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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莞总觉得他的笑容充满算计,动手想取下来,却被楚珩拦住:“挺好看的,带着吧。”
夏莞眼珠一转,趁机威胁道:“如果你走的话,我就不摘下来。”
生平首次被人如此嫌弃,楚珩怒极反笑,心想来日方长,还怕驯服不了这只小野猫?
“好,我走。”瞥了眼夏莞,大步离去。
楚珩前脚一走,夏莞后脚就出了自雨亭,极目远眺,只见湖岸边一条绿影走过,看身形似乎是碧蓝。
夏莞也没在意,慢慢地往回走。
待到入夜,楚长歌依旧未归。夏莞坐在窗台上,仰望苍穹那一轮明月,眼一眨,滚下泪来:快到中秋了罢,转眼她来到这已半年多了。不知道家人怎么样了?她好担心。
夏莞胡思乱想着,最后等得倦了,跳下窗台,拔了青玉簪随手搁置于桌案,解了衣躺上床渐渐入睡。她睡得极不安稳,梦里不断呢喃呓语。
第二天,楚长歌依旧没有回来,夏莞闲来无事硬缠着碧蓝带她出府。
“王爷吩咐过不让你出府,我也无能为力啊!”碧蓝很是无奈。
“就这一次嘛,碧蓝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办法帮我引开那些守卫的!”
“……”
她软磨硬泡,威胁利诱,碧蓝总算答应。
有了碧蓝的帮忙,夏莞顺利地溜出王府,直奔市集,目光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不断搜寻,直到看见一个卖字画的落魄书生。
夏莞打量他几眼,一身长袍洗得泛白,身材高瘦,举止儒雅,看起来斯斯文文。
发现有人盯着自己,书生面容转向夏莞,见她一副大户人家丫鬟打扮,不由愣住。
夏莞快步来到书生面前,将他摆在长案上的字画细细看了一遍,山水泼墨画占了十之八九,虽然她不是很懂画,但觉得他画得很好。长案末端还摆了几件丝织绣品。夏莞拿起一件绣品,触手丝滑,绣工精致,不由笑道:“没想到公子还懂得刺绣。”
书生涨红了脸:“这不是小可所绣。拙荆所绣,姑娘若是喜欢,不妨买几件回去。”他生硬地推销。
夏莞摇摇头,放下绣品,慢吞吞地问:“你很缺钱?”说着,拿出一锭银子置于案上。
书生虽落魄却有着读书人的傲气,冷声拒绝:“在下虽潦倒却不稀罕姑娘的施舍!”
“我是有事请你帮忙,这五十两是定金,等回来我再付你另一半。”言毕,前方人群一阵搔动,哒哒的马蹄声隐约可闻。
书生收回目光,见夏莞这么大手笔,有丝心动,却仍有些犹豫。
“只是送封信而已”夏莞看出他有所顾忌,微笑着解释,拿出竹筒,正要交给书生。
马蹄声由远及近,在她立足之地猝然止住。
书生吓得说不出话来。
夏莞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缓缓转身,骏马就驻足在她前方三尺,楚长歌端坐在马上,长指缠缰,衣衫飘飞,一身风尘,薄削双唇抿得死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时间仿佛在刹那间停止,只闻衣衫鼓动被风鼓动的声音。
阳光仿佛也被他挡了去,夏莞觉得周身只剩冰寒。
“咚”的一声,竹筒从手中滑落,滚呀滚,滚到桌脚处停止。
楚长歌看也没看,直接吩咐莫痕捡起来,朝夏莞伸出了手:“上来。”声音毫无起伏。
夏莞头一次不敢对他说不,向前走了几步,仰起脸,搭上他的手。
楚长歌一把拉她上马,提起缰绳,打马而行,疾奔云清王府。
楚长歌一路沉默,夏莞心口揪紧,动了动唇,想说话却如鲠在喉。
作者有话要说:自雨亭:在我国出现于唐代园林中,自雨亭即水流从屋檐流出的亭,《唐语林》记有:“天宝中,御史大夫王鉷太平坊宅有自雨亭,檐上飞流四注,当夏处之,凛若高秋。”
这是古代以人工引水取凉之作。
唐朝注意吸收外来文化;长安人在生活习惯上也颇受外来影响。譬如夏天炎热,就建造凉殿或“自雨亭”(自动下雨的亭子)。
唐玄宗的凉殿,殿的四角有水流泻下
来,形成一道水帘,水飞泻下来,殿里就感到凉爽。京兆尹(官职)王刊的宅子里有自雨亭,
每当暑热的夏天,雨水从屋檐上往四处飞流,住在亭子里,就会感到秋天一样凉爽。这种应
用水法的建筑,可能是模仿大秦国的。
记得上高中时,中国古代史课本上有提到自雨亭,就记下了,然后用在这里。
、第64章 偷梁换柱
进了府,楚长歌跳下马,冷着脸抱下夏莞,立即有小厮接过缰绳牵了马走。
楚长歌率先走在前头,夏莞默默地跟在后面。
他忽然停下,身体微倾,一手抵住树干。
夏莞看到他双肩微微颤动,担心地走上前。
楚长歌突然直起身子,扬手,哑声道:“不用跟过来啦。”
夏莞脚步顿止,黯然垂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何他的声音有点……虚弱?而且脚步也比平常来的缓慢?
楚长歌刚回到未瑾轩,莫痕带着大夫匆匆赶来。
“王爷……”莫痕低唤,一向冷漠的脸庞带着一丝紧张。
楚长歌抬眸:“扶我到床上。”
莫痕依言扶他上床,大夫立即上前解开他的衣服检查伤口。
“莫痕。”楚长歌轻声开了口,“去查清楚她是如何出府的。”
莫痕低声应着。
隔了会儿,楚长歌又道:“把竹筒给我。”
莫痕语带哽咽:“王爷还是先让大夫……”
楚长歌只是伸出手,沉默地看着他。
莫痕只好递上竹筒。
“请王爷把上衣脱了,小人好包扎上药。”
“我来。”莫痕上前替楚长歌脱了上衣,胸口处的白色纱布已被血浸透,怵目惊心。
大夫取来剪刀:“王爷忍着点。”
接下来清洗伤口,上药包扎,楚长歌无暇去看竹筒里写了什么,两日来的奔波劳累与剑伤折磨,他也倦了,手里依然紧攥着竹筒。
珠帘簌簌,帷帐轻舞。微风吹过,送来一缕暗香。熟悉的清香飘于鼻翼,楚长歌半梦半醒间,隔着纱帐看到朦胧的身影。
“莞莞……”他唤了一声,那个人身影动了动,却没出声。
楚长歌见着她,心神一松,闭上眼,沉沉入睡。
再醒来时已是翌日巳时,楚长歌拂开纱帐,却不见夏莞,心中怅然若失。
“王爷总算醒了。”碧蓝松了口气,眼眶看起来红红的,似乎是哭过。
见主子醒来,陈总管也是老泪纵横。
莫星莫痕相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倒杯水。”楚长歌直接吩咐,又转向陈总管,“我不在的这两天府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别的倒没有什么事。”陈总管顿了顿,“不过晋王昨日来过。”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继续说。”
陈总管迟疑片刻,语带保留道:“晋王在府内转了一遭便走了。”
谁料碧蓝脱口道:“何止转了一遭,他最后进了自雨亭……而且当时令兰也在里面。”
“碧蓝!”她说话极快,陈总管阻止不及,气得捶胸顿足,抬眼偷偷瞅了自家主子一眼,脸色似乎很平静。悬紧的心稍微放下。
楚长歌唇角勾起:“他们在里面谈了些什么?”
“晋王让陈总管派去随侍的人在亭外候着,隔着水声加上离得远,实在听不真切。”
楚长歌闭了闭眼:“好了,本王饿了,上膳。”
陈总管立即去传膳。
楚长歌对剩下的人道:“你们也下去吧。”
室内复归沉寂,楚长歌缓缓摊开手掌,手里是翠绿的竹筒,他抬指轻轻一触,竹筒登时碎裂,竹屑底下是张折叠着的粉色信笺。
粉色的?楚长歌哂笑,长指拈来,徐徐展开
“碧蓝,你一向沉稳,今日怎会如此心直口快,不知轻重?”陈总管的语气微带斥责。
“我以后会注意的。”碧蓝目光闪烁。
“你去吧。”陈总管叹了口气,摆摆手。
“王爷。”碧蓝端了饭菜过来,轻扣门扉。
室内无人应声。
碧蓝心想或许是睡得沉了没听到,悄悄开门进去,将饭菜放到桌上,撩开珠帘。
楚长歌倚着床柱,一手抚着胸口,头微微低下,几缕发丝垂落,遮住了半张脸。
碧蓝以为他睡着了,放轻脚步,走近一看,瞳孔瞬间放大。
楚长歌素白的单衣上淡淡血红,嘴角犹挂血痕,脸色苍白如纸。
“王爷。”碧蓝哭着扑到床沿,哽咽地唤道。
楚长歌恍若未闻,神思不知飘到了何处。
“王爷!”碧蓝大喊,不停地掉泪。
楚长歌缓缓转过脸,仿佛才发现她的存在,虚弱地扯动嘴角,蓦然大笑起来。
碧蓝心痛如绞,哭着乞求:“王爷,你不要这样。”
楚长歌甩开她:“下去。”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碧蓝缩回手,不说话也不离开,默默跪在床前垂泪。
闻声而来的莫痕迹直冲而入,看着眼前一幕,他困惑地攒起眉,双眸不经意一转,角落里一张粉色信笺静静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