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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什么关系？
望了望外面，四周依然是一片荒芜，耳边除了运输车发出的声音，就是一些随车人员低低的交谈声。林言坐在一个箱子上，努力不回忆昨夜战场上的凄凉景象，可是无论她怎么驱赶，那爆炸的悬浮车、血肉模糊的尸体、到处飞射的能量子弹，都不停的在她脑海里晃动。这近一年里，她执行了不少的任务，也不只这一次杀死过敌人，这已经成了她例行的工作。
不过这一次却与以往不同，数十辆悬浮车爆炸，数百名战士死亡，更有那一颗颗定向轰击雷爆炸是所发出的璀璨光芒…这些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而且是百分之百，再真实不过的。
听那些老兵来说，对于死亡，就跟外科医生差不多，只要站在台上多下几回刀子，自然就麻木了。可是现在，她却还远远无法做到将之忽视的地步。哪怕是明知那些敌军，手里也不知沾了多少条人命。明知道她若不反击，那么变成那尸体摸样的，就会是自己…尽管想了许多的理由，却依旧无法挥去内心的负罪感。
一将功成万骨朽！
林言的脑子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句话，对于军人而言，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但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填平她如今深藏心底的内疚。若是当时自己不逞能，任由运输队选择绕路的话，也不会如此。
一切的假设都不成立，她现在唯一能做地。也就只是为那些死去地人默哀。听起来倒像是鳄鱼地眼泪之类。可林言却是真心实意地希望那些死去地人能够在天堂安息。
沉默了良久之后，林言突然觉得有些肚子饿了，暗骂了一声自己真是没心没肺之后，从旁边的背包里取出军用口粮大吃的吃了起来。将肚子填饱之后，她向前面的临时指挥室走去，她不清楚运输队现在到了什么地方，必须及时掌握第一手资料。
不过和以前明显不同的是，那些工人和遇到的士兵在看到她的时候，眼神中无一例外的露出尊敬和崇拜的表情。
她刚当排长的时候，那些老兵们都以怀疑的目光看着她，没有人相信她有那个带兵的实力，即便是在训练的时候，也经常遇到刁难，但现在看着她，脸上都露出由衷的尊敬…一个有能力打胜仗的长官并不算什么，但一个有能力打胜仗并且能避免部下伤亡的长官，那就稀有了。
对于这一变化，林言倒是并不觉得意外，她没有想得太多…胜者为王，这个世界的光环总是为胜利者准备的，能够让人折服地，除了权势和财富之外就是能力。她现在既然已经展示出自己地能力，自然会赢得别人地尊重。
如果是在以往，林言必定会因为这种目光而感到得意，可经历了一场真正的战火洗礼之后，她似乎有些变化…至少这些眼神让她的心里感到有几分沉重。
“林大排长，我刚才还以为，恐怕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见到你。”当临时指挥室的帐帘被掀开的时候，林言先看到的，就是站在地图前的石尚武。他正转过头望过来，笑嘻嘻地看着她。
林言耸耸肩：“如果不是饿了，我一定会再睡几个小时，算你走运，现在换我执勤，要不你明天可以晚起来几个小时？”
“这倒没关系，现在也没事做，还是按照正常的时间表换班就好。”石尚武婉拒了林言的提议。
他注意地看了一下林言的脸色，略一寻思便知道了其中的缘故，笑了笑道：“还是为了昨夜的事情？”
“是。”
林言老老实实的点头：“我现在一闭眼，脑袋里就是昨天战场的情形。要说起来我也不是第一次杀死敌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感觉很负疚对么？”
石尚武露出了然的笑容：“以前你是执行命令，总有被动的意思，所以感觉不强烈。而昨天你是任务的下达者，潜意识里就是将这场杀戮看作完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其实没必要内疚，我们是军人，就必须有着有一天战死的觉悟。他们也是同样，踏上这条道路，就有收获也有付出，没的选择，等到以后，自然就会慢慢适应的。”
第二十章 基地
真的能适应吗？
林言苦笑，自从确立了成为军人的理想，她就在不自觉的为这个目标而做各种的适应…成为一名优秀的武者，在荒野中厮杀，但当真正铁血的帷幕由自己拉开的时候，她还是感受到了发自心灵的颤栗。
到达B27哨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半路上她们会合了援军…凌峰率领的一个排，主要目的就是让她们这些人放松一下，将任务与凌峰进行了交接之后，林言向莫林汇报了护卫工作的过程和战斗情况，并且从莫林的手中接过了少尉徽章和一张嘉奖令。
“这东西值钱吗？”林言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晋升少尉当然可以提升军饷，不过这嘉奖令嘛…是一个军人的荣誉，你不要吗？”莫林问道。
“要，当然要，如果换成现金那就更好了。”林言一付财迷的模样。
一般来说，排长都是少尉或者少尉以上的下级军官担任，林言此前以高级士官的身份担任排长，也是她为人诟病的地方。这一次晋升，也算是实至名归了…谈不上特别欣喜，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件好事。
按照规定，B27哨卡只是一个暂时的歇脚所在，运输队在这里会合另外一批运输车队，然后一起去罗德星的唯一商港阿南达空港，在那里上船卸货。
这些人将在哨卡休息四天，四天之后，就是运输车队起程的时间，从哨卡到阿南达，路程来回要走一个多月，又是冬季，这趟旅程真的很不令人期待。不过，那些运输车队的司机和工人倒是万发期待的，若不是这四天当中还要对所有车辆进行检修，他们宁愿不要这四天的休息。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会如此心切的急于离开。现在罗德星上不仅是气候差。而且随时都有被共和**袭击的危险，所有平民都想离开这里。林言现在很理解他们的心情，在人的生命遇到威胁的时候，很自然地想回到亲人的身边，这与懦弱无关，所以她在这四天里。除了带领士兵们总结上次战斗的经验之外，便开始独自一个人的训练。
“林言，打发时间有各种各样的方式，你不会真的一直在这里训练吧？”凌峰问道。
“为什么不？”
林言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马上就要出发了。业精于勤荒于嬉，我当然不能放松警惕。锻炼也是必要的。”
“这段道路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敌人的渗透部队还没有深入到这一带，没必要那么谨慎，刚刚经历过一番大战，去轻松一下，老这么崩着。神经会崩溃的。”凌峰劝道。
“好吧。”林言想了一下，决定从谏如流。
其实所谓的放松就是去休闲大厅看看效果不怎么好的娱乐节目，打打牌、游戏，去酒吧里喝点儿小酒…B27哨卡正在向基地转变。
“不过在那之前，可不可以占用你的一点点时间？”凌峰问道。
林言翻了个白眼：“凌峰，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有话就直说，还用得着掩护吗？”
“现在你的身份不一样了，当然要客气，而且我还想请教你的零伤亡奇迹是怎么创造的。”凌峰笑道。
“你可真会说笑话。”
林言撇了撇嘴：“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奇迹。不过是碰巧而已。”林言有几分无奈，这两天她每见一个人，对方都会把零伤亡挂在嘴边。可其实这件事，就连她本人也很是感到惊讶。
“碰巧？那这个巧碰得可真够大的。”凌峰倒不是不相信，而是觉得…这运气好得未免太爆棚了。
林言摇摇头，在制订这个作战计划的时候，她考虑的是如何一少对多，进而消灭敌人，但真的没有想过…也不敢想零伤亡的事情。就算是军神附生。恐怕也难于制订出一个零伤亡的作战计划。但是，战斗的发展有些时候完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如果说导致这场战斗出现这个结果的原因。那只能有三个：一是雷区布置得太规范了；二是敌军太大意、太轻敌了；三是引爆时机掌握的好，林言的机甲操作技术高超。
“林言呐，不管你有什么原因，反正零伤亡这个结果已经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现在你让我们哥几个很被动啊！”凌峰摆出一付愁眉苦脸的模样。
“被动？”林言有些不解。
凌峰瞪了她一眼：“现在那些士兵都在议论这件事情，每个人都愿意在你的指挥下作战，弄得我们这几个排长如坐针毡，真担心哪一天会引起兵变什么的。”
“哪有那回事？”
林言哑然失笑：“只不过是一次巧合，一次不可复制的巧合。”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来到小酒吧里，两个人都不在岗上，小喝两杯没有什么。事实上，在罗德星这种地方，每个人都会喝上几两，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