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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般来,如风般去,真是倜傥风流的绝世佳公子。
“一腔复国志,怀抱帝王心。
作茧终自缚,谁敢称明君?
争权毁清誉,少侠短风韵。
红颜空自守,疯癫亦成人。”
朱鹏在慕容复走后轻轻的吟唱,和一个风流人物把酒共饮,却让人在不经意间唏嘘,慕容复之失败不在于命运,而在性情,他实在太完美了。相貌完美,才学完美,修为完美……太多太多的完美构成在一起,却形成霓虹灯般的碎弱。
“朱鹏大哥,刚刚那个男人好像你呀,不单单是气质像,便连形貌举止都有几分神似哩。”
钟灵脸色晕红的在朱鹏身侧昵语,刚刚朱鹏与慕容复一桌,慕容复的两个手下一桌,钟灵便去找那两个漂亮的姐姐同席。
三女都是极好说话的性子,相性奇高之下自然言谈甚欢,不自禁的便多饮了几杯。
过了片刻,钟灵突然又搂住朱鹏抵着额头低语:“朱大哥,你别去参加这一次的‘一品纳贤’了好不好?
刚刚阿碧姐姐和阿珠姐姐都说了,她们家公子对这一次一品纳贤的头名势在必得,你们刚刚言谈的那么欢愉,大哥哥也不好再击败他喽,这一次便别参加了。”
钟灵真的是一个极温柔的女孩,明明是怕伤了朱鹏的自尊,便绞尽脑汁的把话说得婉转。
她并不擅长这个方面,刚刚那一席话语,恐怕不知道寻思酝酿了多久。
明眼人都看得出,慕容复之修为稳压朱鹏,甚至他身后两个侍卫的修为也不弱于朱鹏多少。
“我和他很像,但我们两个本质不同,他是一个有梦想、有执念、有追求的人,说穿一点,就是一个俗人而已。
而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修道人,我没有梦想,没有执念,亦没有心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之所指的‘空心无为’。
我这样说你可能不懂,那我便形容的再简单些:我在修为上的确弱于他,但真的打起来,他杀不了我。
梦想能成就一个人,也能毁灭一个人。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朱鹏的话语,让钟灵半懂不懂的迷糊,只是心里却莫名其妙的踏实下来。
事实上这一番理解又有几人能够真正明白?
世间一切法,修炼到一定程度其实修的都是“心”都是“哲学”亦或者称之为:“玄学”。
哲学是研究学问的学问,这是一句大实话,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强求不得。
一夜花千树,星如雨的张灯歌舞后,西夏一品堂开始真正的纳贤,这一次的纳贤题目是:“都天魔境游,碧血狂涛曲”。
都天魔境是域外凶地,碧血狂涛是名声在外的惨烈杀阵,只是所有报名参与者在每人得到一块腰牌后,便没有得到西夏一品堂的进一步指示,这种不同于以往的做法,让许多参赛者摸不着头脑。
“朱大哥,你说这一次的参赛题目到底是什么呀?西夏王宫只发了这么个木牌子,难道上面有什么隐藏的线索?”
依然在福来居酒馆内,钟灵一双玉手托着下巴,一脸疑惑的看着朱鹏手中把玩的木牌,相形之下,朱鹏这个参与者倒是不慌不忙。
“一品纳贤几可说是西夏王国最大的盛事,其中定然有些玄机,也不可能太莫名其妙,不然就是儿戏了,让天下豪杰齿冷。还有一时三刻,想来谜底就要揭开了。”
一时三刻不过恍惚一瞬,就在朱鹏都忍不住微微皱眉时,他手中的木牌却突然散放出奇异诡秘的波动。
他所坐的整个酒馆,不,所在的市区,也不对,是所在的兴庆城,突然在四面八方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恶意,便好似举目四顾皆是刀枪剑戟,四面八方尽是眼瞳猩红,到到处处都是杀机流溢。
“朱大哥,你怎么了,额头怎么突然犯起汗了?”
钟灵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般,拿出一抹香帕往朱鹏的前额拭去,动作自然亲昵,然而朱鹏却蓦然间向后弹身而起。
其一直放在手边的松纹古剑飞弹电闪,在朱鹏剑诀一引下,瞬间如电的刺杀四周,朱鹏剑光所及的四周,空间突然浮现半透明的波动,紧接着,七八个恍若墨色螳螂的异类妖兽在虚无的空气中飙血倒下,它们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把朱鹏包围。
钟灵也猛然站起,只是还不等她动手,一抹堪称惊艳的剑光便已经在最不经意的角度,瞬间挑飞了她的头颅。
护身真元罩瞬碎,那清纯可人的美人头颅高高飞起,脸上犹带都着一股不可置信的神色。
“砰”
美人皓首正正落在朱鹏面前的木桌上,那死不瞑目的凄厉模样似在疑问:“为什么杀我!?”
朱鹏一拂身侧悬浮的松纹古剑,凌厉剑气再次闪出,直接将那木桌与人头都冲得粉碎。
直到此时,‘钟灵’缺少头颅的身体才蓦然喷出高高的血泉,初时是殷红如血的颜色,其后却尽是触目惊心的黑色血泉。
“都天魔境?
好高明的逆转时空法,凭借区区一块木牌便可以起到空间传送阵的作用,西夏一品堂当真大手笔,好高明。”
在朱鹏喝彩自语时,一股粉红色的氤氲气场已经将他包围,耳边隐隐约约间传来最婉约动人的歌声,直指人心底最为柔软缠绵处:
第768章 苦累恨,斩尽杀绝
“道是不相思,相思催人老。
几番细思量,还是相思好……
明心绝情,剑出无悔,世间男子若都如你一般,喜欢时温柔体贴,千般肯万般好,不喜欢时便一剑斩绝情,那多少痴情女子得把泪都流干,眼都哭瞎呀。
你这种负心薄性郎,终究还是死了好。”
粉红色的氤氲凝聚,朱鹏的背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紧紧抱着他的妖异老妪,老妪如同八爪鱼般盘附着朱鹏的身形背脊,让他的肉身,气脉,甚至于思维都渐渐趋于迟缓冻结。
整个福来居酒馆不知何时燃烧起极大极旺的火,朱鹏有一种直觉,若是任由这火势蔓延,房屋崩塌,自己被埋在里面,那这股死亡毁灭的意味真的会要了自己的命。
“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但朱鹏的肉身,真元,甚至神念都被身后不惜代价的老妪镇压,朱鹏每一次运气反扑,都让那个老妪全身的筋骨皮肉爆碎,但以这样的进度,却很难在整个酒馆崩塌前解决背后的诡异老妪。
背负着老妪,朱鹏的一身真元都渐渐被镇压束缚,他缓缓的落地,就连他背后的老妪脸上都浮现出残忍而得意的笑意,只是在朱鹏双脚踏实地面的瞬间,一轮明镜突然在其脚下浮现。
镜内疯狂旋转着一个深紫八卦图,下一瞬间,炽烈的紫火漩涡在镜内喷涌爆发,这意想不到的外部打击直接将那粉色的诡异老妪瞬间焚成一片的破碎,紫色的火漩涡在四周橘红炽烈的火海中旺盛,朱鹏在紫火漩涡内飞快的旋转。下一刻,他整个人的身形便出现在燃烧着的酒馆之外。
“呼……”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一役之莫名与凶险,便是朱鹏也不自禁的扬眉,便是在他的目光注视下,那福来酒馆在烈火中彻底崩塌,然后一点点的诡异下沉,便好像它下面的不是地基,而是一个无底的黑洞一般。
十息过后,刚刚还驻立的福来酒馆燃成了一个冒出剧烈黑火的焦土深坑,朱鹏从中察觉出一股死亡、毁灭、崩毁、怨毒的意味,不知有多少极恶的念头注入其中,若刚刚没能及时的脱身,此时即便不死恐怕也得重伤。
“所谓的都天魔境,原来就是没有因由,不惜已身,吸纳凡间一切之恶念所形成的无限杀劫吗?”
朱鹏轻轻抚着漂浮在身侧的“昊天镜·仿”如是低语,这面昊天镜·仿是他当年在东海水晶宫拍买到的灵器宝镜,只是此镜底子极好,再加上朱鹏那些年来委实杀了不少神族异类,这面灵镜在末日杀劫中大量的吸噬神族之血灵。
再加上朱鹏多年的贴身浸染锤炼,早已经锤炼成一件可堪一用的中品宝器。
只是因为噬血吞灵太多,整面昊天镜·仿都映着一股凝紫的意色,光洁的镜身上血纹密布,已至于朱鹏在地星时都不时常拿出此物,更不在公众场合使用——丫的一看就是邪道血祭出来的宝物。
朱鹏再怎么说,好歹也是华山剑宗岳不群的弟子,根正苗红的名门正派,脸子上怎么也得做出个样来。
只是这番顾忌在祖龙洲却是用不着的,朱鹏祭炼松纹古剑的时候把这几年的家底都梳理一遍,为的就是强化自身战力与生存能力,典型的“末日求生党”严重缺乏安全感作派。而昊天镜·仿今日也的确建功,至少为朱鹏脱险节省了近三成的真元损耗。
就在朱鹏抚平气血,理顺真元时,他悬于腰间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