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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麟已和程礼学已经落座等候,看见蝶舞搀着郑氏进来,双眸微红,粉光融滑,便知她才哭过,不由得目光一沉。
饭桌上,蝶舞捧羹把盏,尽心服侍程礼学和郑氏用饭,又在席间细语叮嘱程昊文用心学业,孝敬父母,郑氏忍不住几次哽咽,程昊文一直和蝶舞亲厚,也红了眼,程礼学虽也难过,但有周天麟在场,还算能强忍着心中不舍。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用完了午膳,周天麟悄悄对蝶舞道:“家中的装匣还需回去拾掇,你不如嘱咐雨晴,让她回府收拾,你便在家中再待上半日,我要入宫商议明日赴职之事,晚膳十分再来接你。”
蝶舞低声道:“王爷不必如此操劳,尽管入宫,过会子臣妾自行回府便是。”
周天麟笑道:“我要在宫中忙碌半日,你回去独自一人也无甚事,不如在家多陪陪父母,等我接你一起回去,还有,此刻就咱们两个,你不必如此谦恭,拿出昨夜的泼辣劲儿我才喜欢。”
蝶舞低眉垂目,淡淡道:“昨夜是臣妾冒失了,以后自当对王爷相敬如宾,王爷怎能教唆臣妾学泼妇之状呢?”
周天麟清叹一口气,无奈道:“随你吧,只要你不离开我便好。我前世害你和父亲死别,今世又连累你和父母生离,你可恨我?”
蝶舞淡淡道:“恨与不恨,臣妾都不会再重蹈覆辙,不会让父母因臣妾受牵连,更不会再轻易付出真情。”
“蝶舞,那夜的话并不是我的真心,只是身旁跟着平叛的将士,你又是叛首之女,我若说些别的,只怕会动摇军心,我以为就你我之时,能和你解释清楚,谁曾想你竟不给我这样机会!你竟轻易信了,你我十年青梅竹马,你难道都不信么?”周天麟痛声道。
“真心又怎么样?十年青梅竹马又怎么样?就算我的家族是爹爹一手送入火坑,可我爹爹终究死在你的手上,难不成要我和杀父仇人浓情蜜意么?我已为了今世的父母委身于你,你也不要太强人所难,宫中事忙,王爷请自便吧!”蝶舞心中愤恨难当,半日才稍稍积攒起的感激之情瞬间烟消云散,再也不理僵在原地的周天麟,拂袖离去。
周天麟悲痛不语,眼睁睁的看着蝶舞的身影消失在内院门处,才失神出了程府。
蝶舞一家四口偷得半日相聚,又在家中彼此嘱咐了半日,眼看暮色将近,有家臣通传,说周天麟已在府外接蝶舞回瀚王府,一家人这才含泪作别。
蝶舞坐在车里,沉默不语,一直看着窗外的行人,因为暮鼓声起,行色匆匆。还有东市的商贩,推着木驾车,带着一天盈利的喜悦,卖力行进在黄沙路上,暮色融金,给整个西京城镀上一层亮晃晃的金色,在蝶舞的眼中,也燃起了两团金色的光晕。
“塞外的夕阳更美,日日都可见这般的火烧云。”周天麟的视线,却从未离开过蝶舞,如火的云霞,在蝶舞的脸上镀上了一层蜜色。
听见周天麟的话,蝶舞再也不看了,退回到车里,靠在椅背,带着倦色闭上眼睛。
“我若不让你随我去塞外,你会不会能开心一些?”
蝶舞终于淡淡道:“若要让我开心,那日在茶楼上你便不应该照看于我,我便还是小家碧玉,过着市井平凡的日子。”
“我不后悔。即便你这样对我,当初见你,我依然不会放手,依然要让你记起我。”
蝶舞睁开眼,深深看了一眼周天麟,冷冷道:“这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假若,事已至此,王爷只需和臣妾各自相安便好。以后,也不必再为了臣妾不近女色,早点开枝散叶才好,臣妾并不介意。”
周天麟唇角漾出一丝苦笑,“你这是提醒我么?你放心。”
蝶舞皱眉道:“我提醒你什么了?我又要放心什么!你想太多了!”
这时,马车停稳,蝶舞不等周天麟先下车,起身便从车里快步走出,头也不回进了府门。
回到院里。地上摆满了拾掇好的装匣,雨晴看见蝶舞回来,迎上说道:“娘娘,明日出行的装匣已经收拾好了,您再看看还有什么要添减的?”
蝶舞正要打开装匣查看,周天麟从后面走上来问雨晴道:“冬装可都带齐了?”
雨晴道:“按王爷的吩咐,带了五装匣的冬装,棉的,皮裘的,还有晚上睡觉穿的夹棉寝衣。”
“手炉脚炉薰球什么的也带了?”
“回王爷的话,带齐了。”
周天麟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蝶舞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再翻检的了,索性进了屋子。
雨晴看蝶舞面色严肃,就要跟着,周天麟却道:“你下去吧,有事再唤你。”说着便随蝶舞进了屋子。
蝶舞坐在书案前,正在翻捡着什么。
“你找什么?”
“纸笔。”蝶舞始终用不惯毛笔,便让人特制了一些画像用的画棒,当作铅笔用,倒也得心应手。
“已经都装到装匣里了。”周天麟笑道。
蝶舞这才停止了翻找,淡淡道:“我去让人拿出来一些,我路上要用。”
“路上舟车劳顿,你还要画什么?”
“长路漫漫,无聊的紧,总要找个消遣,不如再画些军士的操练拳法。说不定用得着。”这次必定要和突厥开战,能再提升些战士的战斗力才能避免更多人的伤亡,蝶舞想将前世特种兵的战术训练总结归纳一番,想必在对突厥的奇袭中会很有效。
“难得你有心,谢谢了。”周天麟笑意更浓。
蝶舞平静道:“并不是为你,不必谢我。”
“是不是为我,我心里有数。”
蝶舞白了一眼周天麟,不再说话。
这时王管家在门口传话,晚膳备好,周天麟便道:“去用膳吧,我一会儿吩咐人拿些纸笔你路上消磨,晚上早点歇息,明日只怕起的更早。”
蝶舞一想到要在马车上颠簸月余,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子。
用完了晚膳,蝶舞正要回房,周天麟道:“刚用完饭,略转转再回吧,免得积食。再说这园子,是我专门为你而建,你总说花儿娇媚柔弱,不似红枫,每到秋天红的如火如荼,比花还艳丽,却更有沧桑之美,所以我才专门种了这个枫园,里面还有一个秋千架,你不是最喜欢荡秋千么?我带你去可好?”
蝶舞也听郑氏说这园子何其精致,只是从昨天进门至今还未仔细看过一眼,明日一早又要离开,只怕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想必这园子花费了周天麟不少心思,他自然希望自己能瞅上一眼。
“谢谢王爷关心,不过臣妾累了,想要早点沐浴歇息。”蝶舞说着,脚下没停,径直进了屋子。
经过周天麟身侧时,周天麟一把拽住蝶舞:“你就那么厌烦我,一刻都不愿意和我待着?”
蝶舞停住了身子,抬眼环视了一圈园子,淡淡道:“这园子果然精致,只可惜再好的景也要分时候和心境,臣妾现在既无时间,更无心情,王爷还是自行欣赏吧。”
抓住蝶舞胳膊的手渐渐松了,慢慢的垂落在周天麟身侧,蝶舞面色沉静如水,径直回到了屋里。
蝶舞沐浴之后,又穿上了那件防狼睡衣,刚刚躺下,雨晴便慌忙进来道:“娘娘!”
蝶舞疑惑,“何事惊慌?”
“王爷说他今日有公事要忙,到前院的书房去了,还说今夜不回房了,让娘娘早些歇息。这才新婚第二日,王爷便不回房,这如何是好?”
蝶舞心里莫名一抽,像是一根细针,缓缓刺进心尖,慢慢觉出一丝疼痛,越来越甚。“去给我重换一件寝衣,这个太热。”
既然他不在,何必还要折磨自己?
蝶舞安慰自己道。
雨晴奇怪蝶舞居然还能神色如常,放到别的新妇,新婚第二日丈夫便与自己分房而睡,那可是极大的羞辱。
蝶舞却如没事人一般换了一身舒适凉爽的寝衣,躺在了床上,只在腰间搭了一条薄被,今夜要比昨夜凉爽,时不时有缕缕清风透窗飘入,带来一丝微凉的水气。
可不知为何,蝶舞却无一点睡意,越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越觉得天气燥热,烦闷异常。
也不知过了多久,蝶舞起床,想要去倒杯水喝。
蝶舞绕过屏风,拿起案上的越瓷茶壶刚刚要给自己倒一杯水,突然房门一开,周天麟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周天麟突然回到房中,没想到蝶舞正站在房中,两人都是一愣。
蝶舞以为周天麟晚上不会回来,便脱去了那身防狼睡衣,穿了一件吊带的越罗浅绛红寝衣,下身是一条还未及膝盖的同色亵裤。
蝶舞肌肤莹白如雪,润如新荔,衬着一身浅绛红,越发显的冰肌玉润。越罗质地的寝衣轻薄柔滑,极为服帖,勾勒出蝶舞的身子娇俏玲珑,曼妙无双。
蝶舞愣了愣,立刻意识到形势不好,再想转过身逃回到床上,已然来不急了。
周天麟慢慢走了过来,轻轻接过蝶舞手中的青瓷壶,倒了一杯水,递到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