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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
这是鲁莽的第一念头，他悄无声息向着温泉吹拂而去，也将一些尘沙带到了湖水中。
沐浴的少女看到被污染的水面，眉头微微一皱，翅膀挥舞一下，幻化出一片蓝光，转而她冲天而起，瞬间变成一只天鹅，向着远方飞去。
鲁莽怔怔看着少女飞走的影子，本想追上去看看少女的正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忽然感应到小白发出的异常气息，他急忙原路返回。
倏地一声，鲁莽的身体在峡谷中成型，睫毛上流淌下来一些尘土，他张开双眼，站起身，向着小白修炼的地方走去。
阴冷的寒气传来，小白的身体被蓝色的冰晶包裹着，就在鲁莽靠近的一刹那，冰晶砰然绽裂，无数道蓝光向外激射而出，映得整个峡谷一片蓝汪汪的。
小白的身体完全消失了，飞溅在空中的冰晶，继续以极快的速度分解，变成更小的冰晶，冰晶继续分解变成一个个饱满的小颗粒，晶莹剔透地悬浮在半空中。
每一个颗粒中，浮现出小白的狼影，就好像有一只只微小的雪狼被困在冰晶之中，小白的眼睛缓缓睁开，募得发出一声狼嚎。
无数颗粒砰然炸裂，整个峡谷中，无数只雪狼的身形出现了，像是幻影，又像是能量实体，它们在空中舞动了片刻，看到鲁莽的时候，忽然间汇聚成整齐的队列，浩浩荡荡排列在鲁莽的面前！
无数只雪狼，汇聚成三角形的队列，小白首当其冲，昂然挺立着，兴奋的眼睛看着鲁莽，再次发出一声狼嚎声。
漫天幻影消失，小白大步走到鲁莽面前，伸出舌头在鲁莽的手上舔了一下。
“小白，这是……”鲁莽被刚才的一幕给惊到了，惊喜看着小白。
虽然他无法理解刚才看到的一幕，但无疑，小白的实力再次获得突破！
就连瞬也被惊到了，看向小白的目光中，既有惊讶，也有欣喜，更带着一份从未有过的尊重。
鲁莽用意念和小白交流了片刻，也不得其解，哈哈一笑道：“小白，好样的，你现在就相当于一支雪狼军团，这可比瞬厉害多了，打起架来，不吃亏！”
就在一人二兽烤肉庆贺的时候，天空中，几只天鹅优雅地飞过，盘旋片刻后，落在距离鲁莽数十米远的巨石上，站定。
随着天鹅将翅膀收起，三位绝美的少女出现在鲁莽面前，不禁让一人二兽同时瞪大了眼睛。
三人肤色白皙，眉清目秀，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超然之色，身材修长，穿着白色的丝绸长衫，就好像天女下凡一般，此刻正用妙目好奇打量着鲁莽。
正中央的少女，正是在温泉洗澡而后飞走的那位，鲁莽打量三人，最后目光投射在洗浴心少女的身上，当看到少女那精致的面容时，不禁眼睛发亮。
“你是什么人？”中央少女被鲁莽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快，冷冷问道，竟然是一口地道的灵族语。
更让她感到不快的是，非但是鲁莽，就连那一只狼和一只马也在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
若在以往，魔兽遇到生人，一定会非常警惕，奇怪的是，那两只兽类一点都不惊奇，那番表情和神色，倒和它们的主人一模一样。
鲁莽用不流利的牧灵族语道：“我是进山修炼的。”
“你是牧灵族的？”三位少女同时皱眉。
“是的。”
“那请你马上离开这里，这是我们天鹅一族的领地！”少女不客气道。
这里距离凌罗坡不过七八百里，她们可不希望灵族之间的战争蔓延到这里来。
“我只是路过而已，该走的时候，自然会走的。”鲁莽不悦道。
三位少女神情愠怒，中央的少女耐着性子道：“牧灵族的，我只问你，豹头人、虎头人、牛头人的村落被人血洗，是否和你有关？”
鲁莽心中一震，抬头瞪着少女：“牛头人的部落被血洗了？！”
那少女见鲁莽的表情不像是假的，轻叹一声，黯然道：“七个村庄，无论男女老幼，上千人，全部被屠杀，没有一个活口！”
“他们的部落在哪里？”鲁莽木然问道。
“东北三百多里，有一片森林，那里就是牛头人的领地。”
鲁莽向着三位少女道声谢，让小白将火灭了，准备出发。无论如何，牛头人被屠杀，都和他脱不了关系，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那天没有杀干净，一定是漏了一个人，这才让牛头人部落遭到报复。
不管是谁干的，老子灭了他满门！
“等一下。”一位少女忽然叫住鲁莽。
“还有什么事吗？”鲁莽脸色阴沉，停下脚步。
那少女犹豫片刻，诚恳道：“牧灵族的，我们天鹅族有一位小姑娘可能在那片区域失踪，如果你找到她，希望你能将她送回来。”
鲁莽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离开三位天鹅少女的视线，鲁莽和两兽同时发力，风一般地从原地消失，片刻之间，便来到一片森林的外缘。
第612章 杀意如潮
一阵清风吹过，带来淡淡的焦臭味和血腥味儿，这种气味对鲁莽来说再熟悉不过，他心中沉寂多日的杀意，涨潮一般涌起，旋即又如潮水一般落下。
修炼到鲁莽这个程度，对于生命的漠视就如同凡人对待蟑螂和蚂蚁，他和向着蚂蚁洞撒尿的孩子，有什么不同？
没有杀意，没有恨意，只有冷漠，法则将世间一切都置于它的脚下，生存或者毁灭，都是归宿。
一念至此，鲁莽心中一片平和，恍然间，他觉得自己的境界似乎又提高了，但究竟提高在哪里，恐怕他也说不清楚。
茂密的森林中，不时能看到牛头人的尸体，死状凄惨，有的甚至被撕成碎片，碎肉挂满高大的树枝和树木之间的灌木丛。
鲁莽脸色阴沉，继续前行，前方渐渐开阔起来，一座废弃的村庄出现了，村庄坐落在一百多间简陋的木屋，大半已经被烧毁，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红，牛头人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在村落之间，有些人半个身子已经被烧焦，黑色的血水依旧从伤口中流淌出来。
小白和瞬都被眼前的惨状给激怒了，小白弓着身子，走到一个孩童的尸体前，用鼻子嗅了嗅，眼中闪过凌厉的蓝光，接着向鲁莽发出一道意念。
“知道了，是豹头人干的！”鲁莽早就从孩童和其他人的伤口上看出端倪，但除了豹头人留下的爪伤，尸体的身上还有其它伤痕，村落中的能量气息也非常混乱，一时间鲁莽也理不出头绪来。
他只希望能找到一个活口，哪怕就一个，哪怕就告诉他是谁干的，这就够了！
但他失望了，屠村的凶手虽然残暴，但心思也非常缜密，整个村落，三百多人全部被杀，大多数妇女和孩子被活活烧死，别说活口，连尸体完整的都找不出一个来，显然对方在屠杀之后又杀了一遍。
鲁莽神识笼罩之下，又发现三个部落所在，依次检查后，还是没有发现活口。
第七个村落，也是坐落在森林中央最大的一个村落，牛头人的祭坛被烧了，木质的房梁断裂坍塌，只剩下四面被烧的发黑的石墩子矗立在那里，祭坛上的牛头人雕像残破不堪，镶嵌眼睛的红色晶石被挖掉，牛角也被掰断，但依旧散发着浓厚的能量气息。
几乎同时，鲁莽和瞬从废墟中发现了两丝不一样的微弱的气息，当鲁莽用心感应的时候，顿时锁定其中一道气息，惊喜之下，他大声道：“姑娘，是我！”
他锁定的气息并不陌生，正是数日前和自己吃肉喝酒的四个牛头人之一，后来被豹头人打伤的那位少女。
废墟中，几根断裂的房梁之间，一只沾满黑泥和血水的手从木头的缝隙中钻了出来，扒拉了几下，牛头人少女挣扎着从废墟中站起来，当看到鲁莽的时候，不禁放声大哭。
鲁莽神情木然，手中释放出一股柔和的能量，霎时笼罩整片废墟。
诡异的，废墟中所有的断木和土块纷纷向上飞起来，就好像是房屋倒塌时的回放镜头。
小白嗖的一声窜进飞起的废墟中，从空地上将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用嘴叼住，放在后背上，随同牛头人少女一起走出废墟。
呼啦一声，随着鲁莽撤回能量，悬浮在空中的端木和土块纷纷掉落，再次堆积在一起。
远离血腥的杀戮之地，幽静的树林中，牛头人少女抽泣着，将目睹到的经过说给鲁莽和瞬。
袭击牛头人村落的不只是豹头人，还有狗头人，鹰族，豪猪族，以及蛇族，若非牛头人少女在祭坛中养伤，关键时刻又有祭坛圣像的气息掩盖，恐怕她也难逃一死。
除了几个兽人部族，牛头人少女说还有几位强大的人族武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