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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贝迪维利爵士的事。」
「那是项错误,我向你保证。我们都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如此容易失控。」
哈瑞德冷冷地看着他。
「请相信我,殿下。」达利尔斯缓缓说道。「国王不会受到伤害。我的同僚和我都非常尊敬他过去对国家的贡献。我们只是认为现况对他造成太大的压力,因为他年纪大了。森林王国需要年轻有为的领导人。就像你一样,哈瑞德王子。」
王子始终保持微笑。两人之间陷入一段漫长的沉默。
「我们可以得到你的支持吗?」达利尔斯问道。他觉得脸上已经快要渗出冷汗,虽然房内十分温暖。坐在对面的王子和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样,这让达利尔斯开始怀疑自己和朋友们是不是犯了个严重的错误。只要这个冷酷的陌生人出声召唤皇家卫队,天亮前就有很多人要人头落地了。达利尔斯不安地变换坐姿,若无其事地将手掌移动到藏在衣袖中的毒匕首上。
哈瑞德举起空杯。西西莉雅女士立刻起身帮他斟酒。丝绸微微敞开,诱人的酥胸在哈瑞德面前一览无遗。哈瑞德轻啜美酒,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我支持你们。」他终于开口说道。「但我有我的理由,与你们的不同。」
「你的理由?」达利尔斯疑惑地问道。
「我想成为国王,」哈瑞德道。「而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达利尔斯微笑,手掌随即远离匕首。「我认为你不必等太久了,殿下。」
「很好。」哈瑞德道。他一边喝酒,一边沉思。「你为什么来找我,达利尔斯?鲁柏特应该是更好的选择,他能够从中获得更多利益。」
「鲁柏特已经成为不安定的因素。」达利尔斯说道。「黑暗森林里的经验改变了他。他变得更加坚定,更加强壮,更加……独立。他对国家的忠诚无庸置疑,但显然他会将道德放在政治之前。就一个王子而言,这种态度过于天真,有这种态度的人是无法成为国王的。再说,我不认为他能和我共事。」
「他也不喜欢我。」西西莉雅女士噘起嘴说道。
哈瑞德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我原则上支持你,达利尔斯,但我暂时不会有进一步的举动。为我和你的……朋友安排会面,我要和他们谈话。如果要叛国,我要知道是和什么人一起。所有人都要到场。」
「没问题。」达利尔斯道。「等我们准备好就会通知你。」
「快一点。」哈瑞德道。「越快越好。」
「当然,殿下。」达利尔斯道。哈瑞德随即离开他的住所。达利尔斯帮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很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在发抖。
「傲慢的傀儡,」他不满地道。「他应该感谢我们提供这样的机会。」
「所有国王全都不知感恩。」西西莉雅女士刻薄地道。「他的态度会转变的。他年纪轻轻,贪得无厌,可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聪明。」
「不要小看他。」布雷斯爵士推开书柜走了出来。古兰爵士和贝迪维利爵士跟着他一同进入房间,接着书柜又自动退回原位。
「我们不必担心哈瑞德。」达利尔斯道。「他想要成为国王,而我们是他最好的机会。」
「如果是今天早上,我或许还同意你的话。」布雷斯说着,沉入达利尔斯对面的椅子中。「现在,我就不敢那么肯定了。我一直都认为王子的城府比所有人想象中还要深沉许多,不幸的是,我似乎没有猜错。以前的哈瑞德不会造成问题,我们有办法应付。现在这个全新的哈瑞德……我不知道。他心里一定明白,一旦藉由我们的帮助登上王位,他从此就会成为领主的傀儡。」
「他当然明白。」达利尔斯神情得意,肥胖的双手在肚子前交握。「但他又能怎么办呢?如果把我们交给皇家卫队,他就会失去成为国王的机会。他或许再也没有机会成为国王。一旦我们拥护他登基,他很快就会发现自己极度需要我们。到时候鲁柏特王子多半已经回来,而且还带着第一勇士和大魔法师一起回来。不,各位,哈瑞德需要我们,他自己也很清楚。只要我们掌控得宜,他将会永远需要我们。」
「我担心大魔法师。」布雷斯道。「如果他和第一勇士决定推翻哈瑞德,拥立鲁柏特怎么办?」
「就我的印象来判断,大魔法师不会在乎谁是国王,只要国王愿意听从他的意见。他对政治从来不感兴趣。」
「那鲁柏特和第一勇士呢?」
「第一勇士一直都对长子效忠。」达利尔斯缓缓说道。「而且他很少把时间花在鲁柏特身上。我不认为第一勇士会造成麻烦。事实上,只要应付得宜,我们甚至可以说服他除掉鲁柏特。」
他抬起头来,发现古兰爵士和贝迪维利爵士依然站在面前。「请坐,两位,不坐下来会让我的住所看起来很乱。」
古兰立刻点头,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他对达利尔斯和西西莉雅笑了笑,黯淡的蓝眼始终显得紧张,似乎在为自己的出现表示歉意。贝迪维利以稍息姿势站立,背部挺直,手掌不离剑柄,完全不打算坐下。达利尔斯皱起眉头打量着他。贝迪维利已换下焦黑的锁甲和皮衣,除了略显苍白的脸色,一点也看不出他刚刚才被占星师折磨过。尽管神情冷静,姿态轻松,他看起来还是像在老鼠洞外蓄势待发的猫。此人浑身上下散发致命的平静,好像他随时都在等待下一个杀人的命令。谁知道,达利尔斯心想,或许他真的是。
布雷斯伸手撢下衣袖上沾到的蜘蛛丝。「你真该处理一下你的藏身通道。里面回音很大声,墙壁脏得很。」
「而且很冷。」古兰语气不太高兴。「要我们藏在里面那么久,我很可能会感冒的呀。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们躲藏的通道似乎有好几里长。」
「的确很长。」达利尔斯道。「那是城堡的排气孔。」看到领主代表们迷惘的神色后,他暗自叹了口气,心想最好还是解释一下,就算只是为了打好关系。「古兰爵士,你一定已经注意到我的住所,就和城堡中大部分的房舍一样没有窗户。正因为如此,如果不希望空气污浊,甚至产生足以危害居民健康的毒素,我们就必须想尽办法保持城堡内部通风良好。城堡墙壁内部设置了许多排气孔跟通风道,专门用来导入外面的新鲜空气,排出内部的浑浊空气。过去几年来,我花了很多时间探索这些通道,并且绘制详尽的地图。在需要……收集情报的时候,这些通道绝对是十分具有价值的资产。」
「我想一定比贴在钥匙孔上偷听要好。」布雷斯挖苦道。
达利尔斯礼貌地笑了笑。「最起码,布雷斯爵士,你不得不承认这些通风道可以提供绝佳的逃脱路线,如果有必要的话。」
「或许,」布雷斯道。「但你最好调整一下那扇书柜门,开关都太花时间。这样在紧急状况下根本毫无用处。」
达利尔斯耸肩。「暗门的机关年久失修,我又不懂该怎么换新。只要它们依然堪用……」
「换季迁徙呢?」布雷斯突然问道。「不会对你造成影响吗?」
「我已经十五年不曾搬家过了。」达利尔斯冷静地道。「除了我们,没人知道这座书柜的秘密。」
「换季迁徙?」古兰皱眉问道。「什么换季迁徙?」
「等下再告诉你。」布雷斯道。「现在,达利尔斯……」
「我现在就要知道!」古兰突然道。
达利尔斯看向布雷斯,以为他会出言管束手下的领主代表,结果却看到布雷斯不安地咽了咽口水,然后迅速向古兰点头。有趣,达利尔斯心想。看来布雷斯爵士并不能完全掌控大局。
「你必须记住,」布雷斯耐心地向古兰解释道。「由于城堡内部比外表看起来要大很多,所以居民得处理某些麻烦的问题。其中之一就是缺乏窗户和新鲜空气。另一个就是由于内层房舍和外层房舍之间隔了许多层石墙,阻挡了热量传输,所以最内层的房舍室温永远最高。因此,夏天时,国王和高阶贵族就会居住在城堡外围的房舍,也就是最凉爽的房舍。到了冬天,他们就会搬迁到城堡中央,也就是最温暖的地方。社会阶层较低的人则和他们相反。至于地位介于这两种极端之间的人,像是达利尔斯,就完全不需要搬迁。这样解释应该清楚了吧,古兰爵士?」
「听起来非常复杂。」古兰道。
「的确很复杂。」达利尔斯道。「所以政变的时机才会如此重要。换季迁徙即将展开,到时候城堡中一片混乱,我们就可以趁机造反。」
「谢谢,」古兰爵士礼貌地道。「现在我懂了。」
「那么或许我们可以开始讨论重点。」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