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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吧?”薇露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摇摇他的肩膀,见他没什么动静。“不要生气啦,只不过跟你看玩笑而已。”
“……”
“我们家马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将来绝对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的!”
“……”
还是没有反应啊,看来她那点骗人的伎俩也无法哄住这刁蛮乖张的少爷了。薇露垮下脸,只有到这个时候,她才不得不露出姐姐的威严,“马斯米利安,我是说真的。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母亲也会不高兴的。”
“你以为可以嫁到法国有什么了不起的吗?”微弱的声音还带着哽咽地语气,让薇露不禁心中一软。
“我是开玩笑而已嘛……好吧好吧,既然这样我下次绝对不会说了。”她高举双手保证道,“这样还不行吗?”
“你是真的……很高兴嫁去法国吗?”马斯微微来头,略有凌乱的金色发丝隐约遮住了那双日渐深邃的灰色眼眸。
“没有。”薇露立刻否决,“其实,我想永远地待在奥地利。”法国宫廷也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哼,说句实话就真的那么难吗?”
“不,只是不想让你们伤心罢了。”薇露的表情僵掉,举起的手微微下垂,最后无力地垂在了两侧。
马斯的表情终于缓和了点,“安托尼亚,你……真是个白痴。”
她傻笑起来,第一次听到马斯这么正经地叫自己的名字呢,心里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就好像……他们不再是姐弟而是……
“安托尼亚殿下!您在哪里——”远远地有侍女们焦急地脚步声以及呼喊声传来,薇露立刻学马斯的样子蹲在草丛中,一只手紧紧捂住马斯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安托尼亚殿下!”
“安托尼亚殿下……”
呼唤声终于远他们而去,薇露悄悄探出头来,发现四周的人都走了之后才叹了口气。
“你在玩什么把戏?”马斯奇怪地看着她。“我记得你还在生病吧?”
一阵冷风吹过,薇露打了个寒颤,拉起外衣将脖子缩在里面,“是啊,可是好不容易下床了,不想再回去被那群医生和侍女折腾。”偶尔任性一次的感觉其实也很不错。
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齐齐望向天边泛起的落霞。如同浓重的颜料被打翻在天空这张湛蓝的白布上,由红到橙,再到金色,每个层次都过渡地十分自然协调。灿烂的光辉穿破厚重的云层,艳丽的色彩为白云染上淡淡的红晕,维也纳的日落时刻,竟也如此唯美。安静美好地仿佛一幅油画。
“至少……法国的夕阳,一定没有维也纳这么好看。”薇露轻声呢喃。“还记得六年前的圣诞节我们一家人一起去看日出的场景吗?”如果说日出给人带来希望,那么日落便让人有种寂寞的沧桑感。
“怎么可能不记得?”马斯的头沉沉靠在她肩上,闭眼喃喃道。“当时,所有的哥哥姐姐们,还有父亲都在……”那是一家人最快乐的日子了,如今已物是人非。
想到这里,薇露一阵心酸,她紧紧握住马斯的手,“可是现在……只有你们在身边了。明明说过不要再伤感,却还是忍不住——”
一只温暖的手覆盖住她的眼睛上,“安托尼亚,等我……”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却仿佛有催眠的效果,薇露闭上几夜未合的眼睛,迷糊地睡去。
马斯抿嘴看着在自己膝上的薇露,心里泛起层层苦涩。“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偏偏是姐弟呢?为什么母亲偏偏要让你嫁到法国去呢……安托尼亚,我该怎么办?”他好像,已经陷得太深了。哪怕一日不见便如隔三秋,枯燥烦闷,只为她明媚的笑容而痴狂……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越发不受控制。
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划过她的额头、挺挺的鼻子、粉嫩的脸颊,再到那饱含着玫瑰花汁,柔软的唇,手突然停了下来。
马斯最后移开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答应我,永远不要……”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似有若无地汇集起一层阴霾。
第十六章
在晴朗的四月中旬,薇露终于迎来了迁移至美泉宫的日子。一大清早侍女侍从们就忙碌起来,这景象甚至可以和圣诞节前的准备工作有一拼。
六年前第一次来到美泉宫面前时,薇露便被它磅礴的气势震惊了。美泉宫内无处不洋溢着华丽气息,有几间房间还被装饰成洛可可风格,尽管这在奥地利十分少见。就连花园也是巴洛克式的修剪设计,喷泉、雕塑花园里甚至还有一座小而精致的温室。那是还很小的她就在想,即使是法国的凡尔赛宫也无法和美泉宫媲美吧。
美泉宫的俗名是“夏宫”,到处种植着成片成片的树荫,就连炎热的夏日也凉爽如春季和秋季,因此每到天气渐热时他们就会搬到美泉宫住一段时间。
然而这次的迁移似乎比前几次要盛大许多,随行的随从至少有一千人,除了随行侍女、侍从、厨师还有许多家具要搬,浩浩荡荡地离开霍夫堡皇宫,来到美泉宫后薇露整个人都轻松愉悦了起来。她兴冲冲地拉着伊丽莎白、露露老师、费迪南、马斯和媂媂拿着大包小包去野营。这成为了她每年来美泉宫必做的事情,毕竟,在庄严的霍夫堡皇宫内是不可能进行野营的。
“安托尼亚殿下,安托尼亚殿下,您的宠物——”爱丽丝的叫唤声远远传来,她追着一只东窜西窜地棕色宠物狗气喘吁吁地朝薇露求救。
“诶?斯诺奇,快过来!”薇露拍拍手,那只小巧的棕色宠物狗灵活地跑到了她的脚边,一边讨好办地蹭着她的裙角一边欢快地摇着尾巴。“要听话一点,懂吗?”
“汪汪——”斯诺奇仿佛听得懂一般,活泼地朝她吐吐舌头。薇露理理它柔软的毛发,将它抱给爱丽丝。
“乖,等会儿再陪你玩。”
“啊,在这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轻松了许多呢!”深呼一口气,薇露躺在软软的草地上感叹道。大家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一样聚集在一起了。看到费迪南、朗格和马斯牵着马,她顿时来了劲,“我也要骑马。”
“诶?”三人都愣了愣,这丫头平时很少碰马,怎么今天突然变得那么反常?
薇露撇撇嘴,对他们震惊地态度很不满,“一时兴起而已啦。”其实跟以前比,她已经算是“活泼”了许多,不像一般的千金小姐整日闷在家中学习琴棋书画。每当哥哥们要出去打猎的时候她都会随行,虽然母亲不止一次地告诉她这并不是一位真正的淑女该做的。
经过前几次的教训,薇露老练了许多,最关键的是她选择了一匹脾气较温顺的马,驯服起来也不会太困难。露露老师在一旁优雅地为他们倒满香味四溅的大吉岭红茶,媂媂兴奋地四处张望,一边与伊丽莎白交头接耳地聊个不停,顺便不时挑逗着斯诺奇。与另外三人同行,骑马漫步在波光粼粼的河边,有种说不出的惬意与潇洒。
“安托尼亚啊,你知道一边吃三明治一边骑马是十分不淑女的行为……”露露老师叹气道,真是为让人捉摸不透的殿下,在陌生的场合里她的言行举止,举手投足间都不失皇家风度。只是每次在熟人面前……就原形毕露了呀。连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是好。
薇露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没事,反正没人会看见。”
“我们不是人吗?”费迪南然不住笑着喊道。“小心我告诉母亲哦。”
“你敢!?”她瞪他一眼,示威般地挥挥拳头,“你要是敢告状,我就让你每天吃饭吃到毛毛虫,天天夜里做恶梦,走路都能掉到洞里,还有还有……”
“行了!安托尼亚,不要说了,你也太狠毒了吧?”费迪南抱头故作痛苦地抱怨,众人听到薇露的“诅咒”都有失风度地哄笑一阵。“上帝,替我惩罚这个大逆不道的妹妹吧!”
“白痴。”马斯和薇露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鄙视这个爱演戏的哥哥。
因为玩得太疯,薇露一时将什么公主礼仪全部抛到爪哇国,就连淡粉色干净的裙摆上不知何时沾了一片污垢也不知道。她甚至和马斯开始比赛看谁能跑得更快一点,在湖边嬉戏比赛,水花四溅,弄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
“殿下,殿下,请小心一点!”露露老师有些看不下去了,大喊着让薇露快点停下来。哪知她坐在马上刚回头一睹,就一不注意整个身体栽进了湖内!
所有人都傻眼了,只有伊丽莎白最先反应过来捂住眼睛惶恐不及地尖叫,“安托尼亚!”
薇露的四肢在水中扑腾着,却只觉如同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重,“救命!我……我不会游泳哇……咕噜咕噜……”她张嘴,一口气咕噜地喝下了好几口水,接着咳嗽不停。薇露刚想试着动动脚靠自己的力量游向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