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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放上前一步,将夏莞完全挡住,冷冷开口:“当众威胁一个小姑娘,上官堂主好大的本事!”
荀止也站出来指责:“上官堂主专程来闹事,老夫有什么理由发请帖给七雀阁!”
上官淳心思数转,道:“我自然是诚心前来吊唁,荀总管言重了。”
荀止重重冷哼一声:“若是诚心吊唁,又怎会横冲直撞?打伤本庄护卫?上官堂主此言难以令人信服!”
“荀总管也说了我只是伤了他们,并没有下杀手。我等前来吊唁,他们却频频阻挠,打斗之中伤了人也在所难免!你说是吗?”明明是他伤人在先,经他一番巧舌如簧,倒成了荀止不通情理,不让七雀阁前来吊唁常庄主。
荀止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脸色微沉:“早听闻七雀阁朱雀堂堂主舌灿莲花,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上官淳又道:“况且贵庄护卫武功大不如前,许是日子太过安逸有所懈怠,荀总管可要好好督促!”
“多谢良言!”
“好说,好说。”上官淳将剑递给手下,焚香对着供案拜了三拜。
荀止站在一侧,脸容晦暗。
拈香祭拜后,上官淳环视四周,佯装惊诧道:“怎不见洛少庄主?”
荀止淡声道:“少庄主尚在路上。”他似乎不愿多谈。
上官淳目光微闪:“洛少庄主生j□j游历四方,这偌大的山庄该由谁接管呢?”
“这就不劳上官堂主操心了!”门外响起一声朗笑,嗓音浑厚,响彻屋宇。
众人循声望去,来人着斩衰之服,双眸泛起血丝,摸烧红的脸,旋即低声笑开:思放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夏莞脱了鞋爬上床钻进被窝,想到思放低眉含笑的模样,唇角一弯,带着甜甜的笑意进入梦乡。
梦里,烟雾弥漫,盘旋在天花板上空久久不散,男人狠狠地皱起眉头,经过岁月洗礼的脸上满是悲伤;妈妈趴在椅子上不停地啜泣,嗓音已然嘶哑;繁华的街道上,年轻男子不停得来回地奔波,似在寻找什么。三个画面不停地在眼前交织重叠,那浓浓的悲伤似乎穿过空间的阻隔狠狠向她心底压来,传遍四肢百骸。
不知不觉,泪水淌了满脸。夏莞猛然被惊醒,睡梦中冷汗浸透了罗衫,晚风透过窗牖吹来,带来一阵凉意。
夏莞打了个寒颤,支起身子,下床去关窗。
外面弦月高挂,洒落了一地的银白。四下悄然无声,唯听鸟鸣啾啾。
夏莞倚着窗痴痴望了会儿,正打算关窗,突见对面屋檐上一条黑影掠过,朝西北方向而去。那不是灵堂所处的方位吗?夏莞想也不想地打开房门,脚跨出一半又顿住。心里苦笑:她现在在干什么?这是波谲云诡,刀光剑雨的江湖,她一点自保的能力也没有,只出于好奇而追出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还是安分点吧!夏莞欲折身回房,隔壁却突然打开了房门。秦思放疾步踱出,白衣如雪,袖袂飞扬,气质皎洁如月,清俊高华。若不是他眉头轻皱,夏莞几乎要以为他会羽化成仙。
呆望了会儿,她重重咳了一声,疑惑道:“你怎么不睡?”
看她无恙,秦思放眉宇舒展:“我听到门响,所以出来看看。”
怕她出意外,所以起身来看?夏莞心头微热,吐了吐舌:“我看见一条鬼鬼祟祟的黑影。”她顿住,殷切切地看着他。
秦思放莞尔:“你想去看?”
夏莞拍手一笑:“知我者,思放也!”
经夏莞的指引,秦思放带着她朝灵堂而去。
远远便瞧见灵堂大门外两个青衣护卫持剑而立,严肃恭谨,毫无一丝怠意。里面烛火高燃,烘照出一室昏黄的光晕。轻薄的窗纸上映出三条长长的影子。屋里屋外唯有寂静,似乎没有什么异状。
秦思放拉着夏莞的手,隐身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突听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打开,走出一个黑衣黑发男子。合上门,他飘身离去。
从身材和身法判断,他似乎就是夏莞所看到的黑影,但她又不能完全确定。正疑惑间,一声低沉的命令由屋内传出:“绛衣,你也退下吧。”
这个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波谲云诡
这个声音——不是洛帆的声音!夏莞来不及细想,门再次被打开,走出一个娉婷纤细的身影,梳双髻,着白裙,正是御风山庄婢女的装束,至于容貌就看不清了。透过半敞的门,隐约可见烛火下一条身材修长的白影负手而立,淡淡月华下,在他侧脸上投下朦胧光影。辨其身形,分明是洛帆,但听其声确又不是。
夏莞还来不及仔细辨认,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她的视线。名唤绛衣的婢女,拎着灯笼朝北而去。
室内又陷入死寂,窗纸上的影子渐渐往下移动,直至再也看不见。月上柳梢,时间在沉默中推移。
夏莞拽了拽秦思放的手,见他偏过头来,无声地说道:“我们走吧!”
秦思放会意,迅速地抱起夏莞闪身到照壁后。
夏莞只觉脚底酸麻,半靠在他怀里,苦着脸道:“脚都麻了。”
秦思放静了片刻,轻轻环住她:“我们先回去。”
回到房间,夏莞再也没了睡意,坐在床上,脱了袜履,揉着酸麻的双脚。
“那个灵堂里的人是洛帆吗?”
“我也不确定。”秦思放点燃蜡烛,眉目间平和无波。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御风山庄有近百年的历史,总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秦思放语声淡淡。
夏莞手一顿,他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少情无欲。于是她开玩笑地说:“只有神仙才没有七情六欲的,思放,你是不是从天上来的神仙?”
秦思放摇头:“我爱琴成痴,这难道不是情吗?”
“这也算?”夏莞吃惊,掩口失笑。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旋即各自移开。
白烛静静地燃烧,夏莞靠在床头,开始和秦思放说起童年趣事。他很少回应,但听得专注。看她妙语如珠,侃侃而谈,笑容灿烂。
从夜半三更讲到了曙光乍现。
翌日,御风山庄庄主封棺大葬之日。空前浩大,集合了各大门派之首,三教九流、黑白两道皆有。但对死者神态无一不恭,有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对洛帆赞誉有加。哀钟响起,场面顿时寂静下来。荀止走到台上,念起千篇一律,冗长繁琐的悼词。洛帆垂首跪在黑色棺椁前,白衣孝衫被风带起,愈显萧索。
气氛肃穆沉重,夏莞处在其中觉得压抑,悄悄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聆听默哀。心念一动,她慢慢地往后退。
“你去哪?”清冽的嗓音低不可闻。夏莞吓了一跳,微侧过脸,指了指眼下的阴影:“我想回房睡觉。”
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秦思放愣了下道:“去吧。”
夏莞“哦”了一声,转身走出人群。柳絮纷飞,回廊漫绕。庭院里那片山茶花开得极其妖冶夺目。本是春暖花开,色彩缤纷的季节,这里却到处悬挂白幔,蔚蓝天空下,白幔飞舞,不胜凄凉。
庄主大葬之日,防守亦松懈了。夏莞一边想着,漫不经心地往回走。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玄衣身影,夏莞迅速地侧身躲到廊柱后,悄悄探出头望去。
那道身影黑衣蒙面,衣摆下角用银色丝线绣出鹰形徽记,阳光下闪闪发亮。
慕晨曾说鹰纹是七雀阁的标记,那么眼前之人是七雀阁的?
想到思放昨晚的提醒,夏莞手足发颤,屏住呼吸不敢乱动。
那人在原地派徊许久,匆匆离开。夏莞刚想松口气,眼前陡然掠过一条青衣身影,沿着黑衣蒙面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夏莞如释重负,靠着廊柱轻轻吁气。脑中想到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对于七雀阁和御风山庄的纠葛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为什么一些秘密老是被她撞见?看来这里要有大事发生了,她还是趁早离开,远离这是非之地。
夏莞迫不及待地想离开,秦思放也无意久留。当天三人便离开了御风山庄。第二天便传来七雀阁倾巢而出,夜袭御风山庄却惨遭败北的消息。而御风山庄乘机攻入七雀阁巢穴,端了七雀阁的老窝。
一个庞大的江湖杀手组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灭迹。慕晨听后惊叹连连:“这个洛少庄主,原以为他胸无城府,没想到却是个狠角色。”
夏莞正埋头吃饭,闻言抬眸看他,似笑非笑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只知道吃喝玩乐?”
慕晨一点也不恼,凉凉道:“这顿饭你自己付钱。”
夏莞忙低头扒饭:“就当我没说。”
慕晨扑嗤笑出声来:“小财奴。”
夏莞不理他,转首问秦思放:“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秦思放搁下竹筷,取了帕子擦手:“去荆州。”
“去荆州干嘛?”慕晨接口道:“离家多日,回去看看。”
酒足饭饱后,三人来到了京都最繁华热闹的朱雀大街,茶楼酒肆,畅轩画坊,商铺密集,鳞次栉比。
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