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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资格命令我!」古兰愤怒地叫道。他突然转身面对布雷斯,手中多了一把十分锋利的剥皮小刀。他的嘴唇颤抖,眼绽精光。「我是利刃大师,你最好不要忘记这一点!少了我,你将永远无法控制地狱神兵;少了它们,你那珍贵的叛变计划将会永远无法实行。你需要我,布雷斯,我可不需要你。我的私生活不关你的事!没有人能够告诉我该怎么做!你不行,领主不行,就连……」
一只巨大的手掌包覆他的手掌,接着用力一握。古兰脸色惨白,痛苦大叫,眼泪直流,眼睁睁地看着贝迪维利爵士压碎他的手骨。
「若有任何危及我们计划的举动,」贝迪维利爵士冷冷说道。「我就会伤害你,小人。我会把你伤到从此无法挺直身体走路。」
他放开手。古兰将手掌抱在胸前,阴郁地大口喘气。
「事情结束后,」贝迪维利爵士道,「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这个恶心的小人。但现在还不是为所欲为的时候。在哈瑞德安安稳稳地坐上王座,完全受到我们的控制前,你都不能做任何可能危害我们计划的事。听清楚了没有?」
古兰立刻点头,贝迪维利随即偏过头去,冷冷地看着大厅中的人潮。他眼中的红光已然退去,但疯狂的神色依然存留,一如往常。
布雷斯缓缓摇头,看着古兰尴尬地收起匕首。这不是布雷斯第一次怀疑一切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了,和一个狂暴战士和一个变态一起策划叛国。一切都是约翰的错,他不该如此软弱。如果他能够强硬一点,展现魄力,做出显而易见的必要决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不该打可塔纳的主意,约翰。其他的状况都还有谈判的空间,但是一旦开启远古军械库,我就再也帮不了你了。哈瑞德将会成为比较好的国王,他了解权力的现状。森林王国需要强悍的国王,和领主合作,而不是敌对,这才是必要的决策。到时候,黑暗森林将会遭受驱逐,恶魔将会面临毁灭,一切都将尽复旧观。所有一切。
可恶,约翰!是你逼我叛国的!
西西莉雅在喧闹的人群中漫步游走,和她无法忍受的人们高谈阔论,微笑到下颔疼痛不已。尽管大厅设有许多排气管道,厅内的空气依然越来越闷,噪音永不止歇,令西西莉雅神经紧绷,几乎快要失控尖叫。最后,她觉得自己实在受够了,于是紧紧勾起葛雷葛力的手腕,将他拉到一只大酒碗旁,想要寻求些许平静和一大杯好酒。
「我们还得要跟多少人谈话?」她一边大口喝酒,一边问道。
「能跟多少人谈就跟多少人谈,」葛雷葛力冷静地道。「我们不能让任何没有百分之百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的人离开这里。」
西西莉雅喝光杯中的酒,又到酒碗中添了一杯。「你知道,葛雷葛力,我还记得我曾经可以唱歌跳舞喝酒一整个晚上,整夜只睡四小时,第二天依然精神抖擞地醒来,然后继续彻夜狂欢。看看现在的我,不过到这里几小时就已经脚步虚浮。我年纪太大,不适合做这种事了。」
「胡说八道。」葛雷葛力大声说道。
「我老了。」西西莉雅哀伤地道。「我已经四十一岁了。我有双下巴,胸部也开始下垂了。」
「乱讲话。」葛雷葛力坚持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年轻貌美。我很清楚。」
西西莉雅微微一笑,疲惫地靠在年轻侍卫的胸前。「亲爱的葛雷葛力,你的嘴真甜。我就是因为这样才离不开你。」
「这当然不是唯一的原因。」
西西莉雅咯咯娇笑,轻轻将他推开。「待会儿再说,亲爱的,待会儿再说。我们还有工作要做。」接着她迟疑片刻,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葛雷葛力……」
「是的?」
「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你知道我永远不会和达利尔斯离婚。」
「是呀,」葛雷葛力道。「我知道。」
「你爱我吗?」
「或许。有什么差别吗?我们在一起快乐就好,明天的事等明天再去烦恼。此刻我们拥有彼此,永远不可能比现在还要快乐。永远不可能。」
西西莉雅伸出小手抓住他的双耳,压低他的脑袋,温柔地亲吻着他。「谢谢,亲爱的。」她小声说道,然后放开双手。「现在帮我个忙,去和讨厌的家伙聊天。我要在这里休息片刻,恢复精神。」
葛雷葛力温柔地点头,摆出英勇的神态步入群众中。西西莉雅带着怀疑的神色看着自己的酒杯,然后微一耸肩,姿态优雅地小啜一口。再喝一杯不会怎么样的。达利尔斯来到她身边,拿出沾有汗渍的丝巾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情况如何?」他饥渴地看着大酒碗。
「不算太差。」西西莉雅道。她将酒杯递给他,但他摇头拒绝。「别担心,达利尔斯。大多数人已经决定加入,剩下的只需要多劝一劝就好了。」
「只要有人打算离开,立刻让我知道。」
「当然,你已经准备好毒匕首了吗?」
「当然,守卫也已收到命令。除非经过我认可,不然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我们已经陷得太深,绝对不能遭人背叛,不然所有人都要人头落地。」
西西莉雅严肃地点点头,然后突然颤抖起来。她对着达利尔斯伸出手掌,但是他已经转头看向其他客人。西西莉雅放下手臂,走去站在他的身旁。这时舞池中的人们舞步都已经乱了,但是他们依然以热情弥补舞技上的不足。人声逐渐鼎沸,笑声四下而起,现场一片其乐融融。
「酒快要不够了。」西西莉雅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揭面具?」
「快了,亲爱的,快了。这种事急不得,那是第一个信任的表征,第一个为了共同目标许下的承诺。当我认为他们准备好了之后,我会让你知道,然后我们同时揭下面具。我们起头之后,其他人就会跟进。希望如此。」
「如果他们不跟进呢?」西西莉雅小声问道。「如果我们尚未说服他们呢?」
「非说服不可。」达利尔斯同样小声道。「无法说服他们,我们就别想活着离开。」
◇◇◇◇
茱莉雅大步走在明亮的走廊上,不经意地按摩瘀青的拳头。那个可恶的侍卫怎样就是不肯告诉她哪条路可以走,哪条路不能走。没关系,等他醒来后一定会后悔使用那种侮辱的语气。茱莉雅笑了笑,然后停下脚步,谨慎地打量四周。她发誓刚刚听见了什么声音……她回头看向来时的路,但是火把之间的阴影里却没有任何动静。茱莉雅耸肩,继续向下走去。她转过一个转角,然后突然大吃一惊,向后跳开,只见一名全副武装的侍卫自一道隐密的门廊中走出。茱莉雅伸手正要拔剑,却发现自己认得那名侍卫。
「博丁!你在这里干什么?」
「渴得要死,公主。」矮小壮硕的守卫压低长剑,还剑入鞘。「我已经站岗三个小时了,真想来杯热腾腾的麦酒暖和暖和身体。」
「当侍卫真辛苦。」茱莉雅饶富趣味地道。「你到底在守着什么?」
「喔,只是一场宴会。」博丁道。「达利尔斯大人的私人宴会。我不知道你在邀请名单里,公主,我以为你不是那种人。」
「我的确不是,也没有被邀请。」茱莉雅微笑。「我只是想要扰乱这场宴会,激怒哈瑞德。」
「哈瑞德王子?」博丁道。「我不认为他在里面,起码他没有经过这里。」
「喔。」茱莉雅皱眉。她很肯定自己是照着仆人的话走的……这座可恶的城堡一定是老毛病又犯了。啊,算了。「但是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博丁?有了账房里面带出来的那些珠宝,你早就应该辞掉守卫的工作,买间旅店养老去啦。」
「我本来也这么打算。」博丁冷冷地道。「不幸的是,国王命令我把所有东西都交给城堡总管。」
「应该不会是所有东西吧?」
「所有东西,公主,连一枚金币也不留给我。让人很想哭,是不是?那么多珠宝……我是说,国王又不缺那些珠宝。再怎么说,如果不是你和我,那些珠宝也没有机会重见天日。好吧,我学到一课了。不要相信任何贵族,就算是国王也不要相信。」
「但是……难道你找回南翼有功,连一点奖赏都没有吗?」
「那是我的工作,公主。一个礼拜两枚银币就是我的奖赏。」
「太差劲了。」茱莉雅直言道。「我要去和国王谈谈。」
博丁扬起眉毛。「我不知道你对他有这种影响力。」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影响力。」茱莉雅苦涩地道。「但试试无妨。」
「是啰,当然。总之谢谢你,公主。」
「知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我可以闯入达利尔斯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