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娇娇连忙撇清道:“爹,难道你不相信女儿吗?女儿向来冰清玉洁,又怎会与人暗中款曲通幽?”
雷神却愣了愣,说道:“那天夜里的白衣人根本就不是我。当时我确实在李家大宅里与圆通用指画聊天。”
“啊?!那白衣人是谁?”赵麻子大吃一惊,连声问道。
雷神答道:“或许那正是刘胡子本人吧……他神出鬼没,能人所不能……”
“嘁——”陈郎中啐道,“不可能是刘胡子本人的。你还不知道吧,刘胡子就是许常德,白衣人出没王家大宅的时候,他正在你眼皮底下和几个乡民一起喝酒呢。”
“什么?!刘胡子就是许常德?!”王大爷和雷神同时发出了惊诧的叫声。
不过,王大爷的叫声显得有些绵长,而雷神的叫声则有些短促,只是说出一半后,便没了声响,喉头间还发出了奇怪的“咕噜”声。
陈郎中朝雷神望了一眼,不禁大叫道:“天哪!”
雷神的脸皮突然凹陷了下去,脸上的肌肉正在萎缩,脸皮蒙在了头骨上,就像一具骷髅头一般枯瘦如柴。他的身体下,淌出了一滩乌黑的血水,散发着恶臭的气味。
陈郎中一个箭步冲到雷神身边,搭了搭他的脉搏,却发现他的手腕已是一片冰凉,手臂上的肌肉也消失殆尽了,手触之处,只有埋在皮肤下一层坚硬的手骨。陈郎中捏着雷神的手腕,轻轻一提,竟将他轻飘飘地提了起来。只听“哗啦”一声,从雷神的后背处裂开了一个大洞,他所有的血肉内脏都化为一滩恶臭的血水,霎时便倾倒在了地上。
雷神死了,死的方式与真正的李莫展、张秃子、照看张秃子的乡民,还有许常德,竟是一模一样。
见到雷神的死,赵麻子不由得喃喃说道:“他这是畏罪自杀了。”
而王大爷也叹了口气,说道:“藏龙山的土匪,倒也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硬汉子。宁肯自杀,也不愿意被俘获。”
站在铁皮锁前,王大爷把玩着手中的两颗扳指,喃喃说道:“十年前,我与李大善人,还有圆通法师——当时他还叫朱岭南——是最好的兄弟,因机缘巧合无意之间得到一笔宝藏。我们将宝藏中的一件宝物变作了现钱,就有了如今的财富规模,你们便可想而知那笔财宝究竟有多么惊人了吧。”
陈郎中不禁暗笑,这财宝还不是当年藏龙山的匪首徐立三不知从哪里夺来的,或许是打劫了从藏龙山下路过的某个客商吧。
王大爷继续说道:“我们决定将财宝藏起来,但又担心会有人偷偷盗走财宝据为己有。所以圆通在为我修建大宅时,在这秘道中的密室里,还另外建造了一间密室,用一把铁皮锁封住。只有我们三人齐聚的时候,才能共同打开铁皮锁。”
他幽幽叹了口气,顿了顿,说:“当李大善人被刘胡子的匪帮杀害之后,我清点现场后,发现大善人的四肢都被匪徒砍下,不知被抛到何处。当时我就哀叹,或许再也没有机会打开这密室里的密室。圆通死后,在归来寺的大殿里也没找到扳指,我更是绝望了。没想到,那两颗扳指竟然都被刘胡子抢走,并且落在了雷神的手里。如今三颗扳指都在我的手里,但我自己的这颗扳指却深陷在我的指骨中。如果想要打开密室,除非将我的手指割下,才能取出扳指。现在我就在想,究竟是密室里的财宝重要,还是自己的一根手指重要?”
“当然是财宝重要!”沉默已久的赵麻子突然说道。
他话音未落,便举起了手中的盒子枪,“砰”的一声,他已扣动了扳机。
刹那间,王大爷带着绿玉扳指的那只手的手掌竟变得血肉模糊,那颗绿玉扳指也“咕噜噜”地滚落在地上。
“赵神探,你这是在干什么?”陈郎中高声惊呼道。王娇娇则“嘤咛”一声,再次晕倒了过去。
王大爷看着自己残缺的手掌,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喃喃说道:“赵麻子,我敬重你是省城来的神探,才对你敞开了心扉。没想到,你竟然也是个贪图财宝的奸诈小人。”
赵麻子握着盒子枪,大笑了起来。良久,他终于止住了笑,冷冷地说道:“王镇长,难道你真的以为用这两颗扳指,再加上你手指上的那颗扳指,就能打开这密室上的铁皮锁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麻子没有回答王大爷的问题,他径直走到了王大爷身边,拾起了三颗绿玉扳指,然后塞进了铁皮锁上的三个锁孔里。其中两颗扳指与锁孔正好严丝合缝,塞进去后,竟没有一点空隙。而还有一颗扳指,却怎么也塞不进锁孔里。这只正是从圆通法师的脚趾上取下的那颗绿玉扳指。
“这是怎么回事?”王大爷眼睛都瞪圆了,惊声问道。
赵麻子大笑道:“因为圆通法师脚趾上的绿玉扳指,根本不是当年朱岭南锁分到的那颗扳指!”
“为什么?”
“因为,圆通法师根本就不是当年的朱岭南!”赵麻子一边说,一边褪去了一直戴在手上的白手套。这是他的手掌第一次露在了众人的面前,当陈郎中看到赵麻子的手指时,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
在赵麻子的手指上,带着一颗绿玉扳指,与那两颗塞入锁孔的扳指一般颜色。而赵麻子也收住了笑容,正色说道:“现在我也不再瞒你们了,我才是真正的朱岭南!”
“啊?!你才是朱岭南?那在藏龙山归来寺里孤灯伺佛十年整的圆通法师又是谁?”
朱岭南冷冷说道:“他是在黑猫岭镇里,卖包子的李二哥。呵呵,众所周知他是个遵守孝道的人,在我眼里,他其实遵循的是愚孝。当我威胁他,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要杀死他的老母亲后,他便答应了代替我刺穿眼耳,喝下哑药。”
原来赵麻子就是朱岭南,难怪当日在王家大宅里,他能泼墨画出栩栩如生的李莫展画像。
当年朱岭南在王大爷的宅子里刺穿眼耳,其实他早就定下了一个计划,在那件密室里暗中修建的秘道,让李二哥等在了秘道之中。他进了密室后,就打开秘道的出口,让李二哥剃光了头发,刺穿眼耳,喝下哑药。本来李二哥就长得与朱岭南有着几分相似,再加上人只要剃去了头发,相貌多多少少会有一点陌生感,所以竟瞒过了王大爷与李大善人。
朱岭南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他不放心王大爷和李大善人会遵守当年的诺言,他担心其中一人会妄图独吞财宝。所以他要让代替自己身份的李二哥成为风向标,只要化身为圆通法师的李二哥安然无恙地活在归来寺里,就证明李大善人和王大爷没有独吞财宝的打算。
陈郎中不禁怒从心起,他愤怒地叫道:“你真是太残忍了,竟然利用李二哥的一片孝心,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恶事!”
昏睡的王娇娇被陈郎中的怒吼声惊醒,她睁开眼,看到屋里的情形后,不由得花容失色。她想站起来,浑身却使不出一点气力。看到手掌变得血肉模糊的父亲,她又惊又惧,情急之下,她竟用双手撑地,缓慢向父亲爬了过去。不一会儿,就靠近了站在屋里最中央的朱岭南身边。
朱岭南没有理会王娇娇,他冷笑一声,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年我在进入密室前,也留下了退路,给了王大爷一颗戒指,告诉他如果日后有变,就让他派人到省城来找一个叫赵麻子的神探。哼哼,随后我从秘道出了黑猫岭,就来到了省城,用滚烫的火油浇了自己的脸,毁了自己的容貌,才成了现在这鬼模样。然后我再想方设法进了省城的警队,足足花了十年的工夫,终于让神探赵麻子成了闻名遐迩的名字。这么多年来,为了不让别人看到我戴着的绿玉戒指,从而知道我的底细,我一直都戴着白手套,十年来都没有取下过。”
朱岭南继续说道:“尽管我在省城做侦探,却也一直没有忘记关注黑猫岭里发生的事。其实,我一直都想独吞财宝,无奈王大爷和李大善人都严加防范,我很难同时杀死他们,取得绿玉扳指。不过,我在关注黑猫岭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神秘的人物。”
“什么神秘的人物?”王大爷挣扎着问道。
“呵呵,我发现了许常德!”朱岭南说道,“尽管十年来许常德的相貌变化不小,但我毕竟是侦探,当年又扮作东北客商与许常德打过照面。所以我一看到在黑猫岭做货郎的许常德,便认出他就是当年藏龙山匪帮的少当家许长青。”
“那又怎么样?”
“于是我匿名给许常德写了封信,告诉他当年他父亲攒下的财宝,是被你王大爷和李大善人、圆通法师抢走的。并且告诉了他,王家大宅里又一处秘道,秘道中的密室里藏着数不清的宝物,但只有拿到三个人手里的绿玉扳指,才能打开密室的铁皮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