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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冷冷地看着鲁柏特和第一勇士,叫了一声:「滚!」然后当着他们的面甩上窗叶。鲁柏特和第一勇士交换了一个眼色。
「我们最好保持礼貌。」鲁柏特坚持道。「夜幕低垂时,我们绝不能待在外面。再敲一次。」
第一勇士点头,再度敲打窗叶。「请出来,大魔法师阁下,我们需要跟你谈谈。」
「不出来!」一个声音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你不出来,我们就要进去抓你了。」第一勇士冷冷说道。
「你和哪一队人马?」
「我们还有这队人马。」
窗叶突然开启,大魔法师看向鲁柏特跟第一勇士身后那些聚集在山丘底下的二十五名侍卫。鲁柏特回头看了看自己手下,试图以大魔法师的角度打量他们。他们的盔甲残缺,沾满血迹,衣着肮脏,凶神恶煞,看起来根本不像皇家侍卫,反而像群盗贼。大魔法师一脸不屑,朝第一勇士瞪了一眼。
「这就是你的人马?」
「没错。」
「叫他们离开我的草坪,不然就通通变成青蛙。」
大魔法师再度关起窗叶。鲁柏特转向第一勇士。
「现在怎么办?」
「这个嘛……」第一勇士边想边道。「首先,我们叫部队离开他的草坪。」
鲁柏特看着第一勇士的背影。有时候他真怀疑第一勇士究竟跟谁站在同一阵线。他叹了口气,不太情愿地转身面对窗户,伸出手去很有礼貌地敲了敲窗。
「大魔法师阁下,你还在吗?」
没有任何反应,窗叶也不再开启。喔,这下好了,鲁柏特不高兴地想道。我们惹火他了。他回头看了看部队。在第一勇士的命令下,他们收起长剑,远离高塔,如今稍息而立,尽量装出一副无辜的神情,不过并不特别成功。鲁柏特抬头看着逐渐黯淡的天空,眉头越锁越紧。天已经快黑了。气温逐渐下降,四周的暴风墙仿佛比之前更加逼近黑暗之塔。他对着窗叶捶了几拳,但是依然没有反应。鲁柏特恨恨地咒骂一声。眼前既然有现成的庇护所,他就绝对不能让弟兄露宿于黑夜中。他仔细打量着紧闭的窗叶,看起来并不特别牢靠。他突然露出笑容,将剑刃插入两片窗叶中央。一开始感觉很紧,不过鲁柏特用力一顶,长剑立刻滑入其中,直没入柄。他停了一停,静静倾听,不见大魔法师任何反应。或许跑到一旁生气了吧,鲁柏特满怀希望地想道。他的脾气一直都不太好。鲁柏特迟疑片刻,想起护城河里那只被他变形的怪物,随即用力摇头。他的弟兄需要地方过夜。
他以双掌紧握剑柄,慢慢将全身的体重依靠其上。他不敢过度使劲,以免长剑从中折断,几次尝试后,窗叶纹风不动。鲁柏特看了看傍晚的天空,最后一道阳光已经消逝。他不悦地看着窗叶,突然使劲向旁一挑。右边的窗叶应声而开,不偏不倚地撞在鲁柏特脸上。他动也不动地躺在草地上,心跳剧烈无比,但是一段时间过后,塔内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他爬起身来,紧握长剑,小心翼翼地看入窗内。
屋内十分杂乱。墙边摆放几张做工粗糙的桌椅,其上放有各式各样炼金器具。玻璃蒸馏器和陶土烧杯占据了所有平面空间,包括光秃秃的地板。半个房间堆满一层层的铁笼,每个笼子中都关有吵闹不休的动物。有小鸟、猴子、老鼠,以及蝾螈,甚至还有几只小乳猪,散发出非常难闻的气味。房间中央放置一座熟铁炭盆,里面的煤炭炙热火红。整个房间中到处都以一种玻璃管相连,爬满木桌和墙壁,延伸出许多玻璃触须。
屋内没有大魔法师的踪迹。鲁柏特还剑入鞘,爬上狭窄的窗台。他看着下方摆满杂物的桌面,小心翼翼地踏在最大的一块空隙上。一阵玻璃碎裂的声响过后,他已经跳入房中,落在地板上。这个房间从里面看要比在外面看来得大多了。直径大约三十尺,天花板下方凭空飘浮一颗光球,为整间房间提供充分的照明。鲁柏特皱起眉头。根据这间房间的大小看来,应该占据一整层高塔,但房中完全没有任何通往楼上的阶梯。天花板上有一扇活门,但是不知道该如何上去。他耸了耸肩,小心移动脚步,神情赞叹地看着房中各式各样的魔法器具。铁笼中的动物好奇地打量着他,其中一只神色哀伤的猴子自栏杆之后伸出手来,似乎在无声地恳求鲁柏特帮助。他充满罪恶感地向猴子一笑,快步离开它的铁笼。一种清澈的液体在玻璃管中不停流动,偶尔滴入小心放置的烧杯中。鲁柏特凑向前去,打算闻闻其中一个烧杯,结果却不小心踢到地板上的一样东西。他弯下腰去,捡起它,只见那是个缺少下颚的人类头骨。鲁柏特将头骨放在附近的板凳上,手掌随即握住剑柄。
「我不记得有邀请你进来。」头上传来一个亲切的声音。鲁柏特大吃一惊,立刻看向天花板。只见活门开启,其下垂挂着一道结实的绳梯。就在鲁柏特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大魔法师手脚灵活地爬下绳梯,落在他的身前。近距离一看,大魔法师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他身材矮小,脑袋才到鲁柏特的胸口,黑色的巫师长袍凸显出他瘦弱的骨架。清瘦的脸上带有深刻的线条,双眼中绽放着朦胧不清的目光。「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愉快地询问鲁柏特。「那些士兵又在外面干嘛?」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鲁柏特谨慎说道。大魔法师似乎完全把刚刚的事忘光了,鲁柏特可不想再度惹火他。「黑暗森林……」
「很可怕的地方。」大魔法师道。「里面好黑。」一杯白酒突然出现在他手中。「要来一杯吗?」
「现在不用,谢谢你。」鲁柏特礼貌地说道。
「这是好酒。」大魔法师坚持。「我亲手酿造的。」他以空出来的那只手对着满屋子的玻璃管挥了挥,然后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道:「我在每桶酒里添加一只死老鼠,藉以强化口感。」
鲁柏特决定不要多想这件事。「酒的事可以晚点再聊,大魔法师阁下,此刻我需要你的协助。」
大魔法师斜嘴一笑。「你知道我是谁吗,年轻人?」
「你是大魔法师,」鲁柏特道。「森林王国的最后希望。」
大魔法师目光尖锐地盯着鲁柏特,朦胧的目光突然变得清澈无比。「你们这些人都学不会吗?我完全不在乎森林王国,就算整个国度都下地狱去我也不在乎!现在给我滚!离开我家,不要再来烦我,可恶!」
「你不该这样对王子说话。」鲁柏特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他迅速转身,发现窗外站着的是第一勇士的巨大身影之后,随即松了一口气。大魔法师看向第一勇士,全身的力气仿佛突然消失。他将酒杯放到嘴边,却发现杯中无酒。他舔了舔嘴唇,丢开酒杯。
「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他低声道。「离开这里,不要烦我。」
「如果决定权在我手上,」第一勇士缓缓爬入窗内。「我就会把你留在这里腐烂。不幸的是,国王需要你。」
「我不回去。」大魔法师冷冷地道。「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能改变我的心意。森林王国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事物了,什么都没有。」他突然停止说话,仔细打量鲁柏特。「第一勇士称你为王子。你真的是约翰的儿子吗?」
「我是鲁柏特,国王的次子。」
「当然,鲁柏特。我就觉得你很眼熟。」大魔法师脸色稍霁。「你长得很像你母亲。」
「外面有二十五名弟兄,」鲁柏特道。「你可以提供他们住宿吗?」
「外面很安全。」大魔法师道。「恶魔无法突破我的屏障。今晚你的手下可以在外扎营,天亮后再离开。当然,我很欢迎你留在塔里,鲁柏特。上次见面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二十一年前。」第一勇士道。「你成为叛徒至今已经二十一年了。」
「我才不是叛徒!我从来不曾叛国!」大魔法师面红耳赤地迎上前去瞪视第一勇士,双手紧紧握拳。「我离开是出于自愿!我守护森林国王超过四十五年。当你还在学握剑时,我就已经是约翰的守护者!为什么选择离开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已经为了森林王国奉献四十五年的岁月,你无权要我继续奉献。」
「看清楚了,殿下。」第一勇士冷冷地向鲁柏特道。「很久很久以前,这嗜酒的傻瓜本来是英雄。森林王国有史以来最强悍的魔法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传奇。世间流传数十首歌谣赞扬他的英勇事迹,你或许也曾听过几首。甚至有人说他有成为至尊法师的资质。但有一天,他突然决定放弃一切。他不顾自己的职责,将魔法浪费在烟火、幻术,以及取悦女性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