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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明白了结界中那个白衣男子的忧虑和目的,西楼浅烟嗤嗤一笑,她早已抱了赴死的决心来计划这场长达万年的复仇,眼下不过是死期到了而已,她何必看不开?而她,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计划出任何的差错。所以,她回眸看了一眼结界中的银紫色眼眸的男子,那一眼裹着诉不尽的柔情和痴心,却独独少了恨。
在涤心诀的影响下,沉殊的眼睛开始清明,渐渐有了焦距,待她恢复全部意识时,西楼浅烟早已是纵身一跃,扑进业火中,魂魄被蚕食的疼痛使她惨叫不断。
沉殊深深一震,茫然无措地看着这一切,恍如一个不知世的孩童。那是什么?红莲业火?她怎么会召唤业火?这是什么?难道是……绝魂阵?不可能!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失传已久的阵法,怎么懂得?……可,刚才那个把西楼浅烟困住的人,不是自己又是谁?
燃业火之灵,永世毁灭……
脑海中莫名地浮现这句话,沉殊踉跄地倒退几步,满眼已抛去那些不可置信,望着自己刚才召唤红莲业火的双手,缓缓垂下了眼帘。
而此时的夙兮,万念俱灰。
魂灭,阵收,结界破。
沉殊胸口猛地传来一阵熟悉的剧痛,瞬间苍白了脸色,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再一击,她瞪大了眼睛,双眸失去了神采,身体直直倒下。最后的知觉,是一个温暖的胸膛给她依偎。
、第七章 宿命
就那一瞬的誓言,地老天荒的痴守,
逝水终转不透流年的多情,暗叹芳华,
云端的一抹荒芜,抵不过你眼角的苍凉。
是不是说,执着是个错?
茫茫的黑暗,没有边际。
只有自己一个存在。
茫然无措。
这是个,陌生的地方。以为又回到了那个血色的梦,才发现,原来不是。
宛若星点的光芒,忽然出现在远处,带着好奇,沉殊缓步上前,愈来愈近。
似乎,是个人影……是个女子……而且,还与自己容貌相同,就连眼神、动作、姿态都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那双幽蓝色的眼眸,宛若蓝色妖姬。
沉殊饶有兴致地盯着那女子,问道:“你是谁?”
“对不起,是我的错。”那女子恭敬地微微躬下身躯。
沉殊眉一皱,疑惑问:“此话怎讲?”
“我是驻在你体内的一个灵魂,我叫慕容浣,”她缓缓开口,抬起头,“我们的灵魂交错,而你的灵魂在轮回之门中却替我的灵魂承受了所有的诅咒,我还是亏欠了你。沉殊,对不起,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
“是我甘愿承受下所有的诅咒?”
“不是。”
“既然不是,就并非我所愿,既不是我的本意,你就不必道歉。”沉殊冷冷道,从来不知道自己灵魂里竟然还有另一个灵魂随着自己轮回转世,而且还承受下两人的诅咒,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好心。
“对不起……”慕容浣再次莫名其妙地道歉,身影却渐渐远去。她讲了什么听不清,只听得四个字:火照之路。
接着,她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
好痛!
意识渐渐恢复时,她只觉得自己快散了架,但已经不会很痛了,但还是被疼痛折磨得汗水淋漓的。只是,身体有股暖流在全身窜动,好像就是在这股暖流的作用下,疼痛感渐渐消散。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
“既然一感应到那颗珠子的力量就可以缓解住她的疼痛,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使用它?”是……王的声音?好像是。珠子?什么珠子?
“东方烬,若不是你,恐怕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夙兮淡淡道。
东方烬噎住,无话可说。
“她是我妻,以后就不劳烦尊上煞费苦心地使用移神术了。”细心地擦拭着床上女子的额,夙兮再次开口。
沉殊僵住,妻……脑袋停机良久,才想起后半句话,移神术?是了,难怪那天的疼痛会莫名其妙地离去,原来是王使用了移神术,将疼痛转移到他身上去,那时他大概是借枫肆的身体移魂来到自己身边的吧。
一想到枫肆,沉殊心里一阵抽痛。
“若是你这七千年都陪伴在她身边,她就不必那么难熬了。”
“可惜我被封印了。”淡然的语气,夹杂着一丝凄凉。
“是一个女子么?”沉殊睁开眼,目光停留在那个唤夙兮的男子身上,脑海挥之不去的是他刚才那句,她是我妻,她是我妻……
“醒了?”
“嗯。”沉殊点点头,注视着夙兮。夙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离开沉殊的视线,停留在别处。
不自觉地顺着他的目光,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紧邻的另一张床上,躺着的那人,是……寂。子时早过,厄运还是不可避免。
“火照之路……”这是那女子的启示么?可她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自觉地低唤出声,“慕容浣,是谁?”
平地一声惊雷,那俩人不约而同地双双转过头,错愕地盯着沉殊。
惊了夙兮的,是前半句;震了妖王的,是后半句。
沉默。
“我刚才在梦里见到那女子,她交待了我这句话。”沉殊支撑起身子坐起,打破寂静。可谁也没有接口。
一抹痛色掠过东方烬眼底,忽然,他的眼神多了一份迷茫,灵魂多了一份疼痛,似乎有点忘了,自己追逐了千年的,到底是什么……所谓真相,他已是了然,却,这样执着地做着这一切,是忏悔还是愧疚?哦,对了,好像两者都是一回事……那么,总归不是爱了。东方烬,真是罪人的代名词啊。呵呵,他在心底傻笑。浣浣。他低声呼唤。带着复杂的情绪闭上眼,再睁开,双眸已然淡然如水,平静如湖泊,没有任何情绪。似乎不愿再提起,他没有回答沉殊的问题,只是道:“火照之路,是通往冥界的道路。”
“也许,如今只能如此了。”夙兮在沉默许久后,怅然道。
“你是说……”东方烬似乎也想起了什么。
“兮一直忘了,幸而有她提醒。不过这只是个传说,是真是假,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夙兮的语气又回到往日的漠然,“火照之路,黄泉之道,上面开满了一种血色之花,艳如火,因此被火照之路。”
血色之花?!
那个梦!
沉殊一惊,这是巧合么?只听夙兮怅然开口,语气中是藏不住的落寞和凄凉:“宿命,还是躲不过……”
宿命,还是躲不过……
、第八章 黄泉
次日子时,通往黄泉之路的门渐渐开启。
眼前出现一片苍茫的天宇,河的彼岸,开着大片大片红得触目惊心的花,绽放出妖异的浓艳,风微微拂过,乍看之下,俨然如微波荡漾的大海,只是,这海该称作血海。与那梦,别无二致。
曼珠沙华,开在黄泉路上,三途河边,火照之路,通天血光。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传说,这种花能够解救被困黑暗之界的灵魂。
三人一步一步踏向三途河。要采花,非得渡船过河。此时冥界安静得诡异,不见鬼魂,不见摆渡人,更不见引渡之船,如何过河?
停步在河边,望着河对岸开得热烈的曼珠沙华,红艳极致。这里,好像很熟悉。不是因为那个梦,而是觉得有种天生就属于这里的感觉。沉殊奇怪地想着,转头望向身边的夙兮,那个男子,明明很难过,明明很不安,却假装坚强,把所有的情绪掩盖在他镇定自若的淡然中,却被她一眼就看穿。
“夙兮,抱歉。”也许是王真的错了太多了吧,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放下他身为王者的尊严,第三次开口道歉。
“往昔不过云烟,已逝。”夙兮淡淡开口,“何况,你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东方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问:“如何引渡?”
面前便是三途河水了,沉殊站在河岸上,河的对面,即曼珠沙华。
忽然,血似的曼珠沙华被风卷起,沉殊因为那个梦的影响,有些恐惧地退了几步,却撞近一个人的怀抱,夙兮微笑着开口:“不要怕,它们不会伤害你。”沉殊点点头,似乎是他的鼓励起了作用,她壮了胆,站直身体看着河对岸的花舞。
花瓣缤纷漫天飞舞,继而又如旋风般转个不停,并且向上冲,宛如飞舞的血龙,充沛着生命,一个弯腰,再似浪潮般朝沉殊滚滚而来,越过三途河,蔓延至她脚下,聚集在一起,渐渐成形,低卑地匍匐在她脚下,一座桥便架在三途河上,血色如残阳。沉殊一惊,又是倒退一步。
“走过去,不要怕,它们只是来接你回家。”夙兮在沉殊耳边轻语。
沉殊似懂非懂,不知怎么的,她在来这里之前忽然就对夙兮没了戒心,顺着他的话,沉殊踩上桥,一步一步踏向彼岸。
她每踏一步,夙兮的心就越疼一分,他努力告诉自己,这是宿命,宿命……可,这该死的宿命!他立刻踏上桥。
曾经有个女子,依偎在他怀里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