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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匆匆一别,君可安好?柔柳摇,月影朦胧,妾每逢此景,忆起旧日花前月下,心生怅惘。登阁远眺,相思欲绝。重檐高宇,庭院深深,又怎及得上江南烟雨,快意江湖?今被困于云清王府,盼君相救,必以身相许之!
词凄恻婉转,文情切意深,字娟秀工整,美中不足之处是开头没有称谓,署名处似乎被人扯去一角。
当时看完只觉万念俱灰,不曾细想。如今想来,信的内容确实有可疑之处。难道是被人掉包?他闭上眼细细回想当日情形,自莫痕将信交给他,他不曾离手。直至伤重昏睡,睡梦中他隐约感到有人进来,但嗅到熟悉的气息后又陷入昏沉中……
莫非有人钻了这个空子?一个人影闪过脑海,楚长歌目光一冷,当下找来莫星莫痕问道:“我受伤自御风山庄回来那日,昏睡期间可有谁进来过?
莫痕极力回想:“……碧雪比较迷糊,所以陈总管只派向来谨慎的碧蓝服侍王爷。”
“也只能是她了!”楚长歌目光闪烁。
莫星笑道:“属下还记得那日夏姑娘追在碧蓝身后说她穿错了衣服。”
穿错了衣服?所以碧蓝身上会有夏莞的味道,让他松了戒心。
楚长歌豁然开朗,心里竟有说不出的畅快。莞莞,他的莞莞,原来是他误会了。她心里是有他的吧?
莫星莫痕面面相觑,第一次见楚长歌露出……痴傻的表情。
最终是莫星忍不住,开口唤他。
楚长歌半晌回神,看着莫痕道:“当初那封信不是莞莞写的,你不必耿耿于怀。”
莫痕一愣。楚长歌肃然道:“她是王府未来的女主人,本王不想看到你对她有一丝不敬,明白吗?”
莫痕垂首:“是!”
楚长歌思忖着是时候去一趟御风山庄了。
作者有话要说:花前月下暂相逢。苦恨阻从容。
何况酒醒梦断,花谢月朦胧。
花不尽,月无穷。
两心同。
此时愿作,杨柳千丝,绊惹春风。
诉衷情 宋代词人张先所作。
、第83章 祸从口出
八月,捷报传来。我军大败荣军于童西关,荣军伤亡惨重,四下溃散,退居滂河。
朝野闻之,莫不振奋,纷纷上奏我军应予趁胜追击,夺回所失州郡。
楚琰考虑到北征大军星夜兼程,周旅劳顿,又经一场恶战,将疲兵乏。特令大军休整三日,养精蓄锐,再夺我山河
麝香袅袅,宁神静气。
太医院令丞齐集芜元宫为皇帝诊脉。
皇后坐在龙榻一侧,凤目低垂,神色难辨,半晌幽幽开口:“陛下如何?”
闻言,众位太医纷纷跪下,抖着身子无人应声。分明是秋高气爽的天气,却汗水涔涔。
皇后心下凄然,隔着明黄垂幔凝视那缠绵病榻的身影,满腹怨恨顷刻化为心酸悲痛。他……皇后强自压抑,目光游移,最终落在匍匐在地的太医令身上:“李太医,你来说!”
“微臣……”
皇后霍然起身,裙裾逶迤拖地,飘然独立,却又凄美孤绝:“本宫要听实话!”
太医令双目含泪:“微臣无能,陛下……已是油尽灯枯!”
皇后颓然倒地,楚琰忙上前搀扶,惊呼:“母后!”
皇后怔忡良久,幽幽道:“琰儿,你先退下,母后有些话要对你父皇说。”
楚琰犹豫了下,点点头,带着众人离开。
皇后独自来到床畔,颤抖着伸出玉手,拂过他鬓间白发。
皇帝痴痴看她,手指动了动,几次试着抬手却只是徒劳。他笑了,沧凉而悲恸。
皇后握住他僵硬的手,含泪道:“你想说什么?”
她的手还是依如记忆中柔软,他却是老了!往事如过眼云烟,陪他一路走下来的唯有她!
眼角微微湿润,皇帝艰难地开口:“朕终是亏欠了你……”
皇后垂泪不语。
皇帝闭目轻轻喘气,胸口似有千斤重,连呼吸都变得如此奢侈,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有些秘密却不能带走。
“长歌,是你和朕生的……儿子!”
皇后平静地道:“我知道。”
“从你坚决要立定国公的义女为长歌的正妃时,朕就猜到了。”皇帝深深叹息,目中似有泪光闪动。
皇后望着他深陷的眼窝,心痛一波波涌来,她别过脸,幽幽道:“你夺走了他的一切,我就给他他所有想要的一切!”
皇帝心下黯然:“朕……一直在尽力弥补。”
“弥补?”皇后蓦地转头,所有的怨恨委屈顷刻间爆发出来,柔美玉容含讽带笑,温婉气质荡然无存,“怎么弥补?赐他爵位,赏他珍宝,为他敕造王府,美婢侍妾任他挑选,深宫内院任他自由出入,凡事都由着他。你以为这是最好的弥补?”
“不只是弥补,他是朕最疼爱的……”
皇后倏地打断他:“我看着他渐渐长大,学会说话,却永远对着我叫姨娘,你可知道我有多心痛?你把我们母子活生生拆散,区区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就能弥补吗?不能,你的江山也不能!”皇帝连连重咳,沉痛地道:“没想到你对朕怨怼如此之深!”
十一月初,童西关留下十五万驻军。右骁卫大将军董千亲率二十万大军南下,所向披靡,势如破竹,连破十余城,所失州郡收回十之j□j。
荣军节节败退,退居宁州,城门紧闭,坚壁不出,高挂免战牌。任我军三番两次挑衅,荣军始终守城不出。
就在荣军败守宁州时,我朝骠骑将军李胜率五万轻骑取道盘龙岭,连战连捷,直取荣都。
荣过此时兵力分散在外,都城空虚,正可趁此直捣黄龙,长驱直入。
驻守宁州的荣国大军得之别无选择,只得撤军回朝,拯救国都,宁州不攻自破。
董千军与李胜军兵分两路,形成犄角之势,合攻荣国。
十一月末,迎来了冬季的第一场雪,大雪下了一夜。
翌日清晨,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极目远眺,天地之间茫茫一片,银装素裹,澄净洁白,宛如仙境。
雪扑簌簌下着,气候阴寒,街道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许多商家店铺大门紧闭。红墙黑瓦,檐角四翘,绘画雕梁,绿柱朱窗。
一手掀开厚重的棉帘,酒菜香气混合着暖流扑面而来。
相比街道的冷清而言,天泉楼可说是座无虚席,大多数人围了张桌子,摆上几碟小菜,温壶酒在大堂上高谈阔论。
掌柜自然是认得楚长歌的,忙将两人迎进雅间。
炉火轻燃,室内温暖如春。
夏莞解下斗篷随手置于旁边小几,环视四周,隐约觉得熟悉,竟是上次楚长歌带她来时的雅间。相似的场景却是不同的心境。
“想吃什么?”楚长歌突然问道。
夏莞正色答道:“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喜欢。”
楚长歌撑额大笑:“怪不得越来越胖!”
恭身立于一旁的掌柜闻言想笑却有不敢,老脸憋得通红。
夏莞面色尴尬,怒道:“你……”
楚长歌却转首吩咐掌柜上菜。掌柜应着,恭恭敬敬地退下。
门被关上,夏莞收回目光,看着懒洋洋地坐在红木椅上的楚长歌,奇怪道:“我总觉得掌柜对你恭敬得过分。”
楚长歌一派云淡风清:“对东家自然要尊敬。”
夏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吃惊道:“这酒楼也是王府的产业?”
楚长歌轻笑颔首:“本来只是开着玩的,没想到越做越大。”
夏莞猛然扑到他面前,双眼冒光:“这么大的酒楼收入一定很可观吧?”
楚长歌将她揽至膝头,笑着调侃:“我是不是该早些告诉你,这样你就不舍得逃了?”
夏莞端正了神色:“就算不告诉我,我也舍不得逃。”
“为什么?”
双手揽上他的脖颈,夏莞抬脸轻轻吻他唇角:“因为这里有你啊!”
那么理所当然的口吻使楚长歌心弦俱颤,狂喜涌动,却故意板着脸轻捏夏莞的脸:“什么时候嘴变得这么甜了?”他极力隐忍,嘴角仍忍不住上扬,眼中暖意陡盛。
夏莞同样扯他的脸,撇嘴道:“故作正……”
楚长歌蓦然俯首含住她的耳垂。
夏莞不争气地红了脸,他的唇在她白皙的颈子上流连了好一会儿才餍足第放开
“你离我远点!”夏莞驻足斥道,俏脸一片羞红。
楚长歌离她三尺之遥,闻言低笑:“我们回府再吃如何?”
“你还好意思笑?”夏莞瞪他,越想越气,他硬是缠着她厮磨了好一会儿才传膳,掌柜亲自上菜,目光触及她总是暧昧。她哪还有脸呆得下去,偏偏楚长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气不过,狠狠捏了他一把,一个人走出天泉楼,楚长歌随后跟了上来。
现在想起两人在天泉楼……脸颊仍微微发热。颈上的青紫吻痕若不是有斗蓬遮着,她都没法出来见人了。
楚长歌过来拉她的手,夏莞甩开他,指控道:“你也不提醒我一声!”
楚长歌忍住笑:“我当时也没注意。”
“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以后哪还有脸见人!”夏莞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