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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尚武愣了愣,问:“徐县长,您的意思是……杜伦强的死,与王怀虚有关?”
徐清风笑了笑,应道:“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罢了。”
“可杜伦强被关在地牢里呀,除了老高和洋小姐茱莉叶之外,再无旁人见过他,王怀虚又怎么能想办法杀死杜伦强呢?而且,杜伦强分明是咬破了齿缝中的毒药蜡丸而死的呀!”
徐清风敛住笑容,冷冷答道:“老高难道就那么值得信任吗?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出重金收买了他,让他杀死了杜伦强?至于藏在齿缝里的毒药蜡丸,只要老高杀了他之后,拔去杜伦强的一粒牙齿,把藏有毒药蜡丸的假牙塞回齿缝里,再捏破蜡丸,一样可以伪造出杜伦强畏罪自杀的现场。”
林尚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说何才好。
而徐清风又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我是幕后黑手派到西陵县来坐镇的人,除了想办法尽快杀死杜伦强之外,我还会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我会潜伏在暗处,偷偷监视杜伦强的那幢破旧平房,看是否有人到房间里搜索到杜伦强藏起来的银元……”
“啊——”林尚武失声发出惊呼。
也就是说,如果真如徐清风猜测的那样,那么昨天午夜时分,他与徐清风到杜伦强的屋里搜索银元,已经尽落王怀虚的眼皮之下?他俩在屋里足足呆了这么久,若是没找到银元,只怕早就出来了。
林尚武忐忑不安地问道:“徐……徐县长……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徐清风凝视着折扇,冷静地答道:“我们要分两步走,首先,我们得重新撰写杜伦强的案情笔录,只写投毒与杀西门雅之事,两年前的公案绝口不提。假若杜伦强真是王怀虚授意老高杀死的,他早就应该知道这份案情笔录是我们伪造的,大家心照不宣。我们可以借此向他暗示,事件在杜伦强这里便到此为止了,我们不会为难他和他后面的主使者。至于那三个杀死西门雅的骑马蒙面人,在笔录里就按照王怀虚的说法,把案件定成是杜伦强和茱莉叶合伙干的好事。必须办成铁案,得让茱莉叶无法申辩翻案!林队长,你知道该这么做吧?”
林尚武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只要做好笔录,然后割掉茱莉叶的舌头,让她没法申辩就行了。对了,割掉美女的舌头,这种事实在有点做不出来,还是灌她一点哑药吧!
然后,林尚武又问道:“那么,徐县长,办好第一步后,第二步,又该怎么走呢?”
徐清风笑了,他不疾不徐地说道:“当我们让王怀虚放松警惕的时候,便偷偷运出那三缸银元,然后趁着王怀虚还没把这里的情况汇报到省城之前,杀死他,咱们远走高飞,不再理会这里的烂摊子了!”
第五章 化尸大法,偷天换日
徐清风认为,那份伪造的杜伦强案情笔录,有必要由自己亲自起草,然后再让林尚武抄写誊清。
于是他让林尚武先去落实为茱莉叶灌哑药的相关事宜,自己则留在小楼内室里,起草这份案情笔录。
足足一个时辰后,徐清风才起草好了笔录。在笔录里,他详细记录了杜伦强的作案经过,甚至还杜撰出那种能令尸体血肉化为血水的剧毒药物,是杜伦强看过一本手抄《古方秘典》之后,自行配制而成的。至于是不是真有那么一本书,便不得而知了,反正杜伦强已经“畏罪自杀”,死无对证了。
只是想起那位被灌了哑药,过不了多久又会被砍掉脑袋的洋小姐茱莉叶,徐清风还是觉得非常可惜。但无毒不丈夫,为了带着那两口水缸里的银元远走高飞,做出一点必要的牺牲,还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徐清风不禁释怀了,他把手伸进衣兜里,忽然摸到了一样东西。他愣了愣,这时却听到有人敲门,门外传来林尚武的声音。徐清风定住神之后,把衣兜里的那样东西取了出来,朝屋里望了一眼,然后把那样东西埋在了屋里一盆兰花的土里。埋好之后,他才朗声说道:“林队长吗?快进来吧!”
林尚武趁着徐清风起草笔录的时候,已经在洋小姐茱莉叶的喉咙里灌进了哑药,现在茱莉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呀呀呀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响。
“干得漂亮!”徐清风赞了一声后,又道,“现在,我们还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林尚武诧异地问。
“呵呵,等你抄写好笔录之后,我们就得去发现杜伦强‘畏罪自杀’后剩下的那具森森白骨了!”徐清风脸色露出了微笑。
徐清风把林尚武留在内室里抄写笔录,而他则走到公堂,唤来一名小吏,说道:“你快骑马去藏龙山一趟,把那位省城来的王探长王怀虚恭请到县公所来,就说杜伦强已经招了!”
让王怀虚一起来见证那具白骨,岂不正是一件天大的妙事?
2林尚武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在徐清风提供的带有杜伦强拇指指印的白纸上,誊写好了整份案情笔录。
他与徐清风在公堂上又等待了一个时辰,才终于见到王怀虚跟着小吏,走入了公堂之中。
一见到王怀虚,徐清风便满面堆笑地说道:“王探长,您老人家真是料事如神,我们一点重刑都没上,杜伦强便供认不讳,他与茱莉叶早就有了奸情,合谋在去省城的官道上,由茱莉叶下手杀死了西门雅西门先生。”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王怀虚不置可否应了一句。
而徐清风又说道:“还有一点,大概是王探长料想不到的事吧?除了谋杀西门雅之外,杜伦强还承认了一件事。”
“什么事?”王怀虚陡然变得有些紧张,他大概是担心徐清风会说出杜伦强与两年前发生在宁澜小镇里的那桩血案有关吧。
徐清风微微一笑,道:“除了谋杀西门雅之外,前天处斩王跛子的时候,杜伦强还曾经在城楼下的空地里,把一种他私自配制的剧毒药物撒进了承装王跛子鲜血的铁锅里!正是这种毒药,令吃过蘸血馒头的十九位肺痨病人死于非命,统统化为一具具令人毛骨悚然的白骨!而亩地就是想让县公所怀疑当时排在队列最前面的西门雅,以此逼迫西门雅离开西陵县城去省城避险。”
林尚武赶紧把才写好的案情笔录递到了王怀虚手中。
王怀虚快速浏览着案情笔录,脸上露出了不易被人觉察的笑容。
“漂亮,真漂亮!徐县长真是年轻有为,十九条人命,竟在两天之内便查得水落石出,真是厉害厉害!老朽实在是佩服,佩服!”
林尚武却在一旁加了一句:“事实证明,那十九位肺痨病人死于杜伦强的毒杀,所以……实在是对不住王探长,此事并不能证明您的侄儿王跛子是无辜的。”
“呵呵!”王怀虚挥了挥手,道,“我们做探长的,绝不能因为是自己的亲戚就护短!查出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徐清风不禁暗笑,分明是王怀虚在案情笔录里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却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真是好笑。
但徐清风却不敢显露出笑容,还是毕恭毕敬地说道:“王探长,请问您是否一起再去审问一下杜伦强?”
徐清风原本以为王怀虚会一口应承,没料到王怀虚却拱手道:“这桩案件隶属于贵县,我只是一介暂时告假的省城警探而已,没有权限介入。对于徐县长的邀请,老朽只能说声抱歉。王某人将立即离开藏龙山,尽快回省城去,说起来,我出来已有一个月,也该回省城重新当探长了……等徐县长结了此桩铁案,我也会向省城革命政府汇报贵县神速破案的经过,好好表扬一番!”
说完后,王怀虚便抱拳告退。
待王怀虚出了公堂后,徐清风忍不住从牙缝里迸出了几个字:“好一条老狐狸!”
听了王怀虚的话,在徐清风心里,实在是喜怒交加。
怒的是,王怀虚这条老狐狸,根本不愿意去做发现杜伦强白骨的目击证人,竟然一走了之。
喜的是,王怀虚即将回省城去,也就是说他看了安全笔录后,已经得到徐清风的暗示,所有事件到了杜伦强这儿就到此为止,不再追查下去了。随后他回省城,自然会向身后的幕后主使者禀告一切,多半知道徐清风并没有针对他们行事,所以不会再对徐清风不利。
而在杜伦强家中搜到的那三缸银元,王怀虚和他的幕后主使者自然也不会再加理会,就算一个送给徐清风的人情。
这世道,懂事的人最好过。
徐清风也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便没必要再杀王怀虚潜逃了。潜逃的日子并不好过,若是幕后主使者也暗设悬红,请来如林尚武这般的追踪高手,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未必安全。
更何况此次向省城方面的人示了好,说不定能搭上一条暗线,日后必将前途无量。
所以,徐清风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