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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蝶舞微微一动,一缕秀发掉落在脸上,周天麟正要伸手去替蝶舞将秀发捋在耳后,却看见蝶舞眉头深蹙,脸色凄苦,眼角还有莹莹的泪滴渗出,周天麟知道蝶舞在做噩梦,赶忙轻轻唤着蝶舞的名字,又不敢太大声,怕吓着入梦的蝶舞。
听到了声声召唤,蝶舞慢慢的睁开眼睛,眼神中却带着刺骨的冷漠和决绝。
周天麟仿佛在哪看见过这样的目光,霎时间一股透心的冷意席卷全身,周天麟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讶和心痛,愧疚的看着蝶舞,蝶舞却依旧冷冷的看着周天麟,恨恨地说道:“我再也不爱你了……”
蝶舞困极了,看着周天麟用饭,只想歪在床上打个盹儿,没想到却沉沉睡去。
睡梦中,自己又变成了红衣女子,而面前的男子,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模糊,穿着一身五彩战袍,套着明晃晃的金甲,英气逼人的站在蝶舞面前。
一样的剧情,一样的结局,一样的心痛欲绝,仿佛自己真的就是那个身着火红嫁衣的女子,不知为何,蝶舞一次比一次更能体会梦中女子心碎之痛。
红红的鲜血浸染了整个世界,蝶舞再一次对着面前的金甲将军冷绝的说道:“我再也不爱你了……”
突然,冷硬的殿宇却变成满眼暖暖的蜜色,面前金甲将军模糊的脸,也变成了周天麟惨白的面容,周天麟的眼中,更是从未见过的伤痛之色。
蝶舞大惊,赶忙坐起身来,关切的问道:“可是哪不舒服?怎么这幅样子,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蝶舞话音未落,周天麟伸手一拽,就将蝶舞揽入怀中,用力将她搂在身前。
周天麟力道劲足,只将怀中的蝶舞箍的喘不过气来,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蝶舞的骨头几乎要被周天麟揉碎在胸前,痛的蝶舞忍不住哀求道:“子麒,快放手,你弄疼我了……”
周天麟这才恍然醒悟,赶忙放开手,扶住蝶舞,看到她面颊涨红,大口的喘气,不禁愧疚道:“对不起蝶舞,我……”周天麟不知该如何向蝶舞解释,只怔怔看着蝶舞。
蝶舞揉着肿痛的肩膀,嗔怪周天麟道:“你可是病好了,都会折磨人了。”
周天麟低沉道:“我看你做了噩梦;想唤你醒来,一时之间着了急。蝶舞,你做了什么梦?竟这般难过?”
蝶舞皱眉道:“说来奇怪;我自从记事起,就常做一样的梦,梦见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被一个金甲将军逼迫的自尽,这梦从小到大也做了成百上千次,可次次都伤心难过,就如感同身受一般。”
蝶舞每说一句,周天麟就震惊一分,待到蝶舞讲述完,周天麟面色苍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蝶舞,仿佛从未见过她一样。
蝶舞心中疑惑,奇怪周天麟怎么这样的反应,不禁试探问道:“子麒,可是我说错了什么?还是,你也有一个做了千八百遍的梦?”
周天麟眼中雾气沉沉,痴痴的看着蝶舞道:“是的,我也有一个梦,做了十几年,如今,终于梦想成真了……”
蝶舞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却不知子麒做的什么梦?”
周天麟缓缓说道:“我的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让你再也不做噩梦,你须相信我,梦里的故事,我绝不会让它在你身上重演…”
蝶舞嫣然一笑,娇声道:“我知道,你才不会那样对我,我自然是信你的…。”
周天麟扶着蝶舞的肩膀,目光沉沉注视着蝶舞轻声问道:“蝶舞,你可还做过别的类似的梦?或者……可还记得什么?那嫁衣女子和金甲将军的样子,你可都记得?”
蝶舞淡淡道:“说来也是奇怪,做了这许多次梦,只一模一样的情景,从未变过,更奇的是,每次那红衣女子都长得和我一般模样,倒是那金甲将军从未看清楚长什么样子,许是我本也不想见到这样绝情之人的样子吧。”
扶着蝶舞的手不由一抖,周天麟的眼中透着浓浓担忧之色。
周天麟又道:“蝶舞,你这名字从何而来?”
蝶舞道:“我生下来时,身上有一块蝴蝶样的殷红胎记,真是栩栩如生,就在心口处,所以爹爹就给我起了这样的名字。”
周天麟面色痴痴,眼神茫然,心道:“原来这天下果然有此奇事,真的有轮回报应之说,只是你回来了便好,即便是要我拿命偿你,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让我还能见你就好。”
蝶舞看周天麟发呆,不禁小声道:“你可是累了,再睡会吧?”
周天麟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柔声道:“你再睡会吧,天亮还早。”
蝶舞道:“你是病人,我岂能鸠占鹊巢,你在这里睡吧,我在案上趴会儿就好。”说着蝶舞就要下床。
周天麟赶忙摁住蝶舞,歉然道:“等明儿个我让人给屋里置一张床榻,只是今儿你就在床上睡吧,你辛苦了这许多日,我可是心疼得很。”
蝶舞道:“我只是辛苦几日罢了,你却要受这许多痛楚,好不容易烧退了,更该好好休息才是。”蝶舞硬要下床。
周天麟牢牢摁住不放,即便是昏暗的烛火下,他古铜色的面孔也是红云满布。
周天麟羞涩的看着蝶舞,嗫嚅道:“要不,我们都睡在这张床上,你放心,我绝不碰你分毫。”
蝶舞一听,整张脸却比初升的朝霞还要艳红。
蝶舞啐了一口周天麟,嗔道:“这个主意也亏你想得出,本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是不妥,你还要让我同床于你,这让我将来如何嫁人?”
周天麟坏笑道:“反正你将来也是嫁我,也没什么不妥。”
蝶舞掩口轻笑,说道:“我看你也是大好了,自然也不需要身边留人了,不如我就回房去,你好好睡你的;我也好好睡我的,门口留个值夜的小厮就好。”
周天麟也知道毕竟和蝶舞只是两情相悦,至今还没给蝶舞任何名份;强留蝶舞同床自是十分不妥,虽想蝶舞时时相伴,倒是更不忍让她受累,这才无奈点了点头。
蝶舞下了床,将周天麟小心安置在床上,掖好被角,熄了灯,这才退出房子,提醒在外值夜的小厮定要十二分清醒,有事赶紧去唤她,这才回到自己房中。倒到床上,已是累的全身如散架一般,片刻就坠入梦乡,这一觉甜美无比,再连个梦也没做。
而隔壁的人,却在黑暗当中起身坐在窗前,再也没有一丝睡意。
失而复得,弥足珍贵,周天麟却怕她终有一日知道自己曾经的绝情狠辣,再离开自己。若真是如此,只盼永不让她知道才好……
翌日,蝶舞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赶忙起身洗漱,正收拾停当准备出屋,看见雨晴打帘儿进来,蝶舞问道:“这一大早,你做什么去了?难得见你也有起早的时候?”
雨晴笑道:“我被姑娘拖来是照顾人来了,姑娘睡的时候我便要上心才是,我早上已将药食都伺候王爷服下了,姑娘也可以放心。”
蝶舞听到周天麟已经用过早膳还服了药,这才放心,也不着急了,又对着铜镜略施了点粉,遮了遮眼底的青色,才出门来到周天麟的屋子。
周天麟正坐在书案前,怔怔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蝶舞进来,他才慢慢看过来,眼里似有一抹伤痛之色,蝶舞正要细看,却看见他已神色如常,微笑的看着蝶舞。
蝶舞怕他天天闷在房中,不免心生忧郁,笑对他说:“整日闷在房里,怪没意思的,可有什么玩的?”
“有围棋。”
蝶舞怕围棋一局耗时太长,反而让他累着,便说:“围棋太慢,可有利索一点的玩意儿?”
周天麟略一沉思,说道:“我其实爱玩双陆棋,你可喜欢?”
蝶舞在院子里见到一张石桌上刻着双陆棋的棋盘,可又怕周天麟到了屋外感染了伤口,便说:“其实我也爱玩双陆棋,只是棋盘太大不能放在桌上玩。不如,就玩一会儿宝应象棋吧?你这里可有物件儿?”
周天麟笑道:“我这里别的没有,这些游艺的东西却不少。”说罢叫人搬来一应的棋盘棋子儿,摆在书案上,和蝶舞两人对坐在书案两头,开始对弈。
说起来这宝应象棋和前世的国际象棋还有几分相似,蝶舞前世就是国际象棋的爱好者,这一世只是曾经在书院的时候和几个同学玩过几次,也大概知晓了宝应象棋的玩法,只是苦于平时没人和她作伴,倒是渐渐有些荒废了。现在听到周天麟拿来了东西,倒是起了兴致,摩拳擦掌的坐在棋盘前。
这是一方紫铜的棋盘,用黄铜铸了马,车,将,卒的样子,玳瑁和云母填了中间的黑白棋道。蝶舞和周天麟坐定之后,分军两阵,策马开战。
正是天马斜飞渡三疆,上将横行击四方,辎车直入无回翔,六甲次第不乖行。
这棋的规矩也是马斜走,将皆可走前后左右,车只能走直线,兵却一次走一步,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两个人凝神屏气,认真厮杀,竟然觉