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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半个多小时的教诲,露露老师的魔音终于停了下来,“现在我就不打扰两位殿下的下午茶时光了,请尽量遵守我刚才讲授的礼仪,若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来问我。”语罢,她就退了下去。
可是这个时候,薇露却反而希望她能够继续讲下去而不是走掉。因为现在花园里只剩下她跟马斯两个人对持着,气氛一阵僵硬……
花园里静悄悄的,花朵们含苞待放。席面的清风中也掺杂着红茶浓浓的香味,白色蝴蝶们三三两两追逐着上下翻飞,翩翩起舞。
“对不起,”薇露沉默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道歉。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更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我下次不装好人了。”她应该选择嘲笑而不是帮他。马斯的自尊心很强,这种行为只会更加体现出他的软弱无能。
“玛利亚•;安托尼亚,”他叫了她的全名,薇露疑惑地抬起头。马斯一字一顿清晰地说,“我讨厌你,从很久以前就讨厌你。你总仗着自己比我大一岁就总是欺负我。从小到大,一直以来,你只会站在我的对立面。撒谎、捣乱、偷窃、狂妄、自大。”
薇露一下子被他那一串如雷炮轰似的贬义词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若是她碰到了这种人,也绝对会讨厌的吧。可关键是……这些都不算重点啊!
“可是你突然变成了这样,真的让我很恐惧。”他浅灰色的眸子逼视薇露,竟让她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自己这么做是不是错了?或许,她如果继续将玛丽这个角色扮演下去也不会被这么早就被识破,有其对方还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子。
只是恐惧?这似乎有些太夸张了吧。
“我说过,我失忆了。”该恐惧的是她,初咋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身边的人事物都与她之前所生活的世界完全不一样,这叫她怎么能接受?“我也不再是你们所熟悉的玛利亚•;安托尼亚。如果你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我没有排斥的意思。”马斯突然换了个表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毕竟……这样子也不是很坏。”他的后半句话说得很小声,就连脸颊也十分配合的红了起来。
“什么?”
“没什么。”
经过以上这一段对话……两人之间短短的一个下午的冷战,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了。以下是……咳咳,薇露极其不淑女的狼吞虎咽的场景,请无视吧。
晚餐时,餐桌上。一股古怪的气氛持续蔓延着,谁都没有讲话,无形中形成一种压迫感,害得薇露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偶尔有刀叉碰撞的声音显得更加明显,她只好小心翼翼,一口一口细嚼慢咽。
“安托尼亚,马斯,我相信你们一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三人当中最年长的卡罗琳清了清嗓子,微笑着说,“母亲明天就要回来了。”
诶?
诶诶!?
“是吗?”薇露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惨了惨了,要是她真的露馅了怎么办?对方可是皇后陛下啊~~
卡罗琳几乎保持不变的微笑,“母亲也有些担心你,所以打算提早赶回来。所以明晚还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哥哥姐姐们,还有不少贵族大公都会前来。”
什么?薇露惊得外焦里嫩。她的礼仪该怎么办?她需要才艺表演吗?或者是像接见上级人物一样还得给去献花?光是想这些繁琐枯燥的程序薇露就一阵头晕。
“哦,亲爱的,你怎么了?”看到薇露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她关切地询问。
“不,我很好,姐姐。”——才怪!
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以后,薇露也没什么心情用餐了,草草吃完晚饭就回到房间内。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安静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轻轻叫唤了两声,“爱丽丝,你在吗?”
“殿下,您有什么事?”爱丽丝是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也是她的贴身侍女,两人已经在一起很久了,所以她也了解许多关于皇宫里的事。
“你知道我失忆了吧?所以对于明晚的晚宴……”薇露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我的好爱丽丝,你可以告诉我一些必要的礼仪吗?还有我的哥哥姐姐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看到她那样一副伤心地样子,爱丽丝赶紧点点头,“当然,亲爱的殿下。您的母亲是奥地利最伟大的君主,您有十四个兄弟姐妹。”
薇露有些奇怪,为什么她一直没听他们提起自己的父亲?“那么我的父亲呢?”
“哦,您的父亲弗朗茨一世与您的母亲十分恩爱,但近些年他的身体不太好。”
薇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么现在给我讲讲礼仪吧!”
“可是……您知道我只是个侍女,露露小姐才是您的礼仪老师!万一我——”
“没关系,你给我讲些简单的就行了嘛。”
“好吧,冒犯了……”
也许是因为激动又紧张的关系,薇露一夜没睡好,直接导致第二天起不了床。
“安托尼亚殿下,您该起床了,皇后和您的兄弟姐妹们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到皇宫了!”侍女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不管怎么交换薇露都起不来,只好拉开被子把她拖出来,手忙脚乱地套上一套正式的礼服才肯罢休。衣服穿好的时候她也终于迷迷糊糊清醒过来。
“皇后陛下驾到!”侍卫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霍夫堡皇宫,所有人也因为这句话而振奋起来。侍女们匆忙地将薇露带到皇宫正厅,卡罗琳和马斯早已站在那里等候。
马斯斜了她一眼,罕见地露出戏谑的微笑,“不错啊,准时赶到。”
“还好还好。”薇露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暗自庆幸。愉悦的交响曲老远的从大门外就开始响起,两边站满了身着金纽扣红色军装的侍卫,气宇轩昂,腰佩军刀。兴奋的民众们也聚集在皇宫前,这场景可以堪比21世纪的奥斯卡颁奖典礼!
一辆白底金边的马车稳稳停下来,一个侍从跑上前将车门打开,里面的女人缓缓伸出一只手,下了马车。薇露好奇地探出头想要看看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与玛丽的长相十分相像,大概有快四十岁左右。同样是铂金的发、天蓝的眼里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女王气质,身着深红色华贵的洛可可长裙,岁月并不能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更增添了一丝成熟女人的高雅。
她的身后又跟着几辆马车,从车上下来的是几个年龄不一,但长相都差不多的孩子。也许那些就是她其余的几个哥哥姐姐们。
这位美丽的皇后在人们的恭候声中向皇宫内走去,眼看着她越来越近,薇露的心情也随之荡漾起来,无法平静。
那竟然就是她的母亲,奥地利的皇后玛丽亚•;特蕾西亚!
第四章
“我不幸的小安托尼亚,听说你落水后失忆了。”皇后首先给了薇露一个热情的拥抱,亲吻了她的额头,语气中略微带着哀伤。“你还好吧?”
“我很好,谢谢您的关心,母亲。”薇露学着玛利亚朝她的母亲行了一个正式礼,并亲了亲她的脸颊。接吻礼通常是上级对下级、长辈对晚辈、朋友、夫妻之间常用的礼仪,表示两人的亲密关系。而她的母亲,这位骄傲的女王也因为女儿的礼貌而感到欣慰。
“听白兰地说你的学习进步很快,我真是感到高兴。”慰问完她的小女儿后,她又转向卡罗琳和马斯,溺爱地摸了摸他们的头,“卡罗琳、马斯,才一个月不见总感觉你们又长大了许多。”
“母亲,欢迎回家。”他们两人一人给了她一个吻。
皇后拉着薇露的手领着她来到一群陌生的孩子们面前,他们有的十几来岁,有的跟薇露年龄相仿,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全都是清一色的帅哥美女、萝莉正太!
薇露眼花缭乱,顿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天堂,陶醉得不可自拔。
“可怜的小安托尼亚,你甚至不记得自己的哥哥姐姐们了吗?”皇后挨个为她介绍起她的哥哥姐姐们,薇露没想到自己的兄弟姐妹那么多,母亲她一人就生了那么多小孩难道不累么?“这是大你一岁的哥哥——费迪南。”
薇露面带微笑的抬起头,才看了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脸上露出两条海带宽泪……所以说,假发什么的最讨厌了,明明有一头那么绚烂的金发居然被那该死的白色假发遮住!真不明白这个时代的审美观。
“哥哥好。”薇露有些生疏地问好,朝他行了一个点头礼。
“不用这么生疏,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恶作剧了。”费迪南露出微笑,嘴角边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于是薇露就有这么一瞬间恍惚了,只可惜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边在心里啧啧惋惜,如果没有这碍事的假发那他就真正完美了啊~
“这是你的姐姐约翰娜……”
“伊丽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