时此刻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当我派他踏上冒险旅程时,我就没想过能再见到他。当然,他根本不该真的去找龙决斗。他应该作出明智的决定,依照我的安排,展开自我放逐的旅程。但是不行,他一定要与众不同,一定要尽他的职责。啊,说真的,从他的角度来看,他并不是个坏孩子。」
「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和你站在一起?」
「他没有理由和我站在一起。打从出生的那天开始,他就活在孤独与绝望中,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我不需要,也不想要两个儿子,议会也立刻毫不容情地开始攻击这个事实。他们将他的生活变成苦难,而我任由这一切发生。我本来可以保护他,可以教导他……可以爱他。但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将会亲口判处他的死刑,只为了让哈瑞德顺利登基。这一切都是必然的。国家不能承受一场内战,因为我们才刚结束与丘下王国的边境战争。如今,在这么多年后……我不禁要怀疑国家在鲁柏特的统治下或许比较安全,至少鲁柏特有颗仁心。」
约翰转转身面对自己的马,用力踏了踏马镫,确定马鞍够稳,然后翻身上马。马儿不耐烦地摇头晃脑,一心只想发足狂奔。约翰慢条斯理地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朝汤玛士·葛雷微笑。
「我们即将出发,祝我好运。」
「祝好运,约翰。处处小心。」
约翰王策马上前,慢慢穿越等待的部队,来到城门前,加入两个儿子之间。
◇◇◇◇
鲁柏特双手紧握独角兽的缰绳,看着他父亲缓缓朝自己骑来。他身后的肌肉紧张得发痛,但是脸上却尽量装得冷静。这回你又想怎样?他苦哈哈地想道。你已经不能把我怎么样了。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你剥削了。他身旁的侍卫安静下来,看着国王巧妙地驾驭坐骑走到定位,也就是鲁柏特和哈瑞德的正中央。两名王子向国王鞠躬。
「来得正好,父王。」哈瑞德语气圆滑地说道。「我们正要开始担心你呢。」
「谢谢,哈瑞德。」国王道。「现在,请你暂时退下,我要和鲁柏特私下谈谈。」
哈瑞德神色一僵,迅速偷瞪鲁柏特一眼,然后冷冷地鞠了个躬,驾驭马匹走到数码外。他肌肉紧绷地坐在马鞍上,冷冷地看着面前巨大的橡木城门,面色冷淡,没有透露丝毫情绪。约翰王不理他,若有深意地看着鲁柏特忠心的侍卫。众侍卫冷静地迎向国王的目光。其中几名甚至公然将手移动到剑柄上。国王冷笑。
「召回你的走狗,鲁柏特。不然我就把他们的嘴巴给封起来。」
侍卫们看向鲁柏特,见他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于是同时行礼,冷冷地凝视国王,然后退回群众中,不过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鲁柏特严肃地看着国王。
「不管你想怎样,父王,答案都是不行。」
「你总是非常谨慎,鲁柏特。」
「我有足够的理由保持谨慎。」
国王偏过头去,无法迎视鲁柏特的目光。他的马烦躁不安,因为国王的双手一直不停地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