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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后悔说错了话,更加羞怒:“王爷不要妄断他人之意,臣妾一个女流之辈,实在不适合随王爷大军出行,王爷还是将臣妾留在府中,免遭他人非议。”
“沙场对敌,你要去我也不会带你去,你只需在瓜州等我得胜凯旋便好,我要在打了胜仗第一时间看到你,就这么简单。”周天麟笑意渐退,认真说道。
“自私!谁要看你打胜仗!你为什么到哪都攫着我?我不想看!不想去!我不稀罕!”蝶舞彻底失去了耐心,愤怒的低喝道。
“由不得你不愿意,你已经是我周天麟的女人,你这辈子只能随我,除非我战死,否则,你永远别想逃出我的掌心!一个月后,我在瓜州等你!”周天麟也起了怒意,蝶舞的话如根根剑芒深刺心中,原来;所有的浓情蜜意都是假的,她竟然厌恶自己至此。
周天麟又一掌挥开车帘,从车内一跃而出。车外响起一阵极速的马蹄声,蝶舞看见一道矫健的身影从车旁飞驰而过,一身五彩战袍比早起的朝霞还灿烂,渐渐消失在宫阙城楼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书信
蝶舞直到看不见周天麟的身影,才恹恹坐回到车内,雨晴在帘外道:“娘娘,奴婢进车里陪您吧。”
“也好,你进来吧。”有个人陪着说说话,心里的烦闷也许会好许多,反正这驾马车够大够宽敞,多一两个人也不觉得挤。
雨晴应声打帘儿进来,脸上带着担忧,轻声道:“娘娘,王爷刚才离去,脸上似乎带着怒意,可是娘娘惹王爷不悦了?”
蝶舞淡淡道:“他也不知他为何生气,许是别的事。”
雨晴又若有所思道:“也是,应该不是生娘娘的气,要不怎么还会让奴婢进来陪娘娘说话解闷呢?许是战事上的事。”
他竟然连这些琐碎之事也为她想的周到,即便是在自己口出恶言伤他之后。
正在此时,周宇在车外道:“王妃,殿下已经出发了,咱们何时动身?”
蝶舞赶忙道:“这就走吧,咱们本来就行的慢,莫要再浪费时间才好。”
浩浩荡荡的车队,这才开始前行,出了永定门,蜿蜒向西而行。
车队一路西进,好在刚出西京城,沿途驿馆客栈每隔十几里便有一个,所以蝶舞午间用膳,晚上休息都还舒适可口。
蝶舞的马车宽敞舒适,用的是厚重的红木,即便是跑快些,也稳如泰山,车内又是锦缎丝绵包裹,或坐或卧都很舒适,所以,除了旅途的枯燥无味,身上倒没受多少罪。
行了三天之后,便到了泾州。泾州刺史郑玉龙早就得到消息,知道蝶舞一行人要来,早早在城门外等候迎接。
蝶舞刚到城门,便被郑玉龙欢天喜地接近了驿馆,刺史夫人孙氏早在驿馆等候,布置了一食案酒馔,蝶舞坐在上坐。周宇其次,郑玉龙和孙氏在下首相陪。
蝶舞一向不喜应酬,只是简单用了饭,郑玉龙看到蝶舞神情倦怠,也不敢强留宴饮,赶忙虚聊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让孙氏伺候蝶舞去后院休息。
大周朝皇帝一向是在塞外边关领过实职的皇子,回京述职之时,也都知道舟车之苦,所以对驿站邮传十分重视。每一处的驿馆,无论大小,都修的精美舒适,即便是地处偏远的小驿馆,也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泾州本就是个离西京最近的州府,地位自然重要,往来常有皇子亲王在此休整等候入京,因此这驿馆修起来十分气派辉弘,哪里像个驿馆,倒像个府衙庙堂,前厅后院,水榭池塘,十分精致秀丽。
孙氏陪着蝶舞来到了一处独院,进了一间厢房,厢房里陈设周全精致,看来是往来重要官员歇息的地方。
蝶舞站在门口,略有迟疑,孙氏赶忙道:“娘娘尽管放心,这里的铺盖陈设全是全新的,万万不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蝶舞赶忙笑道:“有劳孙夫人了,如此大费周章。”
孙氏笑道:“原本就是该这样的,更何况瀚王殿下又特意交代,臣妾自当尽心尽力。”
蝶舞奇道:“夫人说,瀚王特意吩咐过?他怎知我会在此歇息?”
孙氏笑道:“娘娘有所不知,凡往来于此的,必然会在泾州住上一晚,王爷虽未在此过夜,可也是在这里用过午膳的。所以,王爷才会交代臣妾尽心迎接娘娘。”
蝶舞点头称谢,孙氏又道:“瀚王殿下知道娘娘要在此歇息,还专门给娘娘留了封书信,就在书案的屉匣中收着。这房子自从收拾好,便一直等候娘娘驾临,除了每日洒扫,再不敢有外人擅入。”
蝶舞幽幽道:“他给我留有书信?”才不过三天,却像分开经年,这时听到他的信息,蝶舞有些茫然。
孙氏赶忙道:“瀚王殿下对娘娘果然体贴入微,不但亲自教导我等妥善接待娘娘,还嘱咐了娘娘的喜好忌讳,又专门给娘娘留了家书在此。”
蝶舞微微一笑,客气道:“多谢孙夫人,王爷不过是动动嘴,却要连累郑刺史和夫人操劳。”
孙氏谢过蝶舞夸奖,看蝶舞有些不耐之色,不敢再相扰,便起身告辞,又嘱咐了门口值守的丫头婆子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伺候,这才放心离去。
蝶舞屏退了下人,关上房门,缓缓走到书案前,书案右手处有一只抽匣,抽匣上浮雕着精美的螭纹流云,镶着一把铜质的双螭云纹的把手,质感厚重。
蝶舞慢慢拉开抽匣,里面果然有一封信笺,静静的躺在抽匣中,信封上写着蝶儿亲启,笔锋苍劲,矫若游龙,劲骨丰肌,正是周天麟的笔记。封口处一团殷红火漆像一簇燃烧的火苗,熠熠刺目,燎的蝶舞心痛。
蝶舞心里又是盼望又是压抑,一只手伸在半空,不知是进是退,仿佛那信笺焯烫无比,无法触碰。
僵持了半晌,蝶舞狠下心,一把抓起信笺,凑在扶桑树灯台上,融融火焰,慢慢燃起信笺一角。
淡蓝色的火焰似寒夜里绽放的烟火,凄美孤凉,细弱的火苗在蝶舞的眼中瑟瑟发抖,像是在乞求倾诉,蝶舞霎时惊醒,赶忙把信笺仍在地上,蹲下便上手去拍,也顾不得掌心的炙烤。
火苗被扑灭,信笺已被烧去一角,残烬中露出里面的金花小笺,盈盈墨迹。
蝶舞拾起残笺,轻拂信上的灰烬,凝视了半晌,却始终没有拆开。
蝶舞将信笺放在案上,唤雨晴进来,准备沐浴,雨晴应声正要下去准备,蝶舞犹豫了一下,又叫住雨晴,指了指案上的信笺,若无其事道:“将这个仔细收好,莫要丢了。”
雨晴拿起烧的残破的信笺,满腹狐疑,却也不敢多问,出门准备去了。
蝶舞心里烦闷,披上外衣,出了房子,坐在院中的凌霄花架下。微风拂过,朵朵凌霄花如流火飞萤,缓缓飘落在蝶舞的衣裾和发间。
蝶舞痴痴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浑然不觉,失神看着一轮皓月,苍穹明月,四海同辉,只是那北漠高原,月色一定更加的清冷吧……
正在此时,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一丝迟疑,缓缓响起,“你,是谁?”
蝶舞沐浴过后,青丝曳地,身上只穿着薄薄的雪白冰丝,和一袭轻柔的越罗白氅。
骤闻男声;蝶舞大惊,起身就要回到屋内,才刚刚站起,就听那男声急急道:“你别怕!我只远远站着,你,别走。”
蝶舞这才静了静,循声望去,却见树影阴暗处,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不过二十岁上下,长身玉立,形似修竹,一张俊秀儒雅的英俊面容,肌如凝雪,一双眼睛黑如点漆,正痴痴看着她。
再看他的身上,是一袭紫色的圆领常服,腰上系着瑞鸟衔枝的白玉腰带,浑身上下透着书香儒雅,潇洒恬静,极修边幅。
不知是哪家的世子官员,蝶舞正要施礼告辞,雨晴正从一侧赶来,并未瞧见暗处的男子,轻声对蝶舞道:“娘娘,天黑了湿气大,你身子刚好,略凉快凉快就好了,快进屋去吧。”
“娘娘,你是人?”男子低声道,语气中竟是淡淡的失落。”
雨晴站在蝶舞身侧,突闻男声,被吓了一跳,高声道:“你才不是人呢!躲在黑地里是要吓死个人不成?”
男子这才急忙走出了暗处,歉然道:“小王唐突了,惊扰了佳人,却不知,这位娘娘是哪家的王妃?”
雨晴听他自称小王,上前两步,浅浅道了个万福,“却不知这位王爷怎么称呼?我们是瀚王府的,这位便是瀚王妃。”
男子眼中的落寞失望更加深重,勉强笑道:“原来是婶婶,小侄是周昊昀,当今皇上的二子,皇叔大婚那日,我才从金州急急往回赶,没想到还是错过了皇叔婚期,所以未曾认出婶婶,如有失礼唐突之处,还请婶婶见谅。”
原来是二皇子,如今的昀王,大周第一才子,青年才俊,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却独独不爱参政,整日游山玩水,竟然连个实职都未曾领一个。
蝶舞微微低头,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