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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脸上有浅浅的失落,还有一丝几不可查的尴尬,这些都令福清无法忽视。
私底下,她可以只把康熙当成是她的男人,不去压抑自己的本性。但是,这里是国宴。康熙是大清皇帝,而她……是福清宫主。
福清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她迟疑着探出手,从桌下悄悄扯了扯康熙的衣袖,稍稍凑近了些道,“底下这么多人看着呢,别光顾我了,怪不好意思的。”
言语动作间,竟有一丝久违的亲昵。
康熙立时便感觉,一股暖流从心底缓缓流过,脸上更是因喜悦而放出了红光。
他一把攥住了福清的手,强自压抑住心底想要大笑的欲望,对福清点头道,“是啊,看朕都给疏忽了。”
康熙用空闲着的另一只手,举起酒杯向下面示意道,“来,我们共饮此杯!”
“谢皇上!”底下齐齐响起了一片应和声。大伙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殿内很快便又恢复了起初的热闹。
首座的康熙和福清,不时相视而笑,偶尔低低交谈几句,就仿佛两人之间从未产生过任何矛盾一般。
此情此景,落在外人眼中,可就真是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恩爱夫妻了。
维克多一直怔怔的望着,高高在上的两人。
从刚进门时的紧张期待,到后来见到福清时的兴奋喜悦,再到现在的苦涩与绝望。
短短一个时辰里,维克多经历的大喜大悲,不亚于他在俄罗斯艰辛挣扎半年的感觉。
原来,没有他的日子里,她一样可以过的很好……
这样的认知,几乎让维克多的心揪作了一团。
他端起酒杯,狠狠的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杯酒。
这一开头,后面就有些刹不住了。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等到后来多罗发现到不对劲儿的时候,就已经劝不了了。
待某个武将即兴出来耍了几下长枪过后,下面马上便响起了一片喝彩声。策旺也不知在想什么呢,竟突然在底下高声喊道,“皇上,俄罗斯三王子也极精通中国武艺。依臣看,几乎不亚于刚才那位将军呢。”
他的语气微带傲慢,让在场众人,都不禁感到了些许不快。
看着大伙儿颇有些不信的样子,维克多脑子一热,竟猛地站起来,对康熙一躬身,略带醉意的说道,“皇、皇上,小王的确是稍懂些中国功夫的。今儿个就献一献丑,不知您是否愿意赏脸一观?”
康熙淡淡的笑道,“朕自然乐意之极。请。”
马上便有奴才,给维克多送上了仿制的兵器。
维克多用手掂了掂,是木头的,有些轻。不过因为是剑,所以还算顺手。
他轻轻一跃,便从外宾席翻到了殿中央。落地时,脚步略微踉跄了一下。
福清不知怎的,忽觉心念一动,下意识的便想过去扶,幸好她的一只手还被康熙拉着呢,这才没有出洋相。
康熙有些奇怪的看了福清一眼,低声问道,“怎么了?要什么吗?”
福清摇摇头,垂下眸子,抬手摁了下自己的太阳穴,说:“没事。”
她嘴上说着没事,但心里却越来越慌乱了。
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一直忍不住,要去关注那个维克多?
他,好像给了她一种奇怪的感觉。
似曾……相识。
而此时,大殿内已经响起了,同维克多舞剑节奏相近的曲子。
当福清抬起头,刚一看向正在动作的维克多的时候,她整个人便都呆住了!
维克多的一招一式,一进一退,一起一跃,竟都与幕凉分毫不差!
剑舞渐渐走向了高*潮,乐曲的声调也越发高亢。
维克多拼尽全力的,去挥舞手中的剑。仿若要将自己一生的喜怒哀乐,都在这场表演中耗尽了一般。
每一次出剑、收剑,都恍惚在讲述一个古老而悲伤的故事,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停止了交谈,屏气凝神的看向他。
一时间,坐的满满当当的昭阳殿内,竟是一声咳喘不闻。
八角鼓、箜篌、古琴、琵琶、长笛、三弦,一声高过一声的冲击上人们的耳膜,几乎压的大伙儿喘不过气来。
终于,随着一声重锤,幕凉最后一次奋力跃起,凌空挽起了双釉剑花。然后,宛若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浑身脱力的跌落在地……
音乐就此嘎然而止。然而所有人,包括随侍在侧的奴才们,却都仍双目圆睁,嘴巴微张,愣愣的呆在原处。好似是还沉浸在维克多的故事中,回不过神来一样。
就在这一片静默之中,福清却缓缓站了起来,带着满脸的泪水,绽开了一抹打从心底而生的欢喜笑容。
灿烂到……近乎耀眼的笑容。
是他,真的是他。
他听到了她的思念与呼唤,听到了她的惶恐与不安,带着上苍的仁慈和怜悯,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
康熙心中一紧,蓦的感到了强烈的恐惧。
一种即将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的恐惧。
他几近于粗鲁的硬拽了一把福清,低吼道,“你去哪儿?给朕坐下!”
但福清就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康熙的话似的。
她,机械的挣了挣康熙的手,发现无法摆脱,竟下意识的微一运气,硬是用真气震开了康熙。
福清神色恍惚的,一步一步走下御台。
曾几何时,朝花夕拾内,年幼的一对男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羡煞多少旁人?
桃花园间,幕凉恭谨的站在距离福清两步之远的地方,低着头道,“主子,您的剑不能这样拿的,否则很容易割伤自己的。”
福清任性的一嘟嘴,说:“那你倒是过来教我啊!你躲那么远,我哪里看的清?”
燕其山前,幕凉无奈的回身看向远处的福清,说:“主子,其实您真的不必日日陪我出来练功的,我早已习惯一个人了。”
福清却淘气的歪歪头,故意学着他的语调,一板一眼的说道,“幕凉,其实你真的不必再劝我了,我早已习惯两个人了。”
下人房里,幕凉叹着气,再一次重复着已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话。“主子,请您不要再为我准备宵夜了。不然,若是被老主子知道了,我一定会受罚的……”
福清却满不在乎的一摆手,说:“没事,反正我做都做了,你不吃也要受罚的,所以还是吃了吧。”
…………
大滴大滴的眼泪,争先恐后的从福清的眼眶中滚落了出来。
她的脚步由慢到快。最后,竟是飞奔着,直直的扑进了维克多的怀中!
一句带着哭腔的破碎之声,在这寂静的大殿内回荡。
“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有多辛苦?”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滴们,乃们知不知道,我等乃们的花,等的有多辛苦?%》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